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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表小姐(55)

作者:洛倾 时间:2017-11-10 14:45 标签:重生 穿越时空 宅斗


    钟鸣亦没料到苏子墨竟会当众为她下跪,感动的同时,就要扶她起来,道:“墨姐姐,你先随侯爷回去,我的事我自会解决。”

    苏子墨了解钟鸣,她能有什么好法子,无非是以恶制恶,光想着就觉得心惊胆战,她不愿钟鸣再涉险,再说她们想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总要过爹爹这一关,依然执着的跪着,道:“鸣儿,别说是你,就算是不相干的人,遭遇如此不平之事,我爹也断不会袖手旁观,要知道我爹管着刑部,那是最公平公正的地方,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说我爹见死不救,伤得可是朝廷的颜面。”虽是对着钟鸣,这番话却是说给苏侯爷听,既然情说不动,那便跟他讲理。

    果然苏侯爷变了脸色,女儿如此巧言善辩,不知该骄傲还是该苦笑,竟然拿朝廷这顶大帽子来压他,还真不好置之不理,看了一圈厢房里的一干人等,然后道:“子墨,你随我来。”

    苏子墨什么也没问,跟他出去。

    找了个僻静之所,苏侯爷直接道:“子墨,我且问你,宋俊杰所言是真是假?”

    苏子墨明白他言中所指,沉默片刻,然后点头,“真的。”

    苏侯爷顿时气结,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愤愤之情,也无瑕询问清楚,只沉下脸道:“我是你爹,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苏子墨默然,她自然清楚爹爹的脾气,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不料苏侯爷话锋一转,“我可以救她,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子墨心中微动,隐约猜到他想说的话,还是道:“请爹爹明言。”

    果然,就听苏侯爷道:“从今往后,我要你与她再无往来。”

    苏子墨低垂眉眼,紧咬贝齿,好半响,终于抬起头来,“女儿答应你。”

 第一百一一章

    苏侯爷既是答应了苏子墨,自是言而有信,只一句话,宋俊杰便写下休书,苏侯爷道:“既然陈老板无意让步,不如宋大人得仁求仁吧。”苏侯爷言语中虽无威胁之意,宋俊杰又岂敢违背他的意思。

    倒是钟鸣,休与不休对她来说无甚干系,她巴不得宋俊杰不改初衷,正好以此为给借口,让宋俊杰无话可说,只是苏侯爷突然态度大变,定是苏子墨跟他说了什么,又见苏子墨神情倦怠,不由得心下犯疑。

    宋俊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情可想而知,待苏侯爷他们都走了后,又被陈老板好一番嘲笑。

    “宋公子真是好气量,如此便算了?”陈老板笑道。

    他不提还罢,宋俊杰正一肚子火没处撒,气呼呼道:“亏你还是生意人,竟如此不讲信用。”

    陈老板堆起生意人市侩的笑容,“宋公子真真冤枉人了,我之所以突然翻脸不认人,也是为宋公子着想,难道宋公子看不出来,今日苏侯爷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宋俊杰先是一愣才缓缓点头,本来苏侯爷突然出现就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竟然还备好了和离书,还有郝县令从旁佐证,倒像是挖好了坑,专等着他往下跳。

    陈老板见他不做声便是信了自己的话,又道:“既是有备而来,无论你说什么,你的两个女人都保不住,还不如孤注一掷,成则皆大欢喜,不成也就现在这种局面。”

    宋俊杰不信,气哼哼道:“若非你不肯让步,说不定有回旋余地。”

    陈老板拿起桌上的残酒,“就凭这个?”

    宋俊杰情知他说得不假,苏侯爷找不到其他借口必定会拿下药说事,无话反驳陈老板。

    陈老板端详着宋俊杰的脸色,突然道:“宋公子想不想挽回败局?”

    宋俊杰狐疑的看着他,“我与她们已无干系,如何挽回。”

    陈老板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就看公子你有没有胆量。”

    宋俊杰如今人财两失,还有什么敢不敢,却用不信任的眼光盯着陈老板,“我为何要信你?”

    陈老板笑道:“只为大家目标一致,都为求财。”

    宋俊杰吃一堑长一智,依然存疑道:“只为那一千两的佣金?”

    陈老板摇手,“非也非也。”然后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当宋公子是朋友,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如今她们已非公子女人,自然不同了,我要加大筹码。”

    若是陈老板坚持原意,宋俊杰还真不敢再相信,现在见他贪心不足,不由得又信了几分,问:“你要多少银子?”

    陈老板却道:“我不要银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要人。”

    宋军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的问:“你要人做什么?”

    陈老板笑道:“宋公子莫不是忘了鄙人是做哪行生意的?”

    宋俊杰自然知道,心下犹豫,当真把苏子墨和钟鸣卖入青楼,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陈老板看出他心底的犹豫,笑着说:“宋公子爱美之心,我能理解,只不过如今她二人已不是公子的人,无论公子舍不舍得,从今往后也不可能再伺候公子。”

    宋俊杰又是一愣,可不是如他所言,不由得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陈老板道:“那苏小姐是侯爷的千金,想要亲近只怕不容易,不过钟小姐是宋公子的表妹,总能找到借口邀之一见,只要公子将钟小姐交给我,公子不但可以拿走银票,我还可以将如烟姑娘相赠公子,公子意下如何?”

    宋俊杰立即听得怦怦心跳,这笔买卖倒是极划算,把钟鸣交给陈老板,他还可名正言顺的占了钟鸣的家财,只一点比较犹豫,倘若日后姑姑姑丈找他要人,他要如何交代,说出心中犹豫。

    陈老板听说,笑道:“这还不容易,公子只需推说不知道即可,公子可是逼不得已才写下休书,如今人丢了,如何怪到公子头上?”

    宋俊杰踌躇道:“话是不错,我只怕有一天他们找到表妹,一问便知。”

    陈老板立即拍着心口道:“公子大可放心,只要人到了我手上,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宋俊杰得他承诺,已然心动,陈老板又在火里添了把柴,把五千两银子先给了宋俊杰,还说等到宋俊杰把人交给他,立即将如烟的卖身契奉上。

    宋俊杰拿着银子,哪里还犹豫,想了想道:“我表妹怕水,就把她约到淮河边吧。”

    陈老板眉心一跳,然后笑道:“一言为定。”

    *

    苏子墨说去去就回,钟鸣等到天黑都不见她的人影,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今日苏侯爷就在隔壁,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去,听苏侯爷一开始的口气,原是不想帮她,应是猜到她跟苏子墨的关系,现在苏子墨去而不回,只怕是苏子墨答应了苏侯爷什么条件,苏侯爷才一改口风,该不会是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吧!

    钟鸣如此想着,哪里还坐得住,虽答应了苏子墨不去侯府找她,却如何定下心在家中死等,立即让知画备轿。

    侯府的家丁才听说拜见来人大小姐,立即推辞,“夜已深,小姐不便见客。”

    知画道:“我家小姐又非男子,如何见不得,再说我家小姐与苏小姐交情匪浅,你且去通报,看苏小姐意思。”

    那家丁道:“侯爷说了,没他的吩咐,小姐不能见任何人。”

    果然是苏侯爷的意思,钟鸣虽生气,却也没办法,总不能硬闯侯府,看着侯府高高的门楼,毫无办法,徘徊到三更才怏怏而回。

    高墙内的人同样未能成眠,“她走了吗?”

    清儿道:“刚走,还是知画硬生生拖走的。”

    苏子墨又无声叹了口气。

    清儿试着问:“小姐真打算听侯爷的话,从此以后都不见她了?”

    苏子墨拿起梳子缓缓梳着秀发,半响才道:“不过权宜之计。”

    清儿立即道:“那我明天就去告诉知画,免得她们担心。”

    苏子墨却道:“不忙。”看清儿一脸不解的样子,这才徐徐道,“我跟鸣儿还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我也想……试试她的真心。”

    清儿却更不懂了,问:“今日之事还不够吗?”

    苏子墨没再应她,心里却知道,若非今日之事,她竟不知钟鸣在她心里已如此之重,她说陪着钟鸣,绝非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愿意陪着钟鸣哪怕沦入青楼,当答应爹爹说从此以后再不见钟鸣,心立即疼得难以复加,原来钟鸣早就成为她心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却还总以为像她这般理智的人永远不会受感情的左右,所以才在钟鸣犯错时轻言放弃,殊不知原不原谅都只在她一念间,而不是现在这般让她真正做出抉择,对于钟鸣,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钟鸣恨宋俊杰,是因为前世遭宋俊杰出卖,而喜欢她,又是因前世陷害她而产生的愧疚,这样的感情实在不够纯粹,她很想知道钟鸣是否也非她不可。

 

 第一百一二章

    既是有心,苏子墨和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坊间更有传言,苏子墨竟还是完璧之身,一时间求亲的人络绎不绝险些踏平侯府门槛。

    钟鸣一连半个月都在侯府附近徘徊,自然都瞧在眼中,也曾强闯过侯府,被两个孔武有力的门侍挡在门外,毫无办法,有一回正好遇上要出门的张颖,想让她带个话,张颖却笑嘻嘻的说,“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看看这求亲的人不是王孙贵胄,便是风流才子,品貌家世皆上品,就凭你?我家小姑不见你,是不想当面说这些话,给大家留点颜面。”见钟鸣还是赖着不走,不由得冷下脸道,“你想做什么?我家小姑被姓宋的害得还不够惨,你想让旁人都知道她喜欢女人,你想彻底毁了她?”

    张颖这话分量极重,钟鸣竟是找不到话反驳,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就算是被拒绝,她也要苏子墨亲口拒绝她,可惜苏子墨成日躲在府里不出门,就连只言片语也不给她,让她终日惶惶,心里不得安宁。

    这一日,钟鸣收拾妥当了,又准备去侯府守着,小厮来说,宋夫人求见。

    因为苏子墨的事,钟鸣无瑕顾及宋俊杰,宋俊杰拿了陈老板的银子,已将宋家老宅赎了回来,却让马月娥守着秘密,只说钱老板让他们暂住,以免钟鸣生疑,现在马月娥来到沧浪园自然也是宋俊杰的意思。

    “她来做什么,不见。”钟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知画把钟鸣的话转达了,“如今我家小姐已不是宋府的人,既无瓜葛,以后就不要往来了。”

    马月娥气道:“如何没瓜葛,我是她舅母!”

    知画冷笑:“当初表少爷将我家小姐卖给青楼的时候,怎么没顾忌一下亲戚情分?”

    宋俊杰突然拿回一大笔银子,少不得交代银子的来龙去脉,又自知想把钟鸣再骗出来一次不易,便想到让马月娥出面,陈老板的计划自然要说给她听,马月娥这趟来就是想约钟鸣淮河见面,当下压下怒火,赔出一个笑脸,“那件事俊杰已经跟我交代了,纯属是个误会,这不我特意上门赔礼道歉来了。”

    知画哼道:“我家小姐不稀罕,你还是快走吧。”

    马月娥也想过可能事情不会顺利,早就想好借口,道:“我今日来,赔礼道歉是一回事,实则是有样东西要交给鸣儿。”

    “什么东西?”知画问。

    “老夫人的遗物。”

    知画把手一伸,“你交给我就成。”

    马月娥连忙道:“不行,这样东西很贵重,我一定要当面交给鸣儿。”顿了一下又道,“你跟她说,今日若不方便见我也行,过几天便是中秋节,我会在淮河边上摆宴,到底一家人,让鸣儿过来一起吃个饭,一家人团团圆圆,到时我再把东西给她。”

    知画如实回了钟鸣。

    钟鸣本就不信老夫人会留什么东西给她,否则一早就该拿出来,再听到约在淮河,顿时上了心,实在是淮河边发生了太多事,她断定宋俊杰不会善罢甘休,宋俊杰一计不成,必有后招,忽问知画,“表哥一家如今住在哪里?”

    这事知画知道,“还在原来的宅子,说是钱老板宽限了些日子,等他们凑到银子再赎回去。”

    钟鸣冷笑两声,“放高利贷之人何时开善堂了?必是表哥从陈老板那得了好处,他们能什么有东西给我,定是挖好陷阱等着我,好,我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知画惊道:“小姐,你明知他们不怀好意,为何还要赴约?”

    “我自有打算。”钟鸣望着窗外,悠悠道:“左右解决了表哥的事,再去找墨姐姐吧。”

    *

    孙作海再见钟鸣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已得知宋俊杰鸡飞蛋打,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飞了,心里着实痛快一回,笑得色眯眯的看着钟鸣道:“我还以为小姐过河拆桥,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钟鸣亦笑道:“孙大人之情,我怎会忘记,不过是近来事多,耽搁了,这杯酒就当给孙大人赔罪了。”

    美人当前,又这般说,孙作海哪会真放在心上,喝了杯中酒,然后意有所指道:“小姐要如何谢我?”

    钟鸣怎听不出他言中之意,先是掩口一笑,露出羞涩之意,眼睛中却含着千言万语。

    孙作海心头一荡,色心大动,钟鸣如今是自由身,更少了一层顾虑,几乎没做他想,就饶过桌子,坐到钟鸣身边,然后就势将她搂在怀里,嘴凑到她腮边大大亲了一口,旁边伺候的知画倒吸一气,到底什么也没说,撇过脸去不忍再看。

    钟鸣已打定主意让他占点小便宜,否则如何让孙作海继续甘为她用,当即忍下恶心,又劝了几杯酒,孙作海借着酒劲胆子越来越大,举止也越来越放荡,钟鸣正忍无可忍之际,厢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是被人用脚踹开,孙作海正要发狠,一见来人,顿时蔫了,门口站着一个怒气腾腾的妇人,不但容貌丑陋,而且身材肥硕,只一身衣服还算讲究,钟鸣自然知道是谁,本来就是她“请”来的,却故作不知的问:“你是谁?”

    孙作海已连滚带爬的离开钟鸣远远的,这才赔笑着问:“夫人,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孙夫人声音也如洪钟一般响亮,“我再不来,你就要被这狐狸精勾走了!”

    “误会,都是误会!”孙作海解释道,“我跟钟小姐在谈事情。”

    孙夫人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两回的扫,孙作海还是一贯的奴才相,倒是钟鸣神色坦荡,好似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嘴里虽说:“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口气却是软了三分。

    孙作海一向惧内,这时脑子里已完全乱了,只好求助的看着钟鸣,希望钟鸣替他解围。

    钟鸣这才淡淡一笑道:“孙夫人确实误会了,今日我约了孙大人,是想给孙大人指条明路。”

    孙夫人不解,“什么明路?”

    钟鸣道:“孙大人这七品芝麻官一做便是三年,且毫无升迁的希望,如今便有一机会,可让孙大人得偿所愿,若是办好了,只怕能连升两级。”

    别说孙夫人,孙作海咋听之下,也是激动非常,连忙问:“什么机会?”

    孙夫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孙作海意识过来,道:“我们也才刚见面,还没说到正题呢。”

    孙夫人一直嫌弃孙作海无用,人家当官他当官,人家升的升迁的迁,就孙作海跟脚上钉了钉子,几年没挪一下,为这事不知吵过多少回,现在突然有这么个好事,其他的事倒是可以放一放,却又不十分信任钟鸣,只道:“你且说说看。”

    钟鸣先挤出几滴泪,然后将宋俊杰如何骗她想将她卖入青楼一事凄凄婉婉的说了,孙夫人早听孙作海说过此事,现在听到钟鸣亲口讲述,自然深信不疑,同为女人只觉气愤难当,骂道:“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尤不泄愤,伸手就给孙作海一个耳光,“你若敢学那个混蛋,瞧老娘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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