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的小爸爸觉醒后(98)
温辞书回复完侧过脸,见小猴子又盯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某种看穿一切的“睿智”。
“干嘛总这么观察我?小爸爸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薄一鸣往爸爸臂弯上靠了靠,轻哼一声:“我最好的朋友当然是小爸爸,可小爸爸最好的朋友好像是大爸爸呢。”
两个长辈遥遥听见,也不免一笑。
温辞书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再给他梳理好。
毕竟是两个爸爸共同努力的基因结合体,真是越看越帅气。
他凑过去在儿子的脑袋上亲一下。
“那我们不要做好朋友,你是爸爸唯一的小宝贝。”
薄一鸣:呼呼~~~~~~~
隐形的小尾巴疯狂摇动。
-
永宁禅寺。
薄听渊提前让助理过来安排,住持今日去参加佛法大会不在,是寺里另一位师傅来接待。
永宁禅寺并不大,中间的古树近来绿油油如篷盖一般,遮天蔽日,落下阴凉。
温辞书牵着小猴子,细致地问他之前来的情形。
薄一鸣说清楚进门的路线,特意道:“大爸爸会去偏殿拜拜菩萨,也让我拜拜。”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温辞书很是诧异。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手上的竹节手串,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薄听渊要他时常戴着。有时,薄听渊握他的手腕的时候,也会稍微碰一下,确定还在。
等薄一鸣跟着爷爷去另一处,温辞书轻声问妈妈。
“妈,你和我爸早知道听渊常来寺庙的事情?”
朱倩雅猜测,要么是听渊缄默,从没提这件事;要么是提过一句,只是辞书前些年状态不好,没往心里记。
她看一眼时不时就走神的儿子,压低嗓音:“你自己全忘了?”
“嗯?”
温辞书站近一些,“妈,你别打哑谜,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不好?”
朱倩雅叹气,缓缓道来:“你意外怀了一鸣,我们当时听说都急疯了,以为是薄家要留个后,就去质问听渊,你爸和你哥多气?把你好好地交给薄家,结果突然说要生孩子。他们俩差点要动手。后面才知道是你死活要留下孩子,还威胁听渊,不让他接近。我们跟你单独谈,希望你能放弃孩子,你也同样拿自杀威胁我们。”
“实在是没办法,听渊只能请上国内外的医生,随时待命。医生给的答复都很……都让我们做好周全准备。至于听渊机缘巧合捐助的永宁禅寺,是后来李赟同我们说的,就是你刚有一鸣的时间。我想,他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来求求菩萨。”
温辞书愕然至极。
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根本没有“自杀威胁他人”的记忆。
非要认真追溯,他好像是在和薄听渊蜜月过后,就失去了对自己意识的掌控。
他对蜜月里两人的亲密接触尚且有一些印象,随后好像就没了。
仿佛是喝酒断片一般,完全是空白。
冥冥之中,温辞书惊觉自己就像是被原书作者随意选中的作为“生育反派”的工具人,意识被彻底封存。
一切以“诞下反派”为核心目标,当他感受到有人,不管是谁,要加害腹中孩子时,他就会以命相搏。
温辞书深感觉后怕:
很显然,要不是原书作者另有安排,很大概率会让他在生下“反派”后立刻死亡。
朱倩雅见他模样应该是真忘记,便拍拍儿子的手背,宽慰道:“忘了也好,没什么可记住的。我看听渊不提,肯定是不希望你想起来。”
她用手掌轻拍两下嘴巴,“反倒是我今天不该说。”
一个人如果能真正完全忘记痛苦的记忆,其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幸运。
“妈。你别这么说。”
温辞书用力地伸手抱了抱妈妈,“这些年,我一定让你们格外担心吧?”
朱倩雅看看儿子俊俏的眉眼,笑了笑:“都过去了。你往后健康就一切都好。”
随后,温辞书跟着父母拜了拜寺庙里的菩萨,随后被师傅请到专门的厢房去。
温辞书站在厢房的朱红窗台处,望着院落里的古树。
大概是工作日的缘故,来寺庙上香的都是一些中老年香客,大部分都提留着寺庙的布袋,装着新鲜水果与鲜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温辞书回眸望去。
薄听渊一身黑色正装,身形高大修长。
黑色口罩上,一双锋利的浓眉格外打眼,镜片后的绿眸则染上古树的幽绿般,古井无波。
如此与寺庙格格不入的人,却确然站在廊下。
温辞书有些许的恍惚与慨然,当初是多难,才会让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走到这一步?
他的心尖不免有些酸涩。
薄听渊的视线淡淡扫去,将温润如玉的人印入眼底。
他倒是第一次发现温辞书周身淡雅的气质,意外地能与寺庙的禅意宁静融为一体。
“大爸爸?!”薄一鸣探出窗台,“你快来,我们吃斋饭哦。”
温辞书收回神思,眸光望着薄听渊走来,眉眼轻弯,眼神示意他快进厢房。
等薄听渊经过窗台时,快速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揉了下,再松开,经由大门进来。
温铭辉招呼道:“听渊来了,吃饭吃饭。我看今天的斋饭斋菜格外的香。”
薄听渊摘掉口罩放进西装口袋中。
温辞书瞧着他的小动作,不免一笑。
饶是他薄总在商界叱咤风云,气质高冷出尘,也是得塞口罩的。
“嗯?”薄听渊见他眉开眼笑,淡声疑问。
走近时,抬手解开西装的一粒扣。
小四方桌,本来是四个大人各坐一侧,薄一鸣挤一挤。
但薄听渊拉着温辞书坐在一边,提醒儿子单独落座:“一鸣,坐下吃饭。”
薄一鸣刚想跟小爸爸挤一挤呢,结果被大爸爸捷足先登。
“好吧~”
反正今天大爸爸还没有跟小爸爸见过呢,他完全没有不情愿。
桌下,温辞书的右手被薄听渊握住,以指腹来回摩挲,等徐叔将素菜端上桌,才松开。
一家人围着方桌,慢悠悠地品尝斋饭和素菜,闲谈了些明天的安排和家里的事情。
吃过饭。
温辞书随薄听渊到偏殿,跪拜菩萨。
两人跪在蒲凳上,温辞书悄悄地看向身侧阖眸低首、双掌合十的薄听渊。
这是一个无论经历过何等惊涛骇浪,永远都面不改色、冷静可靠的男人。
一时间,温辞书心绪复杂而矛盾,唯有紧紧地闭上双眸,心中虔诚祈祷。
“请一定要保佑他这一世和乐安康。”
第63章
次日上午,一家三口去机场,送走温辞书的父母,乘的是薄家的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后,老两口才得知,薄听渊在飞机上特意准备了两份礼。
给温铭辉的是两支法国Romanée Conti红酒。
他看到酒盒时,喜上眉梢,取出其中一支细细研究,才皱眉:“78年的啊。”
朱倩雅笑着打趣:“听渊倒是蛮会送的。给你两瓶顶好的年份,看你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温铭辉年轻时爱喝酒,但随着年纪见长,也不能多喝。
温铭辉欣赏瓶中的醇正酒液,很是满意。
“听渊这是在暗示让我慢慢喝、细细品。”
一支百万级的红酒,对于温薄两家而言,倒也不是多贵重。
只是这个年份如今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一般只有在酒类拍卖场上流通,正经属于有价无市,真正地喝一口就少一口。
给朱倩雅准备的是几款上好的布料,漳绒和香云纱。
温铭辉翻开锦缎盒子看了看:“你只跟辞书说过阵子想做两套新旗袍吧?应该是辞书跟听渊提过的。”
“嗯。”朱倩雅想,两个孩子心思都细,考虑得也周道。
她戴着红玉髓戒指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漳绒面料:“回去就做,赶着入冬,正好穿。”
温铭辉望向飞机舷窗外的澄碧蓝天,语气轻快地道:“我看辞书身体好起来,到时候回家里过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