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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命中(155)

作者:暴戾风车 时间:2023-12-17 10:46 标签:娱乐圈 HE 互宠 甜虐



第122章 陆与闻的回忆*
  方雨回了家,阿志告诉他尸检结果已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让他慌了神——陆与闻已经知道名为方雨的死讯,现在正往公安分局赶。
  方雨还抱着能向陆与闻透露实情的期待,他盼望在陆与闻怀里大哭一场,告慰所有的恐惧、痛苦与伤悲。
  他看着阿志,满怀希冀问:“我能告诉陆与闻的对不对?突然接到我的死讯,陆与闻一定会吓坏的,我不能让他受这种惊吓。”
  阿志并未立即答话,而是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他。方雨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握了握拳头,无力的指尖留不住一点力气。
  “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这不是在死亡证明上签个字的事,也不是你去艺火传媒,昭告所有人你是方晴这一句话的工夫,从你说出口,就回不了头了。”
  阿志的话无疑于向他宣判最后的死刑,方雨的回话带上了歇斯底里的意味,“不,不可能!”
  突遭变故加上彻夜未眠,精神状态俨然到了临界点,此时方雨像一把拉满了的弓,弓弦上没有箭,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放出害人害己的空箭。
  “为什么回不了头?难道我要一辈子以方晴的身份过活?这不可能,我做不到,我要去找陆与闻,我跟他走,我跟他去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方雨便要夺门而出,手刚握上门把手,阿志的话音自身后清晰地传来:
  “冷静点,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你现在贸然去找他就是送死,活着才有希望,只要活着,你还怕见不到陆与闻吗?”
  方雨的脚步顿住,一只手紧紧攥着门把手不放,阿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手臂上突起的青筋和颤抖的双肩。
  良久,方雨的肩膀塌了下去,他耷拉着脑袋,说话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尸检结果是什么?需要过去一趟吗?”
  “这时候过去会碰到陆与闻吗?”方雨转过身,眼里充盈着水汽,那是稀薄的泪光,“我想再看看他。”
  方雨出发去分局前干了一件以往很少做的事,他在房间里找出方晴的化妆用具,对着镜子不熟练地涂抹粉底,用眼线笔勾勒眼部轮廓。
  方雨描得很细致,眼泪再没流下来,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喃喃道:“只有这样陆与闻才不会认出我,我和他说过不会再化这样的妆,他一定记得。”
  “既然要做,就做得谁也发现不了,不能白费功夫,你说对吗?”方雨放下手上的眼线笔,化妆没能让他气色好一点,反而令他看起来分外病态。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却怪异到了极致。
  化完妆,方雨换上方晴的衣服,镜子里已然是全然陌生的自己。他越过阿志,转身走出房间,过浓的妆容掩饰了他的真实情绪,“走吧,陆与闻应该到了。”
  ·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回忆过半,方雨疲惫得再难往下讲述。陆与闻凑近亲了亲他的额头,钳住腰间的那只手来到方雨的后背,顺着脊椎一寸一寸向下按摩。
  方雨双眼半睁半阖,他快要睡过去,陆与闻偏不让他睡着,脸压向他,鼻尖、面颊和嘴唇都亲亲热热地磨蹭了一遍,嘴唇再度压过来,密密匝匝的吻很快吞没了他的睡意。
  方雨明白在陆与闻这里,他永远没有要或不要的选择,只有接受和无条件接受。他没发现自己变得逆来顺受,覆在后臀上的大手已不会叫他紧张,他对即将被蹂躏、被玩狎的命运习以为常。
  接下来怎么做端看陆与闻,吻到缺氧时方雨迷迷糊糊地想,他乐意做所有讨好陆与闻的事,要他掰开他便掰开,要他轻摇他便轻摇,只要陆与闻高兴,做什么都好。
  大脑混沌无物,直到漫长的一吻结束,方雨后知后觉这是陆与闻安慰他的方式,一次亲密的情事能驱逐所有的坏情绪。
  “舒服么?还要不要?”陆与闻低声问道,大拇指捻去方雨唇边的水渍。
  方雨没说话,脸颊埋进陆与闻的脖颈,依恋地蹭了又蹭,黏糊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冒出来:“我还要继续说吗?之后的事,你想不想听?”
  “先不用,”陆与闻怀抱着人,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方雨的臀,“你累了,今天先这样,我想知道的我会问你,对我不能有隐瞒,全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好困。”方雨很配合地应道,眼皮越来越重,回忆实在叫人负累不堪,他在陆与闻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陆与闻揽着人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很轻地道:“睡吧,睡醒有我,梦里梦外都有我。”
  如果这一生中有可以抹去的日子,陆与闻一定会选择接到方雨死讯的那几天。
  那是午夜梦回也不敢过多回望的时日,他曾经恨不得让记忆消弭,无法排遣的痛苦在他心里扎根,长出大树,繁茂的枝桠如残酷命运的爪牙,撕扯绞烂他的心脏。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触碰这段记忆的边角,或是看到相关的字眼,他便会条件反射记起当初的痛楚,手脚发颤,胃部绞痛,他止不住地想呕吐。
  陆与闻又在方雨的额头和脸颊亲了亲,温热的触感很好地抚平他的心慌。他必须反复确认方雨就在他怀里,方雨呼吸均匀,体温正常,脉搏跳动有力,而心跳声需要贴近胸腔,很仔细去听。
  确认所有活着的体征后,他才敢回忆那段梦魇般的时日。
  电话里,陆与闻和方雨约好周五晚见面,他不愿宝贵的周六有大半时间浪费在路上,便叫方雨周五晚上过来。
  他给方雨买了傍晚的火车票,那一趟列车要坐一个多小时,中途停留四个站。方雨从过安检、取票、检票进站、乘坐到出站,满打满算统共需要两个半小时。
  他把这一趟路程的各项事宜想得很清楚,到站怎么走、哪里等他也一一告知。他还特地提醒方雨别太早去火车站,免得要等很久,当然他准备早早去火车站等人,提前一小时不够,得提前两小时出发。
  陆与闻收拾好自己,借这个舍友的发蜡抓了抓头发,又借那个舍友的香水喷了喷手腕和耳后。他兴高采烈地出门,还没下到一楼,就接到某科补考安排在今晚的噩耗。
  这门课只有这一次补考机会,弃考或没过要重修。一想到重修要花费更多时间,他和方雨的相处时间会减少,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今晚晚一点再见方雨。
  火车到站时他刚好进考场,去不了火车站接人,陆与闻麻烦了家里的司机,叫司机去火车站接方雨,再送来他学校。
  进校门到宿舍的路线、宿舍楼栋楼层、门牌号及床位,陆与闻编辑成短信发给了方雨,并向他解释自己去不了的原因,再说几句安抚的话,目的是让方雨来宿舍等他。
  他请舍友们去网吧,还在酒店给每人都订了大床房。这晚宿舍空出来,只有他们俩,他要方雨在宿舍里等他,要很乖、毫无怨言地等他回来。
  为此,陆与闻又发去短信,先前的短信没收到方雨的回复,他挠挠头,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陆与闻:不许生我的气,我会提前交卷早点回宿舍,等我!饿了桌上有吃的,不爱吃就拿抽屉的钱包下楼买吃的,别出校门,别乱跑,据说学校周边有黑社会。要是不饿,就拿桌面的水卡去洗澡,蓝色脸盆是我用的,新毛巾新内裤在床上,睡衣穿枕头上叠好的。
  陆与闻:是不是生气了:(快回我,生气也要回我……好吧,不回我也哄你,我亲亲你,今晚给你摸我的腹肌,摸一整晚。
  陆与闻脸有些红,他放下手机,心不在焉地翻开课本,为今晚的考试临时抱佛脚。
  好不容易考完出来,陆与闻第一时间开了机,短信箱没有新短信,方雨居然还没回他。司机打来好几个电话,他回拨过去,司机说没在火车站接到人,电话也打不通,问方雨是不是自行去了学校。
  陆与闻立马回宿舍,路上他幻想方雨生气了,不肯坐司机的车,自己一声不吭来找他。尽管心里觉得是异想天开,方雨并不会对他耍脾气,就算生气了也一定会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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