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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但求一死(27)

作者:鸽苏拉 时间:2023-09-26 10:59 标签:强强 穿书 无CP 江湖

  “我不怕,什么烈马我都能驾驭!”
  怜仙怕痒似的在男人怀里扭动,碧钗坠在地上,她的
  青丝如瀑般从他臂弯散落。
  男人一把将她扔上床,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鸣,饿狼扑食般投向滚进被褥里的怜仙。
  怜仙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她的笑声仿佛是从彩云中传出来的。
  她抬起双臂,交叠在男人的颈后,将他拉向自己。
  男人立刻急不可耐地顺从于她的檀唇玉齿。
  双唇交接之际,却见一口轻烟从她的檀唇中吐出,呼向男人的口鼻。男人一时迷眩,面色恍惚起来。
  怜仙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扇飞出去七尺远,冷嗤道:
  “什么货色,也想让老娘嫖!我就是睡遍一万个男人,也轮不到你!”
  那男人被扇得踉跄倒退几步才稳住身,脑子也渐渐清明回复,发现内力已经消去大半,一时大骇:
  “你这个贱女人,下的什么迷药?!”
  “你已经感觉内力大减了是不是?那你再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另一种力量也在减弱?”
  怜仙咯咯娇笑起来,“这药就叫做‘手把玉箫头不举’,保证你用了‘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
  “你当合欢谷的女人,是好招惹的么!”
  那男人的脸已经红中透黑,咬牙切齿发出一声怒吼:
  “贱人!去死!”
  黄昏。
  灵鹿厅。
  邱知声设宴款待四方江湖客。
  只是这宴席不见欢语,反倒气氛十分凝重。
  江淡云道:“……‘冰雪寒蝉’已毁,只怕这‘一枝花’不会在此久留,我们还在等什么?”
  邱知声寒声道:“未必。只怕他还不肯走。”
  “莫非还有另一只冰雪寒蝉?”
  邱知声道:“但‘一枝花’并不知道冰雪寒蝉只有一只。”
  楚不疑喝了口茶道:“所以,‘一枝花’可能会向你下手,逼问冰雪寒蝉的消息。”
  邱知声抿紧唇角,面色发白,缓缓地吐字道:“是。”
  “柳州居士”赵孟获道:“陆庄主果然将冰雪寒蝉送予那一枝花了么?”
  魏灵风正在一旁把玩着银鸾匕首,闻言冷笑一声。
  立刻有一个人喊道:“小侯爷说的话能有假?!”
  财富、权势,你若是有这样光环,你会发现无需给任何好处,也有的是人抢着要拍你的马屁。
  你还会发现,就是连最吝啬的卑鄙小人,也乐于不计酬劳地为你鞍前马后。
  仿佛财富与权利自有一股力量,驱使人的力量。
  江淡云冷声道:“那陆见琛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昏。
  明月小筑。
  陆见琛在喝酒。
  唐璜看着他喝酒。
  酒,是美酒。
  但他非但没有要请他喝一杯的意思,甚至连让他坐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脸庞坚硬、冷酷,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对他更是视若无睹。
  他无需说什么,也无需做什么,甚至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他已经用他的漠视表达了他的不耐烦。
  唐璜今日才突然发现,他是一个,不需要识趣,又很擅长让别人识趣的人。
  他已明白他的意思:以他的身份,还不配来问他这个问题。
  他显得那么傲慢、无礼。
  他想起上辈子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记得他是在宝月楼中弄丢了苏弑送给他的手链,却被拦住不让再进去。他没有办法,蹲在楼外的廊檐下哭泣,是他为他撑的伞。
  他还记得那是把油纸伞,兰竹做的伞骨,伞面上绘着红梅。
  应当是他随手借来的。
  他带他进了宝月楼。
  那串手链已经被人捡走,而苏弑刻在手链上的字,又被错当成是“松雪道人”的真迹,竟被拿去竞了宝。
  当陆见琛用一千金竞下那串珠链时,唐璜记得自己都吓得不会说话了。
  而那时候,他怕吓到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
  在他记忆中的陆见琛,分明是温柔的、耐心的,充满了克制。尽管他的外貌很难让人将其与这些特质相联系,因为具有侵略性,而更像是与金戈铁马、锦帽貂裘的一切相关……
  他忍不住道:
  “你变了!”
  陆见琛记得自己统共才与他见了两次,两次都是他不请自来,乍然被如此质问,他反倒是忍不住笑了:“行为和态度,本就时刻处于变化之中,但心却不会。也许是你看错了我,也许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
  唐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因为上辈子陆见琛就是一见面开始就对他很好了。
  他忍着气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你明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
  陆见琛似笑非笑道:
  “因为我不愿乘人之危?”
  “对付非常之人,本就要以非常之手段。陆庄主不欲趁人之危,可曾想过‘一枝花’趁了多少人的危呢?”
  唐璜还欲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男人的嘶吼声、女人的尖叫声——!


第二十三章 青麟楼
  怜仙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
  她轻轻呻吟着, 仰面倒下去, 倒向如血殷红的绸单铺盖的床褥。
  交叠的青葱十指,缓缓抽出被男人的胸膛吃入的匕首。
  鲜血,滴滴溅落雪白,从双峰间淌下。
  当匕首最终拔出男人的胸膛, 一小股鲜血喷在怜仙的小腹。
  她半阖着眼睛,绛唇半启,耳畔边青丝如雾。
  她喘息着, 柳腰轻轻起伏着,
  仿佛不是她将匕首插入了男人的胸膛,而是男人插入了她。
  男人的面部抽紧如岩石, 他的视线从胸前的伤口往上移, 落在怜仙含笑的脸庞上。
  她在微笑,微笑中饱含着温柔的风情,
  身子像蛇一样缓缓地蠕动。
  男人伸出双手,掐在她的脖颈上, 眼含怒恨, 目眦欲裂。
  怜仙仍在笑。
  她一边笑,一边将匕首贴着一侧大腿滑进去, 又贴着大腿内侧滑出来,
  她就这样慢慢地拭去匕首上的血迹。
  男人的脸已发青,发白。仿佛不是他将双手扼在她颈项上,而是他的颈项被命运扼紧。
  他爆发出最后的生命力,发出炸裂般的低吼:
  “贱人, 我要你……”
  他说道“贱人”时,怜仙的脸色已蓦地变冷;当他说道“你”时,她已一掌扇在他的脸上,
  用的是脚掌。
  当她修长的玉腿落在浓艳的绸单上时,男人也已翻滚着落下床,发出“砰”的落地声。
  玉鸭熏炉升起一线香,袅白。
  割开门口那一道身影。
  怜仙顺势转腰翻滚,红如胭脂的绸单裹上她的身体,她翘起一截雪白的小腿,搁在金翡翠的被褥上。
  透过烟似的青纱帐,只见她骨香腰细,正如一枝艳芙蓉娇卧在床。
  她伸出玉指撩开眼前青纱,向门口的人看去。
  苏试提携一只玉壶,擎着一盏白玉杯,正为自己斟酒。
  琥珀酒水注满白玉杯,如同一面小小的镜子。他静静地注视着,看着飞鸟和白云都从杯中飞掠、漂浮而过,这才一饮而尽。
  他仍穿一身白衣,似带着一身寒冷的香气。
  当他转眸看向怜仙,怜仙感到,华山上的云彩也正是这样在天边流溢的。
  他的双眼黑白分明,却有一种深醉的幽暗,如银蚌含珠,
  脸却白得发冷,好像发光的冰雪。
  他向怜仙走来,
  一边走一边喝酒。
  他举动时,便如太液池中缓缓吹过的秋风……
  他在看着她。
  她美吗?
  她知道她是美的,她可以随意地摆出一百零八种美妙动人的姿态。
  她摆放自己的身体,就像摆放一枝新剪下来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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