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复兴魔法(115)

　　柏恩气得像炸开的河豚，吵吵嚷嚷着要为白羽鸣不平。
　　“这件事啊, ”白羽顿了顿,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都小。”
　　柏恩瞪圆了眼珠子：“还小不是胡作非为的理由！”
　　亚斯兰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把场地让给这祖孙俩叙旧。
　　“你不好奇吗？”白羽叫住亚斯兰特转身的背影。
　　“这是你们祖孙的私事，我对别人的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
　　“和黑泽有关哦, 你难道不好奇吗？”白羽笑意盈盈，森*晚*整*理再次诱惑：“真的不好奇吗？”
　　亚斯兰特的脚步没停：“如果我想知道, 我会自己去问先生。”
　　白羽抱臂悠悠道：“你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认识的黑泽, 可不会将自己的过去主动告知。”
　　“或许我和先生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要好上一点儿。”
　　白羽唇边的笑容变深：“是吗？”
　　当然……是假的。
　　关门之前, 还传来柏恩的询问：“外祖母，那家伙是怎么欺负你了？”
　　“没什么, ”白羽慢悠悠道，“只不过是联合其他人孤立我而已。”
　　亚斯兰特利落地关上了门。
　　＊
　　黑之法师塔是此地的地标，无论在哪个位置都能将那座高塔看得一清二楚，再不济也能看见塔顶尖端。
　　亚斯兰特感应了一下，先生还是待在法师塔里，自从上次与白羽谈完话之后，他足足有十日未曾出门了。
　　实在是……太反常了。
　　亚斯兰特估计今天也是闭关的一天，却在最后一节课程上完之后，忽然被先生传音叫到了塔里。
　　不知为何，亚斯兰特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雀跃起来，飞快地收拾好手上的活儿，然后愉悦地离开了学院。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的步伐过于轻快了，下一次落地的时候故意放缓了脚步。
　　亚斯兰特游刃有余地进入法师塔，塔顶的石像鬼察觉到是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睁开睁眼瞧他。
　　亚斯兰特稍微感应了一下，先生应该在塔顶差不多的位置，于是一层层找上去，果然在第二层找到了先生。
　　法师塔的第二层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窗”，黄昏的光晕透过窗子洒满整层，镀上一层柔和金色。
　　黑泽窝在躺椅中，双目紧闭，暖光落在黑泽鸦羽般的眼睫上，似乎让他刻薄的性子都柔软了不少。
　　而亚斯兰特被这一幕冲击到了失语。
　　仿佛天要塌下来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然后颤着声音轻声询问：“……先生，你还活着吗？”
　　黑泽不悦地微微睁开眼，“托你的福，我还活得好好地。”
　　亚斯兰特松了一口气。
　　黑泽没有任何从躺椅上起身的意思：“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嗯？”
　　黑泽瞥了他一眼，“在我闭关的这十天，你想到我的次数是七十次，均匀分布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段，比游戏日常任务打卡还要准时。”
　　亚斯兰特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先生……你都发现了？”
　　“身为我的直系眷属，如果你的念头太过强烈，我还是或多或少会有些感觉。”黑泽把亚斯兰特快要把脸埋进他法师塔的地板里的行为收入眼底，顺便为自己不怎么样的名声解释，“这是被动技能，不属于侵犯他人隐私。”
　　身为亡灵法师，他总得对自己下属的生死存亡时刻保持基本的感应，只是万万没想到亚斯兰特居然会在古怪的念头上有着强烈的情感波动。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在了法师塔里。
　　那大可不必。
　　因此，黑泽才在空闲下来的第一时间将亚斯兰特叫了过来。
　　此时，黑泽对亚斯兰特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直率地问道：“为什么会一直想我？其它骷髅可没你那么黏人。”
　　亚斯兰特被一记直球命中靶心，觉得自己脑袋上都在冒热气：“我只是担心先生。”
　　黑泽觉得更加奇怪了：“我在魔法的造诣上比你强，我活得比你久，我的生活常识也比你丰富，为什么会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担忧呢？”
　　黑泽的话语有条不紊，仿佛在给数学难题列出合适的公式。
　　亚斯兰特宛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仔仔细细看向黑泽，黑泽的眉宇微微蹙起，仿佛真的把这个问题当做一个高深的问题来研究。
　　亚斯兰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越界了。
　　和先生平静又理智的做法处理手段对比之下，自己的所有担忧都显得糊涂至极。
　　“稍等我一下，”亚斯兰特摁住自己的额角，默默地背过身去，足足有一分钟，才调整好状态转过身来，“抱歉了先生，我最近状态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
　　“需要我给你放假么？”黑泽好心道。
　　“那倒不必了，”亚斯兰特一口否决，但沉默了几秒后，“我应该能自己处理好。”
　　黑泽挑眉，“那我可以尝试期待一下你的表现吗？”
　　“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黑泽打了一个响指，寒暄就此结束，“你把这些道具包装一下，送给每个学生吧。“
　　亚斯兰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浮到他面前的《阿斯加德星第二年发展计划书》。
　　黑泽说：“再把这个送到古美哪里。”
　　亚斯兰特才发现这里到处堆满了炼金道具。
　　他的心态微微崩了一瞬，原来不止自己有先生的炼金道具，其它人也有吗？
　　自己的既不是先生送出去的第一件，也并非唯一一件，这个事实……还真是让人沮丧啊。
　　亚斯兰特认命地一件件把炼金道具收进自己的空间戒指，忽然发现道具的种类简直五花八门，有武器有防御有药剂有工具……属性也是样样具备。
　　收拾过程中，他拿起一个手镯，凹陷处的反光让亚斯兰特微微留了一些心眼，他将手镯转过来，看清了上面的字样——迪卡司。
　　他还记得迪卡司，似乎转职成了主职战士兼职刺客？
　　“这是什么道具？”
　　“重力手环。”黑泽瞥了一眼，“可以自由操纵重力，时限30秒。”
　　“这很适合迪卡司。”亚斯兰特下意识回答道，操控重力让刺杀更加简单逃跑更加敏捷，身为战士的时候还可以做负重训练……
　　亚斯兰特一下子在心里给它列出了七八条好处，随即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是先生特意为迪卡司炼制的？”
　　“嗯哼，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干什么？”黑泽回答。
　　亚斯兰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起码有八九十件道具，至今没有发现重复的款式……他一下子明白先生看起来如此疲倦的原因了。
　　这种工作量，对于一个传说级的黑魔法师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无论是将黑魔法转化为其它元素的魔法，还是别出心裁地按照每一个学生的特质量身定做炼金道具——即便是自己这个不曾亲眼见识过魔法纪元的门外汉，亚斯兰特也能知道先生是做了多么亏本的买卖。
　　“先生是想把它们都用礼物盒包装起来么？”
　　“这倒没有，”黑泽实话实说，“只是我觉得你们会希望将它们放入漂亮的小盒子里，再写上贺卡什么的。”
　　黑泽无所谓：“虽然在我个人认为这是多此一举，但身为你们的Boss，我不介意完成你们小小的愿望。”
　　亚斯兰特把最后一件道具收好，和三年级学生的花名册对比过，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先生这是嘴硬心软吗？”
　　黑泽吃惊：“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我知道，先生还是对他们留有一丝怜悯的。”说完，不给黑泽反驳的机会，亚斯兰特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法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