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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重生)(54)

作者:公子闻筝 时间:2018-04-06 18:37 标签:强强 重生

  “那……这件事……”
  “你相信吗?血缘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事情。”
  骆苏摇头,“我不是。”
  “就算你身上流着的是骆绎的血,可你是纪少诚的儿子这件事永远都改变不了,你知道你爸为了你,都牺牲了什么吗?”
  骆苏咬着下唇,眼泪肆意流淌,“我不想知道!”
  “你为什么不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当年你爸为了自己的事业离开纪家,他凭着自己一双手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与声誉,可那事业,在爷爷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爷爷不仅不以为傲,反以为耻!彻底和你爸断绝了关系,将我接到了纪家当成继承人培养。”
  “你想知道你爸为什么会放弃一切回到纪家吗?完全是因为你!你生来就带病,你爸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回纪家求爷爷,因为他知道,爷爷当时权势滔天,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合适的骨髓!”
  “你爸放弃了赛车,甚至于这十几年来,他没摸过一次方向盘,他昼伏夜出,接受爷爷的安排,这些,你都知道吗?”
  骆苏死死咬着下唇,仍然是摇着头,“可是没有找到,根本就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不仅如此,妈妈还去世了,他还把纪亦然带回了家!他带纪亦然去游乐园,他都没带我去过!”
  骆苏眼睛通红,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我还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和灰姑娘一样,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他为了纪亦然,想要我的肾,他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他早就不把我当儿子了!”
  “胡说什么!”纪云深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你听谁说的!”
  骆苏低下头,“听谁说的不重要,事实是这样,是我亲耳听到的。”
  纪云深深吸了口气,双眉紧锁,“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还小,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你妈妈当年去世是意外,而当年纪亦然之所以能进纪家,是因为他的骨髓与你的合适,他是因为要给你移植骨髓才来的,他的肾没问题,身体很健康,否则也不会让他给你移植骨髓,至于带他去游乐园,我知道那天,因为第二天他就要上手术台,这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你身体不好,不能去游乐园那种场合,所以才一直把你拘在家里。”
  骆苏紧锁的眉心渐渐松了,脸上愤恨的情绪渐渐弱了下来,但却依然摇头,“不,我不信,这些都是你说的,你想为他们开脱,等我回去了,你们一定会把我送上手术台……”
  “你是谁纪亦然又是谁,谁敢把你的肾给他!”
  骆苏垂着头,用牙咬着手背,咬出一圈深深浅浅的牙印。
  “骆苏,你不要站在你小时候的角度去想,你现在再回过头想想,他们到底爱不爱你。”
  骆苏眼前模糊成一片。
  他想起从小生活过的院子,想起曾经纪云见只带他出去玩了半个小时,便被纪少诚罚站一下午的那个午后,想起他虚弱依偎在纪少诚怀里,看着纪少诚慌张失措的样子。
  轻轻一眨,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他又想起上辈子,他颠沛流离的后半生,想起他死前的绝望和冰凉,他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那场车祸的大火,埋葬了三条最真挚最美好的生命。
  “就算这样又怎么样呢?”骆苏喃喃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不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们不知道,都不知道。”
  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来,双唇直颤,“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纪然,我叫骆苏,永远都只是骆苏,纪然死了,死在十八年前的那场绑架案里,也死在一年前……一年前……”
  那是一段他最最绝望,最最孤苦无依的日子。
  每天早上,或是每次清醒,他唯一想到的是就是死。
  即使戒了毒,但他仍感觉自己是脏的,血液里流淌着恶毒的液体,和他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骆绎,他恐怕连那最后一段时间都熬不过。
  骆苏和骆家父母救自己一命。
  骆爷爷收养自己,救了他第二命。
  骆绎捐骨髓给他,救了他第三命。
  在他被迫注射毒品之后,骆绎一直在他身边,帮他戒毒,照顾他,救了他第四命。
  这四条命,他用尽一生,也还不掉。
  骆苏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望着纪云深,笑得比哭还难看。
  “纪然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你们还找他干什么呢……”最后一句轻到纪云深几乎听不见。
  骆苏软软的倒在纪云深怀里,双目紧闭,两颊是不正常的绯红。
  纪云深摸着他额头,有些烧。
  将人放到床上,叫了医生,脱了衣服后帮他擦干净。
  他静静坐在一侧,看着陷入熟睡的骆苏,不自觉放柔了声音,轻抚着他额头,苦笑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睁眼闭眼,永远都是骆苏死前那一幕。
  所以他才对陆北川,恨之入骨啊!


第六十七章
  夜深人静, 医生替骆苏上了吊瓶输液,嘱咐了几句后便去了隔壁房间休息。
  纪云深在骆苏床前照看着他, 吊瓶里的药水滴答滴答, 骆苏眉心紧锁,两颊是不自然的绯红,时不时说着听不清的呓语, 睡得昏昏沉沉。
  开门声传来,纪云深起身朝外走。
  纪少诚与纪云见两人止步于客厅。
  “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过了, 说没什么大碍,输液休息两天, 烧退下就行了。”
  纪少诚点头。
  “之前骆苏说得话纪先生也听到了吧?”
  纪少诚坐在沙发上,脸上是少见的疲惫色,充斥着深深的不安。
  “我不知道, 他对我会有这么深的误会。”
  之前通过纪云深的手机通话,听到了骆苏所有的怨恨, 在他心里, 骆苏从小就是个单纯懂事的孩子,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心里怎么可能会装得下那么多的事。
  那时他忙于工作,总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骆苏骨髓移植之后就好了, 就那么想着,一晃就过了小半年。
  什么时候那孩子不和自己亲近,也不喜欢在自己面前笑了?
  纪少诚不记得了。
  他只是记得骆苏在失踪前的前一天, 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哭着说要离家出走,他当时不以为意,还顺手递给他一个橘子,让他在路上吃。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一个逗弄的动作,却没想到他真的以为自己这个父亲会不要他。
  他竟然真的会以为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会把他的肾挖出来送给别人!
  “当年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然然……骆苏他,就先拜托你照顾。”
  纪云深点头,“我明白。”
  纪云见懒懒倚在墙上,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直到纪少诚要走了,他才抬头,淡淡问了一句,“爸,我也有件事,想问问您。”
  “什么事?”
  “当年妈去世不久,你就把纪亦然母子二人接进了纪家,”纪云见望着他,往日嬉皮笑脸的脸上毫无笑意,甚至冷冽得有些骇人,“纪亦然,真的是您的私生子?”
  纪云深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事不是他能听也不是他想听的,当即朝着房间内走去。
  纪少诚迎着他的目光,坦率了回了句,“是。”
  纪云见稍稍撇开目光,自嘲似得笑了笑,“也就是说,当年您在骆苏出生后不久,张婕芙便怀上了?”
  “是。”
  “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知道,您对妈妈的感情不会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您要背叛她?”
  纪少诚没有回答。
  “我小时候,以您为傲……”
  纪少诚微微阖上双眼,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纸醉金迷,令他失去理智的地方。
  “我承认,这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也是唯一一件对不起你妈的事,可是我不后悔,至少当年给了我一个救骆苏的方法。”
  当年他从医生那得知骆苏的病症,那时正是骆苏经历的第一道生死线,他守在医院里整整五天,看着才那么小的孩子躺在ICU里抢救,看着医生一次次给他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再怎么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像个迷失的旅人束手无策。
  虽然后来骆苏脱离了危险,可那整整五天的提心吊胆的经历,无时无刻折磨着他,令他肝肠寸断,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没有什么时候有那么害怕过,害怕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他眼皮底下离开,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在寻找骨髓无果的情况下,医生提醒他,有血缘关系的骨髓匹配率要比普通人高得多。
  在医生明确告知了妻子的身体后,他借酒买醉,一夜荒唐,可还是让那个女人给逃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对不起。
  纪云见苦笑,“我知道了,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纪云见抬脚大步离开,纪少诚坐在沙发上,久久未动。
  ***
  宁静的夜晚倏然在半夜时分,雷电交加。
  一道道骇人的闪电劈裂天穹,让人睡得极不安稳。
  陆北川又做梦了。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在做梦,从最开始拢着一层迷雾模糊不清,到如今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与声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骆苏有关。
  在梦里,他像个幽魂似得漂浮在半空中,他无数次的看见骆苏仰着头,笑着看着梦里另外一个‘陆北川’。
  和‘陆北川’打招呼,可‘陆北川’却总是目不斜视的与他擦肩而过,那么冷漠,连他都感觉到心寒。
  “陆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骆苏兴奋的神色里夹着小心翼翼的目光。
  “纪然昨天酒驾,不小心被拍到了,待会记者会,你上去承认。”
  陆北川想起来了,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对骆苏做过的混蛋事。
  “陆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然被拍到了一些照片,你去澄清。”
  “陆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然新歌发布,还缺一首主打歌,你这首歌不错。”
  “陆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公司决定,你最近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暂停手上一切公告,等公司安排。”
  “陆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天上人间’一趟。”
  所谓的‘天上人间’,不过是乌烟瘴气的情色场合。
  他看见、他听见陆北川在‘天上人间’里准备好针剂,对房间里的人说:“待会将这针给他打进去。”
  打进去?
  他很不明白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么荒唐的事情,那是骆苏,那是你找了十几年的骆苏,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他来到‘天上人间’的大门前,他看到骆苏裹着黑色棉衣从出租车里出来,又瘦又小,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在骆苏的面前疯狂的叫他喊他,让他不要进去。
  可是骆苏却怀着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义无反顾走进了‘天上人间’的大门。
  他看到包房内四五个高大的男人将骆苏摁压在桌上。
  有人压着他的腿,有人按着他的手,有人粗鲁的撸起他的袖子,针尖扎进了他的肌肤,扎进了他的血管,白色的液体缓缓推入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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