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75)
沉疏忍着难受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捆住扔在了白玉京的床榻上,他张了张口,喉咙间还是发不出声音。
噤声咒还没解开。
昏倒前的记忆姗姗来迟, 瞬间扑醒了他的精神,沉疏心下一惊, 下意识坐起身,浑身又被电了个发麻,摔回了床上。
好痛……
哦,不痛。
沉疏皱了皱眉,低头一看,绑着自己的那些灵流压根没有要欺负他的意思,只是服帖地黏着他,不让他动。
这是……温濯的灵流?
“你快别动了, 温云舟一会儿就要回来办你了!”
沉疏还没细细思量,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参商剑!
沉疏说不了话,念不了咒诀, 也掐不了手印,只能僵硬地转了转脖子,看到床榻边上。
果真有一把微小的剑正贴在床板上,隐隐发出微弱的红光,像个信号灯。
“哦哦哦,我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来着,那你打手势行吗?诶,也不行,你被绑了……”
参商剑自顾自在角落里嘟囔了半天,听得沉疏脑子嗡嗡直叫。
自从应龙一事之后,这把剑可是半年多都没说过话了,沉商的声音突然一浮现,搞得他还不太习惯。
参商剑认他为主,哪怕沉疏不说话,它多少也能觉察到沉疏的意思。
剑身的龙纹慢慢亮起,替沉疏简单解释了一下现状:“你想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说话?是这样的,其实你被应龙附身那天,温濯就把我和陈参哥哥的灵识给封锁了,只能看见,却说不了话,就跟你现在一样。”
那就论证了自己的猜想,温濯那天对他说的“师尊想要你的命”,完全是一派胡言。
温濯根本就是喜欢自己,喜欢得要命。
沉疏仰了仰头,心里既雀跃又恼火,心说自己果真是出来渡情劫的,他不过是想和温濯好好在一起,谈个恋爱,是人是鬼是妖是仙全都来阻挠他们!
连温濯自己也在给自己使绊子!
沉疏越想越烦,又忍不住想爬起身,可身上的灵流变得非常缠人,他一动,它们就卷着沉疏不让走。
沉疏只好泄气,又摔了回去。
“你别动,”沉商提醒道,“温濯的灵力比你强,你是挣脱不开的。”
他也不想动啊,但是总感觉这些灵力在乱摸自己,好痒……
“摸你?”沉商重复了一遍他的心理活动,“啊,那应该是温濯想摸你吧,毕竟是他的灵力,肯定跟他的想法靠齐咯。”
听到这话,沉疏心下一惊。
这么说来,之前参商剑总是不说话,他不知不觉就把这东西当作一把没有灵识的凡剑了。
照沉商的说法,其实他们兄弟一直都在剑中,只是不能说话?
那、那有几回,他练完剑就回去缠着温濯做,也没来得及回避参商剑和含光剑,岂不是都……
沉商脱口而出:“交尾嘛,没关系,但你为什么非要跟温濯上床,他不是你师尊吗?”
沉疏:“……”
觉察到沉疏眼中的杀意后,沉商赶紧“啊”了一声住口了。
修仙界真是个没隐私的地方!
沉疏心中咬牙切齿地想。
羞愤了片刻,沉疏又很快稳定了情绪,顺着沉商的话继续思考着眼下的对策。
温濯封印参商剑的灵识,是从应龙妄图夺舍那天开始的,也就是说,那天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温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如今参商剑的封印解开,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参商剑果真一点就通,立刻会了沉疏的意,“你被应龙附身那天,你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
参商剑说着,就激动地飘到半空,在沈疏面前晃来晃去。
“是,是个奇装异服的道士,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说什么道观,什么领导的我听不懂……反正他往你头上插了根针,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抽走了!”
沉疏眼睛微微睁大。
那个人,是不是还有点口音?
“有,有点像北部的口音。”
是他师父!
不,准确来说,是以前的师父。
他也穿越了?是来接自己的?
那为什么给自己行了一针就走了?
参商剑继续说:“他还跟温濯说了,说什么你暂时不能恢复记忆,等你想好了,就去狐狸祠找他。”
记忆、记忆……
是封印在沈未济灵核里的那部分记忆,被他的老师父给取走了。
听了沉商完述这些,沉疏更是心焦万分,他开始强硬地和温濯这些灵流较劲,试图从这些绵密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既然师父来了,那他定然知道回现代的办法。
参商剑见他开始用蛮劲,赶紧劝阻道:“你别急,这些灵流靠蛮力挣脱不开,你想想,温濯平时最怕你做什么?没准它们会被吓退。”
沉疏喘了两口气,低头看着这些灵流。
怕他什么?
每次自己掉眼泪,温濯就心疼,那应该是怕他哭吧?
沉疏的假哭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说哭就哭,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波澜就开始在眼眶泛动,一眨眼,水光就打湿眼睫,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师尊行行好,快放我走行不行?
然而沉疏料想错了。
这几滴眼泪一滑,反倒丰沃了这些灵流的精神,滋养得它们更是兴奋,更是欢喜。
它们缠得更紧密,更会得寸进尺,顺着沉疏胸膛的线条慢慢爬到了他的脖颈上,最后蹭.弄了一下他的唇瓣,像落了个轻巧的吻。
“哇,”沉商说,“他好喜欢你呀。”
沉疏:“……”
沉疏现在可以百分之一万确信了,温云舟就是喜欢看他哭!
沉疏心下一狠,齿间阖紧,用力一咬舌,腥甜的血渍瞬间顺着他的唇角淌下。
这一瞬,所有的灵流像是见了骇人的鬼,齐齐开始退避。
沉疏见此法效果斐然,张口还要再咬,灵流更是不敢再缠他了,胆小地收成了一团,从沉疏身上退了下去。
“开了!”
灵流解开的那一瞬,沉疏的噤声咒也随之解开。
他一扣护腕,挑飞参商剑,剑形即刻复现。
“走,我们先去找师尊,然后带着他去狐狸祠,让师父把师尊的心魔解决掉,再一起回现代。”
“先代是什么地方?”陈商还有闲心问。
沉疏没有再回答他这个问题,轻巧的步伐就直冲白玉京的殿门而去。
有办法了,这样就有办法了。
沉疏觉得自己嫌弃了小半辈子的老师父此刻总算是管了点儿用,他终于不是两眼一抹黑地往前跑了。
他的心绪因为这点渺小的希望总算重振了起来。
然而他刚到大殿前,就听见殿门与地面沉重的相擦声,随后,只见一只手推开了门,外界的凉月顺着门缝缓缓渗入殿内。
沉疏顿住了步伐。
温濯背着余晖踏进了内殿,他的身影几近漆黑,把脸上的神色都藏匿了干净,只有手里的含光剑泛着冷硬的光。
沉疏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恐惧,在温濯前压步子的时候,跟着往后一步步退开。
是温濯。
他又在外面杀了人回来吗?
应龙又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温濯不像往常那般自若,身上的道袍衣角泼溅着脏污的血,黑靴每踩下一步,足迹上就要生出一朵血莲。
他就这样拖着满身的腥躁,朝沉疏缓缓走来,走着走着,手间力道一松,含光剑顺势“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终于,他不再往前走了。
沉疏也不再后退,和温濯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
为什么他觉得身体在发抖,在害怕?
是因为本能吗?
可纵是紧张、胆寒、恐惧,他看着温濯这张沾满鲜血的脸,还是无法抗拒地泛起心疼。
“小满,”温濯抬起眼看他,说,“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