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把对家当成了老公(151)

　　凌予的神情很自然，动作也随常，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喻沅知道，等一下一定会开一场“大会”。
　　吃完早餐，喻沅很自觉地提出要去洗碗，凌予没阻拦，让他端着碗进了厨房。
　　喻沅十分认真地将碗和锅都洗干净，厨具摆放整齐，水池和橱柜也用帕子擦了擦，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
　　凌予从卧室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站在厨房门外，也没催他，只安静地看着他，等他收拾好。
　　果然，等喻沅洗完了碗，凌予对他招招手：“过来。”
　　喻沅走出厨房，顺手捞起还在墙角吃猫粮的小雀猫，抱着它，乖顺地坐在沙发上。
　　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要有多乖有多乖。
　　凌予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手机，翻看微博长文。
　　“所以，你磕到脑袋后记忆混乱，是因为你那段时间一直在看这个。”他垂睫看向喻沅。
　　“嗯。”喻沅顶着他的目光，低着头，紧张又心虚地应了一声。
　　他抱紧小雀猫，将下巴埋在小雀猫背上，蹭了一下。
　　小雀猫喵呜喵呜挣扎，挥舞爪子想逃走，被喻沅按着爪子扣住。
　　“你别走，我现在有点不敢一个人。”喻沅埋在它毛里悄声对它说。
　　“怪不得，当时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凌予视线落在他头顶，语气不明，继续道，“原来是这样。”
　　喻沅依旧低着头，他理亏，没有顶嘴，快将整个脑袋埋进小雀猫毛里。
　　喻沅不做妆造的时候，头发就软软的，搭在耳侧和脸颊边。
　　这个样子很有迷惑性，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很乖，但凌予深受其害，知道喻沅分成两面，一面是现在这样，另一面就是霸道爱发脾气，他手上被喻沅咬的牙印都还没消。
　　“对不起……”喻沅小声说。
　　“我没有生气。”凌予说。
　　他走近两步，将手搭在喻沅侧颈，轻轻捏了捏喻沅的耳朵，带着安抚的意味。
　　喻沅抬起睫毛，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是一片黑白，只有你是……”凌予划动屏幕，念出同人文上的内容。
　　喻沅先是顿了顿，然后反应过来，忽地抬头，耳根在凌予的手指下慢慢红起来。
　　“别读。”他直起身去捂凌予的手机屏幕。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清脆鸟叫声，小雀猫身子动了动，终于从喻沅手里逃脱，跳了下去。
　　“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没了小雀猫挡在二人中间，凌予反手握住喻沅的手指，俯身逼近他。
　　喻沅向后靠，抵在沙发靠背上，被凌予深邃墨黑的眼睛看着，眼睫忽闪，不停眨动。
　　“就是，就是和昨天说的一样，我那个时候很讨厌你，然后……”他撇着脸，磕磕巴巴地说。
　　凌予摩挲了一下他的侧脸。
　　一切都能连通起来了。
　　难怪喻沅录综艺前一段时间总是奇奇怪怪地盯着自己，被发现后又很快移开视线，遇到自己也不黑脸了，而是躲着走。
　　还有就是喻沅在节目里展现出来的对他的了解，记忆混乱后振振有词的关于他们俩的“感情线”。
　　他早应该猜到喻沅是看了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这样了。”喻沅嘟哝，说了个大概经过。
　　他在凌予面前彻底没有一点点隐藏了，也没脸可丢了。
　　和之前被他抱在怀里蹂躏挣脱不开的小雀猫一样，瘫着爪子不愿意动弹了。
　　“可是你以前也很讨厌我。”他说完，又添了一句，像是解释又像是抱怨。
　　凌予看他，说道：“我没有讨厌你。”
　　喻沅抬眼。
　　“我只是觉得你总是气鼓鼓的，特别……”凌予难得卡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当时的喻沅。
　　喻沅看着他，还在等他说话。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眸乌亮，清澈圆润，像圆圆的葡萄珠子。
　　凌予不语，低下头，手指托着他的侧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喻沅团在沙发上，头微微仰着，没有躲。
　　两个人完全说开，喻沅这段时间乱糟糟的心绪也被整理好了，恢复如常，开始正视他和凌予之间的关系。
　　“现在还要跟我分手吗？”凌予在他额上贴了一下，退开些许，垂眸看他。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倒影清晰地印在对方眼中。
　　喻沅抿了一下嘴，偏开脸，嘀咕：“我们都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我知道了，原来前三个月我算没有名分。”凌予语气放低。
　　喻沅有点被这句话弄愣住，回过头看着凌予的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凌予就那样看着他，等他答复。
　　喻沅眨了一下眼睛。
　　前几天凌予去参加活动，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和喻零零一只猫，过得非常混乱。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之前在凌予身上趴习惯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吴悠、小冬、哈萝和唐忆几人都被他骚扰了个遍。
　　虽然最初的记忆是假的，但后来的三个月两个人相处的每一秒都是真的。
　　虽然前几天情绪最混乱的时候，他一直逃避，但是其实他想和凌予分开吗……？
　　喻沅在心里问自己。
　　……他不想。
　　可能就是因为不想，所以他才会那么纠结、烦闷，迟迟调整不好，还发脾气了。
　　凌予注意到他的走神，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垂着眼增加砝码：“你还说过要送我戒指，还说会一直喜欢我，还说想和我公开……”
　　“不许说了。”喻沅捧着他的脸，用手指虚虚捂住他的嘴。
　　两人对视。
　　喻沅退后一点，整理了一下措辞，恢复了直球，看着凌予的眼睛问：“你愿意跟我和好，和我真的在一起吗？”
　　凌予：“如果你还没有想好，我们可以再多花一点时间——”
　　两个人同时开口。
　　凌予怔了一下，眉眼柔和，扶着喻沅的侧颈再次吻上去。
　　这一次吻得很深。
　　……
　　“我们要和公司报备吗？”
　　两人在沙发上贴了一会儿，喻沅平复了一下气息，扶着凌予的肩膀问道。
　　“之前已经做过备案了，先让他们休息两天吧。”凌予说。
　　喻沅闻言，联想到吴悠听了这件事后会露出来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凌予也笑，看喻沅眉目间恢复明亮，将他往身前捞了捞。
　　昨天刚拍完代言杂志，今天凌予和喻沅两人都没什么工作，可以一起待在公寓里。
　　有了上次逛超市被拍的先例，今天两人决定不出门给工作室公关部找麻烦了。
　　“午饭想吃什么？”凌予拿出手机，“我让人送过来。”
　　喻沅把玩着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开口说：“水煮肉片。”
　　“……”凌予瞥了他一眼。
　　喻沅偷偷弯起嘴角。
　　他看见凌予的表情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昨天又吃醋了，因为周晴光做了水煮肉片，我很喜欢，”喻沅跨坐在他腿上，鼻尖挺翘，有些得意，“每一次我一夸周晴光他们，你就不高兴。”
　　但是昨晚那个时候他还在闹别扭，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就没有揭穿凌予。
　　“知道就好。”凌予没有反驳，扣着他的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你还说我，”喻沅往后仰，控诉，“你也咬我两次了。”
　　连日来的心结和挣扎烦闷的情绪消失，喻沅现在的心情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轻松，虽然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是会羞赧，但不再逃避。
　　他的情绪变化很快，只要理清楚了，就不再纠结退缩。
　　他抿了抿嘴，搂住凌予的脖子咬回去。
　　“不能咬破，明天还有行程。”凌予用手指掐住他的两边脸。
　　“我知道。”喻沅在那一小片地方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