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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80)

作者:木苏里 时间:2019-04-10 19:14 标签:甜文 强强 无限流 相爱相杀

  游惑:“……不在。”
  秦究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撑着石栏跳下来,玩笑说:“那最好不过,我来找你偷情。”
  噗——
  屏风后面,高齐水喷了一桌子。
  秦究眯起眼:“你还藏了人呢?”
  游惑:“……”
  戏精上身啊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一万字,算补了一章了吧?不算明天继续→_→
赶高铁回家,耽误了,晚安~   
    ☆、 床上的人 
  “草, 差点呛死我……”
  高齐用袖子抹着嘴, 从屏风后钻出来。
  秦究拎着他的外套不紧不慢走进屋,扫视着房间布置。
  他在游惑面前站定, 朝高齐的身影瞥了一眼。
  游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高齐一边咳嗽, 一边从墙上摘了条布巾, 动作带起袖间风,壁灯火舌一阵轻晃, 屋里的光跟着暗了又亮。
  游惑收回目光时, 刚巧和秦究的视线撞上。
  对方突然“啧”一声,声音又轻又低。
  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被扫了兴致的纨绔情人。
  屏风后高齐又咳了两声, 细细索索地擦桌子。
  声音其实不大, 却突然显得有点闹……
  “嚯, 你居然还好好地站着。”高齐突然出声。
  游惑倏然移开视线。
  “什么站着?”
  他看向屏风旁。
  高齐擦完一桌水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手里叠着布巾,用下巴指了指秦究,“我说他, 居然能站着进来。”
  “怎么?不能站着?”秦究说:“那我应该用什么姿势进来?”
  “做梦的姿势。”高齐说。
  他瞥了游惑一眼, 咕哝道:“失忆了脾气都变好了……”
  他想起当年开会时候考官A那张冷冻室里出来的脸, 能耐着性子听人说傻比话就已经是他心情好了。如果有人当面冲他来一句“我来找你偷情”……
  天,他大概会一杯水泼过去,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人话吧。
  高齐龇牙咧嘴一番,对秦究说:“这要是以前,当场给你蹬下去信不信?”
  秦究把外套丢在兽皮椅上,解着袖扣点头:“信, 可以想象。”
  他说着抬眼看向游惑说:“是挺凶的。”
  游惑:“……”
  高齐:“…………”
  不知道为什么,高齐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很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但他说这个不是为了让某些人得寸进尺的。
  偏偏正主不吭声。
  您高冷寡言别寡在这时候好吗?
  高齐觉得自己此刻活得像个太监。
  他有心想把以前那些过节咣咣咣都倒给两人听,但他又觉得,絮絮叨叨的更像太监。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两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对方的身份,恐怕同样没少听说曾经的过节。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人家觉得可以不计前嫌暂时当个同伴,他何必挑这种时候费口舌呢?
  毕竟是考试期间,多个朋友少个麻烦才是最好的。
  高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过?
  没有!
  也就对A这个朋友了。
  也许是因为当初A出事,他却没能做点什么,有一点愧疚吧……又或许重新见到老朋友有点亢奋,所以现在操心得像个妈。
  高妈气闷地倒了第二杯水,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听着游惑问秦究:“你要住这?”
  “让住么?”秦究问。
  游惑又冲隔壁抬了抬下巴说:“你那位夫人一个人?”
  听见他这种问法,秦究笑了一下。
  “杨小姐非常排斥与人合住,她说男女都不行。”他耸了耸肩说:“我跟她说过,如果碰到什么事就叫一声。”
  这种性格的姑娘也是难得一遇,挺让人意外的。
  秦究又看向游惑。
  他人都已经在这了却还要问一句:“所以让住么?”
  高齐咕咚咕咚灌水,听得牙痛。
  他心说都是朋友,怎么说话方式完全不同。
  不过总体听下来,还是他更朋友一点。随便解释两句,A就点头了,从头到尾就说了四个字,干脆利落。
  扯什么夫人……
  游惑看着秦究说:“床归我。”
  “那么大呢,不考虑分我一半?”秦究说。
  高齐:“???”
  “不是,这事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了?”他说。
  秦究一手搭着椅背,转头看他:“为什么要有?”
  高齐:“……”
  一个据说是多年朋友,一个是……朋友。
  总之,对上了令人头痛。
  游惑看着他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算了,我睡外面,床给你们。”
  秦究:“?”
  高齐:“???”
  离晚宴还早,外面电闪雷鸣又下起了雨。
  高齐打了好几个哈欠,连带着游惑和秦究也犯了困。
  “不行,我得睡个午觉。”
  高齐咕哝着进了卧室。
  游惑正打算在兽皮椅上将就一下,就听高齐说了一句“算了算了,我还是睡外面吧”。
  又怎么了?
  睡个觉而已,这还没完了?
  游惑皱着眉看过去,就见高齐指了指床说:“我建议晚上都打地铺吧,那床颜色不对。”
  “什么颜色不对?”
  他们走进卧室,拉开厚重的帷幔,就见整张床不论是床单还是被子,都呈现出一种泛着棕黑的红。
  “这里壁火有点暗,我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高齐指着那一床暗红说:“像血,干掉的那种。”
  秦究摸了摸被子。
  游惑拎起被子一角闻了闻。
  高齐心道这两位怎么都直接上手啊。
  “有味道么?”
  游惑摇了摇头:“没有。”
  被子上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有非常清淡的花香,就好像这一床的颜色是用各种花料染就的。
  “我估计也没什么味道,真这么明显的话,一进屋就该闻到了。”高齐说。
  游惑忽然想起周祺的话,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就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
  他把周祺的话告诉两人,高齐当即趴在床上使劲闻了闻。
  秦究则在整个屋里转了一圈。
  “还是没闻到,可能那丫头鼻子特别灵。反正不管有没有味吧,以我的经验,这种颜色和血相近的东西十有八•九有问题,最好别沾。”
  他们又提醒了左右两间房的人。
  赵嘉彤说:“我一开始真没注意,还是小周告诉我屋里有股怪味。”
  小周说:“我祖传的狗鼻子。”
  杨舒则“噢”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就拆着长发回屋了。
  三个姑娘性格迥异,高齐咕哝了一句,缩回了脑袋。
  他们避开卧室,各自找了个地方午睡。
  外面雷声依然未歇,雨水打在阳台石壁上,发出噼啪声响。
  潮湿的水汽扑进来,稍稍驱散了屋内的闷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不属于仲夏夜的寒意扫过。
  就像……有一滴冰水落在后脖颈上,顺着皮肤一路滑下去。
  趴在桌上睡的高齐突然一抽,搓着脖颈上竖起的汗毛。
  他在半梦半醒间抬起头。
  屋内昏暗,壁灯不知什么时候熄了大半,只有卧室的一束光在轻轻摇晃,将帷幔照得半透,映出里面那张大床。
  床上坐着一个人。
  一动不动。
  操。
  高齐猛地一激灵。
  他狠狠搓了脸,伸手去够兽皮椅上的人。
  连拍三下,游惑依然保持着手臂挡光的姿势,只露出下半张脸,睡得极沉。
  高齐:“……”
  他嘴唇蠕动两下,又背手去拍另一位。
  秦究坐在一张扶手椅里,支着头,也睡得极沉。
  高齐心说我日。
  他绷着脊背,悄悄捏着手指关节。
  火光突然晃了一下,帷幔里的人影瞬间暗了一下,帷幔又不透光了。
  高齐听见一阵细细索索的布料摩擦,就好像床上的东西正在挪动。
  等到火光重新亮起来,帷幔在光下轻轻晃动着。
  高齐这才看清,床上坐着的是个女人,头发挽得很高,脖颈和肩背皮肤从裙子里裸露出来,晃眼一看就是一大片白。
  她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呼吸声,回头看过来。
  很奇怪,她转头的动作非常僵硬,也非常缓慢。好像转快了头就会掉下来似的……
  高齐被这种想象瘆了一下。
  他咧了咧嘴,刚把这种情景从脑中挥散出去,就和那个女人的视线对上了。
  隔着帷幔,他其实看不清对方是不是真的在看他。
  只能看见同样极白的脸,鼻子嘴唇都很模糊,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异常抓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
  突然整个人塌了下去。
  胳膊大腿七零八落,脑袋滚下来,掉在了床下,以嘴朝上,眼睛在下的状态一转不转地盯着这边。
  高齐当场就蹦了起来。
  不过不是溜走。
  瘆人归瘆人,但他经验丰富,心里清楚得很。这种情况正面刚比背对着这玩意儿跑安全多了。
  他抄起一把凳子直奔卧室。
  脑袋已经滚到了床底,他抡着凳子砸上床,又拽下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在壁灯上一走而过。
  火光猛烈摇晃,差点儿被他扇熄。
  外套着了火,瞬间烧了起来。
  高齐把火团扔去了床底下。
  一般来说,床底的脑袋会被火驱赶,给他片刻的缓冲。而这时他只要把床上的断肢扫荡掉就行了。
  然而他掀开帷幔一看,空空如也。
  凳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胳膊大腿都没了踪影,他僵了一下,突然蹲下。
  床底下只有燃烧的外套,不见那颗头。
  高齐浑身一僵。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操——”
  他猛地一惊,转头就打过去。
  结果他挥出去的拳头被人一把钳住,接着被扭到身后。
  三下五除二,他就被控制住手脚怼在地上。
  他刚要骂人。
  一杯冷水当头泼过来。
  高齐一个激灵,闭上眼再睁开。
  就见卧室里灯火通明,壁炉上的火轻轻摇晃。
  之前看见的情景就像一场梦,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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