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里主角受的男朋友(127)
柏珩心跳乱了几分。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柏珩心跳狂跳,目光紧落在显示屏上。
显示屏霎时被分割成不同的小屏。柏珩逐帧地找了过去。房间内的分针不停转动着,柏珩的手心沁出了汗,心跳越发杂乱,脑海不断回想着林砚的神情。
窗外惊雷骤然滚过。
柏珩骤然意识到件事。
林砚要他帮忙抄笔记,可能根本不是在向他示好,只是在拖延时间,在耍他。
想明白这一点。
柏珩的喉管像是被人掐住,他艰难地扯了扯衣领,白睛染上红血丝,直勾勾地望着监控显示屏。
显示屏又突然变得明明灭灭。
柏珩重新按动了几个键,他蓦然想起沐澜,脖颈爆起青筋。
好在沐澜为了防止他看出来监控的异常,动得手脚并不大,显示屏又重新恢复正常。
柏珩脑袋晕眩,眼前模糊,意识到他可能食用了药,他颤抖着手指,打开抽屉,翻出解药,灌进嘴里。
显示屏如实记录出林砚被沐澜抱进怀里的场景。柏珩一时忘记了吞药,药物黏在喉管要落不落,鼻翼煽动两下,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
柏珩一拳砸向桌面。
木屑纷飞,滑过柏珩的面颊,猩红的血珠挂在柏珩的面颊。
他/妈的,他简直是个蠢货!
他在这儿任劳任怨地帮林砚抄笔记,林砚跑过去跟野男人私奔。
柏珩气得心尖发颤,目眦欲裂地望着监控里几乎抱在一起的两人。柏珩脑袋阵阵晕眩,他艰难地扶着墙,挪动脚步。
柏珩边走边给管家打电话。
电话持续响着,另一端无人接通,柏珩意识到沐澜应该给其余人都下了药。
柏珩手背青筋爆起。
“捉奸”两字占据了柏珩的脑海,愤怒支撑着柏珩的行动,大滴的汗珠顺着柏珩的下颌砸落地面。
柏珩体内残留的力气甚至无法支撑他走动,平地栽了好几个跟头,滚到二楼。
鲜血直流、狼狈不堪。
柏珩的眉梢上沾了血,喘着粗气,他艰难地扶墙站了起来,头晕目眩地望着周围。室内光线黯淡,拓在地面上的影子庞大阴森,像是只被妒意和爱意折磨疯的野兽,拚命地想要争抢别人的伴侣。
他终于看到了林砚。
柏珩心跳骤停,周身狂躁的、激烈的情绪缓和了瞬,他动了动眸色,看清了林砚身上还贴着个男生。
林砚几乎被沐澜抱了个满怀。
柏珩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嫉妒冲破了他的屏障,他呼吸粗重,丑态百出,口不择言,怒声道:“林砚,你他/妈的,跟沐澜跑得那个时候,你猜我在做什么?我他/妈的跟个蠢货似的,我在给你画期末考试的题型,我在给你画期末考试的题型。奥罗拉那个破网转来转去,我推迟了北区的事务,就守在哪儿,分毫不差地把题目给你画完。结果呢,我在监控里,亲眼看着你搂住了沐澜的脖颈。”
柏珩深吸口气,猩红着双眼睛,声音嘶哑:“你真把我当狗耍呢,林砚。”
林砚不动声色地望着柏珩满脸的血。
柏珩意识清楚的时候,他肯定说不出来这句话。哪怕表皮披着多么随和的皮囊,柏珩内里都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他根本软不下语气,放不下自尊,说出这些话。
但他意识不清,被药效折磨得浑身疲软。就连语言都变得混乱和重复。
柏珩喘着粗气,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自言自语地重复着:“林砚跟野男人私奔了。”
林砚的黑眼睛注视着柏珩,温声道:“过来一下。”
柏珩眼前一亮,他委屈地望着林砚,慢慢挪动身体,头晕目眩,小声地接着自己的话,鼻翼搧动,呼吸粗重:“林砚,你把我当狗耍也行。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当情人,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林砚,无论你喜欢谁,我都能给你当小三。”
林砚没听清柏珩的话:“沐澜好像生病了。”
柏珩骤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盯着贴在林砚身上的沐澜。
柏珩没穿蒙特家族特制的军装,胸前也没有整个家族从血腥里淌出来的辉煌,更没有背负蒙特家族的祖训。
他猩红着眼睛,恶毒地诅咒道:“他怎么不去死。”
林砚沉默了瞬:“扶我一下,我站不住。”
柏珩停顿了瞬,他挪动着身体,恢复了点神智,似乎从野兽蜕变成人类,冷声道:“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吗?身体都没好全,非要跑。”
柏珩挪到林砚身边,没管沐澜,伸手就握住林砚的手,腕骨却突然一凉。
双重的药物作用下。
柏珩的理智恢复了瞬,他不受控制地望向林砚,意识清醒地最后一秒,他看见得是,林砚垂着眼睛,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的模样。
林砚握着针管,推开身上的沐澜,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角:“都忘记你了,囚禁我的罪魁祸首。”
第70章 回校
邮轮驾驶舱。
船长紧盯着显示屏,伸手柄IMO标准速度调至16节,又观察了能见度等其他数据,放松地将身体摔在椅背上,长吁口气,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以为二副回来了,没转过头,随口道:“小与,给我倒杯水。”
紧接着是水流滚进茶杯的声音。
一杯茶递在船长手边,他揉了揉额角,接过茶杯,目光上移时,瞥见只骨节修长的手,他微怔,脑海里冒出个想法。
小与的手有这么漂亮吗?
惊雷骤然滑过玻璃窗,船长的目光瞥到墙面倒映出的瘦长影子,电光火石间,他抬起眼睛,这个角度,勉强看清了来人偏窄白皙的下颌。
船长骤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听见道冷淡的声音:
“抱歉。”
几乎是瞬间,漆黑的枪口按压在他的太阳xue,船长瞳孔放大,后背浸出冷汗,他张了张唇,刚想说话,听见那道声音继续道:“改道,重回原点。”
船长听见自己狂跳的声音,手指颤巍巍地移动了下,恐惧到极点时,他的脑海莫名其妙冒出了刚才那只手。
手腕尺侧附着个咬痕。
船长瞳孔骤缩,他忽然想到佣人们的讨论——三楼那位虚幻的、飘渺的美丽剪影。
他又想起两位少爷的手段,额头浸出大颗的汗珠,艰难地按了两下按钮,还没动弹时,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叹息,紧接着是上膛时的声音。
“砰”得一声。
船长瞳孔骤缩,他下意识想要尖叫,却没闻到任何血腥气,身上也毫无异样,两颗眼珠提溜着,往下看自己的身体,像个被插住喉管的尖叫鸡。
他的身上毫无伤势。
船长的心落回肚子里,耳边听到刚才的声音,似乎带了点遗憾:
“好可惜,刚才是空枪。”
又是上膛的声音,几秒钟,漆黑的枪口重新抵在船长的太阳xue处,那道声音继续道:“这一枪,可不一定是空枪。”
豆大的汗珠滑落枪身,船长的心脏疾速地跳动着,枪口的力度让他不自觉挺直了腰背,又听到恶魔般的声音,冷冷的:
“北纬三十度,别给我耍花招。”
船长瞳孔放大了些,后背的汗浸湿了整件上衣,他吞了吞唾液,意识到男生真的会开枪,也看得懂海洋航道,再也不敢耍花招,老实地重新改了航道。
。
第二天,暴雨骤停,风和日丽。
柏珩悠悠转醒,视线和椅腿平齐,他蹙眉,手掌撑在地面上,就想起身,耳边听到哗啦啦的锁链声。
柏珩一惊,恢复几分神智,目光无意识巡视过四周,听到了茶水滚过茶盅的声音,他微怔,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林砚坐在落地窗前,虚晃的光晕勾勒着雪白的侧脸,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下垂,伴随着茶水滚入茶盅的声音,缓缓升起虚幻飘渺的烟雾。
林砚那张漂亮的脸浸在烟雾里,虚无缥缈,无法碰触。
柏珩仰首,注视着林砚,突然听到不满的声音:“柏珩,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