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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正妻(119)

作者:会武功的小狐狸 时间:2018-12-27 10:07 标签:种田文 宅斗

“哎呀,不用不用,也没多远,走回去也有十来分钟的事,别浪费那个油钱了。”
张氏摆摆手说不需要,贺梵行还是回屋拿了车钥匙出来,郭靖靖拉着张氏的胳膊把她拽上车。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张氏坐在副驾驶上,还挺局促的。
贺梵行笑了笑说:“奶奶,您要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吃您的红薯了。”
“那个又不值个钱,都是自家种的,哪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奶奶,这红薯可是您送给阿靖的,关键不在这价格,而在于这份关心和爱护,这点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
贺梵行开着车,车轮压过石子路,上了大路,贺梵行说:“您对阿靖的那份心,阿靖心里都明白。”
张氏回头见郭靖靖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开了窗朝人摆摆手:“快进屋里去,别冻着了^”
“知道了,奶奶。”郭靖靖高声应了一句。
张氏关上车窗,叹了口气:“我知道靖靖孝顺,那天于河回来,他就那么走了,我这心里一晚上都睡不踏实,我就想起当初他们兄妹把阿清赶出门的模样,外头烟花爆竹热闹的跟什么
时候,可他父子俩,大手牵着小手的,踏着月色孤零零地回了家,那模样……我至今都忘不了


张氏擦了擦眼泪,她是沙眼,年纪大了,就越容易掉眼泪,以前每次睫毛长了,扎眼睛了,她就给张清打电话,张清眼神好,拿着小镊子这么一拽,就把那挡事的睫毛给拔去了,从来没有一回伤到过她眼睛。
可现在,她睫毛长了,却不知道怎么好了。
“我就是不明白,于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排斥阿清跟靖靖,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张氏皱着眉,直拍手背,“小贺,这事你也是见过的,于河那么大企业一个老板,眼里却连阿清都容不下,我原以为,人有了钱,都会变样,可我看你就挺好,从来没看不起谁。”
“钱确实会改变一个人,奶奶,您是没见过,再往前几年,我也有过年少轻狂,只是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过得其实……很糟糕,说白一点,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付出和得到,人一
辈子,做出的很多决定,会让你即使再回头一次,依然会无憾地去选择那么做,那时候的我,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开始去寻找。”
张氏其实并不太明白贺梵行这番话的意思,但大致能感觉出一些积极的态度。
“那你找着了?”
贺梵行转头冲张氏笑了笑:“是,找到了,虽然有些晚,不过却让我倍加珍惜,我想我这人或许也有些认死理,既然找到了,就必须得到,既然得到了,自然一辈子不会松手了^”
张氏总觉得贺梵行这话说的还有另一层意思,好像是在跟她表达点什么,不过她也就是感觉,真说出依据和道理来,也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家门也到了,贺梵行把人送到了门口,亲自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搀着张氏下了车,张氏笑着道了声谢谢,客套道:“小贺,要不要进去喝口水?”
“下次吧,奶奶,今天我就先走了。”
“哦,也行,那有空来这儿吃饭,把小郭也叫上,挺长时间没见着那孩子了^”
“好的。”
贺梵行没多说郭子章去上海的事,颔首跟张氏道了别,转身上车,走了。
屋里追出来的张旗欢欢喜喜叫了一声:“奶奶。”
瞥见那车尾和车牌号,他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那是贺梵行!
张氏没想到张旗居然在,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您不是让我爸爸回来拿东西吗?他最近忙没时间,就让我来了,”张氏因为之前那事之后,对张旗没以前那么嘘寒问暖了,张旗也知道,头几次他爸妈过来,他都没来,也是不想跟他们见面,不过这次,他回来可是有要紧事的,好在他向来会撒娇,张氏态度淡点儿,他照样还是能凑上去搂着张氏胳膊嘻嘻笑,“奶奶,刚刚送您回来的,是贺梵行吧?您怎么坐了他的车啊?”
张氏抬头看了张旗一眼,嘴上淡淡回道:“路上碰巧遇上了,他那么忙的人,哪儿会有时间送我啊。”
张氏说着,就进了屋,张旗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贺梵行去的方向。
“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可能是偶遇,难道是因为郭靖靖?”张旗咬了咬牙,“肯定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花招,居然跟贺梵行……等等,没道理啊,凭什么贺梵行这么帮他,他算什么啊?难道他们俩……”
张旗想到某种可能,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作者闲话:
谢谢Yokku、bingol、Joeyjoe、小小麦谷的黄!瓜!哈哈哈哈哈—张旗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第154章夜半冲动
吃过晚饭,张旗找借口说要出去散步消食,就从爷爷奶奶那溜了出来。
“旗旗,别走太远,要是觉得冷就赶紧回来,村里路不好走,天黑你看着点啊。”
“知道了,爷爷。”
张旗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扎进黑暗里,张富贵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屋,张氏坐在台灯底下纳鞋,张富贵转了个圈,想了想,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说你这鞋……都看你纳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好呢?”
张氏口气挺冲的回到:“我整日不是伺候老的,就是伺候小的,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我爱纳多久纳多久,碍着你了?”
“你看看你看看,吃枪子了?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倒是啰啰嗦嗦这一堆。”
其实这鞋一开始就是做给张旗的,不过自从张旗把张富贵头打破了之后,一是确实没时间,二是张氏也没心思继续做下去,就把做了一半的鞋收进了箱底,今天看到张旗,才想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鞋子拿了出来继续缝了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朝着张富贵发脾气,没这理由,可心里就是憋着股子气,不上不下的,难受。
张富贵看她这幅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挨着人旁边的木椅子坐下,张富贵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觉得旗旗被带坏了,你心里难受。”
“我老张家,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孩子,我就不明白了,打爷爷骂伯伯、哥哥,尽把好心当驴肝肺,还有……还有那么个嗜好,于河到底怎么当人父亲的?就连我这没读过书的都知道那三字经里说过,子不教,父之过,他这父亲当的……要我说,他当初就不该跟那个山田枝子在一起,混了血,把孩子都弄得不伦不类的。”
“这话说的不对啊。”张富贵板着脸打断张氏,“那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儿媳妇,给你老张家生了大胖孙子,当年她父亲想让于河入赘,那还是她跪在她父亲面前求的情呢,真说起来,枝子对咱于河,也是没的说了^”
“谁要她求情了?我当年为什么不同意他俩啊?就只因为她是日本人?当然,也有这方面原因,可你不是没看前,咱们去上海那段时间,看看咱儿子过得那叫什么日子?还什么未来女婿,我看就是一个保姆、司机!事事都挑刺不说,那可是我儿子,她爸倒好,伸手就打人脑袋,我从小到大都舍不得那么打于河,他算什么呀?”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那山田老头打于河那事,其实这事我也气啊,可于河自己愿意,我们有什么办法?如今他跟枝子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过去的,也该让它过去了,你换个位置想想,那山田不也给你养了这么多年孙子吗?他家就枝子一个闺女,这以后也算是断后了,那张旗姓的还不是张,”张富贵对这个向来执着,老一辈的思想,想说理也说不通的,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模样,张氏只能拿眼瞪他,天底下就没他这么心宽的人。
张富贵才不管被不被瞪,反正他挺开心,继续说:“你以后啊,也别那么对旗旗了,你把孩子弄得多尴尬啊,这大冷天的还出去散步,这哪是散步啊,还不是怕你见了他不高兴。”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难道要像你这样,嘴巴拉到耳朵边,像朵喇叭花似的啊?”
“行行,我说不过你,行了吧?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公平点,怎么对靖靖那孩
子,你就怎么对旗旗,行不?”
“靖靖砸你头了?”张氏不服气。
“……那旗旗还是我亲孙子呢!”张富贵说完,见张氏眼神不妙,连忙改口,“我是说血缘的那种,没别的意思,你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谁敢惹你宝贝孙子啊,不过你也别太厚此薄彼,对旗旗好点,他还是个孩子,犯了错,改了就行了,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张氏拿针尖划了划头发,也不看张富贵就说:“他要真能改邪归正,我当然高兴,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孙子,我怎么可能不疼他?”
“我明白,你呀,爱之深,责之切。”张富贵拍着退感叹,其实他又何尝没感觉,难过肯定难过的,可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张旗不管啊?终究是自己的孙子,隔代亲,这哪里会舍得。
张富贵这么说,张氏没回,算是默认了。
*
张旗离开爷爷奶奶那之后,走出没几里,路边停着辆黑车,车主朝他闪了下车灯,张旗立马走上去,上了副驾驶。
车驾驶上坐着的男人朝着张旗哈了哈腰:“张大少,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张旗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座上的两个男人高大威猛,看着还真挺唬人。
张旗笑了笑:“行,不错,这样就行了,地点我带你们去,这么精彩的过程,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不过这之前,先去一个地方等我一会儿。”
“行,—切您说了算,那我开车,您指路。”
开车的司机说着,张旗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车。
车子沿着大路上了山坡,半山腰处停了下来,这一片住的人少,山上山下住的都多,就这半中间的,熙熙攘攘分散着几盏灯,张旗让他们路边停车,稍微等他会儿,他一会儿回来。
司机四处看了看,问:“要不要我陪您去啊?这一片看着都没几户人家,您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不用!”张旗冷着脸回的决绝,“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看!”
说着,拉开车门,朝着红砖房所在的位置步行走了过去,张旗不让车开过来,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张旗来到红砖房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门口墩子上停着贺梵行的车,张旗都快气炸了,都这么晚了,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要说没情况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信!
“不行,现在进去,他俩要是不承认,倒打一耙,贺梵行肯定得恨死我了,郭靖靖再弄出一副老实可怜的模样,跑去奶奶那儿告我状,我爸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张旗做了一番挣扎,最后也没冲进屋里,手里扯过来的树叶被揉的稀巴烂,张旗转身离开了红砖房。
等他从市里回来,看他怎么当场捉奸!
张旗来过这事,郭靖靖自然不知道的,屋里灯是亮着,车也在,不过这会儿两人可不在屋里,吃过晚饭,郭靖靖说想出去走走,虽然天气有点冷,不过贺梵行并没有拒绝,所以这会儿两人正沿着田耕散步呢。
之所以去田埂不是去大路,是因为这会儿田埂上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即使他们手牵手,也不会有人看见。
田埂路不宽,有的地方只能够一个人过,郭靖靖从小在这片长大,哪里有水沟,哪里路窄,他闭着眼都知道,所以他走前面开路,牵着贺梵行的手,细心把人护在身后。
“小心,这里有条裂口,我们得跨过去。”
“好。”
贺梵行很享受这种被爱人保护的感觉,倒不是说他脆弱,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脆弱,可每次,郭靖靖一板一眼提醒他脚下的时候,这样的冷冬里,心口却暖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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