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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之名器炉鼎(37)

作者:盈澈逝雪 时间:2018-06-09 14:18 标签:甜文 娱乐圈 经典 婚恋 宠文

  骆丘白明知道台下漆黑一片,自己不会被发现,可还是下意识的往一个高大模特身边挪了一步,不愿意两个人见面尴尬。
  音乐暂停,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一张嘴就是标准流利的英文,那副神态那么自如强悍,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骆丘白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家里那个脾气古怪的样子,跟现在这副受众人仰望的精英范儿有微妙的反差,让台上的男人显得更加耀眼,英俊的挪不开视线。
  骆丘白的英文马马虎虎,普通交流还可以,但是一到专业用语就两眼一抹黑,他只看到祁沣不停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心里在一瞬间有些失落。
  你瞧,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谓云泥之别不过如此,死活凑不到一起,也没什么可惊讶的,这就是命。
  正是发呆的时候,旁边的场务拍了拍他,小声说,“骆先生,走秀马上开始了,请你现在就去后台准备。”
  哎?大鸟怪不是还没说完鸟语吗,怎么他们就要上场了?
  这话还没来得及问明白,旁边就有工作人员不断的重复,“一会儿音乐响起来模特们就上台,一定要在剪彩结束前就搞定!”
  骆丘白收回放在祁沣身上的目光,跟着工作人员入场。
  这时流利的英文终于告一段落,音乐响起,模特们纷纷入场,骆丘白被安排在最后一个,等到前面的人都走没了的时候才轮到他。
  这时音乐被推向了高=CHAO,骆丘白是明星嘉宾,出场的时候还特意有人介绍。
  踏出后台的一刹那,灯光耀眼,台下漆黑一片,走出去的模特已经鱼贯下台,他随性的走出去,被大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脸上使劲露出笑容,余光感觉到一道锐利又刺目的视线。
  “下面出场的是新锐艺人,骆丘白!”
  掌声响起,祁沣偏过头,看到了一身轻薄布料的骆丘白,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妻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不悦和惊讶。
  “祁先生,剪彩请走这边。”
  工作人员上来指引,祁沣跟着走上去,刚好剪彩的位置是骆丘白最后摆POSE的地方,两个人几乎擦肩而过,并肩而立。
  这次主办方的剪彩创意非常有新意,当红绸剪断的一刹那,背后的大支架上就会悬下来一盏巨大的水晶球,里面的LED灯照出这次的走秀主题。
  祁沣抿着嘴,拿起了剪刀,目光往骆丘白身上看。
  骆丘白能感觉到熟悉的目光,一时间都快忘了自己在哪里,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祁沣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同时挪到一边,谁都没忘了大家还在冷战。
  大风呼呼的刮着,背后的大支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旁边有工作人员不停地催促,“祁先生,快点剪彩吧,今天风太大,剪完了您还去休息。”
  祁沣其实还想多看骆丘白几眼,但是公式为先,他落下剪子,头顶发出轰轰的声响跟大风的呼呼声夹杂在一起。
  骆丘白作为嘉宾模特是要跟水晶球合影的,他站在原地,偷偷的瞥了祁沣一眼。
  “啊!”这时有人突然尖叫一声。
  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十几米的搭架子开始剧烈的晃动,头顶巨大的水晶球被晃动的摇摇欲坠,骆丘白见势不妙,接着往旁边跑,可是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水晶球落下来的一瞬间,钢筋扯住被来就被大风吹的吱嘎作响的铁架子,在巨大的重力作用下,猛地砸了下来,骆丘白根本来不及躲!
  “丘白!”
  熟悉的声音几乎惊恐的叫了一声,骆丘白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猛地向他扑过来的祁沣,脑袋里一片空白。
  祁沣奋不顾身的扑向他,两个人滚到一边。
  几根焊接在一起的铁架砸下来,骆丘白惊恐的要推开祁沣,可是他发现这个男人抱的他那么紧,用整个后背把他覆盖住,严丝合缝,强硬又坚决……
  “轰”一声巨响,现场一片大乱。
  说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耍各种各样的花样和心机都是没用的。
  只有在生死面前,才知道谁才是谁心尖上的那个人。


☆、34
  
  骆丘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关于以前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梦里他才是刚大学毕业的年纪,一脸的稚嫩,那双眼睛里面藏不住心事,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别人说什么他都信,那种没有脱掉校园里象牙塔的青涩,看问题总是特别简单,总觉得这世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切都要向好的方向看。
  所以当接到父亲的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擦干了眼泪,想尽办法去赚钱。
  
  但是,他拼命地打工换来的薪水,却连给父亲做一次化疗的零头都不够。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走向死亡,却毫无办法,那时有人给他说,娱乐圈可以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他病急乱投医,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还是硬着头皮决定去闯一闯,结果就是更加惨烈的水深火热……
  他压根没工夫考虑自己喜欢什么,擅长什么,所谓的唱歌演戏或者是走秀,在他眼里没有区别,只要能赚钱就行,所以无论多苦多累的角色,他都无所畏惧。
  
  有一次,他给一个男演员当替身,需要从几十米的楼上往下跳,可这种工作哪怕装上保险绳也没几个人愿意,他一问价钱,说是给五百块钱,够给父亲吃好几顿补品,他想都没想就接了下来。
  可意外也就在那时发生,在他跳下去的瞬间,保险绳老化断裂,他悬挂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往下坠,楼下全是尖叫声,可是那一刻没人能够帮他,他仿佛又感受到那种摔下去的疼痛,紧紧地闭上眼睛,全身都蜷缩了起来……
  
  这时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伸向他,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向上拉,阳光太刺眼了,逆着光他看不到这人的脸,在获救的一刹那,他跌在这人身上,一双手臂死死地搂住他,几乎让人窒息的力度,却带着滚烫的热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阳光依旧刺眼,他抖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瓶。
  “你醒了?”郑淮江合上报纸,一看他要坐起来,连忙阻止,“你别乱动,吊针都打歪回血了,你想自己的手肿成包子啊?”
  
  骆丘白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慢慢的回想起秀场上发生的一切。
  也想起了与他冷战了半个多月的祁沣,却在生死关头扑向了他……
  
  郑淮江看他一抬手,立刻按住他紧皱眉头,“乱动什么!本来就长了一张路人脸,现在还破了相,再乱摸留了疤,看星辉还要不要你这个丑八怪。” 
  经他这么一说,骆丘白才觉得脸上发疼,摸到床头的手机,对着屏幕瞧了瞧,一张脸包住了大半天,看着有点吓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作死的时候管着干什么呢,之前我赶到现场的时候,真恨不得让你马上滚蛋,我看你压根就没有做明星的福分,走个秀还能把脸给弄伤,也不知道管着干什么吃的,幸好这次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缝针,否则有你哭的。”
  
  “反正我已经是路人脸了,没准缝个针还能与众不同增加点辨识度呢。”骆丘白嘴上说笑了一句,可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
  如果他这样的伤都叫严重,那挡在他身前的祁沣会怎么样?想到那个脾气古怪又骄傲的男人,他的心口一阵猛烈地收缩,
  
  “郑老师,秀场那边到底……怎么样了?”骆丘白从嘴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郑淮江耸了耸肩膀说,“还能怎么样?我赶去的时候,现场已经疏散了,具体情况也不清楚,说是伤员都被送到了这家医院,应该没有大碍,就是祁家的那个大公子伤的不轻,据说被抬走的时候,都不省人事了。”  
  
  骆丘白的脸色瞬间惨白,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现在自己都快顾不上了,还有空管别人?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养好伤之前哪儿也不许去。”郑淮江没看出他脸色不对,冷淡的开口,却贴心的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骆丘白半天没说话,藏在被子里的手指都攥的泛出了青白色。
  过了很久,他扯出一丝笑容说,“郑老师,我保证按你说的好好养伤,不过我现在胃里发酸,不想吃苹果,你能帮我买碗粥回来吗?”
  
  郑淮江手指一顿,不悦的挑眉看他一眼,“你的毛病还不少。”
  撂下这话,他擦了擦手,冷着脸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咔嚓”一声关上了,骆丘白透过窗户看到郑淮江离开的身影之后,一下子坐起来,毫不犹豫的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
  几滴来不及按住的血滴在地板上,他也来不及去管了,踉踉跄跄的推开了病房大门跑了出去。
  
  *****
  
  骆丘白一个人像个傻瓜似的,顶着一张蒙了大半纱布的脸,到处的打听,终于找到了祁沣的病房。
  一路上他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说,手指冰凉,手心里却全都是汗,他迫切的想要见到祁沣,看看他伤的怎么样,可是郑淮江刚才的话让他的心凉了大半,一想到可能看到祁沣重伤昏迷的样子,他从心窝里涌出了恐惧和绝望。
  
  心里又急又怕的好不容易找到地方,VIP病房门口却守着不少保镖,一看他来了,立刻伸手阻拦。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病房,禁止擅入。”
  
  “我是来探病的,祁沣是不是住在这里?我想进去看看他。”
  
  骆丘白急切的解释,可是保镖却摇头,公事公办的说,“抱歉,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少爷正在静养,闲人误入,先生请回吧。”
  
  “我不是,我是……”骆丘白想说我不是闲人,我是里面那个人的合法配偶,领过证登过记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噎住了。
  连祁家老宅这些整日里跟着祁老爷子身边的保镖都不认得他,他还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
  
  他不退让,执意要进去,保镖也毫不松动。
  门外的声响传进屋里,已经苏醒的祁沣认出了骆丘白的声音,咳嗽几声,沉声对旁边的助手说,“谁让你们拦着他的,让他进来。”
  
  坐在旁边的祁老爷子一听这个,立刻皱起眉头,厉声呵斥,“胡闹!”
  “不准让他进来。”他转头对助手吩咐一声,接着攥住祁沣的手说,“小沣,你现在刚醒,身上还有伤,需要静养,骆丘白什么时候见都一样,不差这会儿。”
  祁沣抽回自己的手,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脸色是缺血的苍白,“我说了,让他进来。”
  
  “小沣,你到底胡闹够了没有!”听到孙子这么冷硬的话,祁老爷子冷下脸来,“我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为了让他救你的命,可不是让你把命赔给他的!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给我好好休息,其他免谈。”
  
  祁沣睁开眼睛,锋利的眼睛里面还带着血丝,一张嘴声音嘶哑,“爷爷,你既然知道我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就应该明白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抬头看着周围几个保镖,一字一句地说,“下次,见到他谁要是在敢拦着,就是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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