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美惨强反派掰弯了(80)
顾成言看着皇帝苍老的背影,有的时候,他觉得皇帝虽然病重,但他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犹豫了片刻,顾成言还是将定远侯前几日对他说的事情,一并告知了皇帝。
皇帝低声笑了。
“他屯兵一事,朕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借机卸了他的主帅之位,顾卿,朕临死之前,忠亲王是一定会反的,不然等朕死了,他这辈子的不甘心找谁去呢?”
“陛下圣明,只是定远侯告知臣此事后,臣派人去查探过,那兵器的数量着实不少,但并未找到任何直接联系到忠亲王身上的线索,所以臣并未声张。”
“顾卿,你做事谨慎,这点虽好,但有的时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批兵器跟忠亲王有关系,但只要有这种可能性,你就将它扼杀!”
皇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的杀伐之气一览无余。
“去吧,上次宫变前,朕交给你的兵符放在密道后面的暗匣里,你将它取了,应该怎么做,不必朕亲自教你。”
顾成言温和道:“臣知道该怎么做,臣告退。”
临走前,顾成言听见皇帝自顾自地说:“不服气有什么用呢?朕是天子,你只是一个亲王,你最崇拜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连他都不是朕的对手,更何况你?”
他握紧手中的兵符,总觉得皇帝这段话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足以震惊所有人的秘密,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想,但是还需要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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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果不其然,忠亲王压根不是真心去太后的陵墓祭奠,他假借祭奠之名,抽调了一批曾经的部下所统领的兵力。
忠亲王率军来势汹汹。
北燕那边也像是说好了似的,趁机大举进犯,顾成新率领着大军与之相抗,但终究忠亲王统领了这支军队整整数十年,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对年轻的顾成新并不那么信服,所以他下发的命令,并不完全听服,这就导致行动与指挥脱节,错失战机,南凌隐隐有了败迹。
此时顾成言拿着兵符抽调京城附近防卫的兵力,亲自去了前线,与忠亲王对战。
众臣本以为太子在后方,会给顾成言拉后腿,毕竟两派之争,已势同水火,这个千载难逢之机,一旦错过,战后再想打压顾成言,恐怕就更难了。
但太子不但没有,反而给予了前线最大的支持与配合。
忠亲王本以为与自己交战的主帅会是定远侯,毕竟如今京城能排上用场的武将屈指可数,但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同意让顾成言一介文臣率军。
不对,太子没有调兵的权利,这恐怕是皇帝的意思,他不是重病缠身了吗?竟在朝堂上还有这样的调控力?忠亲王心中对皇帝的恨意愈发蓬勃。
他没有想到,这个顾成言,年纪轻轻,但用兵却十分老道,丝毫不逊色于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王爷,两军胶着。
这样不行,南凌不能再内耗下去,北燕那边一旦不稳,京城就危险了。
太子给顾成言传了一封信,出言训斥,直指他无能,竟然被拖住了那么长的时间,真是有愧陛下对他的信任。
顾成言似乎是有些着急了,自乱阵脚,被忠亲王打的节节败退,四处溃散。
没多久,忠亲王就带着兵攻至了距离京城不足百里的一处平原,并让大军驻扎于此地。
胆子小的臣民已经开始收拾包袱外逃。
忠亲王似乎是信心十足,派人四处宣扬,称当今圣上获得的皇位来路不正,他不仁不义,谋害自己的亲兄长,凌辰先太子,丧失人伦,为了固权,娶了自己的准大嫂,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不配为皇。
他要替天行道,将皇权归还正统!
皇帝听闻此事后,气急败坏,再度临朝。
“顾成言呢?朕不是把兵符给他了吗?怎么还让叛臣打到京城脚下了!”
文武百官静默不语。
右相走出一步,回答道:“启禀陛下,顾大人如今正在前线,但忠亲王毕竟带兵数十年,经验丰富,顾大人一时不敌,也是情有可原。”
“太子!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不傻,顾成言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算不敌忠亲王有经验,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成这副模样。
太子抿唇,道:“儿臣不过是担心战线拉长,北燕那边有变,就催了催,谁知道太傅如此不经事。”
皇帝气了个半死,剧烈地喘着粗气,差点气晕过去。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杨公公走到皇帝身边说了两句话,皇帝由怒转喜。
“如此甚好!”
随后他想了想,对众臣说:“朕要亲自见一见那逆臣!太子!你派人与他交涉,他出言不逊,凭空捏造虚假的事实,侮辱朕,朕要当面与他分说清楚!”
众臣看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倒是并不意外,直接应下了。
朝廷派了人过去详谈,忠亲王冷笑着答应了,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京城与他的驻军之间,一处普通的峡谷之中。
来此的人并不多,只皇帝,太子以及右相,其他人并未到场。
忠亲王与皇帝依照约定,都出现在了此处。
一个病容衰败,一个满头斑白,都老了,但却都不服气。
“朕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在朕死之前,你一定会反!”
忠亲王笑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这正义虽然来的迟了,但终究还是会降临的,你凭借阴谋诡计夺去了这把龙椅,整整二十余年,也是时候该让出来了!”
皇帝不屑地看着他说:“让给谁?你么?你配么?还是说让给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忠亲王心潮起伏,双目通红,“你如何敢!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如何能害死他之后,心安理得地享受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还丝毫没有悔改与愧疚!你当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是啊!你们所有人都敬佩他,将他捧到天上去了!凭什么?同样是父皇与母后的儿子,我就永远只能在他的身后!就凭他比我出生?事实证明,朕并不比他差!朕当着皇帝当了二十余年!南凌愈发昌盛,朕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上无愧于先祖,下无愧于黎民!”
“哪又如何?你偏宠贵妃,害死了皇嫂,皇家子嗣凋零不说,你瞅瞅你的儿子,一个反你,一个囚你,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你放任党派相争,消耗国力,边关打着战!户部却拿不出粮饷!
一个个中饱私囊,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却连基本的军需都满足不了,你这个皇帝一味沉迷于那些大臣的谎言与吹捧,南凌昌盛?你自己睁开眼好好看看!
西边的离国若不是镇国公府以命相搏,世代死守,你能如此高枕无忧?可你又是怎么对人家的呢?把人家唯一的女儿害死不说!嫡子还要仰仗一个庶子的鼻息苟活!
北边的北燕,那是将士们用自己的血肉铸成的边关!北燕众人本就善战,你还一再削减军需用度,你还敢说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忠亲王是将皇帝的遮羞布通通都当着面撕下来了。
皇帝重病之后,说话不太利索,被迫听完忠亲王这一番话,自己嘴唇颤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想起上场前,自己喝了一杯水,那水似乎味道不太对。
“报!王爷!不好了!后方突然出现了几驾奇怪的器械,刀枪不入的,还一直往外投射箭矢,咱们的士兵损失惨重!”
忠亲王站了起来,盯着皇帝。
“你是故意诱我来此!”
皇帝说不出话,咿咿呀呀的,太子笑了笑。
“杨公公,父皇又中风了,快将他扶下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孤就好。”
杨公公微笑着躬身,招呼人将皇帝抬了下去。
右相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太子继位已成定局,为了家族的未来,他不便与未来的新帝作对,况且,他并没有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