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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61)

作者:夏夜秋浦 时间:2018-06-22 19:25 标签:快穿 强强 悬疑推理

  还没等阿长说什么,白子容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清楚的交代了一下他的情况。
  阿长与老人一同往门口看去,只见他靠在门前,掐着手中的蓝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完了话。
  阿长一怔,不知他回来了多久,也不知他听进去多少,他明明刚出去没多久,老人也不会说一个很近的位置,他居然还能回来这么快,他是不是个轻功极好的人?
  阿长不知道眼前的白子容现在是怎么想的,白子容也没有问什么,这日的对话,无论是几河草,还是其他问题他都没有去提,之后阿长的毒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去过问。阿长想要跟他谈谈,可面对他那张淡漠的似乎一切都不在意的脸孔,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药老住的的地方小,能住的房间只有两间,他自己住一间,阿长和白子容住一间。他们二人之前一直都在一起住,阿长也很习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夜里,可在断指之后他们在一起住着感觉就不一样,也没有那个时候挤在一起觉得温暖了。
  阿长手上缺少的地方还在作痛,他躺在床上,背后是不在同他交谈的男人。不知怎么的。阿长摸着手腕,只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可能是手太痛了,痛得他很难受。
  他闭上眼睛,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躺着,明明靠的那么近,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让两人无法走向对岸。
  长夜很冷,也有些消沉的寂寞。
  在烛火熄灭了很久之后,他们才迎来了各自的梦。
  阿长做了个梦,梦中他被一个人拉着走过大街小巷,从街头到了拱桥,桥下那边很是热闹,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他好奇的探出脖子瞧了许久,最后笑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手一抬往人群中一扔。
  钱银砸在那人的脚下,一只白皙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银子,手的主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接着微微睁大眼睛,之后轻浮的朝他笑了笑。
  “你今日带酒了吗?”
  “没有。”阿长摇了摇头,“我今日只带了故事。”
  “过来说给我听听。”
  “好。”
  他朝着那人靠了过去,可无论怎么走,离着对方的距离依旧是那么远……
  白子容也做了一场梦。
  梦中刀光剑影,上一刻是尸横遍野的边塞,下一刻是那年夏日的凉亭。
  他骑着白马被人拦下,亭中坐着位衣装华贵剑眉星目的少年郎。同他差不多大却要比他沉稳许多,人如青松如翠竹,坚韧中透露出一股子过于正气的刚强,与肆意妄为态度懒散的他是相反的存在。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都讨厌他。
  他用马鞭挠了挠头不知对方拦下他的意图。
  少年身旁青衣的下仆朝他走来请他过去,他爽快的就下了马,结果在下马的一瞬间他又来到了战场,又从战场来到了山林,师父指责他为人问题的话语在耳侧响起,他却并不在意。他总觉得人生在世自己活得爽快些就行,何必执着着他人的看法与世间大多数的规矩。
  世人看他疯狂、看他嚣张、看他放/浪,他却看得轻松,看得潇洒,美酒过后转眼就忘。
  有人厌恶他的活法,有人羡慕他的活法,他选择的生活方式让他得到了谩骂,也让他得到了自由。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活着,乐一天算一天,活一天是一天。直到亭中比试、一壶美酒、一次退让、两次相帮、十两银子砸在他的面前,从此砸碎了他的潇洒。
  他在桥下望向桥上,那人朝他笑着,是熟悉的面容,成熟的改变。
  那是他的旧友。
  是他单方面决定的朋友。
  他望着那人,失神的想着,是单方面的,什么都是单方面的。朋友时是,爱人时也是,相信也是。都是他单方面的给了对方,对方一样也不愿意给他。他甚至在防着他,连情况有些好了都没有同他说过。
  几河草也好,常归也好那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他有些失落自嘲,之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他们向来都看得清,也都聪明的明白一些事情。一些没有我喜欢你,你就应该喜欢我的事情。
  阿长不接受自己,也就从来都不带着自己,不给希望,坚决的可怕。
  他喜欢他,无论对他人怎样都不会在他面前放肆,不会在他面前疯狂,也不会觉得他喜欢对方,对方就一定要也喜欢他。
  说什么都是自己愿意的,自己选择的,自己要给的。要不受着,要不离去,何必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立场可惜着单方面的深情?
  要知道对方和你从来都不是站在一个角度看事情。
  你眼中的意义,也许在对方眼中都是没意义的。
  他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心里说不出的落寞。
  他弯着腰,笑着自己的一切。一旁属于自己的影子却没有跟随着他的动作,正在冷静地看着他,嫌弃着看不上他的举动,并且不老实的脱离了他,开始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影子的身体扭曲的改变了原有的姿态,漆黑的水从他的身上流淌,他大张着嘴巴,吵闹着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又在不老实什么?
  白子容注意到了这一点愣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心跳的速度快了两拍。
  他睁着眼睛,半开的窗吹进阵阵冷风,带来的是难闻的中药味。
  他缓了缓,将自己从那个想法拉离,转过头看向一旁休息的阿长。
  他身旁的椅子上放着空了的药碗,里面残留着一层浅浅的深褐色痕迹。绑着白布的手放在被子上,不在完整的出现了空缺。
  白子容盯了那里许久,怎么看也无法看出个完整模样,他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如果是他的手指断了到不觉得有什么,缺了就缺了,也许还能在这人心底留下些痕迹,一些不属于过去的新痕迹。他看着自己的断指心中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想法。可断在对方的手上,他瞧着心里总不是滋味,也很不顺眼。
  ——还给他。
  ——还回来。
  他握着身侧放着的短刀,想把刀插进药老儿的眼中、胸口。他有多不舒服,他就让对方有多痛。
  他反复的握紧刀,松开刀,脑子里不能和想去的思想一直斗个不停。他冷着脸坐了许久,终是放下了刀。一声叹息自他口中吐出,他看着身侧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阿长受伤的手背。
  冷冷的。
  那里温度凉的让他的脸上露不出来往日的笑容。
  “你这是要哭了吗?”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张嘴,白子容听见他的声音收回了手。
  阿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问他:“你还要跟我闹别扭闹多久?”


第58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白子容收回手, “我没有闹别扭。”
  阿长往他这边凑了过来,“你因为我没告诉你我后期的情况渐好了, 没告诉你我正常了,没让你砍下手指使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
  阿长伸出右手对着他晃了晃剩下的三根手指,他不安地说:“我是没有告诉你,可我也没有瞒着你。”他轻轻拽了拽白子容的头发,“我之前的状态与我后期在路上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是特别明显的不同。之前糊涂,与人交谈都是个问题,之后却是说话做事与常人无异,这是很明显的反差, 你自己不是也发现了吗?”
  “有些事情我不说, 可你能懂个大概,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亲口告诉你,所以刻意忽视这个问题。可有些事情你不说, 我却是什么都不懂。”他抿着唇, “在我糊涂的时候你对我说你叫白子容,可在我回想起来的片段中你这个‘白子容’与我算不上好, 我也好像不是很喜欢你。你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而我从不愿意去见你。”
  他摊手, 很无奈地说:“你说我叫阿长,可在我的记忆中我不叫这个名字。比起你对我说的事情, 似乎另一个鬼魂说得要正确很多。”
  “关于鬼魂你曾经对我说过, 那些鬼魂都是我未好时候的幻觉……我且当他是个幻觉。可那个时候的我宛如一张白纸, 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造出来一群有着各种面容名字的鬼魂?又捏造出他们会对我说的过去?”
  “那时我就觉得夜中的幻觉不会无端出现,只有在过去的某个情况、某个发生的事情中,我记住了什么,才能在潜意思里捏造出一个这样的幻觉,安排了所有的故事,想要他来告诉我什么。无论那些幻觉都有了什么样的改变,可他的根源一定是我某个经历过的事情。而相较于你,鬼魂说得有关过去的事情十分的贴切,让我有种是这样的感觉。加上你那天酒后说出来的那些话,所有的一切开始使我的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直至现在我依旧对过去一知半解,我面对着你,知你有事骗我、瞒着我,我又如何能安心?——你想想,在你清醒之后,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面对着一个骗着你、不肯跟你说实话、什么都不告诉你,在偶尔出现的回忆里算不得好的人你会怎么样?你会一点也不猜疑毫无防备吗?”
  白子容没有回答。
  “我虽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对他人不会毫无戒心。”阿长道:“说实话,你让我觉得不安,看着你,我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不敢信你,可我又不想不相信你。我总觉得你不会害我,也不想相信你会害我。子容,其实我好了后我是可以瞒着你的,我有把握你不会看出来,也能在药老质问我的时候找到更好的回答。”
  “我对我自己说,假装还是神志不清,还是那个反应迟钝的阿长,这样我们之中我可能会站在比较有利的位置。清醒的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可在第二天你睁开眼睛看我的时候,我又不想骗你了。”
  “所以,才会在好了后从未伪装。”他说到这里想起了那日夜里的纠结,话说完后难免惆怅,“你的隐瞒让我不想告诉你,与你相处的日子又让我又不想骗你,所以我很矛盾,不掩饰,也不解释。我是没有说出我的好转,可我却用明显的行动告诉你了。我在等你问我,等你与我交谈,等你告诉我我的过去。”
  “我总觉得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好起来,来药老这里求医是我一定要的。别说他找茬要两根手指,他就是要我整个手掌我都会给他。但这个手不能是你的。你不想看我断指,难道我就想看你断指吗?”他伸出手点着白子容的胸口,“你现在心里不舒服,那你想想你断指之后我心里能舒服吗?”
  “子容,我们都一样的,要选不会选对方,只会选自己的。而且这根本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让你承/受不该你承/受的。”
  白子容静静与他对视着,他一直未曾打断过阿长的话,直到等着阿长说完了他才拽起阿长的手,问出了他无比在意的问题。
  “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白子容靠近了他一些,认真地说:“你不想看我断指是不想欠我,还是心疼我?”
  阿长一怔。
  “我们这次谁都别说假话。”他将阿长的手握得很紧,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某种情绪。
  “你告诉我到底是那一面占得多?是心疼多,还是不想亏欠多?”
  阿长望着他的脸,想了许久最后没有回答。
  白子容等了又等没能等到他的答案,他握着阿长的手松开了,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对你不利你会杀了我吗?”
  “不知道。”阿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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