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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春(27)

作者:大风刮过 时间:2020-08-11 07:51 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当日做了贼现下就别怕抓!自家下水别拖旁人。娇儿艳儿,东西收拾好了没?!明儿我就回娘家去,我们娘儿两个与你再没瓜葛。我把你个老不修的再弄些污七八糟的下作东西回来!” 
  屋子里一阵乒乒乓乓,夹着刘知府的“哎呦呦”,一样接一样的物事越窗而出,噼里啪啦破空而来。四个大内高手机敏伶俐,窜出假山晃了一晃,一个不剩捞了回来。我一件件凑着微光看:“镜子,不要。梳子,丢了。瓶瓶罐罐茶杯茶盘……恩?”镜子底下一个角,依稀是本册子。我往袖子里一揣,对四个大内高手挥挥手,“再看看有什么中用的东西,带了走路。” 
  刘夫人估计要些时辰闹腾。今天晚上先到此为止。 
  回到苏府,只有小顺小全还在门房里等着。我不吃饭不涮澡先从袖子里摸出那本册子,灯底下一照,倒抽一口冷气。蓝墨封皮上四个字清楚明白——《花下宝鉴》。 
  没想到刘知府也是我辈中人。 
  ——
  第二天早上雨又接着下,我起床吃饭,裴其宣坐在敞厅里弯着眼问我:“昨晚上王爷夜探知府衙门,可有收获没有?”我哦哦了两声,符卿书转了进来,劈头也是一句:“昨晚上知府衙门里可有收获?”我说:“些许有点。”小顺摆上买的稀粥烧饼,我四下看看:“少了个人罢,苏公子呢?苏公子怎么没过来?” 
  小顺端着一碗粥傻在桌边,转头看小全,小全转头,看门旁的忠叔。忠叔看了看我,扑通跪在地上,哭了。“王爷,苏公子他,他,他……” 
  我皱起额头:“苏公子他怎么了?”昨天中午吃饭还分明在。 
  忠叔抹了一把眼睛:“苏公子,他让老奴转告王爷……还,还让老奴给王爷一封信,苏公子他,他说~” 
  我搁下筷子,两根指头夹起忠叔手里的信桌子上一扔:“只告诉我,苏公子,哪里去了。” 
  忠叔抬起头,老泪纵横:“苏公子,他到城外山上的摩云寺去,去……” 
  屋檐的水砸在石阶上。我闭上眼。 
  苏衍之,苏公子,你又是哪里想不开,好端端的要去做光头。   
  “房子东西,统统都不要了?” 
  “苏公子说,身外之物,随它去罢。” 
  身外之物随它去罢。有钱人。   
  我长叹一声:“什么时候走的,肯定有高伯,昨天下午?” 
  忠叔点头:“昨天下午,王爷去瞧小侯爷的时候。老奴不是隐瞒不报,是苏公子他让老奴到今天才说。老奴,老奴……” 
  我截住忠叔的话头:“摩云寺怎么走?”   
  忠叔再抬头,看我,张张嘴,终于吐出字来:“城外向西,天雾山。” 
  我绕过忠叔,跨出门槛。小顺在我身后颤着嗓子:“王,王爷,左右等天好了再说,下这么大打不到轿子,这府上只剩下一辆车昨天被苏公子……” 
  我走廊底下摸了一把油纸伞:“王爷我没腿?!” 
  走过马棚我往里看了一眼。老子早该练一练骑马。   
  雨下了两天地也湿透了,一脚一软一脚一陷。我大步流星在前面走,小顺小全和忠叔隔着两三步扛着伞摇摇晃晃地跟。出了巷子转过大街到了城边,背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进,奔过我勒住马头。 
  符卿书骑在马上,看着我吐出两个字:“上来。”   
  关键时刻见人心。符小侯,够意思! 
  我扔掉伞翻身上马,在符卿书背后坐稳。符小侯一抖缰绳,马在雨中打了个喷嚏,撒开四个蹄子。 
  老天还要凑个热闹,两三道白光一闪,几个闷雷响过,雨倒的越发紧。马到云雾山脚下,我同符卿书从头发到脚跟水直直往下流。我贴着符卿书透湿的后背,给他提个醒儿:“我说符老弟,你可看清了前面。万一上山的时候打个滑,要么一头撞到树上,你我哥俩今天就精彩了。” 
  摩云寺真他妈的会挑地方,偏偏盖在山顶。马跑到半山腰,再上的小路换成老子和符卿书牵着它一步一滑往上爬。符卿书念了两句诗风雅“难得花前月下,一蓑烟雨知足。”我抹了一把脸:“听就知道写诗的人没过过你我现在这种日子。” 
  爬到老子两腿打颤,摩云寺终于到了。我一头撞到门前拍了两下,一个小沙弥探出一颗光头来,看了看我与符卿书的落拓模样,阿弥陀佛一声:“二位施主是避雨的罢,快快进来。”娘的!有人爬到山顶来避雨么!我一步跨进门槛:“不是避雨,找人的。” 
  摩云寺的住持老和尚我很欣赏。难得说话简洁,办事利落:“阿弥陀佛,施主找苏居士是么?他在后厢,两位跟我来。”苏居士,既然叫苏居士,便是苏公子还没来得及剃头转正。我的心安安稳稳回到肚子里。 
  苏公子拿着一卷经书从桌边站起来,我果然没什么话好说。没立场,没资格,那点情分,你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所以苏公子水波不兴地看我,我一言不发地看他。 
  这就是某种傻X场面的至境,两两相望,没有话讲。 
  符卿书在苏公子身边扬起手,一记掌风向后颈,姿势流畅优美动作利落干脆。我向前一步伸手,接住苏公子下倒的身子,对符小侯感激涕零地一笑:“好兄弟!” 
  主持大师说:“阿弥陀佛。” 
  我打横抱起苏公子,吃的少也有好处,轻便好运送。   
  住持大师站在庙门口:“阿弥陀佛。” 
  我对老和尚一龇牙:“大师,苏居士我带走了。”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老衲只是想问施主,一匹马能驮三个人么?” 
  我腾不出手来摸鼻子,干笑。 
  住持大师也对我一笑:“苏居士昨天的车在后院。” 
  我无限感激地对老和尚咧嘴:“大师,好人。” 
  心到之处便是灵山。老和尚送出门前托老子捎给苏公子。上山果然比下山容易,马拖着车一路小跑不到两个时辰就进了城,到了苏府。 
  把苏公子摆放回他卧房,我涮个小澡换了干衣服又踱了过去。裴其宣在苏衍之卧房门口站着,向我道:“符小侯爷说,照他拿捏的力道苏公子要掌灯的时候才醒。我让小顺去药房抓几帖祛寒的药煎汤,王爷先喝一碗去房里蒙头睡一睡罢。”
  我擦额头:“也罢,苏公子醒了让小全报一声,我再过来。” 
  裴其宣道:“正好回了房,王爷先看件东西。” 
  裴其宣递给我的那样东西老子熟悉,正是忠叔转交的苏公子留书。我伸手接过,陪着笑脸:“裴公子,这封信又不是机密的东西。天热还是敞着门,拉风凉快。”
  裴其宣反手上门,桌旁坐下:“与你说过,从今后只叫我其宣。” 
  我打个喷嚏,咳嗽一声,打开信封,裴其宣又慢悠悠地道:“其实苏兄昨天的事情,我晓得的比忠叔还早些。怨只怨你不把话听明白了。” 
  怨只怨我没把话听明白了。 
  素白的信纸,只有一句正楷写的墨字:祭扫家墓明日即归 
  裴其宣掂着桌上的一个纸镇吊着嘴角,看着。 
  求子的摸进关帝庙,跨错门槛,自找红脸。娘的! 
  老子这趟雨淋的是为什么!X他XXXXX的忠叔!!! 
  裴其宣玩着纸镇,吊着嘴角叹气:“也怨不得忠叔,王爷当年的口谕在头上搁着,哪个敢提起‘苏行止’三个字砍哪个。苏兄府上其他人都葬在宗族墓地,只苏二爷的衣冠冢在摩云寺后。”别有深意的眼光往我脸上一扫,“忠叔又不晓得,现今的泰王爷,是换了汤水的西贝货。 
  幺蛾子趴在玻璃上,把自己当成了窗花。简单说老子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坐在苏公子床头,一边拿手巾擦鼻涕,一边抖着脸皮笑,小顺小全忠叔战战兢兢地在床尾站着,生怕老子下一秒钟翻脸变人,袖子里掏出一把钢刀捅了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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