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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将明(52)

作者:七子华 时间:2024-02-22 10:08 标签:强制爱 狗血 久别重逢

  “不是你还是谁?你吃我的住我的,难不成什么事都不做当米虫?我不养闲人,”牧靳呈眼角微微往下,看上去是不近人情的疏离冷漠,“不是喜欢看?给你机会看个够。”
  “……”杨意心接过水壶,喏喏地问:“你……不怕我逃走?”
  牧靳呈讥讽道:“我给你机会,你可以试试看。”


第43章 不可忘
  傍晚的云霞旖旎,夕阳将天际染红了一条线,余晖拥抱大地,像一只即将沉睡的眼。
  杨意心单薄的站在小院里浇花,水壶喷出花洒,密集的水珠尽数落在花瓣和叶子上,在橘黄的天色下更加娇艳。
  他浇花并不专心,盯着大门发呆,浇在地上也不知道,水聚了一地。
  “以你这种浇法,我的花活不过三天。”
  身后传来牧靳呈的声音,杨意心回神,转身却没看见人,迟钝两秒才发现男人在二楼的阳台站着。
  “抱歉。”杨意心先道歉,“我不会浇花。”
  “浇个花有什么会不会的?”牧靳呈居高临下瞧着他,“你只是没认真。”
  杨意心重新把头低下,盯着这群茂盛的花不觉美丽,之后繁华过后落为泥土的凄凉。
  郁期情绪低落,看什么都是伤春悲秋的劲儿。
  身后没了动静,那道审视的视线跟着消失,让杨意心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花上。
  四周寂静,只有偶尔几声鸟叫,没浇几分钟杨意心又走神了,这次没看大门而是盯着面前雪白的墙面,突然觉得他在这里和妈妈在监狱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高墙,一样的铁门,一样的失去自由。
  不对,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爸死有余辜,妈妈受到法律惩戒,债总有还完的一天。
  而他被困在这里,欠牧靳呈的只怕一生都无法偿还,情债难了,何况伤牧靳呈那么深……
  杨意心在这多愁善感,没有听到靠近的脚步,后脑勺被拍了一下才惊醒过来,同时也被吓一跳,手劲儿一松,水壶掉在地上,砸得“哐当”一声,溅出来的水洒了小部分在牧靳呈的拖鞋上。
  “……对不起。”杨意心的道歉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口,“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他要蹲下被牧靳呈一把拉住胳膊,冷着脸说:“擦什么擦?又走神,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杨意心搅着手指,“没有。”
  “不是盯着大门就是望着墙。”牧靳呈说,“给你机会都不敢?杨意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玩儿欲擒故纵。”
  一口一句不要当小三,见到他也像老鼠见了猫,可真说放他走连尝试都不敢。
  若是杨意心在躁期里牧靳呈还能多少摸清楚他想什么,甚至不需要摸索,杨意心自己就噼里啪啦说了个彻底。
  但现在杨意心什么都不说,除了发呆就是睡觉,再突发奇想的完成一下情人义务,一副要死不活的萎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我没有欲擒故纵。”杨意心对上牧靳呈的眼,难过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
  只是舍不得又不敢靠近,想走又怕真的再也见不到。
  他无时无刻不在矛盾中,理智和情感撕扯着,每天都在矛盾中苦熬着,罪恶感侵蚀五脏六腑,自知罪孽深重连神佛都无法渡。
  杨意心被冰敷过的眼睛消了肿,但眼皮还有点红,眼球也是布满血丝,磕磕巴巴的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牧靳呈也不指望杨意心能说出让自己高兴的,弯腰把水壶捡起来,“去接水。”
  在抑郁的人最大特征就是懒,懒得动弹、懒得吃饭,如果可以只想待在封闭狭窄的空间里自生自灭。
  之前每次郁期杨意心都是这样的,在床上躺到嘴皮干裂,嗓子破哑才不得不起来喝口水。
  现在在牧靳呈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他越不想干什么越让他干,总之不可能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
  小花园里水池是特意设计过的,沟渠顺着别墅环绕,活水汇聚到不规则的鱼池里,红、金色的锦鲤养得又大又肥,里面种着大片荷花,叶子漂浮水面,紫蓝色的莲花花苞立出水面,一个个含苞待放,在光下泛着斑斓。
  不仅如此,还有一片篱笆围起来的土地,周围用瓷砖摞着,泥土翻新,种得小白菜发出芽,嫩绿色镶嵌在土壤里,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杨意心绕到另一侧接水才看到这片地,绿色清爽,透着稚嫩又顽强的生命力,他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残留着炽热余温的晚风吹起宽大的衣摆和他过长的发烧,还吹动了时光书页,在杨意心的脑中哗哗响着,拨弄布满铁锈的神经。
  -
  “牧靳呈,你又被打了?”穿着校服的杨意心看到牧靳呈后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一脸心疼急切,看着他嘴角瘀青,眼眶蔓上微红。
  牧靳呈想说没事,看到杨意心急得快哭的样子,只觉解释无用。
  早读课双双请假,杨意心拉着牧靳呈去医务室消毒,他们对医务室都很熟了,医务老师在整理到的药品,让牧靳呈自己上药。
  杨意心拉着牧靳呈坐下,拿出常用的碘伏和药膏给他擦,小心地吹了吃,“痛不痛?”
  牧靳呈:“不痛。”
  “不许骗我。”杨意心执拗地瞪着他,“我不想你习惯这样的事。”
  牧靳呈:“没有骗你,打的时候痛,你给我上药就不痛了。”
  “你爸真过分,虽然我爸经常这样,但下手是有轻重的,而且他只是在我掉出前三才打我。”杨意心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给牧靳呈上药,见他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反正以后我肯定要搬出去的,我不和父母住一起。”
  牧靳呈:“那我们一起搭个伙?”
  “好啊,”杨意心说,“你喜欢公寓还是别墅?”
  牧靳呈:“公寓。”
  杨意心说:“公寓的话倒是可以租房,但我更喜欢别墅一点,主要是有独立的小院儿,可以养养鱼、小花小草什么的,一到夏天多漂亮。”
  牧靳呈勾唇:“别墅,要不少钱。”
  “那就赚钱啊。”杨意心说得理所应当,透着一股子少年人的天真无畏,“有压力才有动力啊。”
  牧靳呈颔首:“你说得对。”
  “别动,”杨意心一手固定牧靳呈脖子,一手继续给他涂药,“我奶奶家种了好多绿色蔬菜,以后我的别墅外面也要有一片菜地才行,想吃什么自己种,是不是很好?”
  牧靳呈不太认同:“那也太累了点。”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啊,”杨意心笑道,“你住公寓那么压抑,外面全是高楼大厦有什么可看的?瘫在家里点外卖的日子,我才不想过呢。”
  “我买不起别墅,”牧靳呈注视着杨意心的眼睫,浓密纤长根根分明,“以后只能你收留我。”
  杨意心拿乔,“免费住可不行,得帮我打理屋子干活儿抵债。”
  牧靳呈答应,顿了几秒,声音更低一些,“那时候你的抑郁症肯定已经好了。”
  杨意心对上牧靳呈漆黑的瞳孔,须臾后点了点头,“当然,我肯定能好。”
  -
  “你好了没有?”
  牧靳呈的催促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杨意心纷乱的回忆。
  他缓缓转头,目光与牧靳呈交汇,海啸一般的难过酸涩砸过来,让杨意心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牧靳呈以为他不想让自己靠近,停住脚步,眉心微蹙,“你怎么又在走神?”
  杨意心抱着水壶,堪堪稳住平衡,脑子乱成一片,死死捂着胸口,心脏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只能在牧靳呈的注视下狼狈地蹲下去。
  牧靳呈快步上前,神色冷凝,“哪儿不舒服?”
  杨意心用力摇头,用手捂着脸,每个字都无比艰难:“对……对不起,我……我帮不了你浇花了,我想静静,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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