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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哭包[重生](48)

作者:睡芒 时间:2018-04-03 17:49 标签:甜文 重生

  染发膏用多了不好,所以江宇典是隔一段时间才替他染一次头,现在贺庭政的白头发还是有一些,虽然比前段时间少了,但还是有。
  江宇典不高兴让别人看见,他不让贺庭政把帽子摘了,罗弛就笑:“不会是中年谢顶了吧?”
  他说话这么带刺,是笃定这是江宇典包`养的小白脸,虽然这么成熟的小白脸很难得一见,但各人口味不同,也很难说。
  同时,他也不相信江宇典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他那个“保镖”。不然,那也太明显了不是吗?
  如果他维护了,那也正中罗弛的下怀。
  因为大家这时都会怀疑起来,江宇典跟他“保镖”的关系不正当。
  听见罗弛的话,江宇典筷子放了下去,他的手掌轻轻放在贺庭政的背上,低声叮嘱了句:“帽子别摘,等着我。”
  随后他站起来,模样是笑的,目光却是冷得像带着杀气一般,瞳孔都显得像是竖着的:“罗老师,我有点话跟你说。”他不等罗弛有回答,就动作非常文明地把他抓起来,“走吧,我们去那边说。”
  罗弛发现他力气非常大,也发现桌上的人表情有些怪异,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了,江宇典是为了维护那位不肯脱帽子、但模样相当英俊,不输明星的“保镖”,才公然呛制片人的。
  罗弛感觉自己的计划达到了目的,他也不认为江宇典是恼羞成怒,想把他拖去没人的地方殴打一顿,所以泰然自若地跟他走到一旁的卫生间去。
  结果刚进去,江宇典就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把他押到一个隔间里去。江宇典力气实在太大了,他挣脱不开,罗弛唔唔地暴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江宇典比出一把刀来,这是他随手揣的小刀。他冷冷一笑:“你说我干什么?”
  罗弛余光瞥见他的刀,吓坏了,他以为江宇典要杀`人了,以为他疯了,惊恐地挣扎起来,一边喊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别……”
  江宇典去冷哼一声:“别挣扎,刀枪无眼的,”他说着拿着刀在他头顶上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一个下刀的角度,“放宽心,我就是给你剃个头,我今天剃了八个头,也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罗弛继续挣扎,求饶道:“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
  江宇典不为所动,反而警告他:“你再动!再动老子把你脑袋戳个血窟窿你信不信?”
  罗弛吓得差点失`禁,听到他说只是剃个头,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了庆幸。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一头茂密的黑发,又黑又顺,他平常很爱惜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江宇典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还不敢叫人,因为怕江宇典真给自己脑袋上来一刀——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
  江宇典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抱着马桶,一边给他把头顶中央修出个地中海来,一边使劲拍着他的脑袋道:“现在是谁中年谢顶?啊?”
  罗弛呜呜呜地道:“我,是我,我中年谢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8章
  任何一个人换到罗弛现在的处境, 都不可能不害怕。他是真的感觉江宇典在玩真的,那把冰冷的小刀之前没有挨着他,在他头顶比画的时候, 罗弛似乎已经感受到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气了。
  不开玩笑, 现代人也有电影中那样的杀气。
  他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于是秒认怂。
  他一面在心里咒骂着江宇典, 发誓明天播出的新一期《拯救A计划》里,坚决不会有他一个镜头, 一面求饶。
  江宇典给他剃出一个完美的地中海来, 颇为自得, 感觉自己的技术又精进了不少。
  他弯着腰,俯视着罗弛,目光冰冷地盯着他道:“别在节目里做手脚, 你要搞我,我会先搞死你的。”
  他这里已经存了一些罗弛的黑历史,虽然罗弛不是什么明星,但在圈内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有些东西传出去, 不好听。
  江宇典出去后,重新回到座位上,面上一派淡定。
  所有人都没说话, 只有郑文卿问了句:“罗老师呢?”
  “哦,他肠胃不好,还在卫生间。”江宇典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可郑文卿居然信了。
  也由不得她不信,因为谁能想得到, 江宇典竟然对节目制片人,做了这么非人哉的事呢?
  江宇典走后,罗弛打电话让助理给自己送了一顶帽子进来。他的助理是女生,好在餐馆二楼这间男卫生间一个人都没有,助理进来后,他让助理从外面把帽子丢进隔间里。
  随后,他弯腰用纸巾把地上的头发包起来,丢进了马桶里。
  助理问他:“罗老师,发生了什么吗?”
  两人消失了五六分钟左右,这个时间还不至于让人浮想联翩——但也不是没可能,谁知道罗弛到底是不是五分钟就完事呢。
  他黑着脸说:“没事,别问了!”
  助理战战兢兢地看向他的头顶,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发现他脖子上有一点黑色的碎发。
  她注意到了,罗弛也注意到了,于是他把助理赶出去,自己在卫生间里把脖子上粘的头发洗掉了。随后,他给正在剪片,准备明天播出的后期组负责人发了条消息,再回到座位上去,继续吃饭。
  他装作若无其事,也没继续招惹江宇典。
  郑文卿看他也戴帽子,困惑又不怕死地多嘴问道:“罗老师,您不是说这里热,您怎么也戴帽子呢?”
  由于江宇典给他剃了个地中海,又不是给他剃得光头,所以在戴着帽子的情况下,四周的头发都被帽檐压住了,看着非常正常,没有人知道他的发顶中央已经凉了。
  罗弛一听这傻白甜居然这么问,不知道她居心何在,脸色更黑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冷,怕感冒。”
  郑文卿哦了一声,不再继续问。虽然她脑子一根筋,但也不代表她看不出来罗弛此刻非常不高兴。他脸黑得跟锅炭似的,就好像谁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唯有贺庭政,看他戴帽子不取,联想到江宇典以牙还牙的手段,猜到罗弛现在应该已经是个中年谢顶了。
  他心里高兴,为江宇典这么维护他的举措而感动,心底一片柔软。
  虽然为此江宇典得罪了罗弛这样的大人物,但贺庭政并不怕罗弛耍花招,也不怕罗弛把江宇典镜头全剪掉、或者刻意让后期剪一些招黑的片段。
  他有的是办法避免以上任何一种情况。
  后期剪啊剪,把江宇典的镜头基本上剪光光了,随后又收到罗弛的信息,让他剪出一段具有争议的、针对江宇典的片段,放在正片以及微博花絮里。
  罗弛回家后,看见自己头顶那块草坪,怒地把洗手台上的东西全砸了!
  不管江宇典什么背景,惹了他,他就不要让他在娱乐圈好过!
  几个后期盯着原片看了半天,一个晚上就过去了,最后把江宇典把粉丝赶出去那段挑出来,剪去他对粉丝承诺“七点半下班后我等着大家来”这一段。
  单从花絮里看,他似乎在耍大牌,让爱的粉丝滚。
  罗弛看了花絮,感觉后期非常给力,当即让官微编辑一条微博发出去。
  距离晚上八点节目开播,还有五个小时时间。
  如果他买水军,保送这条花絮上热搜,那不知道会有多少粉丝对江宇典粉转黑。
  可惜的是,他的奸计并未得逞。
  因为后期把制作好的制片发到宣发组后,宣发组编辑了一条艾特江宇典的微博后,微博刚刚发出去,就中邪似的被秒删。
  一次次地发,一次次地秒删。
  罗弛久久不见官微微博更新,就烦躁地打电话去催,宣发组这才如临大敌地告诉他:“罗老师……不行啊这,我们发了二十多次了,每次都被秒删!”
  罗弛想到江宇典是有背景的,指不定料到自己玩这一手所以早早就做了防备。
  没关系,罗弛对着电话道:“你换个微博发不就好了?然后官微转发!”
  几分钟后,方才秒删的事件,又一次重复了。
  罗弛这下忍无可忍了,还准备让宣发联系营销号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
  《拯救A计划》送上去的成片不合格,被打回来了,说是要停播他们。
  他错愕:“下架了?!”
  电话那边说:“不,不是下架,就是停播。是台长传达的总局的意思,说是有问题?”
  罗弛愤怒地道:“什么问题?多少年了第一次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停播?!”
  “您消消气,”那边隐晦地提示说,“是剪辑上的问题,现在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如果改了,下周就能正常播出了。”
  罗弛一听就明白了,呵呵笑了两声:“我知道了,江宇典是不是?他能量这么大?还敢停播我!”他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愤怒地道,“老子不干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分钟,他深吸几口气,打电话给后期组:“重新剪,把江宇典镜头补回去。”
  “那……还黑他吗?”
  罗弛咬牙切齿地道:“不黑了。”
  黑了他就停播,什么毛病!罗弛十多年的职业生涯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台里居然会为了一个艺人的剪辑问题而停播他!
  就是再有背景,江宇典也不是国`家`领导人,总局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把他的节目打回来?
  他按捺不住地去打听江宇典到底什么背景,最后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江宇典背后那个工作室,注册的时候是靠着一个叫正与电影的集团注册的。
  什么正与电影集团,罗弛听都没听过。
  但很快有人跟他科普:“刚成立不久的是吧?别小看人家,这家电影集团公司的幕后投资人,是原来香港那个华强实业现在的大老板!”
  “我听人说了啊,说那位大老板——你知道贺华强死了几年了,他儿子比他还了不得,就是网上搜不到什么信息。听说他去年来中国了,电影公司也是去年年底成立的。”
  听到贺华强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罗弛终于才有了一种,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的惶恐感。
  他重新去查,虽然资料很少,但还是能查到一些,比方说贺华强的大儿子三十多岁。
  他立刻想到了江宇典身旁那个,总是跟着他的“保镖”。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种大人物,都是吃饱了撑的吗?没事装什么明星的保镖?好好做他的大老板不好吗!干嘛要让人误解!
  罗弛想到自己在饭桌上骂他中年谢顶的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节目再怎么重新剪,也来不及了,把之前的换上去,时间上还是来不及,于是节目组又被迫停播了一周。
  网上已经开始骂战了,统统都在骂节目组不负责任,骂节目组垃圾,还说要弃节目。
  一周的拍摄结束,江宇典回到北京。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同居没关系》剧组也暂停了拍摄,导演在群上发了个艾特全体成员的信息,说是等年后的八号再重新开机。
  还在群上发了许多个新年红包。
  这还有几天的时间,年味已经开始在大街小巷弥漫了,虽然没有真人秀也没有电视剧,但江宇典却还有别的工作。
  奶多多新年的广告,要他去拍摄。以及Lindiva巧克力,也出了情人节特别款,这次不做电视广告,但江宇典还是要出席代言活动。
  虽然奶多多的拍摄时间有些紧,但拍完立马剪,是赶得及在除夕夜晚上前,在电视上投放广告的。
  这次奶多多集团,邀请了以往所有的代言人,准备做一组“全家福”的合集广告。
  江宇典到的时候,看见了摄影师是老熟人,就是第一次替他拍广告的摄影师赵规。赵规没想到这个新人窜得这么快,这才多久时间啊,就这么火了,霎时也有些感慨。
  跟江宇典合作的明星,他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但是打过照面的,总共是六位艺人,三位年轻鲜肉类型,三位是中老年明星。
  老一点的,在圈里级别和地位都比较高了,年轻的,都是当下比较红的。江宇典比较熟悉的,就是舒如意了。
  江宇典提前看过广告剧本,这组新年广告,一共有两支。一支是朋友团聚,一支是接朋友团聚后的家人团聚。
  两个剧本都很简单,主题是友情的那个,主角是舒如意。她作为女主人公,在家里给朋友们做了一顿午饭,朋友们来她家团聚,大家举着奶多多的各个系列饮料欢聚,随后一句广告词:“过年,就喝奶多多。”广告结束。
  而第二支广告,主题是亲情,聚会后,家里人的电话来了,于是朋友们作鸟兽散。
  舒如意的那支广告,是朋友们走后,留她孤独的一人在家,她拿着手机看着“家”这个联系人,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镜头抓着她失落的特写。
  随后门铃响起,她立马扭头,镜头继续抓她带着惊喜与盼望的特写。她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爸爸妈妈,于是她刹那间热泪盈眶:“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啊,”演父亲的演员举起手中的两瓶饮料,高兴地道,“给你带点奶多多,过年啊,一家人团聚,就要喝奶多多!”
  两位演父母的演员,只有其中演父亲的是知名明星,另外的则是不知名的群演,有镜头但是没有台词。
  这支广告的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是这样搭配的。
  而江宇典的那部分广告,就是回到家后,“父亲”看见他后眼睛一亮、微微一笑的一个特写:“回来了啊。”
  “回来了,”江宇典顺着说出台词:“给您带了奶多多,爸,新年快乐。”
  他在摄影棚里拍摄,但是后期会在绿幕加上夜空与绽放烟火的效果。
  这两组广告,看似工作量不怎么打,但也是从早拍到晚。深夜了,江宇典才回到家,他疲惫地躺进浴缸,笑着对贺庭政说出今天一直在说的台词:“阿政来,给你喝奶多多。”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有人叫小贺“奶政”来着
  很名副其实啊!
  晚上见哦~


第69章
  江宇典把奶制饮料给他, 贺庭政旋即跨进浴缸。他先喝了清的那一款,随即又喝了粘稠的那一款。
  最后两个人顽皮地把粘稠的牛奶弄得洒在身上、浴缸壁上,到处都是。而且奶多多开发的这款粘稠奶, 不怎么溶于水, 摸着滑腻腻的。
  贺庭政还为他灌溉了一注奶,这片狼藉换来了江宇典被疼哭的结局。他受不了了, 推开贺庭政便起身,冲了下, 把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后就围上浴巾出去了。
  明天江宇典没有工作, 年前他只有一个巧克力的代言活动要出席。等年后, 他也不会很忙。
  他打开了安装在床尾前面的投影设备,连接电脑,点了一部《速度与激情》来看。
  结果片头一开始, 就是汽车爆炸的场景。
  他有些不适,旋即退出,换了部《雨中曲》。可人一闲下来,就很容易想到一些有的没的事。
  江宇典头上包着毛巾, 头发半干不湿,因为方才电影画面的诱导,他脑海里清晰地闪过当时汽车爆炸时的画面。
  明明他当时是受害者, 可是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是上帝视角,他眼睛似乎清晰地看到了汽车爆炸的整个过程——江宇典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一瞬间死亡后,灵魂飘到天上时看见的。
  他死后没有记忆, 就好像睡了一觉,就从这具身体上醒过来了。
  他仔细地回忆着,当贺庭政下车去超市买狗粮和食物的时候,他正坐在副驾驶座,听着车厢里音量调得极低的音乐,从打开窗户的车厢内部,环视着车外的环境以及走过的人群。
  这是他的一个本能的习惯,随时观察周围的动态。
  但那天,他什么都没有发觉,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而且他还察觉了一丝隐秘的危险,一丝在开着音乐广播的车厢内,有些难言的静谧。
  他非常想要下车,但他却因为双腿瘫痪而行动不便。
  他手都挨上门把手了,就看见贺庭政从超市大门出来了。
  他手上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在对自己笑,江宇感觉到内心平静,而且认为自己方才的焦躁不安,应当是由于贺庭政不在他身边的缘故。现在他看见贺庭政的身影了,心里也就安然下来了。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江宇典似乎感觉全身都疼了下,心脏似乎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他脸上表情也变了,眉头紧紧皱起来,呼吸也是一紧。
  贺庭政从浴室出来,朝他走过来,就看见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他有些惊慌,快步朝他走过去:“怎么了?是肚子疼吗?”他也没弄在江宇典里面啊。
  江宇典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我没事。”
  其实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一片滔天的火光中,是贺庭政一瞬间变了的脸色,绝望而惊恐。
  自己的死给人带来了痛苦,这或许才是他真正觉得难以接受的地方。
  贺庭政半跪在床上倾身拥抱他,手掌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和头发,看着江宇典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江宇典呼吸变平稳后,也松开了贺庭政的手掌。他并不愿意跟贺庭政聊关于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个话题,实际上整个过去,他都不太愿意去回忆起。
  而且有时候,他常常觉得自己应该过新的人生,忘掉那些旧事,忘掉仇恨。但他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忘却仇恨的人,他可谓小肚鸡肠到了一定境界,不过只要没有触犯他的逆鳞,他一般是不会发火的,但事关生死之仇,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报仇。
  但悲哀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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