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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又又又死了(94)

作者:十万八千鲤 时间:2018-11-19 00:17 标签:甜文 爽文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纪川辽将禾嘉泽带到树杆下,牵着他的手一起放到枯燥的树皮上:“这就是昨天那棵树。”他看着禾嘉泽的表情,问道:“开心吗?”
    禾嘉泽扯起嘴角,尬笑一声道:“哈……我就说今早怎么那么吵呢。”收回了手,禾嘉泽维持这不怎么自然的笑容,“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把这棵树弄来了,昨晚你就在忙这个吗?真的是树啊……”
    纪川辽:“你不是很想要这棵树吗?”
    禾嘉泽道:“嗯……这棵树很好,我很喜欢啊。”
    纪川辽皱起眉头:“可你看起来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禾嘉泽:“我没有,我很喜欢,只是这棵树现在很吵,这么大的树,到了夏天一定会有很多蝉滋哇滋哇滋哇滋哇的吵人。”
    纪川辽道:“把门窗关严就不会吵了。”
    禾嘉泽:“可我们不能一年四季都关着窗子吧?它还挡住了阳光。”
    纪川辽有些气馁,前一天禾嘉泽这样要求,他只不过是按照他的说法去做,想要讨他的欢心,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他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禾嘉泽:“实际上,你昨天说的对,我们应该让它呆在原处。我要回去补个回笼觉,等你忙完了回来,我们可以一起睡上一天。”他一手绕过纪川辽的脖颈,微微用力,在纪川辽垂下脑袋后,向他索取一个亲吻。
    纪川辽叹了口气,点点头,将禾嘉泽送回卧室后又开始忙活起移树2.0工程。
    言灵一事大概真的存在,也或许是睡眠不足使他的身体也变得迟钝,如禾嘉泽所说,他搬树闪到了腰。
    折腾了这么久,纪川辽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境地,回到房子里后,捂着腰倒在了沙发上,原本只是想躺着缓缓劲,可没过一会儿,就彻底睡了过去。
    来到岛上后,禾嘉泽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每天吃过了午饭,都会和纪川辽一起睡到午后。
    可到禾嘉泽的回笼觉睡醒,也不见纪川辽来喊他下去吃午餐,卧室里也不见纪川辽的人影,禾嘉泽瞬间没了睡意,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跑下楼。
    在主室里看到那条正在酣睡中的大型动物后,提起的心才算是重新落回了原处。
    禾嘉泽躲在纸拉门后,悄悄的打量着将沙发都压翻了的巨物,记忆里那条缩水了的小怪物睡觉时总喜欢将身体盘成一个圈,可今天不知怎地,它那长长的身体紧绷成了笔直的一根棍子,横霸了整个主室。
    长大了不少……
    它似乎一时半会儿不会苏醒的样子,禾嘉泽观望了半晌,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它身旁,贴着它的身侧缓缓坐下。
    他用着极其小的声音轻念出二字:“午安。”说罢,闭上了双眼,靠在这堵活墙上,又一次睡了起来。
    一直到入夜,连饥饿感都不曾有过。
    睡眠能够帮助纪川辽恢复体力与有效的自我愈合,当他醒来时,习惯性的想要翻个身,却发现自己身后贴着一个小小的、暖暖的什么东西,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现了原型。
    天色已经黑了,纪川辽有些懊恼,禾嘉泽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那么一点点东西,在纪川辽的认知中,人是经不得饿的,特别是他喜欢的人。
    ·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当禾嘉泽被晃醒时,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幅度,他睁开双眼,一张像是被精细雕刻出的脸映入眼帘,而身后冰凉又带着点韧性的触感还存在着。
    纪川辽伸出手,将睡眼惺忪的禾嘉泽扶起来:“起来吃点儿东西。”
    禾嘉泽回过头朝身后看去,那里放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巨型水枕头……已经不能称之为枕头了,或许该叫大水砖。
    纪川辽:“眼睛好点儿了吗?”

第93章 复返

    说实话的人是傻子, 禾嘉泽睁着双眼,至始至终都无神的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他闻言, 摇摇头道:“还是那个样子。”
    同样的问题以同样的谎话回答数百遍,到现在禾嘉泽表现的足够自然镇定:“好香啊, 你做了什么?”一天没有好好吃饭,醒来时他就有了饥饿感。
    纪川辽从料理台下的第一层抽屉里取出碗盘, 瓷盘摆放在台面上时发出轻微的脆响,他皱起眉头:“你自己从楼梯上走下来的?”
    禾嘉泽点点头:“醒了以后感觉你不在房间里, 说话也没有人回应我,我就下来了。你带我走了很多遍, 我已经记住路线了, 结果你好像也不在一楼, 后来在主室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不过摸着挺舒服的, 我就干脆坐在那里等你,再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怕你又会踩到矮桌,在那前面放了东西隔着。”纪川辽把盛着饭菜的碗盘一一端上桌, 手持着一柄勺子,又端起碗来, 舀了一勺汤羹, 递到禾嘉泽嘴边。
    禾嘉泽问道:“你去哪儿了?”
    纪川辽:“冰箱快空了, 下午我去了趟牧场和天然湖, 然后又去了趟海岸边, 撬了点儿牡蛎和蛤蜊回来,运气不错,还撞到一直很肥的蟹。”
    禾嘉泽道:“海蟹不都是在深海底吗?”
    纪川辽一时语噻,实际上那只倒霉的大螃蟹是他下海捞上来的,沉默半晌后,他道:“所以我说运气不错。”
    新鲜的牡蛎不需要过多的烹饪加工,洗净撬开后,将肉完整的剐起,在配上柠檬片与禾嘉泽喜欢的酱汁,带着点儿淡淡近似黄瓜味道的清爽,又夹着点儿鲜甜,配上些芥末,十几个牡蛎被消灭掉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深海里的蟹个大肥美,四分之一都足以把禾嘉泽给撑到饱,大概再活个几年半载的就能成精了,只可惜运气不好,被纪川辽看中了。
    餐桌上海陆空全齐,饿了一整天的禾嘉泽恨不得让自己多长出两个胃来,经纪川辽的手,就白水连煮出来的蛋都意外的好吃。
    以往纪川辽会将鸡蛋浸在66度的热水中泡个十几分钟,精准控温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并不费事,这样的鸡蛋捞出来剥开壳,里面的蛋白是半凝固的,蛋黄也呈未完全凝固的状态,但打出来时也不会散开,与单纯的荷包蛋又不一样,味道也十分独特。
    今天他是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掏了几颗海鸥的白蛋,白蛋是无法孵化出雏鸟的,最后的下场也就是被亲鸟推出巢穴,掉下断崖摔的稀碎。
    用相同的手法温出来的海鸥蛋似乎比鸡蛋更得禾嘉泽的喜爱。
    纪川辽估摸着禾嘉泽的食量,见好就收,不再继续投食:“明早我要出去一趟。”
    禾嘉泽:“好啊,我们去哪?”
    纪川辽道:“我需要出岛办些事。”
    闻言,禾嘉泽眉间蹙起,他摇着头:“你不能出去,我要怎么办?”
    纪川辽抬手顺抚着他柔软的发丝,轻声安抚他道:“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禾嘉泽抛出一系列问题:“什么事?去哪里?要多久?交给其他人不行吗?”不等纪川辽回答,他又连连摇头,红着眼眶道:“你向我保证你会尽快回来,我应该说早点回来,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不会再回来了。”随之,言语之间也带上了哽咽,“接着你走了,就算我会一个人在这个岛上等到天荒地老,你也不会回来,陵园里再多一块墓碑,接下来又一张全新的面孔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周而复始。”
    “嘘……”纪川辽的手落放在他的手臂侧面,嘘声让他安静下来:“只是出去拿点东西,我会回来的。”
    禾嘉泽抓住了他的衬衫边角:“你说了在我的眼睛没有痊愈之前都会陪着我的,你说过的。”
    纪川辽:“小泽,我得出去,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他将椅子向前挪了一些,倾身向前,两人的额头相触,气息交织:“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回来的,好吗?”
    禾嘉泽倏然起身,抬手挥落了桌边的杯子与餐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的声音猛然拔高了音调,如同是在迎合那刺耳的破碎声一般:“我只是要你呆在这里——!!我就这么一个要求,这很难吗?!”喊出这句话似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胸口不断上下起伏,“除此以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我,只要你呆在这里。”
    一旦提到与出岛有关的事情,禾嘉泽的态度就会瞬间做出转变,上一刻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相当温存,而后他反复无常的情绪变化将蒙盖在表面上那层平静的假象彻底打破。
    崩溃、暴怒、绝望,好像没有一个词可以准确的描绘出禾嘉泽此刻的心情,他推翻了手边一切能够触碰到的东西,灼热的液体溢出眼眶,在短时间内沾湿了衣襟。
    他随手抄起乘着小半壶柠檬汁的玻璃瓶,在将那瓶子朝纪川辽丢出去时,禾嘉泽也根本没有去细想自己拿着什么,又抛出了什么。
    在那东西脱手而出后,他蹲坐在地,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嘶声道:“滚!滚啊——!”
    纪川辽怔住了,一时间没有想到该用什么办法去安抚禾嘉泽,也没有躲过那玻璃壶,被砸着时,只是轻微的疼痛,那瓶身撞击在他的太阳穴处,一声脆响,玻璃制的瓶身粉碎,锐角在他的额角与眼下方处留下浅浅的几道伤口,渗出金澄的血液。
    在不确定靠近后会不会更加触怒禾嘉泽的情况下,他本能迈开脚步,走到了禾嘉泽身边,蹲下身去将他整个圈抱住。
    在触碰到禾嘉泽时,从手臂传来轻微的颤动。
    纪川辽闭上双眼,下巴抵在了禾嘉泽的头顶处,心底所有的情绪凝聚在嘴边,仅仅汇聚成四个字:“小泽,别哭。”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偏偏让禾嘉泽变成这副模样的人,也是他。
    或许是生不逢时,让他在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时,却遇到最喜欢的人,可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有他们最初的相遇。
    遮掩在面前的双手绕到了纪川辽的脖颈后,禾嘉泽跪坐在地,将全身的重量都施压在了纪川辽身上,用泛着沙哑的嗓音低声念道:“不能走,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岛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别走,我求你了。”
    纪川辽用衣袖轻柔的擦拭去禾嘉泽脸上的泪痕:“我没有要走,只是去找些东西,就像我会去牧场那里一样,我会给你带喜欢的东西回来。”另一只手落在禾嘉泽的背后,在他脊背处拍抚不断,语声轻缓宛若山间溪流,试图带走那些不安的因素:“别哭了,你还记得这句吗?等我把那些人赶跑,我就回来找你,你要带我一起回家。”
    禾嘉泽面色茫然懵懂,显然这句话是有人对他说过的,或许也只是在电视里听到过的台词,到底是想不起何时所闻,然而躁动不安的黑色情绪却莫名其妙的有所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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