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穿越重生>

从反派身边醒来后(348)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21-11-02 10:20 标签:甜文 快穿 逆袭 沙雕

  马蹄踏着细雨飞泥,绕山而出,前方便是开阔平原与起伏丘陵。
  楚云声催马向前,遥遥远眺,便能望见蒙蒙烟雨,天色苍碧,大江东去。阡陌纵横间,有大片的水田青绿绵延,还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袅袅炊烟,散入天际雨气中。
  此等风光,一眼便知是入了江南地界。
  小半个月风雨兼程地赶路,总算是到了。
  乍眼一看,大夏的江南与楚云声印象中的江南其实并无太大不同。
  它囊括淮扬、苏杭的万里沃土,兼并江州、淮州,自古以来便被誉为鱼米之乡,天下粮仓,拥有数不尽的美名与传奇故事。富饶美景四时皆有,古刹名迹余韵犹在,一斛烟雨蒙蒙而落,满江碧荷接天连叶。
  文人骚客的笔墨多落于此,战乱烽火的祸难少有浸染,铁索连横,山峦秀丽,景色不似北地壮阔无垠,却自有一番苍丽秀美的风貌,引人流连。
  “过了十里外的山白县,便是金陵了。入了金陵,才算是真正到了江州,到了江南。”
  两匹马并肩而行,谢乘云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望着渐渐开阔起来的道路前方,开口道。
  马蹄声渐缓。
  楚云声道:“天色将晚,若快马加鞭,或能赶至县城。但山白县与金陵相距颇近,宁家虽是金陵世家,无力去管百里水帮范围内的山白县,但却难保不会于县中暗藏势力。”
  谢乘云带着笑意扫了楚云声一眼,道:“楚楚此乃老成之言,可不像初次行走江湖的愣头青。”
  “宁家只是金陵城的二流世家,但与江州郑家和百里水帮都有龃龉,想要立足,方才投了我谢家。他们对百里水帮与郑家的势力均有渗透,山白县自然也不例外。此番前来调查宁家,小心为上,先在附近找个村子或驿站落脚休整,换身行头,打探打探消息,再做他论。”
  楚云声微微颔首。
  他对谢乘云做此决定并不意外。
  这段时日的相处,令他彻底摸清了谢乘云的性子。谢乘云此人虽有赌性,好出人意表的剑走偏锋,但大多数时候行事还是以谨慎周全为主,一步三算。
  而谢乘云所言的调查宁家一事,便是他们二人快马赶来江南的主要目的。
  宁家是金陵的世家,但势力也仅限于金陵城中,与霸占了大半个江州的郑家、掌控整个淮州的青山观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也比不上实力虽不强,但势力范围却极大,且与大夏朝廷有所联系的百里水帮。
  按照惯例,宁家便该如江南的许多小势力一般,投在这些大势力门下,获取靠山。
  但宁家家主却偏偏因年少时的一些恩怨情仇,与郑家和百里水帮关系极差,也不认同青山观的行事规矩,于是便和另外一些大家旁支的势力一样,选择投了上京谢家,成为了谢家的附庸。
  宁家家主名叫宁天成,号“冷月寒刀”,半步定丹,执掌兵器谱上的一口名刀冷月刀,在整个江州也算得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其嫡长子宁寿多日前于一场比武切磋后,带伤遇袭,陷入昏迷,偶有醒来,举止癫狂怪异,好似六亲不认,情状颇为吓人。
  宁家寻医无果,走投无路,便千里迢迢递来一封密信,请求谢家派上京名医医治。
  此信单独来看,或许算不得什么,但与谢乘云被刺杀一事摆在一处,便显出了几分特别,由不得人不去多想。
  尤其是,楚云声在出京之前,从谢乘云口中听到了谢家对刺杀之事的调查,便也觉得宁家这份密信来得不可谓不巧。
  鱼丹刺杀一事,据谢乘云所说,并非是背后有哪方势力指使,而只是鱼丹在黑市中遇到了一份高额悬赏任务,财帛动心,于是前来冒险。
  素女蛇和胭脂虎身怀秘术,一死一逃,未能得到太多线索,但可知他们与鱼丹不同,并非是领了悬赏而来。
  而黑市的悬赏也并非是要取谢乘云性命,而是要求将他重创,然后于他无力反抗之际,趁机给他喂下一枚丹丸。
  谢家从鱼丹身上搜到丹丸,召集族内医师,细细研究,发现这只是一种普通补药,好似毫无特殊。
  最终,谢家还是自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寒鸦阁中寻到线索,得知这丹丸极可能是一种秘法的辅药,配合秘法,可以将常人变作傀儡,任人摆布,可谓是相当地诡异恶毒。
  只是有关这丹丸和秘法的来历,以及更多的刺杀和悬赏的线索,却是追查不到了。
  而就在此时,金陵宁家的一封密信抵达了谢家。
  宁家少主宁寿的情况,与那秘法描述的傀儡转化情状,竟有几分相似。
  只是谢乘云刚刚遇刺,谢家刚刚查到傀儡秘法之事,宁家的密信便到了,如此巧合,又令人不得不怀疑究竟是无意,还是陷阱。
  故此,名医与谢家定丹乘船下江南之时,楚云声与谢乘云便走了陆路,乔装改扮,躲避耳目,秘密赶来了江南,欲要暗中调查。
  既是暗中调查,那便不宜打草惊蛇。
  山白县近在眼前,两人也不打算立即进城,而是策马慢行,朝前方散出炊烟的方向而去,寻个落脚。
  细雨不断,小路遍布泥泞。
  两人两马走出不到一里路,便在烟雨暮色中望见了一片临河而建的村庄。
  村庄屋舍低矮,檐角与茅草连绵成片,远远传来鸡鸣犬吠之声,是一副很寻常的农家风光。
  只是有一点令楚云声觉着怪异,此时正是暮霭沉沉的傍晚,是家家户户都该起火做饭的时候,但整个村子除去寥寥几缕炊烟外,竟无更多的人家生火烧灶,村头田间也并未见到劳作归来的村民,偌大一个村子,显得有些不符情理的空荡冷清。
  这村庄在官道附近,田地庄稼长势甚好,绝不可能是空村。可一时却好像人烟稀少,颇有古怪。
  “有些不对。”
  谢乘云皱眉道。
  楚云声勒马,按住腰间短刀。
  渐渐地,随着两人的靠近,细蒙蒙的风雨中隐约飘来了丝竹弹唱的声音,好像是在搭台唱戏。
  “雨天唱戏?”
  谢乘云略感诧异。
  两人策马转过村头几户,循声来到了河岸附近。
  此处视野陡然开阔,人声也渐渐变大。
  一眼望去,便见河岸上搭了一个简陋的高台,有数人抹着花脸,戴着面具,在台上大声呼唱,手舞足蹈。戏台边缘还有侏儒在吹拉弹唱,底下另立两面花纹血红的大鼓,有裸着上身的壮汉持鼓槌在侧,却未敲动。
  台子底下,乱糟糟地聚集了上百村民,尽皆匍匐在地,不敢高声喧哗,只发出蚊鸣般的嗡嗡声响。
  在这些村民四周,竟还有十来个衙役围着,似是在看守。
  这说是唱大戏,倒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祭祀,台上群魔乱舞,台下凝重压抑。
  楚云声和谢乘云见状,下马避到了一处墙角后,遥望着河岸边。
  很快,台上的大戏结束,一个身形佝偻瘦小的老妇身披黑红色的斗篷,拄一根蛇头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台上,形似神婆。
  站定后,神婆高举双手,以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大吼,立时,壮汉擂响大鼓,巨声震动河岸,奔腾流动的河水似乎也随之呼啸澎湃,溅起大片浪花。
  台下嗡嗡的声响一静,村民们更深地低下头去,好似敬畏非常。
  “七月廿五,祭河神,奉祭品!”
  神婆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和拐杖,面朝大河跪倒,嘶声高喊。
  此声一出,底下乌泱泱匍匐的村民中终于压抑不住,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这哭声中,台子上那些戴着面具的人纷纷跳下来,将十来个跪在一起的村民按倒绑住。
  这十来个村民里有老有少,彼此抱头痛哭,口中叫着爹娘爷孙,像是一大家子,其中有壮汉欲要反抗逃跑,却被旁边的衙役一脚踹倒,脖子上架了刀,不敢再动。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这么些年,我李福生在村里没少帮衬你们,你们敢说谁家忙不停当,赶着种地,我没有去帮着下过秧,谁家房子下雨漏水,我没有去帮着砌过瓦?今日——今日你们却要害我全家,丧良心,都他娘的丧良心啊!”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