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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变态心理学) 上(383)

作者:滑孙头 时间:2022-08-29 02:56 标签:悬疑 刑侦 长篇

  谷曼尴尬的神情一缓,开心地看向小萝卜:“好,一会儿姐姐给你做。”
  小萝卜开心了,小孩子开心生气很简单,有好吃的,拍着手跳圈。
  谷曼拉着小萝卜朝自家走,容铮后面跟着,其他人看见,都啧啧嘴小声议论,容铮说:“麻烦了。”
  谷曼摇摇头,甩着两小辫子:“不碍事,让他们说吧,我不在乎。”
  容铮没说话了,他老老实实后面跟着,谷曼对孩子很有一套,可能是女性和孩子之间天生有一种纽带,可能是小萝卜能感觉到谷曼的善意,他拉着谷曼的手,一大一小前面走着,特别和谐。
  容铮看着蹦蹦跳跳的小萝卜,在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小尾巴,忽然说:“你们村子很奇怪。”
  谷曼有些听不懂,她回头,正好对上后面人撇着嘴,一脸讥讽地看着她,她赶紧收回目光,用不在意的语气说:“嗨,所有村子都是一样的,村子小,大家都沾亲带故,加上封闭,平时没有什么好娱乐的,来了外人自然稀罕。”
  容铮扫了眼人群,摇头:“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


第231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二十三)漂亮小姑娘
  谷曼侧过头,不明所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容铮转头看了眼,就瞧见旁边房子里,窗户后面有个影子在晃。
  小萝卜扯了扯谷曼,指着人群问:“为什么没有小朋友?”
  从昨天刚到村子,他们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经过山林的时候,瞅见许多无名坟包。早上清晨起来,再去看那山头,密密麻麻的全是白色的纸钱,几乎将山铺满,让人毛骨悚然。
  按道理,这个过年的热闹时候,无论是多老龄化的村子,街上跑来跑去的应该是小孩。
  在兴旺村呆了一天,他们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年纪最小的怕就是谷曼了。
  谷曼听见小萝卜的问话,扯开嘴角笑了笑,她问:“小萝卜想找小伙伴一起玩啊。”
  小萝卜摇摇头,他不喜欢和小屁孩玩。
  谷曼当他是寂寞了,便揉了揉他脑袋,小萝卜不太高兴,遮住头嚷嚷,你们总是在摸,早晚要秃了。
  容铮忍不住笑了,一把抱起小萝卜,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小萝卜又捧着脸,埋怨说,要扯成甩饼脸了。
  前不久局里有个小姐姐说自己脸是大饼脸,小萝卜挺认真看了看,说不是。小姐姐很开心,她朝旁边同事说,最近好多人说我瘦了,跟着她看向小萝卜问,我是什么脸啊?小萝卜认真地回答,是甩饼。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从此以后,这个小姐姐的甩饼脸出名了。
  小萝卜努力夹紧脸,他不想变成第二个小姐姐。
  谷曼看着小萝卜,认真道:“姐姐家里有个小朋友,到时候让他陪你玩。”
  “有小朋友啊。”
  “对啊,和你一样吃糖果子的。”
  小萝卜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容铮,看了看谷曼,最后点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看在糖果子的面子上,他就陪人家玩玩吧。
  下午光景,天突然阴了下来,一团乌云从天边被吹了过来,瞬间就从白日变作黑夜,太阳的光线闷闷地透过云层往外努力蹦跶,也没能拉开点缝隙。
  顺着乌云来的,后面还跟了阵大风,风刮着吹着,把地上红色的鞭炮皮吹得到处都是。
  刘大娘抬起头看了眼天,头发落在了额前,她皱起眉:“怎么这天变得这么快呀。”
  院子里刚晒上的玉米粒,被吹翻在地,天气就是个撒娇小女人,一不高兴,说变脸就变脸,也不和大家伙打个商量,就听见好几户人家在抱怨。
  好在刘大娘早早把菩萨请进屋里,嘴边还嘟囔着说:“这下好啦,这下好啦,魂儿请走了,万事安啦。”
  还真别说,刘大娘请菩萨小心翼翼的模样,额头上的皱纹就像裂开一样,一层层涟漪叠起来,看着很慎人,和菩萨面善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舒墨喉头动了动,想建议放金刚,抬眼就瞧见屋子正中央摆着的伟人头像,想了想,还是不要在主席面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舒墨坐在院子里帮忙剥玉米粒,刘大娘晚上要做年夜饭,说要给他们做玉米粑粑吃。玉米被吹在地上,院子里养着的几只鸡,立刻扑腾着翅膀,欢天喜地地冲上来抢。
  刘大娘没好气地挥手驱赶:“去去去!”
  大公鸡硬气,啄了下刘大娘手,给刘大娘气得,绕着院子追。
  舒墨站起身,看了眼天:“刘大娘,我看要下雨了。”乌云在翻滚了,看来雨还不小,怕是大暴雨。
  除夕夜下暴雨,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唉,麻烦了,爱国咋回来哟。”爱国是刘大娘儿子,也就是村长的名。
  村长从他们联系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只是听村里的人闲言碎语说,好像刘大娘和刘爱国的媳妇不对付。一个农村的一个城市的,说是农村城市一家,但是实际上生活方式和意识形态都有许多不同。加上婆媳关系是个永恒的难题,两人处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下大雨,山路不好走,从镇子里上来很艰难。
  “村长会回来吗?”舒墨问。
  刘大娘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舒墨问这个话,她说:“当然会回来的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也会回来的。”
  舒墨“哦”了一声点点头:“是会回来的吧。”
  他的语气很应付,刘大娘不高兴,把手里的扫帚放下,凳子提着挪了挪,挨着舒墨近了些,在舒墨耳边碎碎叨叨念叨:“爱国他小时候很乖,我有次身体不舒服,他就跑出去老远到山里去给我采药。”
  常年生长在大山里,总是能认得山里的宝贝的,医疗所太远了,村子里没有,要上镇上去,路程太颠簸,一般头疼发热的小病,就随便山上采点草药,熬点药汤就行了。
  舒墨顺着她的话说:“村长很孝顺。”
  刘大娘听舒墨的话,很受用,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说:“他是很孝顺,他还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很聪明,和城里那些孩子半点不差的。”
  舒墨抬了抬眼皮,忽然想起来刘大娘没提过村长父亲,他有点好奇:“叔叔是什么样的人?”
  本来开开心心跟人炫耀儿子的刘大娘,突然听见舒墨的话,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搓了搓手,把手上灰搓成泥弹在地上,随口说道:“早死了。”
  说完呵了口气,朝地上啐了口痰。
  刘大娘不想谈,舒墨微笑了下,无非就是抛下老婆孩子跟人跑了,说死了,他不太信。按照接触的多个社会案例来说,这样十分依赖自己孩子的人,多半就是太爱丈夫了,结果丈夫跟人跑了,给留下个孩子。
  女人所有的欲望和爱,全浇筑在孩子身上。一开始孩子没有个人能力的时候,都会依赖母亲,接下来一般情况下,会变成两种结局。
  一种极度依赖自己的母亲,是个妈宝,母亲说啥就是啥,不会反抗。
  一种极度抗拒自己的母亲,几乎不愿意接触,偶尔接触下,也只是应付应付。
  很明显,村长是第二种,看屋子里的装饰用具,村长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滴答。
  一滴雨掉落在地上,声音很清晰,直钻入舒墨耳朵里,他一抬头,就瞧见天空中翻滚的黑云忽然像是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其中有光不停闪烁。
  刘大娘赶紧站起身,吆喝着院子里的鸡鸭进笼,舒墨忙站起身帮忙,他们展开一大张塑料布盖住木柴,免得淹了水,就烧不着了。
  闷雷声在耳边轰隆隆响着,刘大娘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把头发捋在耳朵后面,一脸忧愁地探头去看门外,门外偶尔会有人路过,她眼睛都会跟着亮一下,见不是希望的人,又会失望地垂下目光。
  等舒墨帮忙收拾完东西,就看见刘大娘端了个板凳,坐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舒墨叹了口气:“刘大娘,回屋里等吧,风大了,一会儿容易着凉。”
  刘大娘挺固执,摇摇头:“我得等着,万一爱国没带伞,我得给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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