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也会被追妻火葬场吗(13)
迟然眨了眨眼睛,拆开两个盒子,按照产品说明在脸上涂抹。
弄完站在镜子前,他左看看右看看,领会到了化妆品的神奇。
本就细腻白皙的脸被提亮了一度,显得红润又有光泽。唇瓣殷红却不突兀,亮晶晶得像草莓味果冻。
要是孟晓欢看到迟然现在的模样,大概要轻佻地夸一句唇红齿白小美人。
边画画边等了两个多小时,时针逐渐指向九。
傅望昭还没回来。
迟然在纸上来回描着线条,明显心不在焉。
他相信王助理不会说谎,所以大概是临时有了什么事要忙吧。
军区的事肯定要比这一顿饭重要得多,迟然十分理解,但心里还是难免觉得遗憾。
那是他花了许多心思做的菜,说没有期待是假的。
等之后再重做一桌也不是不行,可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这么用心地准备。
要是傅望昭明天才回来,他的感谢都馊了。
迟然下巴搁在小臂上,唇瓣忧愁地抿起来,梨涡也显得没有那么轻快。
“嘟-”通讯器震动。
迟然看了眼备注接起来:“晓欢?”
“然然,我听说军区那边出事了,真的假的?应该没殃及到你吧。”
耳边“嗡”了一声,迟然捏紧通讯器:“出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网上消息都被压了,好像是有异能者出现。他们都猜是报复,不然不会以军区为目标。还有人说…”孟晓欢说到这停顿了下。
“什么?”
“还有人说,他们是冲傅上将来的。”
迟然莫名心慌起来,挂掉和孟晓欢的通话之后,立马拨号给王助理。
没有人接听。
他的心逐渐沉进谷底…
不对,上将这么厉害,一定不会出事的。
迟然安慰着自己,但其实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因为他想到了奶奶离世那天,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生命的流逝都是静悄悄的。
他在停尸间门外的地上坐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早已发僵的身体上。
这时迟然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没有家了。
眼眶被回忆灼得发红发湿,他胡乱擦了两下,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晦气,但又收不住。
迟然泪点低,从小就爱哭,奶奶总是边用毛巾给他擦脸边说:“男子汉可不能老抹眼泪啊,流血流汗不流泪。”
他越想越难过,最后抱着膝盖小声抽泣。
没过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是开大门的声音。
迟然立马直起身,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就噔噔噔跑下楼。
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味,不太吉利的征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擦了把眼泪,绕过回廊往主厅跑。
见到还活着的傅望昭时,迟然松口气的同时鼻子又发了酸,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傅望昭墨绿色的军装上有一块一块发暗的地方,左边袖子被撕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上臂蜿蜒着十厘米长两厘米宽的伤口。伤处已经不流血了,但看起来血肉模糊,好像都露出了骨头,狰狞得吓人。
应该会很疼,很疼。
迟然睁大眼睛惊呼,背上一下被吓出了汗。
他跑上前看着那道伤口,想伸手触碰又不敢,声音都在抖:“你的伤…很严重,去医院。”
但身受重伤的傅望昭此时仍然面无表情,他墨蓝色的头发有点乱,右侧颧骨横着道结痂的伤口,却没有一丝狼狈感。
仿佛这些只是一种装饰。
他低头看着迟然,漆黑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
一旁的王助理看到迟然眼睛红着,一副刚狠狠哭过的样子,莫名觉得他很像…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这种感觉有点怪,眼下这个场景也有点怪,于是他说:“上将,我先回去了。”
傅望昭没有应声也没有动,只是看着迟然。
见王助理要走,迟然显然着急了,越过傅望昭伸手想去拽他:“要看医生。”
迟然没拽到王助理,因为他被傅望昭拉了回来。
血腥味一下子离得很近,傅望昭单手掐住他两侧的下颌骨,迫使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傅望昭的视线从迟然湿红的杏眼下移,落在他的嘴唇上,随即用拇指重重擦过柔软的唇瓣。
“你就是医生。”
没等迟然反应过来,傅望昭就低下头吻住了他。
心脏在狂跳,耳际在轰鸣。
他后知后觉震惊地睁大眼睛时,傅望昭已经趁虚而入侵占了他的口腔,随心所欲地蹂躏每一寸软肉。
炙热的呼吸交错融合,水晶灯折射出的灯光晃得人失神。
两个人鼻尖轻碰着,傅望昭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透过长长的睫毛,迟然能看见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这一刻他的反应及时跟上了,知道傅望昭只是在单纯疗伤。
也意识到这是他作为私人医生的职责。
迟然逃避似的闭上眼,任由对方向他索取。
可傅望昭似乎不满于此,扣着他后脑的力度很大,吻得越来越深,让他喘不过气,喉咙溢出可怜的轻哼。
意识迷离间,两个人的舌尖还是纠缠在了一起,缠绵潮湿,像下了一场大雨。
在这个过程中,傅望昭那狰狞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血肉,逐渐愈合。
很多事物的诞生和消失都是无声的,比如死亡,再比如血肉疯长。
迟然缺氧得头发晕,都快站不稳了,他用手心抵着傅望昭的胸口,使劲去推。
可完全推不动。
他整个身子都脱力地软在alpha的怀里。
又过了几秒,傅望昭总算放开了他。
终于大口呼吸到了氧气,迟然被呛得猛咳两声。他的脸都憋红了,嘴唇被碾磨得又红又肿,颜色比刚才抹着口红时还要艳,像糜烂的花瓣。
傅望昭冷漠地越过迟然,往二楼方向走,丢下一句:“以后不许涂口红。”
第12章
迟然的衣服沾上了几点血迹。
如果他能闻到信息素味道的话,就会知道自己身上满是属于傅望昭的气味,凛冽霸道。
他去浴室快速地洗了个澡,出来时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
和往常没有区别,除了嘴。
红肿得不成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刚刚经历过什么。
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嘴唇现在还发麻,似乎残存着某种触感。
迟然低下头,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加快脚步回了房间。
收拾桌上的纸笔时,他想到刚刚的场景。
傅望昭的嘴唇很凉,动作很凶。可他还是被亲得软了腿,甚至在明知道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仍有好几瞬的沉沦。
这是正常的吗?
迟然没接过吻,他不知道。
之前在学校里,很多情侣都会在晚自习结束后去操场散步,情到浓时打个啵。迟然撞见过两次,当时只好红着脸尴尬地走开。
那时候他感情这方面半点没开窍,青春期的躁动年纪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只一心扑在学习上。迟然希望自己能考上好大学,然后挣很多钱给奶奶换大房子。
可惜最后两个愿望双双落空。
这个吻,仿佛一颗小种子落在心里,悄无声息的,只待一瓢水浇灌,然后生根发芽。
收拾完准备上床睡觉时,迟然突然想起来自己做的一桌子菜还在保温柜里。
他看了眼表,已经快十点了。
迟然不想去找傅望昭讲这个事情,最起码这个晚上他不想再和傅望昭碰面了。
可是。
他辛辛苦苦做的道谢菜,即便是要倒掉,也应该在倒之前让傅望昭知道。况且万一他想吃东西,是不是也拯救了那些菜被倒掉的命运。
在心里纠结一番后,迟然硬着头皮走出房间,往傅望昭的门前挪步子。
来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他其实有发现,无论傅望昭还是齐叔和佣人们,都会时时刻刻将房门关好。
迟然没有这个习惯。
和奶奶生活的漫长岁月里,他的房间很小没有窗户,所以要常年开门通风。再后来奶奶身体不好了,开着门也方便听到奶奶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