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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你清醒一点(快穿)(40)

作者:想要猫 时间:2018-06-24 12:52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未来架空

  简竺没有回应他,他现在陷入了一个危险的状态,如同走在钢丝上,什么都听不清了。大脑中乱成一团,混沌里他似乎听见谁在焦急地喊他,声音和他想象中一样温柔。
  “小竺!”
  “简竺!”
  他突然弯腰干呕,恶心伴着崩溃尖叫充斥着身体:“我没有!我不喜欢他们!!”他遭遇过那样惨烈的事情,怎么会喜欢与男性接触。
  昆禹紧紧抓着这孩子的手不住安抚说:“没事啊,没事了……”班里一见他来了都安静下来,他送简竺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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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越闹越大,给学校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学校商议过后决定劝退简竺,即使昆禹力争,最后也没能留下他。
  简父得到消息时刚刚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他最近因为赌博的事情已经跟简母闹翻了。
  “我他妈让你与男人鬼混——”
  “啊!啊!爸别打了!”简竺挣扎着向简母爬去,泪水糊了他一脸,“妈!妈!救救我,救救我啊……”
  眼看就够到妈妈的鞋子,可简母撇过脸后退了一步,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老子就是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个杂种蹬鼻子上脸。”
  “妈妈……妈妈……”
  到最后简竺浑身抽搐着动也动不了,但那双黑眸死死盯着流泪的简母。她只是哭,可始终不肯伸手扶起她的孩子。
  简竺眼中光彩渐渐暗淡。那天过后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软弱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冷漠和尖锐。他不再说话,不再相信除了简阑舟以外的任何人,他知道那是玛林给他惹来的麻烦。简竺甚至拿着水果刀抵在脖子上让玛林滚出他的身体,但是没有用,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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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晚上简家的门突然大响,一群凶神恶煞的外国人闯进来就是一通乱砸。简母这才知道简父背着她在外面偷偷借了高利贷,如今利滚利到吓人的数字。她知道简父根本还不起,那群人撂了狠话让她心理防线全部崩塌。简竺冷眼看着家里混乱的状况不发一言。
  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那群人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这晚上简父被按着差点剁了手后就吓破了胆。他连惊待吓发了一通脾气后就一瘸一拐去找了以前和他鬼混的女人。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简父眼前一亮,赶忙问道:“你有办法替我还债?”
  女人心里不屑,但还是卷着头发凑近简父耳边低声说:“我这边上次接待过一位黑坊的人,据说他们那里最近正缺适龄的孩子,说价钱好商量……”
  黑坊是东界私人团体一类,有专门为黑市输送违法科技和产品的,也有做人口买卖和拉皮条的。东界的黑坊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几十个,在里面工作的都是不把人当人看的疯子,一直是政府和研究院很头疼的对象。而且黑坊最近行事越发嚣张,甚至明目张胆地拐卖人口进行实验。
  “这……这不太好吧……”简父面上犹犹豫豫,“他怎么说也是我家养大的……”
  女人哪能看不出他动了心,只不过舍不得一个活人带来的利益。心下嗤笑,她又加了剂猛药:“老实说他去黑坊也不是没好处,他不是有病么?黑坊能帮他治疗。”
  简父说他再想想,但女人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她站在窗前看简父兴奋地走远,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叹了口气。
  也就简父那个猪脑子还没意识到问题,他在赌场输得那么惨是有预谋的,怪只怪那孩子得罪了老大的弟弟。不过安迪那小子也真狠,这一旦进了黑坊可就永无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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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考虑考虑,其实简父早就心动了。他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不是卖儿求荣,这是他为儿子找的一个好归宿。
  简母看他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怕他又干什么蠢事,一时不放心就悄悄跟着他,没想到听见他满脸兴奋地和一个外国人比划着要把简竺给卖了。简母可谓五雷轰顶,她冲出去不可思议撕扯着简父:“简成功你疯了?!”
  简父一边不耐烦地扯着简母,一边对男人讨好赔笑,“家里婆娘精神不正常,对不住!对不住!要不咱明天再谈?”
  “你混蛋!呜呜——你松——呜——”
  简父把人拖回家里一把甩在地上,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也是为他好,虽说是辛苦点,但人家待遇好啊!你想想他现在名声这么烂,都知道他不正常,除了去干苦力还能干啥?再说我养他这么大不能白养啊,咱家又不是慈善机构,该是他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简母死死瞪着他不说话,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简父气笑了,他揪起简母的头发恶狠狠道:“呦嗬,咋?你要舍不得也行,你替那小子呗。反正债是必须还的,老子要是残了你也跑不了!”简母身体一僵,简父继续说道:“我跟你讲,咱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呢,也不想真让你去遭那罪,你自己琢磨琢磨。”
  他看简母垂着头半天不说话,自以为把事情搞定了。哼着歌起身要走的时候,简母突然扑上来死命抱着他腿,眼里都是哀求。简父勃然大怒,一脚把人踢老远撞上了桌子,哗啦一声把上面的东西砸了一地。他还不解气,佝偻着身子拿起棒子就朝呻.吟的简母打去。
  简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场景,他甚至看到简母一只眼睛已经流血了。鲜血刺激着他的眼球,一瞬间怒火吞噬了他,简竺扑上去就和简父厮打在一起。他忘了恐惧,心里都是压抑已久的怨怒,从身体里自上而下烧起了一股邪火,逼得他红了眼睛。
  简父被这双眼睛吓到了,他从未见过懦弱的儿子有这样凶狠的一面,加上他本就心虚,气势上先短了一截。
  简母被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昏沉了,她捂着眼睛虚弱道:“幺儿……他要……他想卖了你……”
  “走……快逃……”
  简竺抬头,眼里已然全是血丝。他没想到这个猥琐的男人能干出这么没下限的事情,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发一言转身去了厨房,简父正想冷笑两句,下一秒脸色骤变——“卧槽!!!”
  男孩举着菜刀向他冲来。简母尖叫起来,简父吓得转身想跑,却没想到简竺像磕了药一样骤然发力把他扑倒在地。他跨坐在男人身上,两条腿拼命压着简父乱蹬的腿,另一只手无视简父的抓挠,像铁钳一样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简父忘了,平常老实怯懦的人一旦发狂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压抑的太久了。所有的负面情感如同洪水全线溃散,血液一阵阵冲击大脑,简竺眼前全是红色的。他忘了呻.吟的简母,看不见脸色紫红的简父,他什么也没想,只是顺着身体动作举起刀。
  下一刻,锋利的刀锋擦着简父的耳朵狠狠砍进地板,伴着简父凸起的眼球,地面咔的一声四分五裂。碎屑伴着血丝打在吓傻了的简父头上,他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耳道里还停留着刀砍进地板的牙酸声,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要死了。
  简母也僵住了,家里彻彻底底寂静下来。
  良久简竺大喘着气,掐着简父脖子的手慢慢挪开。他晃了下,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玛林了。玛林一上线扫视了一圈秒懂,这正和她意,她想这么干很久了。玛林眼眸冷下来,拍了拍简父痉挛的脸颊,凑近他受伤的耳边阴声道:“我生平最看不起打女人和孩子的渣滓。”说罢她抡起拳头左右开弓把简父打成了猪头,完事后才起身走近简母。
  简母看着蹲在她面前背起她的孩子,眼底满是苦涩。
  玛林还是带着简母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她受伤的一只眼睛视力受损。从医院回来后家里已经没人了,简母没管这一片狼藉,只是一瘸一拐地翻出了些东西。玛林靠在门口淡淡看着女人朝他走来,手里被塞进一个小包裹。她低头翻看了下,脸上疑惑。
  简母带着哭腔低低道:“别管妈了,走吧,走吧。不管你是谁,离开这个家吧。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受这个罪。”
  她到底为人母,怎么会认不出哪个才是自己拉扯到大的孩子。她只是一辈子软弱惯了,她最大的勇气都用在今晚放她的孩子走了。
  玛林看着她,良久还是转身出了门。
  就在她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哽咽声,“幺儿,能让妈再抱你一下吗?”
  玛林心里一动。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些黏黏糊糊的感情像此时一样,能最终让她情不自禁走到女人面前,轻轻抱住她,告诉她一句话——
  “谢谢你。”
  离开家的时候她回头,看到女人滑落在地,捂着脸在黑暗里低低啜泣。
  这年简竺彻底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年多的东夏区,也失去了人生最初可能也是一生唯一的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在此后漫长的流离里,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了简阑舟和玛林。

  生存

  简竺连夜跑到了东三区,那里离东界核心地带很近了。
  他年龄不大,为了赚钱白天的时候就由简阑舟来卖画,晚上他就睡在天桥下的桥洞里。要是遇上地痞流氓就由玛林出来应付。在这段日子里玛林完全展露出来她凶悍的本色,居然让她在这片地方混出个小名头来。不过她至今都不喜欢别人叫她“简竺”,对外只说自己是简,签名字也只是个字母J。
  一开始当然是很艰难的,小孩子孤身在外总是会被盯上。最开始的时候玛林几乎每天都要出面应对突发状况,简竺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自己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磕碰,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流血。通过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简竺知道是玛林帮他赶跑了找麻烦的人,在这里一向是谁横谁横着走。
  这本子是简竺和简阑舟他们商量后用来记事情的,这也是很早之前简阑舟给他培养起来的习惯,方便他们找回失去的时间。但是弊端就在于,简竺不能百分百依赖本子,没写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玛林其实瞒着他们干了一些事。这隐瞒也在以后让简竺吃了大亏。
  过了一阵子简阑舟对玛林说:“你该增强身体力量了。”
  “啊?”
  “我们现在很需要未雨绸缪,除了散打和逃脱术,你应该在多学些东西来更好发挥你的优势,我们需要你的保护。”简阑舟道,“未来的情况谁也说不准,我们能做的不过就是尽可能延展自己的能力,等暴风雨来的时候能帮上小竺的忙,也帮我们自己生存下去。”
  玛林耸了耸肩表示赞同。过了没几天简竺就在家里发现了拆解一地的□□,他吓了一跳,却被简阑舟告知只是玛林的学习。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玛林简直是天生的罪犯,以他们现在的状况,□□这么难弄到的东西都让她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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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简竺辗转四处,最后在一家面包甜品店安顿下来。慢慢地攒起了钱,简竺就租了房子。房东是个很热情的男人,自称自己叫葛飞流,基本上靠着房租过日子。得知了简竺的情况后,葛飞流坚持把房租减了一部分。简竺推脱不得,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晚上他躺在小铁床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阑舟,一切都会好的吧?”
  他现在已经可以听见他的人格说话了。
  “时间可以平复一切。”简阑舟回答。
  简竺有些睡不着,所幸爬起来开灯翻出画板。他拿着铅笔问道:“阑舟,你长什么样子呢?”
  随着简阑舟的回答,一个长发温柔的男子形象跃然纸上。简竺有些痴迷地看着画中人如海一样柔软的眼神,慢慢将脸贴了上去蹭了蹭,也不管铅笔灰沾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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