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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边开客栈(42)

作者:东家小娘子 时间:2018-10-09 02:42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寒冬腊月还要去提水砍柴,因为乔书是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那家中大小事事物便都由梅如画来做,她当时已有四个月的身子,每日忙碌不止,终于滑胎了。
  乔母对她冷眼相对,饶是在小月子里,也没有一口热饭,乔书也因为乔家的关系,在渝州城再也找不到一处地方卖字画,或是做别人府中的先生,日子过的愈发的拮据,每日回到家中还要听着母亲对梅如画的种种指责,终于忍无可忍,甩门而去。
  乔书甩门而去,乔母便更是对梅如画没有好脸色,动辄打骂。
  直到有一日,这乔母竟然引着别的男人回到家中,男人瞧上了梅如画的美貌,强行与之欢好,梅如画喊着,闹着,在外屋的乔母似没听见一般。
  直到男人心满意足的出门,给了她一锭银子,她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种阴森诡异,令人作呕的笑意。
  尝到了甜头的乔母,往家里领的男人便越多了,偶尔一日便有三四位,梅如画便被乔母生生的逼成了暗妓。
  乔书每日与朋友相聚饮酒,很晚才回来,根本察觉不到梅如画的异样。
  梅如画后悔了,却再也没有脸回去找自己的父母,也恨透了乔母,想着如何才能让她痛苦一生,便偷偷的买了药,下在了自己与乔书的酒盅里。
  原本两人都饮下了毒酒,可最后却只有梅如画一人命归黄泉,而乔书却是大难不死,被捡回了一条命。
  梅家父母虽然恨自己的女儿被蒙了眼,可到底还是心疼的,听说梅如画死在了乔家,还是中毒而亡,他们便开始打官司,状告乔家母子害人性命。
  哪曾想到,与乔书日日饮酒的人中,有一位朝中高官之子,他不过是动了动口舌,这乔书母子便从牢中被放了出来。
  从此以后,梅家父母状告乔家,皆被打出了衙门。
  倒是乔书,攀上了一门关系,科举之年去了京城,考中了头名状元,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据说还的圣上赐婚,娶的是宰相侄女,慧荣县主,可谓是节节高升,世人只知乔状元,皆忘了当初的穷乔生。
  柏溪听完这茶摊上那些人所说的故事,也忽然想起了当年梅如画出现在了客栈时的情形。
  她过不了黄泉之门,是因为他的怨气太重,执念太深,所以她才留在了黄泉客栈之中。
  如今她成了煞,变作了厉鬼,想来是因为感知到乔书另娶他人,她心有不甘,在怨气的催化之下变作了厉鬼。
  “大人,这梅家姑娘是不是……”
  青云刚要开口,便被柏溪堵住了嘴,继续为那几位讲故事的人添茶,待得一壶茶喝尽,柏溪这才带着青云和月城离开。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找那个厉鬼啊。”青云跟上柏溪的脚步问道。
  “去乔家。”柏溪回答着。
  “为什么啊?”青云不解的问道。
  “你蠢,说了你也不懂,跟上就行。”月城开口毫不留情的嘲讽着青云,气的青云瞪圆了眼睛。
  可月城却同没事人一般,追上了柏溪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会有二更的。


第55章 鬼妻[3]
  乔书是新科状元, 还是宰相的女婿, 这府邸自然也该比从前的要大。
  可这乔书也不知道是为何, 知道梅家落没了,便花钱将梅家的宅院买了下来,也不知是为了报复梅家父母, 还是为了怀念梅如画。
  而梅如画曾经所居住的院子便一直锁着,不曾打开过……
  乔书与慧荣县主柳娘的婚礼在京城办过了,如今回来渝州城也不过是满足乔母的心,邀了乡邻前去赴宴, 让新媳妇来认认亲戚。
  柏溪与青云月城虽是外乡人, 可架不住这乔母好面子, 听着是外乡人, 还是与乔书一同参加科考的秀才, 便也邀他们进府赴宴。
  不得不说, 这乔书的婚宴办的格外丰盛, 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不说,味道还是一流, 不得不说京城里来的厨子,就是不一样。
  “乔状元,这新娘子该给我们请出来瞧瞧啊。”
  也不知是谁起哄说了一嘴,这院子里赴宴的乡邻便纷纷起哄,嚷着让新娘子出来敬杯茶水。
  柏溪看着那站在人群中为众人敬酒的乔书,一身锦缎长袍,长身挺立,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难怪会让梅如画一个豆蔻少女甘愿为他与家里人断绝关系。
  就是可惜了……
  乔书含笑着朝着诸位乡邻行了礼,这才嘱咐了丫鬟两句,让她们去请少夫人出来给诸位乡邻敬杯茶水,丫鬟便领命去了。
  “大人,你说这新娘子会是什么样的啊?”青云有些好奇的问道。
  柏溪侧首看着一旁的青云与月城,随即轻声道:“这府中有厉鬼出没的气息,你们且小心注意,莫要让她伤了无辜之人。”
  “那我们要抓住她么?”青云又问道。
  柏溪想了想:“抓住她之前,让她先解决执念,如此抓了她她才不会反抗,也好将她摆渡过黄泉。”
  青云与月城听着柏溪的吩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听着众人说新娘子来了,皆纷纷伸长了脑袋,想看看这儿宰相之女究竟有何不同。
  慧荣县主乳名柳娘,因着姑姑是皇后,这才在出嫁时得了个县主的封号,凸显了尊贵。
  她一身红衣锦绣,梳起的发髻上珠钗摇曳,步履也是格外沉稳,只是那秀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她站在正堂上,由着侍女搬来了凳子,随即便坐下了。
  看热闹的人们有些纳闷儿,虽然他们说请新娘子出来敬茶是玩笑话,可瞧着新娘子到了夫家还摆谱的,实在是奇怪极了。
  “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在渝州城的一些朋友长辈,你且随夫君我一起为他们斟杯酒水。”乔书看着柳娘的模样,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上前与她商议着。
  可柳娘一听却是变了脸色,起身冷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院中的人:“我容你买下这梅家的宅子,便是恩赐,如今还想让我为他们斟杯酒水,你怎么不让他们先给我行礼呢。”
  “夫人。”
  柳娘的声音大,似乎是想让每一个人都听见一般,可这样乔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连忙道:“他们好歹是我的长辈及朋友。”
  “我是圣上封的县主,有品衔在身,向他们斟酒岂不是乱了纲礼法。”柳娘见着乔书那副样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撇开了他的手,有些鄙夷的笑着:
  “原是我听说你的这些亲友是想见见本县主,要行礼的,却不曾想是让我堂堂一个慧荣县主,给他们这平头百姓斟酒,真是笑话!”柳娘拂袖将乔书撇开了一些,也不留下了,转身便回了后院。
  身姿摇曳,步摇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却独留乔书一人在堂前有些无所适从的站着。
  柏溪端了酒杯送到嘴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柳娘离去的背影,随即搁下了酒杯。
  “大人这是笑什么?”月城有些纳闷儿。
  柏溪再次为自己斟上酒:“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守着那位新娘子就好了,等着她将执念放下了,便将她带回去。”
  “那新娘子是……”青云有些惊讶的开了口,可还没说完便被月城堵住了嘴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柏溪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今夜似乎是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因着醉了酒,这许多赶不回去的客人便也都在乔家歇下了,柏溪与青云月城也不例外,许是下人糊涂,他们被安排在了梅如画曾经住的绣楼之中。
  闺女家的绣楼格外的雅致,桃粉的罗帐,还有那副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
  画屏前的一架琴规规矩矩的摆放着,盖着绣帕。
  绣楼里的陈设一应都不曾改变,想来以前梅家还未败落前,梅家父母还是在等着梅如画回心转意的,只是梅如画自己曾经要强,被父母赶出家门,便再也拉不下脸去求父母,饶是被乔母欺负,也不曾向父母去求救。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柏溪正欲拉开绣帕碰琴,却被以少年清亮的声音多打断。
  身着下人服饰的少年眉眼如画,明亮清澈,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他手里还端着不知要送去何处的茶水,只是见着绣楼亮灯,便走了过来:
  “这绣楼是我姐姐住的,且前两日这绣楼闹鬼,你们还是莫住了,我姐姐不喜欢别人碰她的琴。”
  少年提醒道,柏溪笑了笑,搁下了手中的绣帕,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是梅如画的弟弟。”
  “你知道我姐姐?”少年一听到柏溪提及了梅如画的名字,便立时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我姐姐,我姐姐五年前就去了。”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姐姐,我们是她的朋友,来帮她的,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知不知道。”柏溪伸手抚上少年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少年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人,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依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才端着茶水离开了,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双唇紧抿,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
  而这主人住的院子,乔母听说了柳娘在前院给乔书没脸的事,在柳娘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乔母便差人请了柳娘过去。
  柳娘倒也不嫌麻烦,带了丫鬟们便去了,只是一道门口,这乔母便厉声让柳娘跪下。
  柳娘眉眼一抬,有些嗤笑:“你是什么人,不过是乔郎的母亲罢了,有什么胆子敢叫我给你跪下。”
  乔母一听柳娘的话,便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出嫁从夫,你是书儿的妻子,便是我的儿媳妇,儿媳妇儿跪婆婆天经地义,让你跪你就跪得!”
  柳娘根本不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太婆放进眼里,只是兀自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我是圣上亲封的县主,我的姑母是皇后,是有品衔,吃的朝廷俸禄,你算个什么东西,按照礼节来,你要见我都必须经由我通传才能得见,我不计较你的失礼,你倒是要耍婆婆的威风了,别忘了你儿子是因为谁才有得今日的富贵。”
  乔母被柳娘这跋扈的样子气的不轻,连忙冲上前想要教训这个儿媳妇儿,却不想她身边的侍女却将乔母拦下,她根本近不得柳娘的身,只能气的跳脚,指着柳娘的鼻子骂,骂她不敬婆母有悖伦常,骂她口吐恶言目中无人。
  乔书闻声赶来,这乔母便是将戏做的十足,坐到了地上痛哭,哭诉着自己将他养大如何不容易,原以为娶个儿媳妇儿回来能够孝敬婆母,却不曾想这个儿媳妇却是调转跋扈,不近人情,非要让乔书将她休离。
  “向我娘道歉。”乔书将乔母从地上搀扶起来,冷眸瞧着柳娘说道。
  柳娘丝毫没有觉得讶异,只是笑的有些诡异,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对母子:“忘恩负义便说的就是你们吧。”
  “什么?”乔书有些惊讶。
  柳娘笑了笑,在乔母住的这间屋子里走动着:“当初你们母子害死了梅家姑娘梅如画,若非我兄长为你开脱,你以为你们母子的罪名如何能够洗去?”
  一提到梅如画这个名字,不仅乔书,就连乔母的后背都跟着发麻。
  柳娘接着道:“你回到渝州城,便急着买下了梅家的旧宅,还留下了梅如画生前所住的院子,怎么,你不怕午夜梦回时,她在你耳边喊冤么?”
  柳娘话音刚落,眼神便愈发的犀利,唬的乔母身形一颤,点点汗珠沁出了额头。
  “我从未对不起她,倒是她一心想要毒害我,最后却背自己毒杀,也算是遭了报应,她有何冤!”乔书被柳娘那直勾勾的视线盯的后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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