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美人死遁三次后[穿书](89)
“做什么呢?”对方刚醒声音还有些哑。
凌晏和动了动手腕,轻易地挣脱出来。
那人似乎是终于缓过神来,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
“没白照顾你这么久。”
被人按着摸头的时候凌晏和眉头紧皱,心中也有些不满, 没不见那人干什么,饭是他做衣服是他洗,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但他到底没有说出来,那人好面子这样说出来保不齐又要回他些不爱听的话。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那人终于正经了起来,凌晏和抬眸看向对方,随意地问:“几日回?”
对方没有说话,凌晏和倏地心一沉,面色也不好看起来:“你要走?”
“不是。”那人看了他一眼,“只是不知道何时回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凌晏和自小就知道这件事,但听到对方这句话时他还是不自觉地有些生气。
“随你。”
凌晏和听到自己这么说。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凌晏和眉眼一低,他还是不太习惯对方那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态度,不善地看了对方一会才不情愿地凑过去。
眉心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少年身形一僵,便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他的体内,替他抚平了心中一切的邪念和杂音,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是感受到原主人的呼应也有些发烫起来。
那人没少干这种事情,为了帮他压制心中的魔头,总会抽时间来给他渡灵力,久而久之他竟然对那人的灵力不再排斥。
凌晏和下意识想退开,但脚下如同扎了根,直逼着他承受这磅礴的灵力。
太久了,久到凌晏和被那温热的暖流所包围,美好的仿若下一秒对方便会抽离而去任由冷风见缝插针地袭来。
对方真的要走了。
走便走了,反正也是许姬派来的,本就不是他身边的人。更何况那人本事高得很,也不该拘泥于这小小的秋华居。
凌晏和这样想着,不再抗拒放纵自己接纳对方的灵力。
时间一点点流失,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终于那温热的触感撤去,眉间炽热的感觉传来像是一个印记,少年下意识抬手紧紧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这是做什么?”那人饶有兴趣地问。
凌晏和没放手,只是看着对方。
“心魔印,帮你压制一□□内的魔气。”那人解释着,“如果你想解开,只能杀了我。”
凌晏和蓦然蹙眉,手上的力道重了些。那人也不挣扎,反而看向他:“算是我给你打的烙印,省得某人再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话落,那人动了动手腕,花了一番力气才挣脱出来,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
“啧,下手没轻没重。”
凌晏和垂眸看着那红痕,幽黑的眼眸沉了下去。
他或许也得给那人留些什么才对。
当天夜里,凌家库房。
门口的侍卫站在两侧,微风吹来让他们不禁眨了眨眼。
“刚刚过去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卫揉了揉眼,仿佛看到了一闪而去的黑影。
另一个侍卫则打了个哈欠:“你眼花了吧,这夜里真冷,等下我们去烧些酒暖暖身子。”
阴暗的库房内,少年站在黑暗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凌成雄一生爱算计,这藏有密宝的库房自然有繁琐的法阵存在。凌晏和打量着周围,大手张开,几条细线飞了出去。
细线自若地游走在屋内探查着,少年隐在黑暗里,脸色愈发得阴沉。
离开的细线一一归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昏暗的房间内,珍宝堆叠无数,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像是引诱人坠入深渊的诱饵。
凌晏和掀起眼,薄唇微抿,周身散发出阴沉骇人的戾气。他抬脚踏了进去,什么禁制阵法都落不到他眼中,此刻少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赶在白日前,留住那人。
阵法显现,滔天的剑意被容纳在不算大的空间内,擦过少年的手臂肩膀脸侧,划出一道道血痕。
蔓延出的血腥味被黑雾包裹住,赤红的鲜血点亮了那幽黑的眼眸,将深底的偏执照得透彻。
血痕被拖得很长很长,蔓延到库房的尽头,那是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桌案上还放着打开的书卷,似乎看书的人只是离开片刻。
鲜血洇透了身上的黑衣,凌晏和全然不在乎,他直直地看向书案上放的木盒,眸中闪过一抹亮色。
不知是不是天生与魔物作伴的缘由,他对邪物感知比旁人总是深几分。那木盒周遭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是他要找的物件。
凌晏和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沾着血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桌案便被强大的结界挡了出去,连带着手指都被烈火灼烧出黑印来。
少年并不在意,干脆利落地攥着细线猛地一拉,被烧黑的指尖直接被硬生生切断,鲜血流水般滴落下来。
凌晏和眉头都没皱一下,幽黑的眼眸依旧盯着那木盒,不经意间闪过偏执的光。
他再次伸出了手,执拗地去抓桌上的木匣盒。
阵法再次亮起,凌晏和眉眼一低,手上动作不停反而更加果断,是铁了心想要去拿。
意料中的烈火没有烧起,手指穿透了法阵,腰间一阵滚烫,他倏地偏过眼眸,那半块玉佩此刻竟然发出阵阵荧光和阵法相呼应。
来不及去细想,凌晏和趁机将桌上的木盒拿起立刻后撤几步退出了阵法范围。
阵法消失,少年却无瑕顾及,他连抢来的木盒都未打开,抬手去摸腰间的玉佩,那物件依旧在发烫。
他眉头紧皱,明明只是半块玉佩不算什么好物件偏让那双黑眸沉了下去。
终于,烫人的温度渐渐退去连带着闪烁的荧光,那半块玉佩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凌晏和垂眸看着,过了一会才收回目光,抬手打开了怀中的木盒。
被白丝牢牢裹住的蛊虫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抬起那还在滴血的手指,血滴掉落砸在白色的蛊虫上却没有将其洇透,反倒像是被吸走一般半点痕迹没有留下。
看着如同死物一般的蛊虫在吮吸掉血滴后微弱的蠕动了一下,凌晏和皱着的眉眼终于松动了些。
共生蛊,凌成雄曾跟他提过,在测灵根前。
对方说这物件只能传给嫡长子,说此物大有好处,只要滴上一滴血便能让蛊虫认主。被种下子蛊的人经过三次母蛊鲜血喂养便会永远臣服于持有母蛊的人。
从肉.体到魂魄彻底和他绑定,甚至可以为他替死。
他不需要那人替死,只要对方留下来。
凌晏和将木匣盒合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库房。
庭院里,月影遍地。少年缓步走到院中,他垂眸看着脚边滴落下来的血滴,随意掐了个净身决将身上的血迹清去。
等衣角不再滴血后,他偏头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后,他才抬起眼眸看向没有亮光的客房,快步走过去。
房门被打开,昏暗的房间被月光一点点填满,显现出屋内的场景,空荡荡的躺椅,和整洁没有动过的床铺。
屋内没有那人。
凌晏和看着空房,月光打在他的背后,照不到他眼底的阴黑。
少年眼眸微眯,阴湿的戾气从周身蔓延出来,他微微勾唇露出个诡异的笑。先前披着的面皮措不及防被人一把撕下,露出偏执阴翳的内里。
“没关系,总会回来的。”
一声轻笑落下带着刺骨的冷意,墨黑色的衣角不知不觉又滴落下鲜血,啪嗒啪嗒打在地上聚成了一小滩赤血。
-
“大公子今日又待在秋华居?听说苏家对婚事不满他不着急吗?”
“大公子怎么着急?这个婚约本就是很久之前订下的,当时都还没有公子和苏小姐。两家联姻大伙都是高兴的,哪成想大公子没有灵根啊,人苏家能满意吗?”
“若是苏家那边退婚怎么办,大公子之后可如何在仙界混下去?”
“公子的事情你操心什么?过两日苏家要约大公子去一趟专门来商议此事,为此夫人都把那夫子叫回来了,听说要人专门带着大公子去,估计就是要谈谈这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