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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难度办公室恋爱(68)

作者:归赵 时间:2018-11-18 23:09 标签: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近水楼台 职场

其实他觉得完全可以多浪费一点时间的,买个菜,做个晚饭,看一场球赛或者看一场电影,都要好过赶回事务所办公。
并且还是各自在各自的团队办公。
律师的弹性工作时间不就是这么用的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不过岑景没有提出来,这样做显得有些太不专业了,也太心急了。
他不想逼迫柯冉,哪怕是一点。

自从柯冉觉得自己忽视了很多东西那刻开始,他就开始认真又不着痕迹地观察岑景。
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观察岑景。
好在开车的岑景并没有心思注意柯冉。
柯冉发现岑景的嘴角偶尔会向上提一下,然后又被他压下去,稍微伸出一点舌尖舔唇又缩回后,小幅度地抿一下嘴。
岑景看上去有点高兴,又被极力隐藏。
是因为一个饥饿的人终于吃到了热腾腾的炒饭,还是因为一个有感情的人终于吃到了另外一个有感情的人亲手烹制的食物?
柯冉这次不再逃避,十分有信心地认为,后者偏多。
信心是岑景给的,他发现这些痕迹之后才知道岑景原来一直都有在给自己信心的。
岑景舒展的眉头又聚拢,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上去有点懊悔的样子。
因为没有保持好形象吗?
柯冉觉得岑景会在意,但是也不至于一直在意,那岑景现在是在懊悔什么呢?
想不出来的柯冉将这个懊悔的情绪归结于岑景最近可能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而岑景,不过还是在想“弹性工作时间”那件事而已。

岑景意外地发现,经过那个大雨天之后,他与柯冉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
两个人不再忌讳见面,有时间的时候碰上还比以前会说两句话。
你一眼我一语间,心跳偶尔还会加快。
这是一种奇妙又熟悉的感觉,让岑景觉得季节不再分明,深冬的天气里却好像看到了枯枝抽出新芽,偶尔还会开出一两朵小花。
或许有人留恋这种感觉,但是他更想进一步。
每当岑景想要找到柯冉说个明白的时候,却又想起那晚柯冉匆匆逃走的背影。
那天晚上他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而柯冉逃避的态度也很明显。
或许柯冉就是享受这种感觉的人之一?
又或许新芽与鲜花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失败过一次之后,岑景觉得自己在感情上竟然开始有些畏缩了。
不可以,要让柯冉看到我的主动,岑景心想。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并没有给他更多主动的时间,排满的会见、开庭、讲课、会议几乎让占据了岑景八个小时睡眠以外的全部时间。
孙有得复核结果下来的那一天他还在学校讲课,工作太慢导致讲课用的ppt都是前一天晚上熬夜做出来的,本来想结束后先回家补眠的他此时已经无心睡眠,一下课就开车往事务所赶去。
严列期在办公室里等他。
他们都知道这个结果是是公允的,只是至少在今天,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这是岑景办的第五个死刑案件,是严列期的......数不清第几个。
在这六个人中,岑景曾经挽回过三个人的生命,继上次的危害公共安全后,这是他送走的第三个人。严列期的状态看上去也不怎么好,但他还是上前去拍拍岑景的肩,“想开点,总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岑景点点头,“我会尽快调整的。”
“上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过这次还怎么过就是了。”严列期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一些,但是无果,于是轻松的内容搭配上沉重的语气,倒是有一种黑色幽默般的滑稽。
上一次?岑景在脑海中回想。
好像是自己在家里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下午,然后逐渐恢复了。
不,然后柯冉来了,他逐渐恢复了。
这一次……
柯冉既不是他的男朋友也不是他的助理,已经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的前提了。
“我会的。”
但是显然没有和严列期说这些细节的必要。
“委托人那边就你去处理一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
“好。”
已经没有了再复盘的必要,岑景和严列期都不是辩护理论狂热分子,况且都还有一大堆工作,自然不会说很久。
这个案子,到此刻算是彻底结案了。

岑景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拿起电话通委托人沟通,与他预想中不一样的是,孙有得的母亲并没有很激烈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老人家的情绪已经疲惫不堪了,此时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她还有一次机会看到自己的儿子。
令人绝望的是,也是最后一次。
老人家没有埋怨岑景,相反地还在电话里诚恳地感谢三位律师为孙有得付出的努力,她也知道,绿丝已经尽力了,自己的儿子这次是真的犯了大错。
也不是这次,或许从一开始儿子就错了,她没有阻止,儿子没有悔恨,他们都怪不得别人。
岑景挂断与孙有得母亲的电话不久,又有其他的电话打进来,孙开说无论如何都要请几位律师吃一顿饭,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岑景说了好几次都拒绝不能。
碰上这样所谓社会上的人,他也会有点心虚。
最终由于严列期称自己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刚查出来血脂有点高不在外面吃饭,柯冉早已经退出了这个工作团队岑景不愿意让这样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再去侵扰柯冉,三个人的律师团队,到场的也只有岑景。






      第82章 突破
好在孙开并没有在意,他像第一次和岑景柯冉见面那时候一样,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
但是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孙开没有在自己身上佩戴任何银质金质的配饰,双手环在胸前,低头蹙眉,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岑景站在包间门口,不自觉紧了紧拳头,又松开,敲敲门。
看到岑景的瞬间,孙开的表情变了,一身的阴霾被他强制驱走,站起身来,他笑着招呼岑景就坐。
待岑景坐好后,他又忙着吩咐服务员上菜。
岑景曾经怀疑过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但是从孙开的表情动作来看,他应该是多虑了。
下一秒,他收回这个想法。
看着孙开拿出一个盒体透明上下包金色的塑料盒,塑料盒里的那瓶酒看得岑景胃疼。
岑景心想,不是鸿门宴,胜似鸿门宴。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似乎没有办法不喝一口。
回想起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岑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坚持不过孙开的。
明天是周六,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席间,孙开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向岑景致谢,稍微咨询了几个法律擦边的问题。
岑景能够感受出来,围绕着孙有得建立起来的这个团伙正在逐渐为自己规划好合规的退路。
这是件好事,在回答中,岑景也在引导孙开。
“其他两位律师都有事情吗?”孙开问道。
“严律师检查出血脂偏高,找人定制了食谱,已经坚持不在外面吃饭了快一个月了。”岑景说。
“本来想当面感谢他一下的,这情况……”孙开说,“还是先保重身体。”
他又想起另外一个人,“那个小律师呢?”
说话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的称呼有些不礼貌,在律师面前孙开总是想尽办法收敛自己的江湖匪气,这是他这类人尊重岑景这类人的方式。
于是孙开急忙摆摆手,说:“不是小律师,瞧我这张嘴。就是那名年轻一点的律师,我记得好像是姓柯是吧?”
岑景对他笑笑,示意他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对,柯冉柯律师。”岑景说。
“对对,柯律师。好几次的阅卷笔录都是他写的吧,我也看过,记录得好详细,甚至还有标注。”孙开认真地说,“没有标注我们还就真的看不懂。柯律师真的很用心,这么细心负责任的年轻人不多了。不过后来我见他写的阅卷笔录就少了,是忙其他事情去了吗?”
委托人对柯冉这么满意岑景是没有想到的,听到孙开夸柯冉的时候,他不能否认,自己心中有一股自豪感。
不是基于伴侣间的,而是又一种师父终于看着徒弟成长起来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其实柯冉还是能够做的很好的,不管他对于案件的主观情绪如何,在阅卷笔录这类机械性文书的处理上,柯冉始终细心,并且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写作方法。
他有点懊恼,自己当初也的确是放大化了柯冉的缺点,把柯冉否定得太彻底了。
不过岑景并不后悔建议柯冉去试试其他的专业方向,主观性严重始终是一个大问题,特别是对刑事辩护专业律师来说。
“岑律师?”见好几分钟都没有回答,孙开有些担心是自己把岑景灌得太多了。
差不多两杯,他也不知道律师的酒量如何啊。
“哦哦,我没事。”岑景回过神来发现孙开担忧地看向自己,他的确有些醉了,好久都没有碰白酒了总是容易醉的,但是思维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柯冉他……他的确是有些忙,最近又接了几个新案子,年轻人嘛,总想着多拼一拼。”
他还是没有忍心说出柯冉中途离开的事实,至少在这次无关紧要的私下对话中,他希望能够帮助柯冉保持在委托人心中建立起的专业形象。
“哦,也要注意身体哦。”孙开并不做他想。

孙开并没有耽搁岑景很长的时间,这一顿饭持续了一个多钟头就结束了,与同性质的其他饭局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迅速”了。
不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居住地址,岑景拒绝了孙开送他回家的邀请,叫来代驾开车回家。等到冲完澡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岑景感慨,今天真的很漫长。
酒精侵扰着他的脑海,没有办法工作,却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此时的岑景,似乎只剩下想念柯冉这一个选择,在此前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喝完酒之后的他,身边总有柯冉的身影,或清醒的,或同样醉醺醺的。
清醒的柯冉会照顾他,醉醺醺的柯冉回说胡话给他听。
无论如何,都要好过现在他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无所适从。
为什么柯冉不在呢?
岑景头疼地想,为什么上一次柯冉没有答应自己呢?
我做的还不够吗?
我还要把怎样不冷静不成熟的摊开给你看你才会回来?
他从床上撑起身子,拿着手机坐到了柯冉喜欢的小沙发上,好像这样就能够离柯冉更近一些。
我不想等了,学着柯冉那样盘腿坐在沙发上,岑景心想。
就算是逼迫你也好,我想你给我一个痛快。
而不是让我在这样暧昧的自我麻痹中深陷后再被无情拉扯出来。

柯冉接到岑景电话的时候也是刚刚洗完澡,去沙发上拿电话的途中他顺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九点以后会给他打电话的也只有原元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开始思考原元是要找自己说什么。
是原元和路青于感情出现矛盾了?
还是原元在工作单位又遇到奇葩新人了?
又或者原元终于良心发现要约他这个空巢青年嗨周末了?
哪一个都不是。
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两个字:岑景。
岑景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反之他也亦然。
不会是不小心按到了吧?
“喂?”
将手心手背翻转着在睡衣上擦了擦,柯冉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喂,柯冉。是我。”
电话那头的岑景声音低沉。
看来他没有不小心按错,听着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柯冉心想。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
柯冉耐心地等岑景说明来电意图,可是如果不是他将听筒的音量开到了最大,柯冉还以为自己掉线了。
另一头的岑景少见地有些慌乱。
刚才他一时冲动就拨通了柯冉的电话,想要让柯冉把事情说清楚,想要知道柯冉到底还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酒精成功放大了岑景的求知欲望,甚至不惜打破分手以来自己努力维护的“谦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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