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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287)

作者:楚寒衣青 时间:2022-02-08 10:37 标签:强强 业界精英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但这么多天没有正正经经的洗个热水澡,到底缺点意思。
  等清洁完准备出浴室的时候,纪询看着霍染因抬头看花洒,平日里多不动声色的一个人物,望着花洒的眼神里差点生出了钩子,要把花洒给勾下来。
  纪询连哄带劝,算是把人从危险的浴室里弄了出来。
  出来以后,不遵医嘱没好好休息,又熬了一个通宵的两人自觉上床。
  纪询觉得上床之前,还是要来点仪式的,这样才对得起主治医生的叮咛嘱咐……
  于是他烧了壶水,往水里丢点西洋参,给自己和霍染因各倒一杯放在床头:“多喝点,把熬夜死亡的细胞补补回来。”
  “不至于。”霍染因都没抬眼。
  “年轻人不懂保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开始焦虑了。”纪询叹气。
  “……”霍染因无语片刻,给了纪询一个‘蹦迪西洋参,枸杞泡啤酒’的鄙视眼神。
  然而那杯西洋参水还是到了霍染因的手中,他喝了一口。
  纪询趁势上床,勾着霍染因的脖子,和他分了这口水。
  西洋参水本来就甜,往喜欢的人嘴里过了一道,养生水还真喝出了养生酒的滋味,一口下去,心肝脾肺半热半抖擞。
  要到了晚安吻,纪询放开霍染因,躺下来,脑袋靠着霍染因的胳膊,看着霍染因使用手机:“和宁市的队员聊天?”
  “嗯。问问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样?”
  “没情况。”
  就是说既没有新的案子出现,过去的案子也没有查到新的线索。
  一种不好不坏,什么也没发生的恒定状态。
  微信群里,依然是谭鸣九最活跃,只见谭鸣九问:“霍队,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来局里吗?”
  “结束了。明天不去。”霍染因打字,“这里又出了个爆炸案。”
  “?!”谭鸣九。
  “顺便再出了个佛像藏尸案。”这句是纪询补充。
  “?!?!”谭鸣九。
  “还会在这里再呆几天。”霍染因总结。
  “等等,”谭鸣九迟疑道,“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上午才说保姆杀人案结束了吧。”
  “下午出了爆炸案,晚上开始查佛像藏尸案,今天白天找到尸体,现在已经查了一天了。”这么贴心的补充,必然是纪询无疑。
  “……”谭鸣九。
  “……”文漾漾。
  “……”小眼镜。
  “……”袁越。
  这个一支的人,也悄然混在二支的队伍中而没有人觉得奇怪。
  终于,谭鸣九说:“霍队您和纪询安心在琴市忙。您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二支一切都好,一支也一切都好,诸事和谐没有凶杀。”
  “……”霍染因。
  “……”纪询。
  总感觉被暗暗内涵着!
  简单互通了有无之后,两人都懒得再做闲聊,很快关灯睡觉。
  一觉到天亮后,他们接到了赵雾打开的电话,他带来关于胡坤的一手线索,都是他派遣去福省的警察联合当地政府,一起找到的:
  胡坤原名卢坤,1936年人,祖籍福省,档案上的死亡证明是1978年开的,写的海难。
  根据现场到访的警察询问和观察,胡坤的第一任妻子方果并没有改嫁,也没有其他亲密关系,她直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人和儿子儿媳共同生活。
  至于胡坤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海难死亡,方果死活不肯说出来,问急了,就说人老了糊涂了,记不住了,再问方果家里的其他人,也一样。
  甚至不肯说什么时候失踪的。
  这边肯定有问题。
  值得再挖。
  琴市的警察没有放弃,和当地警方一起,从1978年往回一天一天的翻旧报纸记录,终于找到。
  1976年4月29日。
  远洋渔船定波号失联,搜寻无果确认沉没,船组22人全部失踪。
  “定波号?风定波平?”纪询自言自语,接着他又疑道,“胡坤的头任妻子没有改嫁。胡芫说谎了,她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一句话,隐在舌根下,没有说出来。
  胡芫跟着老胡长大,老胡的这些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违法乱纪的事情,胡芫到底知道多少?
  赵雾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关于这艘定波号,我们的人又查了查,查出点东西来……”
  “什么东西?”霍染因问,奇怪于赵雾的吞吞吐吐,这么点线索,需要一顿一喘的说吗?
  “定波号远洋渔船被登记在霍善渊名下。”赵雾还是说了。
  霍善渊。
  霍染因的爷爷。


第一九零章 许成章。
  “我知道了。”
  通话暂时中断了。
  霍染因挂断电话,坐回位置。
  赵雾电话打得早,他刚刚醒来,刚刷完了牙,衣服没换,还裹着酒店的浴袍,浴袍没有扣子,只有一根腰带系在腰间,当穿着它的主人不再腰背直挺的时候,它便变得松垮宽敞起来。
  但这时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它。
  “他是远洋船上的船员,不是霍家船厂的员工,这个老头,该死的偷换概念。”
  纪询脑海中最后一点睡意也被赵雾的电话给搅了,他低咒一句,自床上翻起来,非常快地整理出了一串逻辑链:
  “胡坤和你爷爷有关系;胡坤的柜子里有一尊和你面容相似的妈祖雕像;胡坤跟我们说过一个故事……不是佛像腹中藏尸的故事,也不是蓝兰转述的众人献祭的故事。是关于蓝眼泪的故事。”
  霍染因当然记得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与腹中藏尸的故事前后脚而已,前脚老胡说了腹中藏尸的故事,让他们上了山,后脚就在山上讲出这个依稀他初恋的故事——他在工作地方的箱子中看见一位少女,仿佛明珠,仿佛宝石,仿佛心上一滴泪的少女。
  “他把这个故事的地点描述得仿佛是一个普通的仓库里。但结合他藏身海边集装箱,在海上放一整片镶嵌蓝晶石的木船的举止……这个地点完全可以是船舱仓库中。他在一艘船上的仓库中,看见了这位少女。”
  “我妈妈?”霍染因低语。
  这一层不难推理。
  这条线索还没出现之前,纪询和霍染因已经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没有更确切的佐证而已,探讨也不过空想,现在有了佐证,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时间不对。
  “1976年,定波号出事。40年前的事情了。40年前,你妈妈多大?”纪询问。
  “我妈那年8岁。”
  8岁,除非是恋童癖,否则正常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有感觉的。
  再加上他们和老胡的相处中,没发现老胡有这种倾向,老胡自身在描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用了“少女”,但并未用过“女孩”……
  年龄对不上,不是霍染因的妈妈。
  但这不应该,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会是谁?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老胡为什么对霍染因另眼相看,又说故事,又送胸针?
  “你家里有别的女性吗?”纪询想起另一种可能,“按照老胡的年龄,也许和你母亲的妈妈看上去比较相称?76年的时候你奶奶多少岁?或者你奶奶的年轻的亲戚之类的?”
  “……”霍染因的神色有片刻的微妙。
  如果说孩子还能记起妈妈有着风姿绝代的时候的话,那么孩子总是很难记起奶奶也有青春靓丽的年华。无关人性,只是距离。
  但正如每个人都会老去,每个人也曾年轻。
  “我记忆里没有奶奶的存在。”霍染因说,“天不假年,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谢世,似乎是因为我舅舅的死亡太过伤心导致。我记得她是37年生人,76年的时候,应该正好39岁。”
  一个精于保养注重容貌的女人,在39岁的时候当然当得起一声“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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