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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41)

作者:樊小哙 时间:2024-02-20 10:27 标签:强强 年上 师徒 武侠

  听见爱因斯坦走过来,他连头都没抬。
  爱因斯坦始终认为风逐雪是那种懒得说话的人,他的气质也很符合他的行为作风,人长得清隽干净还不爱笑,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漠然,难以接近。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桌上的刀,微微皱起眉。
  这不是他想象中断水刀的模样。
  相反,长刀十分平凡,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当风逐雪拿着它,黑漆漆的刀光让人看一眼便不自觉躲开眼神。
  真奇怪,他和风逐雪坐了一路船,全程都没看见过刀,风逐雪杀人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
  他把长刀藏哪里的?不会贴着内衣绑在身上的吧?
  “长刀是栎木送过来的。别瞎想。”风逐雪开口打断了他的想象。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爱因斯坦笑呵呵地坐在他身侧,也倒了一杯茶。
  韩氏拥有天底下最负盛名的茶庄,多少人买都买不到,爱因斯坦每年都从这里进货当奶茶原料。
  “你很好懂。”风逐雪说了一句非常容易得罪人的话。
  爱因斯坦不觉得有什么,“心机深沉让人不好懂的人才可怕吧。”
  风逐雪问,“你和韩云谦认识多久?”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韩四公子,没当上一家之主,算起来怎么也有五六年了。”
  “怎么认识的?”
  “我刚穿越···我从乡下来金陵找长工,被别人当成叫花子到处赶,但是我制作出了第一杯奶茶,他就将我奉为上宾。他一直爱惜人才。”回想起那段时间,爱因斯坦还挺开心。后来经历了不少事,几个朋友分道扬镳,只有小麦还在原地,他渐渐也不再抛头露面。
  又是沉默,爱因斯坦看了看风逐雪,“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天黑了你也能注意到我不高兴。”
  “我又没有夜盲症。”爱因斯坦想想,“你和柳月娇说了什么,她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刚刚确认了一件事。”
  风逐雪的声音冷冷传来,杂着刺耳尖啸的夜风。
  天暗得厉害,丫鬟们点起夜灯,庄内微光渐起。
  爱因斯坦单独拿了个煤油灯放在石桌上,这下终于看清了风逐雪的脸。
  他果然没有笑。
  “刚刚确认?你之前就怀疑了?”
  风逐雪可能嗯了一声,风太大没听清。
  爱因斯坦咳嗽一下,“先说好,我不是八卦啊,也没有多管闲事···柳月娇出轨了?”
  风逐雪没有回答,问起另外一个人,“你和千面狐狸陆尧交过手没有?”
  “就是那个之前在临江城跟踪我们的?只是听过。”爱因斯坦也有些尴尬,转移话题,“其实我不相信江湖上吹嘘的他好像能千变万化的能力。毕竟他能易容长相,身高和习惯又怎么改变啊?也许是那些大人物要为陆尧造势,编造出来的传说。”
  风逐雪的声音有些遥远,“你会不认识一个和你生活了十年的人么?无论他易容了多少层,穿了多少件衣服。”
  爱因斯坦回想前世短暂的二十多年,“只有我父母和我生活了十年,我光看背影就可以分辨。”他也问风逐雪,“那你呢?如果陆尧伪装成他们,你会不会记得?”
  “我记得。”风逐雪平静地说,“我甚至会记得他头发的味道。”
  “可是你不是父母双亡吗,这么久远的事也能记得?”爱因斯坦有些搞不清楚了。
  “感觉不会欺骗记忆。当一件事变成习惯,不管你想不想,哪怕你厌恶他,你都一定记得住。”
  不知道为什么,爱因斯坦听他的语气有点暴躁。不是愤怒,也不像讽刺,是暴躁。
  “我们还在说陆尧吗?”
  察觉到不太对劲后,他看了看风逐雪,还有他冷厉的、似乎永远对世界一切都无知无觉的眉眼,明明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风逐雪抬眼,好像在看阿飞房间里亮起的光,“当然。”
  柳月娇真出轨了?爱因斯坦想不到别的解释,可是风逐雪的反应也不是老婆出轨的反应,何况柳刀宗的人一看就是来当卧底的,风逐雪更没必要对她生气。
  “去不去斗蛐蛐?”爱因斯坦带了些银钱,“三年前听了我的建议后,韩云谦就在别院一楼开设了礼乐坊,唱戏的赌斗的都有,很好玩,换换心情。正好其他人也在,和他们熟悉熟悉。”
  风逐雪没应声,爱因斯坦话多,絮絮叨叨解释,“看你这么正经应该没玩过?蛐蛐它不是宠物,是种消耗品,斗赢了就留下,斗输了就扔到大街上,你别担心,我给你挑个厉害的常胜将军。”
  “我有我自己的蛐蛐。”风逐雪忽然说。
  “哪儿,我没看见哪?你藏哪里了?”爱因斯坦想,还有人出门拖家带蛐蛐啊?
  “我不喜欢他,但也不会因为他输了就扔了他,我会给他吃好喝好,让他重新逐渐强大,变得矫健灵敏、独当一面,我要看他最后能斗到什么地步。”
  这一刻风逐雪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爱因斯坦觉得风逐雪有些残忍,“这也不必,输了就输了嘛,有些输了的蛐蛐天生不是竞争的料。你不如放了它,就算把它扔到草丛里,没人管,它说不定会恢复它原本的动物习性,好好适应大自然。”
  他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雄性蛐蛐彼此之间是不能容忍的,一旦碰到一起就会咬斗起来,你一直养着它,它不斗到死就不会停。”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悉心养过一段时间总会有点感情在,谁会想看着它活活被咬死?
  爱因斯坦开玩笑,“你一直这么折磨它,斗得它奄奄一息,不怕它咬你?蛐蛐拼死一搏的时候一定会咬人。”他伸出手腕展示一小块疤痕,“我一开始斗蛐蛐操作不当就被咬伤过,还蛮疼的。”
  “你会怕蛐蛐咬死你吗?”风逐雪反问。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爱因斯坦问,“那难道你养一只蛐蛐一点感情都没有?听你的意思你只打算养这么一只,那看着它在那么小一点空间里斗死···”
  风逐雪却打断他,“难道不是爱一样东西,才会因为它消失而伤心?你会说你爱蛐蛐吗?”
  爱因斯坦笑笑,他明白他刚才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
  蛐蛐就是蛐蛐,不会被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是消耗品,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
  看他没有起身的样子,爱因斯坦没放在心上,“那你慢慢喝茶好了,我先去,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你,”
  他靠着门框,朝风逐雪摆摆手,“好好对你那只蛐蛐啊,不喜欢它可以丢了。一只蛐蛐一共只活一百多天。”
  “你怎么对一只蛐蛐也这么好?打算行善积德飞升成仙?”
  “是啊。”
  听见他肯定,风逐雪忽然笑了一声。
  他笑里不是轻蔑,是单纯的好笑。
  爱因斯坦皱眉,“别不信,说不定以后有人替我建了一座奶茶庙,封我为奶茶大仙,世世代代供奉香火,我以后上天庭也能天天有奶茶喝。”
  一生在世能快乐一天是一天,爱因斯坦的观点很简单,何必让蛐蛐一辈子都在斗争,直到死还在朝敌人挥动爪牙。
  当然,他也没那么圣母到要拯救每一个蛐蛐的生命。
  就算斗死了,爱因斯坦最多对着他残缺的尸骸叹息一声,不是当常胜将军的料,转头去找年轻的、厉害的蛐蛐。
  不过还真看不出来风逐雪竟然也是养蛐蛐的人,他还以为他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不会多看一眼。
  爱因斯坦和风逐雪认识了二十来天,对他了解很浅显,他也一定不理解,倘若风逐雪看穿了阿飞,为何还要留着他?
  正如一个人知道他的蛐蛐并非好斗勇猛的那块料,为何还要让它徒然斗争?
  应当干脆利落地丢弃,换一个讨喜、听话、会冲锋陷阵的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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