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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影帝告白没?(6)

作者:徐歇 时间:2018-06-30 21:37 标签:甜文 强强 娱乐圈 情有独钟

  “是,跟两年前的水平没多大差别。”
  钟意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前这两科暂时缓一缓,你的数学问题很严重。
  “现在是二月底,离六月的高考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你先给我你接下来三个月的日程安排,我要在此基础上做个复习计划表。”
  “日程安排啊,那我得问成哥。”沈西风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随手又回了几条信息。
  再抬头时,就见钟意仍在看着他的试卷,刘海垂下来将额前的纱布遮了一大半。
  今天是个晴日,书桌正对着一整面落地窗,午后的阳光透窗而入,洒满了整个屋子。
  钟意坐在阳光里,纯黑的发色如同上好的丝缎,微微发亮,半垂的眸子里有玻璃珠一般的眼瞳,晶亮剔透。
  这样的五官走小清新的路线,绝对大火。
  沈西风突然觉得自己有职业病了,忙移开目光。
  他不经意地瞥见地上那双光脚,心念一动,出去打了个转回来,丢了个什么给钟意。
  “把袜子穿上吧,被我妈看见得唠叨死你。”
  钟意拿着一双崭新的短袜,怔了怔,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这袜子钱就在我补习费里扣吧。”
  成哥回信息了。
  沈西风看了看,为难道:“明天我要排练到4点,然后去医院看我奶奶,那就只有晚上的时间了。行吗,班长?”
  钟意穿好了袜子,抬头一笑,“听你的安排啊,我随叫随到。”
  晚餐前,钟意回了家。
  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钟民华还在厨房忙活着。
  听见门响,钟民华伸出头来看了看,冲钟意笑道:“正好我准备煮虾,你去洗手,马上开饭。”
  钟意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家很久很久没有烟火气了,久到他都忘了,家里的大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
  等他洗了手上桌,钟民华端来了最后一盘白灼虾。
  “很久没下厨了,有点手生,你先尝尝味道。”
  钟民华给钟意盛了碗汤,看着他喝了一口,“怎样?”
  “挺好。”吃了六年学校食堂的钟意,对食物的渴求度早已降到了最低,只要没异味就好。
  钟民华这才放下心,又给钟意夹了些肉菜,“这几年我们的时间老对不上,不是你在学校,就是我在飞,好久没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
  钟意闷头吃饭,不愿点破每年寒暑假也极少能见到父亲的事实。
  他已习惯存活在手机里的父亲,面对着活生生的真人,反倒不知该如何相处。
  一顿饭,两父子吃得极为沉默,除了偶尔发出的碗筷敲击声,再无其他声响。
  等钟意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时,钟民华抬眼盯住他,“吃好了?爸有些话要跟你说。”
  钟意双手平叠,静静地看着钟民华,乌玉般的眸子古井无波。
  这孩子的气质越来越像他母亲了。
  钟民华眉头微皱,别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年你就该上大学了,我的本意是想你本科就直接出国,不过既然是被保送了,那看你自己的意思,想在中国念也行。只是,接下来我回国的时间估计会更少了。”
  说到这里,钟民华顿了顿,“你知道,Anna已经怀孕了,上次我们看了性别,是个女儿,你多了个妹妹。”
  他浮出一丝笑,转眼碰到钟意冰冷的视线,那笑便给冻在了唇边。
  “你出生时,正是我转业初期,几乎错过了你整个童年,对于这个女儿,我不想再有遗憾,想多陪陪她,看着她长大。你的护照是免签入境申根,你随时都可以来巴黎,那屋子永远有你的一间房。”
  “结婚了吗?”
  钟意冷不丁的发问,让钟民华一愣。
  随即钟民华摇头,“还没,想等孩子出生后再办婚礼。”
  “到时候不用通知我。”钟意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钟民华耐着性子解释道:“小意,Anna跟我在一起四年多了,从没提过结婚的事,就是想等你成年以后再说。如今你马上进大学了,也算是告一段落,所以才……”
  “中国的成年是十八岁,”钟意停下动作,冷然开口,“我十七都还不到,你们就那么急?”
  “钟意!”
  钟民华渐渐有了怒气,“你爸爸我也是人,你妈都走了六年我才决定续弦,就是考虑到你的感受,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钟意站在餐桌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钟民华,他长相肖母,身材却承袭自父亲。
  他有着宽肩长腿的好架子,不过现今十六岁的肩膀仍显单薄,那单薄的双肩在微微发抖,泄露了同样在发抖的内心。
  “我没什么态度。”他自以为平静地开口,却不知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可怜。
  “从小是我妈在养我,我妈走了以后,是金馆长在养我,我的态度想法,是用在我的家人身上。你跟我一年见不了十次,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真的不用来问我。”
  他抬头环顾了一圈,“这房子是在妈的名下,以后就是我的,除此之外别的我都不要。上大学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生活费我能自己打工,去北京之后,这里就会换锁,你以后也不用再回宁州了。”
  钟民华缓缓站起身,面色铁青:“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哐当——
  钟意把手里的碗筷狠狠一摔,低吼出声:“你还当自己是我爸爸吗?明天,明天是什么日子你是不是早就忘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点漆的眸子含着水光,向来四平八稳的性子被逼到这份上,已是极怒了。
  钟民华被他吼得一愣,皱眉想了又想,抬眼困惑地看向他。
  钟意迅速转过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在摔门的前一秒,挤出几个字——
  “我妈的生日。”


第8章 被人放鸽子
  清晨八点,早班的长途汽车驶入了高速公路的第一个休息站。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乘客纷纷下车走动,上个厕所或是买份早饭。
  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
  “上车前我见过他正面,真的超帅!”
  “是吧是吧,他一直拿围巾遮了下半张脸在睡觉,我看他眼线那么长就知道肯定好看。”
  “他的手也好好看,又细又长,苏死了!”
  “六点过就上车了,他肯定没吃早饭,我们给他买点吧。”
  她们口中那位超帅的男生,正坐在第一排靠着车窗熟睡。
  深灰的羊绒围巾,浅灰的呢子大衣,跟周围的油腻大叔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精致漂亮得像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的明星。
  女生们买了牛奶跟面包,悄悄放到那男生的怀里,压着笑红着脸跑开了。
  等钟意醒来时,车已进站。
  售票员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到合意县的乘客请拿好行李,按顺序下车。”
  钟意忙要起身,忽然摸到怀里的面包跟牛奶,怔住了。
  售票员看到这位漂亮男生醒了,呵呵笑道:“拿着吧,有人请你吃的。”
  售票员说的是县城方言,尾音上扬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钟意便回了她一笑,起身下了车。
  从长途汽车站出发,还有五六公里才能到墓园。
  这段路没有公交,只有非法营运的小三轮车。
  钟意180的个子挤在狭小的车厢里,头都无法伸直。
  他旁边坐了个抱小孩的大妈,怀里的胖小子两三岁大,正一脸严肃地盯着钟意手里的早餐。
  钟意迟疑地把面包递给他,被那小子一把抓住紧紧攥在手里不放,吓得他赶紧喝了几口牛奶,用眼神跟那小子对抗:这是我的,你吃面包就好。
  几番颠簸,终于来到了墓园大门处。
  平日里的墓园门可罗雀,偌大的一片山头只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身影穿梭其中。
  钟意拾阶而上,在一排矮松林立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墓碑上的照片总是生前最好看的那一张,或端正或浅笑,盈盈注目着每年来几次的扫墓人。
  钟意抬头,照片中的母亲微微垂目,唇边噙着一弯娇笑,目光偏向左侧,似在看着什么。
  这照片是某年中秋照的,那天父亲难得赶回来同他们一起过节,母亲很是高兴。
  当晚的照片中,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
  “妈,小意来看你了。”
  钟意蹲下身,拨了拨刘海,藏住额头的纱布,淡笑道:“走路不晓得撞了,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我的保送通过了,是B大,本来我还想考港大的,这下可以提前放松了。下半年我就去北京念书了,可能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来看您,别怪我哦。”
  临近中午的阳光细细铺满了山头,大理石的墓碑泛着幽光,远处有零星的鸟叫,呀呀几声激起层层回音。
  “今天是您生日,早上起得太早,花店还没开门,今年就不能给您送花了。可是生日没礼物您会不高兴,那我就……唱首歌?”
  钟意试探地问了一句,旋即抿着嘴笑道:“我很少唱,您可别笑话我。”
  顿了顿,他唱起了粤语的生日歌:“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Mommy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一曲毕,钟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生日歌好像不能当礼物吧,那,我再唱一首?”
  深吸了口气,钟意闭着眼想了想,心里敲着节拍缓缓开口:“又见雪飘过,飘于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早经分了手,为何热爱尚情重,独过追忆岁月,或许此生不会懂。”
  “又再想起你,抱拥飘飘白雪中,让你心中暖,去驱走我冰冻,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像那飘飘雪泪下,弄湿冷清的晚空,原来是那么深爱你,此际伴着我追忆的心痛。”
  整个童年,母亲似乎一直把这首歌挂在嘴边。
  钟意听了无数次,歌词旋律早已烂熟于心。
  “妈,其实你当年跟爸分手后去了美国,就真的不该再回来。你要是留在美国,嫁给别人,那我今天就是个纯正的混血儿了。而且美国的交通更发达,你也不会……”
  大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钟意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平复了下情绪,才按下接听键。
  “喂喂,钟意钟意?钟小意?……呼叫钟小意呼叫钟小意……”
  话筒里的女声尖锐又聒噪,钟意把手机拿开了些,才回道:“我在,什么事?”
  “你在哪儿?晚上姐姐请你看电影,来不来?3DIMAX的大制作哦!来吧来吧!”
  与其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一场爆米花电影确实有意思得多。
  钟意问:“什么时间在哪儿?我现在在外面,回市区大概要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立刻开心地回道:“来得及,是晚上六点半的电影,在万象城。那说定了啊,六点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钟意冲母亲抱歉地笑笑:“妈你看,我还挺忙的,同学刚约我看电影,我就不陪你了,下次再来。”
  他起身,拔净了墓碑周围的杂草,再把母亲的照片擦亮了些,深深一望,转头大步离开了。
  *
  晚上六点,万象城嘉禾电影院的门口。
  秦雯拿着一捧荧光棒,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四处打探。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大衣的高瘦身影从人群里走来,她眼睛一亮,迎上去就是一顿赞叹:“靠,你相亲吗,穿成这样?头怎么了?又被人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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