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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重生)(58)

作者:公子闻筝 时间:2018-04-06 18:37 标签:强强 重生

  “坐。”
  骆苏凝眉坐在陆北川面前,毫不迟疑将准备好解约合同递给了陆北川,“陆总,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解约这件事的。”
  “你还是要解约?”
  也是奇怪,陆北川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可偏偏望着骆苏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倒让骆苏有些无可适从。
  “是,解约,这件事之前我就提过,但是当时您没同意,我想现在您应该同意吧。”
  “现在应该同意?”
  “我知道您现在处境艰难,盛世娱乐的财务状况您应该比我清楚,保留一个不赚钱的公司,靠您一个人是顶不了多久的,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非得保全一个不成熟的娱乐公司,但是我觉得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您现在的做法,很不可取,更何况我是一名艺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愿意留在一个毫无未来的公司。”
  陆北川仍是一瞬不瞬望着他,他从来不知道骆苏在他面前直言不讳时候,语言竟然也有这么大的伤害力。
  他不信任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可以保全他。
  或者说,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连娱乐公司都无法保全的废物。
  良久,喉间哽咽,陆北川艰难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骆苏礼貌笑道:“不,怎么会,您一手创立盛世,怎么可能没能力,我是觉得,眼前有些困境,其实很容易解决。”
  说到这份上,骆苏觉得自己够良心了。
  他将那份合同再次递给陆北川。
  陆北川垂眉望着那份合同,苦涩的笑,将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我给你准备了两部电影三部电视剧四个代言,都是让人精挑细选的,你、可以看看。”
  骆苏脸上的抗拒看得出来,“不用了。”没兴趣。
  陆北川的手顿在原地,却又既不甘心问了一句,“不打开看看吗?”
  骆苏凝眉,他对陆北川当真是一脸懵逼。
  起先弃之如糟粕,现在又像是对待如珍宝。
  是因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纪然?
  骆苏早明白,陆北川之所以对纪然好,或许是因为他将纪然认成了纪家的纪然,如果是因为那个存钱罐想报恩的话……
  骆苏将目光望向了一侧书架上的存钱罐,“陆总对我这么好,因为知道了我才是纪然吗?”
  陆北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存钱罐,经过他的粘合,支离破碎的存钱罐已被他黏成原型,只是外表破碎痕迹明显,仿佛一触既碎。
  “陆总,其实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存钱罐我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对我好,大可不必。”
  陆北川喉间干涩,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低声自嘲笑了两声,“连这个理由也要剥夺吗?”
  骆苏没听清这话,反问他,“什么?”
  “没什么,”陆北川将那些资料在骆苏面前摊开,近乎一种祈求的口吻与神情,“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如果这些资源不能令你满意……”
  骆苏摇头笑道:“陆总,真的不用了,我不追求男一男二,我只希望能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和剧本,这些,您还是留给别人吧。”
  说着,骆苏又将解约合同推了过去,“如果您是在报答那个存钱罐的恩情,我想,没什么恩情是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更大的了。”
  文件末位留了空白的地方,乙方已经被骆苏签了字,隽秀大方的笔力,很好看的字迹。
  “你就这么想走吗?”
  “想走,是因为不想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陆北川一字一句,恍惚间,头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明,“我发誓,绝不会让你再重蹈覆辙,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陆总说笑了。”
  陆北川手心握着笔,攥得死紧。
  他想起梦里骆苏永远对他一个的笑容,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他绝望的目光,两者来回交替,他来回的看着,贪恋那个微笑,却又想挽救那个绝望的目光。
  都是合该。
  这一切,都是他合该承受的。
  那绝望的目光是他给的,所有人都能拯救,唯独他不行。
  他拿起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大名,最后一笔沉重有力,划破了纸背。
  骆苏怕他像上次一般后悔,还不待陆北川合上笔,骆苏就攥着合同的边缘,拽了过来。
  “多谢陆总,这些年的恩情,我永世难忘。”骆苏微笑着,“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事业节节高升。”
  那是最轻松的语气,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自由的气息。
  陆北川想说些什么,绞尽脑汁却不知道说什么。
  “陆总,再见。”
  骆苏不再看他一眼,起身,脚步轻快径直走向了门口。
  陆北川就这么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骆苏,仿佛失去了一切感知。
  他想,他终于和骆苏,没有一点关系了。
  胸口的钝痛传来,他紧捂着胸口,脸色越发的苍白,额上蒙了一层细汗,但依然咬紧牙关忍痛。
  他跌跌撞撞起身,到书架前,将夹子上的存钱罐取下,如珍宝一般抱在怀里,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憧憬似得看着天穹。
  还好,还有一点点关系。
  他还有关于骆苏的东西。
  他并非一无所有。
  陆北川坐在地上,朝后摩挲到了一本厚重的书籍,将那书籍摊开,中间挖空了一部分,放着一个针剂。
  这针剂他在梦里见到过,和打进骆苏体内的,是同一支。
  他将针剂取出,衣袖捋起,抵在自己干瘦的手臂上,对准了那条暴露狰狞的青筋,刺了进去。
  恍惚间,眼前的一切归于虚无,白茫茫一片。
  渐渐,四周景象如雨后春笋般拔起而起,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声音,“陆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转身,呆愣的望着眼前‘骆苏’脸上少年般羞涩的笑容,注视着他期待的眼神,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他朝前走了一步,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温暖的体温,和真实的触觉,他在想,真好,这不是在做梦。
  怀里的人身体有些僵硬,陆北川失笑,将头搁在他头顶,拍着他后背,似哄似宠,语意温柔,“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怀里的‘骆苏’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透着懵懂与喜悦,“陆总?”
  “是我。”
  “您、您怎么了吗?”
  陆北川低头看着他,眼底柔情似水,“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一直都想和你说的话。”
  ‘骆苏’侧耳倾听。
  “我喜欢你。”
  “喜欢我?”
  陆北川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是啊,我喜欢你,我找了你好多年,终于找到了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骆苏’呆愣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而兴奋的两颊绯红,他重重点头,“其实,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好久了!”
  一阵春风吹来,办公桌上的文件四处飞扬,陆北川坐在书架前,怀里抱着存钱罐,眼神迷离望着虚空的地方,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第七十二章
  从盛世娱乐出来, 骆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终于和盛世娱乐再无瓜葛。
  但此刻他心情却没多少轻松的意思,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无论是补救还是重来,发生过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他记得事情的经过,记得事情的结局, 也记得事情带给他的结果与伤害。
  即使伪装再成功,他也无法说服自己, 真的将那段黑暗时光彻底忘却。
  临近傍晚,骆苏坐在车内想了很久, 最终决定回骆家。
  他知道,骆绎在精神心理科接受治疗,至今已有三个月了, 治疗结果如何,骆苏不得而知, 这段时间也不曾与骆绎取得过联系, 他是真的很担心骆绎的精神状况。
  刚来那几年, 骆绎几乎不说话, 也不见人,整天躲在房间角落里, 目光涣散, 没有焦距。
  骆绎曾经自闭了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那三年的时间,他说忘就忘。
  但有些事忘得了一时, 却忘不了一世。
  自欺欺人,逃避现实,总不是办法。
  站在骆家门口,骆苏有些胆怯。
  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房间里的人。
  为了他一个人,骆家牺牲的太多了,他根本,无以为报。
  能重活一世,他没有别的想法,能待在骆家照顾骆老爷子,看着骆绎结婚生子,是他最大的心愿。
  至于自己,似乎没什么资格再去敲定未来。
  深吸了口气,骆苏抬手敲了敲门。
  门后有脚步声想起,坚定有力,不像是骆老先生的。
  骆苏一颗心倏然七上八下砰砰直跳,忐忑又紧张,手心捏紧,脑子全是懵的。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内站着的人,是骆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纪云见。
  这实在是出乎骆苏的意料,这个时候,这个时间,不像碰巧撞上,而是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的,“你怎么在这?”
  见骆苏站在门外不动,纪云见伸手去拉他,“什么你你你的,没大没小。”
  骆苏朝后一退,避开了纪云见的手,淡淡的疏离和隔阂,似乎是真的不想和纪云见有任何关系和接触。
  纪云见手停在半空,脸上不显尴尬,反而笑着倚在门口,挡住了进门的路,嬉皮笑脸,“怎么,这么讨厌我?”
  这话颇有些亲昵的意味在。
  骆苏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侧着身体,与纪云见擦身进了屋子。
  骆老先生慈祥的声音在客厅里想起,“苏苏回来了?”
  骆苏心里一暖,换鞋的空档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一抬头,脚下挪不动半分。
  纪老先生与骆老先生端坐沙发中间,纪少诚与纪云深坐于纪老先生身侧,骆绎坐在骆老先生身边,呈鼎立之势。
  见着骆绎,骆苏眼前一亮,欣喜上前,“哥——”
  只一声,骆苏又梗住了,眼圈微微红,鼻尖发酸。
  因为他看见客厅角落里,堆积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个行李箱尤为眼熟。是他的。
  行李物品摆放整齐,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骆苏却自欺欺人,不服输一般,看见了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笑笑,“爷爷,哥。”
  骆老先生笑眯眯点头,骆绎面色温和,似乎与平常无二。
  骆苏站在客厅中央扫视了一圈纪家人,比之对纪云见更为疏离冷清的目光艰难微笑示意。
  像是要哭。
  骆老先生叹了口气,慈祥看着他,殷切问道:“苏苏啊,你还认不认得他们。”
  骆苏当年离家不过三岁,小孩子记忆有限,哪里记得那么多。
  可这些年纪家人的面孔在电视中时常出现,骆苏想不认识,都难。
  “纪老先生您好,”他客气又疏离,“纪先生您好。”
  “十几年过去,都长这么大了,”纪老先生打量着骆苏,又对骆老先生笑笑,“老同志,谢谢你们。”
  骆老先生眼圈也微微泛红,颇有些动容,“说什么谢谢,当年无论是谁,都会那么做的,他们是警察,救人是他们的责任。”
  骆苏听得不是滋味,心底微微泛酸。
  骆家父母之事,这是骆苏第一次听骆老先生亲口说出。以往那么多年,骆老先生闭口不谈,好像从未发生过这事,也许是怕自己心底有愧,也是是不愿骆绎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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