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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47)

作者:青云待雨时 时间:2019-01-12 17:09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男人对他点了下头,“欢迎。”接着顺手帮他打开门,“聂先生不在,请您先到房间休息。”
  童延睁大眼睛:“哈!!”
  又又又被送上聂铮的床?娘的,这次是谁的手笔?
  不管是谁的手笔,房卡是他从小田手上拿的,童延不用多想就进了房间。
  事实是,不排除聂铮自己想见他。
  这是个大套房,进门是客厅,完全不像在船上,就像是寻常的、装饰奢华的复式。
  童延自己上楼,进卧室,到衣帽间一看,他行李还真在这儿。
  那他就安心待着了,十分钟后,童延从浴室出来,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从包里掏出《23秒》原著,往床上一躺,就这么对着书琢磨起来。
  窗外是夜色中的海,童延看了会儿书,闭上眼睛。
  古老头跟他说,贴近角色的气质得从进入角色的精神世界入手,精神世界取决于角色的成长环境。
  那么,这位黑客,因为本身残疾被父母抛弃,在福利院又被孤立着长大。惨,真他妈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跟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唯一教他技术的人,是个比他还宅的男人。连生计都可以在网上解决,这人的生活压根不必要跟周围的人发生关系。
  后来做了不法勾当,更是没心思跟其他人来往……这是什么样的日子。
  因为其他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所以他看人跟看物件差不多?
  童延这下还真找到了点状态,彻底的孤立,好像是这么回事。突然一声海鸥鸣叫,他倏地睁开眼睛,眼光正对着奢华得只差没描金镶玉的天花板。
  艹,瞬间出戏。
  童延把书扔到一边,坐起来,郁闷地挠了几下头。盘腿在原处坐了一会儿,似乎听见房间外有脚步声,他淡定地没动。
  于是,聂铮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童延黑发凌乱地坐在他床上,低着脑袋,手还抠在脚趾头缝里。
  听见他进门,童延才抬头,带着一脸混不吝的笑,甩给他个眼风,“我又来了,今晚睡吗?”
  聂铮这一晚上像是被装在套子里,到这会儿才松快了些。他脱下西装扔到一边,又扯开领结,正对床尾站定,对着男孩消瘦的面容打量一会儿,佯装责怪,“诚意呢?你在我床上抠脚?”
  童延眨眨眼,一阵风似的从床上刮下去,转瞬冲进洗手间。
  没一会儿,又从洗手间出来,身子往床上一横,还把睡衣领子掀下去,做出个香肩半露的样儿。
  接着,对他抛了个媚眼,“睡我吗?”


第39章 野生
  很好,小戏精又演上了。
  聂铮认真相信他现在做点什么,童延心甘情愿不会抵抗,就连不抵抗的原因他都清楚。但挟持些什么对童延一逞兽欲,绝不是他想做的事,即使欲望本身存在。
  而且今晚,这本来就不是重点。他有些日子没见童延了,于是让人把这孩子住处跟他安排到一块儿。所以,聂铮没继续不着调地跟童延逗趣。
  是的,童延甚至不是在挑逗他,只是在跟他逗趣。
  聂铮眼光往下,又端详一会儿大男孩儿被睡衣包裹住的身体:果真,单薄了许多,骨架子都像小了一号似的。
  童延胳膊搭在身侧,打眼一看就是缎子堆成褶的宽大袖口下伸一条白皙细瘦的小臂,有种苍白羸弱的美,直叫人担心上手一用力就给捏折了。
  可能是他沉默太久,童延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男孩这次找了个趴着的姿势,胳膊还顺着自己的腰臀的起伏摩挲下去,“睡我吗?”
  即使如此,童延眼里没有情欲,从眼底透出的笑意把男孩整张脸都照亮了,绝不是撩人的神色。
  聂铮踱到床边,俯下身,手撑住柔软的床褥,跟男孩对视,“你高兴?”
  童延灵动的黑眸顿了顿,笑眼一直凝住他的眼睛,诚实地点头,“那是。”手伸向他仍挂在脖子上的领结,拨着玩儿,十分快活。
  领结已经解开,聂铮瞟一眼童延的手腕和垂在自己脖子下的束带,纯黑和洁白强烈对比。
  没阻拦童延,锁住男孩的视线:“你高兴什么?”
  童延并不知道子公司建立到底是要干什么,但今天晚上这么大的花费,聂铮明显是在做大动作。他自问是再俗不过的人,尤其喜欢今晚这样的盛世场面。
  再则,好些天没见聂铮,眼下他还是十分稀罕跟男人亲近的。这感觉说不清,他明明怕聂铮训他,但又忍不住想跟在男人后头当尾巴,毕竟,男人很厉害,可以成为他终生榜样那样的厉害。
  既然说不清,后面那点就省了吧。
  童延手指缠着领结带子绕了个圈,“今儿是什么日子?恭喜你,办了件大事儿。”
  聂铮嘴唇抿出一丝笑,原来是在替他高兴。手指弹了下童延的额头,“傻乐。”
  话说完,他站直身子,把扯下的领结留给童延当玩意儿。抬起胳膊解开袖扣,转身朝洗手间去。被礼服裹了一晚上,身子不怎么舒爽,他得洗个澡。
  童延人还在床上赖着,声音紧追着跟他逗,“你去哪?不睡我了?”
  聂铮脚没停,“要么老实,要么回你自己房间。”
  这是个套房,原本他留给童延的是隔壁的卧室,但童延为什么会躺在他床上,他无意计较了。
  想到什么,略微回头,“你的书,在地上。”
  童延赶紧翻身到床侧,把小说捡了起来拍了拍,而后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地摆在床头柜上。
  聂铮说过,好书等同于老师,得珍视。这本书还是他接下来要演的戏,供着就供着吧。
  夜深了,海风清凉得让人毛孔都惬意舒展,童延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里像是有匹在草原奔跑撒欢的小马。
  聂铮说再不老实就回自己房间睡,但童延什么个性?顺杆往上爬的人来疯,不作个死把满心的高兴发散一下,当真是浑身不痛快。
  约摸十分钟后,水声停了。片刻,童延听见滴滴几声,手伸到床头按下电话,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帮我把睡衣送过来。”
  这就是聂铮,板正。对平常男人来说,光着身子到自家走一圈怎么了?可就算再热的天,聂铮游完泳,从泳池到楼上的那段路也得把浴袍穿上,绝不穿着泳裤招摇过市。
  就今天,聂铮当着他的面松领结,童延已经有些意外了。
  童延跳下地,跑去衣帽间翻出男人的睡衣,到浴室门口时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伸手一拉,把自己睡袍前襟全敞开了,露出大片胸脯。
  左腿朝前迈了一步,脚弓着,足尖点地,光着的大腿伸出睡袍下摆。这动作娘兮兮的,但童延也认了,接着抬手叩了下门,“是我。”门才启开一条缝,他看准机会朝门框一靠,倚门作撩人状。
  童延倒也不全是逗乐,虽然他未必天生喜欢被男人压,但被聂铮压一压他还是愿意的。
  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虽然他有被聂铮弄伤的历史,但,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听说过?
  他做好准备,以为自己样子已经够撩人了。
  顷刻,门“吱吖”一声打开,温热的水汽立刻弥散而出,聂铮就站在门口,童延眼珠子只在男人身上大光顾了几秒钟,彻底转不动了。
  男人高大的身子立在他对面不到一尺远的地方,浑身除了腰间一条浴巾,什么都没有,两块饱满坚实的胸肌散发着雄浑的男性气味,直冲冲地闯入他的视网膜,原始刚猛的侵略感顿时把他呼吸都镇住。
  童延受到一万点伤害,当即被秒杀,他甚至能看清那皮肤仍带着水汽。
  男人湿发全都捋向了脑后,只有一两绺不听话的,垂在光洁宽阔的额头,有水滴从发尖滴落,顺着胸膛缓慢向下游弋……
  这只是他余光和短暂一瞥的所见,童延眼光仰视着男人的脸,聂铮神色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沉稳,只是幽深双眼晕出细微的笑意回馈他此时故作诱惑的情状。
  男人胳膊抬起来,上臂肌肉石头雕成似的,雄壮而性感,手伸到他面前,“睡衣。”
  童延腿立刻收回来,摆正,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
  “嘭”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童延烦躁地挠了挠头。
  不是,他突然震撼个什么啊?明明,在泳池,他看见男人赤膊也不是一两次。
  来不及认知自己以前把聂铮当大腿,所以一直没心思对大腿审美。童延冲到窗前,拉开睡衣前襟,低头看了下自己可怜巴巴的胸脯,嫌弃得皱起眉头龇牙咧嘴。
  娘的,就算不节食,他也没那么好的肌肉。真是羡慕嫉妒恨!
  被成熟男人的健硕性感震懵了也好,为本身不够男人味泄气也好,童延再次躺回床上,心情再没像刚才那样飞扬。
  聂铮出来时已经穿好了睡衣,并且吹干了头发。
  聂铮今天这套睡衣更像是家居服,上衣是质料柔软的套头衫。童延就一直瞧着男人在自己旁边睡下去,眼神还管不住地朝男人胸膛和肩臂瞟。
  可能真是累了,聂铮躺下就说了晚安,顺手灭了那边床头的灯,童延也反手把自己床头的灯关上。黑暗袭来的短暂不适应后,窗口洒进的月光把身边男人躺着的身形勾勒出来。
  童延睡意全无,知道聂铮也没睡着,“聂先生。”
  果然,聂铮头慢悠悠地转过来,“嗯?”
  对着男人眼里的幽光,童延没忍住,胳膊撑着身子,侧着身体面对男人:“你胸肌怎么练的?”
  聂铮还真没想到童延会问他这个,眼皮跳了跳,实话实说,“你知道的,每天游泳,三天一次健身,多补充蛋白质。”
  童延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懊恼:“可节食前,我跟你吃的都差不多,也每天都运动。”
  虽然男孩背着光,但聂铮还是能感觉到童延注意力焦点全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能猜测到这孩子视线都集中在哪。
  他跟童延上过,半夜,两人躺在床上聊身体相关的话题,聂铮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也对,成长中的男孩对成年男人突出的性征产生艳羡完全正常。如果说他是头雄兽,童延现在就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兽,于是聂铮再次实话实说地教导:“可能是体质问题,另一方面,你还小。”
  这一句说完,童延好一会儿没说话,吃不准这孩子是不是不高兴,聂铮头再次朝男孩偏过去。
  谁知,两人眼神一对上,童延胳膊就抬了起来,“我摸一下。”
  聂铮一愣,这还真是先礼后兵,先跟他打招呼,话音没落,童延手就伸到他胸口。
  聂铮还当真让童延捏了两把,随后,牢牢攥住男孩的手腕,“睡不着?”
  不是他小家子气,再由着童延这样作妖,今晚上圣人也忍不了了。还是那句话,他不随便,却实打实地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GAY。
  童延手立刻缩了回去,随后开始哈哈笑。
  有那么一瞬,聂铮有强烈的冲动,这孩子太嚣张,要不现在就把人绑起来,“身体力行”地教训教训得了。
  但很快,理智回流,聂铮把不应该的遐想强压下去,默认童延是真睡不着。
  揉了揉眉心,给自己定了下神,说:“我们出发的港口,有个故事,你听说过?”
  童延果然年纪在这儿,再妖孽也只是个孩子,还是缺失男性长辈陪护的孩子。一听这话,脑袋立刻凑过来,“什么?”
  黑暗中,男孩眼睛浮着两团不算明亮的光,聂铮说:“这得说到北宋,苏东坡晚年,被贬谪到这儿……”
  晴好的深夜,游轮还在行驶中,持续不断的海浪间杂几声悠长低哑的笛鸣,让人觉得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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