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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番外(9)

作者:易人北 时间:2017-08-24 16:35 标签:经典 宠文 宫廷


  做了六年太监总管,这些大臣的贪婪他一直看在眼中。明白这些人的权力欲非同一般,知道无法明面上操纵让他们害怕又崇拜的平武帝,但内心里却还是希望能透过女人来暗中影响这位铁血帝皇。

  平武帝越英明越能干,这些人也就越害怕,而那心中有鬼、手脚不干净的更是每天胆颤心惊就怕自己的事被捅出去,如果有个女儿能为他们遮挡一二,甚至为他们撑起一片荫凉,他们这一辈子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张公公,皇上的意思是?」

  张平摇头,「陛下的意思,咱家不敢揣摩。」

  「去年不是又送出去一批宫女吗?那今年宫中总要增添一批新的宫女吧?」不死心的虞部侍郎道。

  「这要看皇上的意思。」张平瞅了一眼这位负责山林绿化、治水治沙的大臣。六年来,国家风调雨顺,这人也开始逐渐不安分了。

  「皇上正值壮年,这后宫空虚,他又如何度过?」

  张平似笑非笑地看看这位就差没有怀疑皇上那方面能力有问题的礼部侍郎,慢悠悠地道:「屠大人,有些话咱们该说,有些话咱们却不该说。这句话咱家就当没听见。免得陛下知道有人怀疑他的……咳咳,还不知道会怎么暴怒呢。」

  屠侍郎脸色变得青白,当下就不住对张平躬身道:「微臣失言,微臣只是关心陛下,绝无他意。还请公公莫要见怪,千万不要把微臣之言……哎呀,看看微臣这张嘴,正该打。」说着就真真假假地打了自己的脸皮几下。

  张平连忙道:「屠侍郎这是做什么?您刚才说了什么咱家一句都没听见。」

  「多谢公公,多谢!」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想要把女儿塞进宫中的大臣们,张平回到自己的总管屋内,换了一套衣服,转眼就跑出了宫。

 

  皇甫桀心情很好,六年来,老天爷十分照顾大亚,年年风调雨顺,就算有些小灾小难也都平平安安度了过去。

  六年来,他大力支持风雨山和韦问心推行新政,取消了贱籍所生孩子仍旧为贱籍的旧法,废除了贱籍不可应试这一条科考制度;同时大力扩展海军,并鼓励工部造船。

  前面还好说,因为对那些大臣王族没有任何利益影响,闹腾了一阵子也就不得不接受这一新的立法。但后面的政策却引来了那些将相王侯们一阵恐慌,以为自己想要拓展国土开拓海外霸业。偏偏皇甫桀心坏,也没多做解释,就冷着脸把命令一条条传下去。

  看着手里韦问心和司农卿等农部大臣费了大半年心血作上来的「大亚农耕全概」,皇甫桀端起茶盅。这份全国农业调查合起来有两寸厚,足足让他看了四天。

  到今天,他脑中已经有所思量。六年来,他和张平出宫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一次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让他感触良深。

  士农工商,虽然农民的地位在大亚并不低,但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农民的生活反而沦落到社会最底层。除了层层剥削和税法以及天灾人祸,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无论南北产量普遍不高。所以比起更改农业税法,他更偏向于如何提高农业产量。

  如果农业产量能提高,而税法不变,这样既不会动摇国家根本,又不会加重农民负担,还能刺激农民努力耕作。这效果要比变法更有效也更容易些。当然,如果产量提高,农业税就不能按照抽成来,得根据往年资料定一个固定基数。

  「柳顺。」

  「奴婢在。」

  「准备回宫。」皇甫桀丢下厚厚的全概,站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

  「是。」柳顺立刻对外唱道:「皇上起驾,回宫──」

  上书房门打开,天边的最后一缕阳光斜射入房中,不到一会儿就带着几丝对人间的恋恋不舍没入黑夜的怀抱。

 

  宫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平武帝回未央宫的路。

  「张平回来了吗?」皇甫桀问跟在后面的柳顺道。

  「启禀皇上,奴婢今天下午并没有看到张公公。」柳顺躬身回答道。

  「这家伙不会又溜出宫外去了吧?」

  「启禀皇上,张公公确实出宫去了。」柳顺偷偷注意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小声道:「早上张公公让奴婢跟在陛下身边侍候时就说要出宫一趟,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皇帝怒:「无非是到茶馆戏园子喝茶听戏,要嘛就是找那什么京城总捕头喝酒,他一个太监在宫外有什么事干?」

  柳顺不敢接口,小心翼翼地低着头。

  「柳顺,朕问你,你说张平是不是在外面娶妻成家了?」

  「这!这不可能!」柳顺吓出一头冷汗。怎么好端端的陛下就想到这么极端的事上去了?

  「不可能吗?据朕所知,宫里似乎有不少太监在外面有家有业,甚至有的还在外面妻妾成群。」

  柳顺抹汗,「回禀陛下,是有些人在外面……,不过张公公绝对不会……这个、这个……」柳顺越急越说不出话。

  皇甫桀冷哼一声,一拂龙袖快步向前走去。柳顺在后面苦笑一声,连忙小跑步跟上。后面跟着的侍人和侍卫自然也都加快脚步。

  回到宫里,皇甫桀不见张平的身影,脸上的寒气越发严重。

  侍候更衣的宫女们上前,为皇甫桀脱掉龙袍换上便衣。

  脱去龙袍时,一名宫女注意到皇帝脖颈后方似乎有一根长长的黑发缠在了领子上,宫女心中微微一动,轻轻拈起那根黑发慢慢抽出。在黑发抽出领口的一刹那,宫女的无名指指尖微微从皇甫桀颈后滑过。这一滑真的很轻,近乎于挑逗。

  「哎哟!」该宫女突然惨叫一声,握住手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皇甫桀回头冷声喝问。

  该宫女疼得泪流满面,握着被捏肿的手腕,跪泣道:「回禀皇上,奴婢看您的衣领上有一根落发,取出时不小心碰到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甫桀眼光一掠,看到了宫女手中还捏着的一根黑色长发。

  衣领上的落发?皇甫桀脸色一下缓和许多。

  今早上的龙袍好像就是张平帮他穿的,自己当时似乎还抱着他厮磨了好一会儿才去上朝,这根头发大概就是那时落下的吧?就是不知是张平的还是他的。

  「嗯,朕错怪你了。等会儿你去太医院让太医好好瞧瞧你的手腕。过后再让柳顺带你去银作司领一件首饰,就说朕吩咐的。」

  皇甫桀难得如此温和的话语让该宫女差点感激涕零,连道「谢皇上赏赐」,随即磕头退下。该宫女虽然手腕红肿,可意外得来的赏赐和皇帝难得表现出来的一丝关心,仍旧让其他侍候的宫女对其产生了些许妒嫉之心。

 

  傅娉婷握着自己的手腕咬了咬嘴唇。

  说来好笑,进宫六年来,这大概是她最接近平武帝龙体的一次。天知道那指尖轻轻一滑费了她多少勇气。

  六年了,她的青春也将逝去,再过两年,如果再得不到皇上青睐,她就只有被送出宫的分。这叫她怎生甘心?

  想她傅娉婷未进宫前,也是堂堂以双面刺绣闻名天下的北方织造世家傅家的千金小姐。不敢说金枝玉叶,至少也是大家闺秀。可现在呢?

  身为傅家千金本来她应该过得衣食无忧,当年根本不必进入宫中做侍候人的宫女。可是也就因为她是傅家女儿,也是唯一一个适龄的女儿,让她不得不入宫。

  傅家双面刺绣虽然有名,可真正让傅家成为名闻天下一方富豪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傅家家主在二十六年前承接了皇宫织造这一光宗耀祖的大买卖。

  对于生意人的傅家来说,这就是个买卖。可对其他人来说,这却是无上的殊荣。

  傅家在承接了皇宫织造后迅速腾起,很快就成为北方织造业一霸,甚至影响到江南一带的织造世家。傅家风光了二十多年,如今新皇登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傅家是否还可以继续辉煌下去,就要看宫中会有何变动。

  聪明的傅家家主早已看出原来的一班太监肯定会在新皇登基后失势,可是他等了一年,却不见宫内有任何变动。而贪心的太监们却给他捎来了孝敬要加倍的消息。

  不知新皇有何打算的傅家家主很忧心,本想搭上新太监总管张公公的线,可却一再受到原来那班太监的阻扰。就在此时,和傅家交好的一位官员上门拜访,言语中问起了他家中是否有适龄的女儿,并把自己的意思向他略微传达了一些。

  傅家家主听了该官员一番言辞,心动了。是啊,靠人不如靠己,如果傅家有人在朝中,或者就在皇帝身边,还怕傅家不能继续辉煌下去吗?

  于是傅家家主就把女儿娉婷招了过来,傅娉婷细细思量几日后,也觉得这是自己一个机会,既然要嫁为什么不嫁给天下第一人?她傅娉婷自认不比任何大家闺秀差,而且她对自己的容颜充满自信。

  于是傅娉婷进宫了,并在众宫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最靠近平武帝身边的女官──从七品御服司助。傅娉婷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御服司助不是被选出来的,而是……张公公嫌烦随手一拈给拈出来的。

  不过傅娉婷也确实好运,大多数宫女如无人青睐或帮助,只能从无品宫女做起,她一来就能成为从七品,和一方县丞地位相同,也算她的造化。

  这六年来,她收起千金小姐的架子,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在努力不得罪他人的情况下,终于给她从小小的从七品御服司助爬到今天能更靠近皇帝一步的从五品御服副司。

  如果她就此满足也就罢了,再过两年,说不定还能升到正五品的女官,那时就算她年龄偏大,一旦放出宫去,很多官宦或大户人家也会抢着要她做正房。

  可傅娉婷又怎生甘心?

  傅娉婷刚进宫那会儿才十七岁,无论阅历还是心性都无法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她的,加上她年轻貌美心比天高,又有官员在后支撑,便一心想成为人上人,竟无意间把身边很多重要的讯息给漏了过去。

  在经过三个月的宫规礼仪学习、及皇帝衣饰如何打理后,傅娉婷终于成为侍候平武帝的众多宫女中的一员。

  第一天,她费尽心思妆点一番却仅能在殿外侍候,原来侍候皇上的宫女根本不让她有机会靠近平武帝。也是,她毕竟只是御服司助,与能贴身侍候皇上的尚服不同,不能贴身跟随。结果平武帝出来时,她只能和殿外众人一起跪下迎接,连头都没机会抬起。

  没关系,她相信自己。她傅娉婷绝对不会只限于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御服司助,总有一天她会……

  傅娉婷知道这些老宫女们得罪不起,只能把自己的小姐脾气收起,尽量显得乖巧听话,也不再特意妆点自己,尽量把自己表现的平淡无奇。时间一久,老宫女们也不知是终于看她顺眼了,还是觉得她已经可以担当御服司助一职,终于让她接近了皇帝。

  而这天离她进宫已经过去了半年。

  等接近平武帝,她才知道她侍候皇帝的时间有多短暂。说是御服司助,其实连接近皇帝身体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一边给侍候皇帝着衣的女官们递递东西。而那些看似风光的女官们也只是帮助皇帝穿上最外面的一件龙袍,帮他系上腰带和繁琐的佩饰,帝冠则有太监总管的张侍人为皇帝戴上。

  其实按理说尚服等侍候皇帝着衣的宫女一天应该至少有五次机会接近皇帝。

  第一次在皇上晨起的时候,听到侍寝的太监宫女传唤,就进去帮皇帝穿上内服;第二次则是在皇帝用过早膳上早朝前再为他穿上龙袍戴上帝冠;第三次在皇帝下朝后为他换上常服;第四次在皇帝回寝宫更换便衣时;第五次则在皇帝就寝的时候。如果皇帝需要沐浴,她们还能再就近侍候皇帝一次。

  只是这位平武帝与前面的皇帝们不同,凡事更喜欢自己动手,这也导致侍人们接近他的机会大大减少,而原本侍候他的众多宫女太监也被他削减许多。能留下来的,按照那些女官们的说法:她们都是对皇帝和张公公绝对忠心并且手艺好经验丰富的。

  傅娉婷那时听到女官们这样说时,并未特别留心,反而在心中讽刺那些女官一个个年老色衰,怕是皇帝担心放你们出宫你们也嫁不出去,就好心把你们留在宫内养老了。

  作为御服司助,其工作无论是频度还是贴身性,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成为御服司助的宫女,如果姿容不错,非常有可能一步登天,这个前例以前并不少,当然成为尚服后机会可能更高一点。

  傅娉婷等待着。哪想到随着时间过去,她也慢慢知晓了一些皇家内幕。谁会想到一名太监……

 

  到现在傅娉婷还记得初次接近平武帝时的情景。那时她以为经过半年时间训练,看到皇帝已不会紧张,哪晓得不过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这位传说是龙神下凡的铁血帝皇,她竟然就紧张到递玉佩的手不停颤抖。身为尚服的女官瞪了她一眼,傅娉婷连忙低下头。

  那次的机会就那么平白丢失了。

  一连两个月过去,傅娉婷虽然不再看到平武帝后就发抖,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让那位多看她一眼。

  只要能让皇上正眼瞧见我,只要能让我有机会展现自己,我就不信身边没有美人侍候的皇上会不把我放进眼里。

  可怜她终于鼓起勇气在皇帝面前抬起头,想让那位好好看她一眼,结果她就看到了让她深受打击并怀疑自己眼睛是否有问题的一幕。

  她的皇上,她心目中的良人,她梦中可以为她、为傅家带来无上荣誉和财富的平武帝,趁着所有侍人低头侍候的时候,揽过为他戴帝冠的总管太监张平狠狠亲了一大口。

  这、怎、么、可、能?

  在张平推开皇上、目光瞟过来的一刹那间,傅娉婷连忙低下了头。

  心脏怦怦地跳着,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又不得不信。忽然,往日在其他宫女和太监嘴中听到的一些只字片言在脑中一起浮起。

  「你记住了,这宫中你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有两个人的话你必须牢牢记住,千万不可怠慢。一位自然是我们的皇上,还有一位则是太监总管张平张公公。」

  「看到张公公要乖巧一点,如果能让张公公看中你,以后你就不愁没有好日子过。明白了吗?」

  「那小太监能不能活命就要看张公公了。」

  「是啊是啊。竟把皇上的御笔洗给失手打碎了,现在能救的他也只有张公公了。」

  「张公公心好,不过打碎东西而已,顶多说句今后小心,不会有事的。」

  「诸位姐姐,你们小心点啊。张公公今天不在宫里,皇上从早上就不太高兴,大家小心点千万别撞在枪尖上。」

  「张公公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是不是挨打了?」

  「哎呀,你不懂。哎呀,总之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反正……总之张公公没事,那是皇上火大罚他呢。嘻嘻!」

  「你们有没有看到皇上的眼睛?」

  「要死了!竟敢背后议论皇上,你们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张总管是不是?谁再敢给我乱嚼舌根,我就用针把她的嘴缝起来。」

  「唉,张公公肯定是投错了胎。凤凰命,男人身。虽然进宫去势了,可毕竟不是女人。可惜!」

  「昨天皇上又跟张公公提封皇后的事了。」

  「咯咯,只是皇上一提这事,张公公一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嘻嘻,哈哈,呵呵……」

  众人的笑声似乎还在耳里回荡,傅娉婷终于恍然大悟。

  平武帝不是不要后宫,而是他口味独特,只喜太监,尤其喜欢他身边那位貌相老实普通的太监总管张平。

 

  六年下来,她已经二十三岁。她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再继续等待张平失宠的那一天。

  她不信,不信一代帝皇会六年一直相对同一个人还不腻。也许皇上只是没有接触过女人?也许皇上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如果让他体悟到女子的芬芳柔软,也许……

  傅娉婷捧着自己的手腕在随柳副总管走出未央宫时,正好与归来的张大总管擦肩而过。张平并没有注意到柳顺与傅娉婷二人,直接闷头走进了未央宫里。

 

  「见过张公公。」站在门口侍候的太监和宫女向他行礼。张平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拎着两个油纸包走向皇甫桀。

  皇甫桀正在园子里舞剑。

  负责守卫的侍卫们看到张平,一起微微弯身,张平点头回礼。有太监走过来想接过张平手中油纸包,张平轻声婉拒。

  为方便平武帝在此习武,原本诗情画意的园林被厚重的青石板覆盖,除园中四周围了一圈的长青松木,园中再无绿色。倒是用来练功的石桩和石墩有规律地散布在园中。

  皇甫桀自从做了皇帝后练武的时间更少,但为了不让自己和张平差得太远,他坚持每天必须抽出两个时辰练武,还好他的内功心法对姿势没有什么要求,睡觉时除了和张平做一些喜欢的事,以外的时间都用来运行内息了。

  不过张平的练功心法更变态,竟然无论行走坐卧都可以随时运行,根本不需他特地打坐练功。最可恨的是,他用两个时辰来练武,那家伙就用四个时辰。往往奏折批一半,就看在旁边侍候的家伙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

  看小桀舞到妙处,张平心动,立刻提着油纸包冲了上去──和他家皇帝开战。

  他边打还边评论:「小桀,你这招平步青云应该使得更加飘逸不着相才对,你看你这么一副凶狠的气势,这哪还叫平步青云,根本就是猛虎上山好不好?」

  皇甫桀身形一顿,胯骨被抓到空子的人敲个正着。当下这人的口气从评论变教训:

  「你看看你,注意力一点都不集中,如果遇到高手,你死几次都不够。如果不是我天天牺牲时间与你陪练,你早就从一流高手掉到二流。

  「知道精力不集中是什么造成的吗?缺精啊!这都是你肾亏造成的!如果你晚上有空不要乱发春,把那时间多用来练习内功,你说你会被我压着打吗?」

  「你说朕肾亏?」你说男人什么都行,就这个绝对不行!

  侍卫们耳力好的,一起望天。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不亏吗?那你怎么打不过我?」其实张平等的不过是一句夸奖,比如「我哪能跟你这个习武天才比」之类。

  可皇甫桀也不知是明白张平的小心思还是不明白,一张本就悚人的脸变得更可怕。

  「朕会用事实证明。」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尤其是皇帝的面子。

  你个楞子,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肾亏,如果我不用事实向这些人证明,传出去还真当我皇甫桀连个太监都搞不定!姓张的,这是你自找的!

  「不用不用。你亏不亏我还不清楚吗?你信不,如果我使出真本事,你在我手上肯定走不过五百招。」

  「是吗?」

  张大太监似乎没注意他家皇帝老大的声音变得无比阴森,非常豪放的一挥手,斩钉截铁地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那就来吧。」

  「来啥?」这人到关键时候就犯傻了。

  皇甫桀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对这楞子心软根本犯不着,打倒了直接绑上把他干到没力气叫唤再喂他吃颗糖就行。

  不小心被踹中的高手张平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展开九成功力扑了过去。做皇帝不需要两条腿,干脆把你小子打残了,看你晚上还敢闹腾!

  张公公想得很美好,可惜他想象中的二流高手其实与他相差并不是很明显,如果真拼起命来,还说不清楚谁输谁赢。

  「你那油纸包里拎的什么宝贝?就这么舍不得放下?」

  「啊!我就说嘛怎么老是不得劲。」张平赶紧跑到一边把油纸包放到石桌上,又跑了回来。

  「我们接着打。喂,说好了不准用药啊!」

  皇甫桀阴阴一笑。

 

  一炷香后。

  「你卑鄙!」张公公倒在地上大叫。

  「朕这次可没用药。」

  「你没用药可你让人暗算我!」张公公愤愤不平。

  「他们是朕的侍卫,看到朕有危险自然要出手相助。」皇甫桀抬起龙脚,一脚踩在他家总管大人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说,今天去哪儿了?」

  「这、这不算!我们重来。」张公公的脸红了。

  「你不是高手吗?连两支暗镖都躲不过去,又叫什么高手?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说,今天和谁鬼混去了?」

  「我跟谁鬼混了我?还有我怎么就不是高手了?我那是根本就没防备他们。」张公公气不服。

  「高手就应该时刻警惕,不应该掉以轻心。」

  「你把脚挪开!你想干嘛?」

  皇甫桀嗤笑:「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问这个问题。」摇摇头,放开张平向宫内走去。

  张平长吁一口气,随即又提起小心肝。

  以他对这人的了解,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但这可是在园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在!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见他家皇帝大人也不知从哪儿扛了一捆指头粗细的麻绳过来,站在他旁边不怀好意地看了他半天。

  「陛下,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张平咽口口水提醒道。

  「放心,朕会速战速决。先给你活动一下筋骨,等用过晚膳,再让你见识见识朕真正的精力。」

  还真正的精力?难道你平时那些表现只是随意发挥?张平很想臭臭他,可他再楞也知道如果他现在敢出言讽刺,那么他就真的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死法还是最丢脸的一种:被人干到死!

  皇甫桀阴笑着,按住他的太监总管就开始对他进行五花大绑。

  侍卫们在皇甫桀的示意下全部退出园外,但又不准他们离得太远。平武帝的心理也不是有多变态,他只是想让那些听到他肾亏、怀疑他的性能力的侍卫们好好了解一下他们的皇帝是多么威猛。

  「呵呵,小桀,你不想看我给你带回什么了吗?」一看到众侍卫退了出去,张平知道他家皇帝老大是要玩真的了,当下心也慌了。

  「不急,等会再说。」

  「喂,我不喜欢这样。你要真这样对我,小心我跟你翻脸!」

  皇甫桀手停住,盯着张平的眼睛,表情很委屈:「朕只是想向你证明朕一点都不肾亏。平,你也不想让别人这么误会我吧?」

  张平鼓足一口气,大吼一声:「陛下您一点都不肾亏!您精力充沛龙马精神性欲旺盛无人可比!奴婢甘拜下风。」

  吼完,立刻一脸轻松地对他家皇帝老大道:「好了,你的冤屈我已经帮你洗净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皇甫桀:「……」

 

  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臀部,张平端起碗又放下。

  「去拿个厚实点的锦垫来。」皇甫桀心情愉快地招手吩咐站在远处侍候的宫人。

  侍人依言拿来一个垫子,张平厚脸皮地接过。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侍候的人谁不知道他和这人的事?现在脸红也迟了。

  总算可以坐得舒服点,「你尝尝,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买到。都说这家的猪头肉和水晶肴肉绝了!这水晶肴肉还是刚出来的新菜肴,京城里就这么一家。」

  皇甫桀尝了一块,点点头道:「口味尚可。」

  「奚久前两天来求我,问我能不能求你早点放言昭仪出宫。」

  「他等不住了?」

  张平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绝对故意的。言昭仪早就可以「消失」,可他为了看下属和言昭仪痛苦,故意拖延时间。

  「到端午节就让她病逝吧。唉,言昭仪一走,朕的后宫就真的没人了。张平啊,你干脆做了朕的皇后吧,好歹老百姓们也不用怀疑他们的皇帝是不是不行。」

  张平噗哧一笑,没理他。「听说大宛国这次拜访带来了不少稀奇玩意儿。」

  「哦?消息已经传到民间?」

  张平神秘地笑。

  皇甫桀有时都忍不住猜他手上是不是有一帮人,否则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你想知道哪一桩?」

  皇甫桀噎住。他发现自己总能给这人气个半死,尤以这些年越发严重。

  「就说说你每次为什么会消息如此灵通吧。」平武帝随口道,他压根儿也没指望这人能回答。

  没想到张平想了想,竟然说了:「我家兄弟很多。」

  「嗯。」很久没听张平提他的家人,皇甫桀露出一丝兴味。

  「自从我传信给家里,让他们离开家乡暂避风头后,他们就开始着手策划。」

  「策划什么?」皇甫桀好奇。

  张平呷了口酒道:「策划你一旦竞争皇位失败,好把你我二人从京城救出。」

  张平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皇甫桀听来却是感慨万千。他一直没机会见过张家人,可已经神往很久了。

  「有机会帮我跟他们说声谢谢。」

  「不用谢。我爹说,你对我好,所以我们全家也要报答你。」

  「你家人真的不想入朝为官?」皇甫桀发现自己竟想不出如何感激这家人的方法。

  摇摇头,张平笑道:「我们家现在不像以前了,那时我让他们离开方鼎村时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凭借这一百两银子,我家人又都会点功夫,我大哥就开了一家镖局养活全家。后来我娘说要给你我二人留条后路,便全家合计了一下,开始着手准备。」

  皇甫桀完全放下了筷子。

  「我二哥喜欢务农,便买了些田地收租子;我大姐一家开始做布店买卖;老四最聪明,和老五一起混起了江湖,如今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门贩卖讯息的秘密会社;老六学医,本来想骗他进宫做几年太医,他来待了五天就跑了。」

  「你六弟来过宫里?」皇甫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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