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外传之聂二少：囧囧见鬼事件簿1-7(37)

　　听出了话中的嘲讽，聂睿庭悻悻地哼了一声，“他不在，如果你现在在修车场，有阴阳眼的话，应该有幸看到他。”
　　吕铮又笑了，向他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走出几步后忽然又转过头来，“打中何顺利的那一枪是我开的，如果他真变成鬼魂的话，那就来找我吧！”
　　话声狠厉，聂睿庭不由得心一寒，直觉感到即使何顺利的鬼魂在，只怕也对付不了杀他的恶人。
　　“鬼怪大全上说，被杀死的人其实是无法化鬼报仇的，因为那会让他再一次感受被杀时的恐惧，颜开开这是真的吗？”
　　看着吕铮渐渐走远的背影，他问。
　　“我没经历过，不知道，不过何顺利的鬼魂未必敢找这个人的麻烦，”颜开把轮椅掉了个头，推向街道的方向，说：“您不该激怒他，这对您没好处。”
　　他以为自己想激怒警察啊？还不是他不在，警察的存在让他犯怵，就忍不住使出了强硬的态度，以掩盖内心的恐慌。
　　不过这个原因聂睿庭打死都不会跟颜开吐实，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去跟踪杜志平。”
　　“杜志平？”聂睿庭侧了下头，“那是谁？”
　　“就是吕铮的手下，我听到了他跟邻居的交谈内容。”
　　“你没被发现吧？”
　　颜开没回答，稍后一个仿似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传来，这代表了这个问题问得有多蠢，聂睿庭耸耸肩，放弃了追问，说：“我不喜欢吕铮。”
　　“在某些时候，他并不是讨喜的那类人。”
　　听口气颜开也不喜欢他，英雄相见略同，聂睿庭转身想跟他对下掌，却落了个空，颜开没理他，又说：“杜志平没问到什么，何顺利的妻子对他的事完全不知情，更别说那些邻居。”
　　“线索断了，那怎么办？”
　　“没断，我让人打听过了，这两天跟踪您的便衣不是警察，而是黑道分子。”
　　什么！？
　　聂睿庭又大幅度地转过身，除了对真相的震惊外，还好奇颜开是什么时候查到的线索，“你确定没搞错？”
　　“那两个小鬼不会撒谎，小鬼看到他们跟吕铮见面，也提到了他们的身份。”
　　不会是那个总把自己的眼球当弹珠弹的小鬼吧？
　　当然，鬼是哪只不重要，他现在更惊讶于消息的内容——吕铮跟黑道来往，还让他们暗中调查自己的行踪，再联系刚才他的反应，聂睿庭更觉得这个人不地道，“所以他很可能就是凶手，我们想个办法让何顺利跟他见面怎么样？看何顺利会不会认出他？”
　　颜开不说话，停下脚步陷入沉思，头微微垂下，风拂过他的银发，在聂睿庭面前飘摇，说不出的清雅飘逸，聂睿庭忍不住撩起一缕发丝，发丝细长柔软，跟它主人的个性完全不符，他靠在椅背上玩着长发，突然灵机一动，微笑着叫：“颜开开，有件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做？”
　　“介意。”
　　果然冷冰冰得让人避之三舍，他都还没提是什么事，就被干脆地拒绝了，聂睿庭只好耐心沟通：“如果介意的话，那能不能勉为其难地去做？比如附身吕铮，这样……”


　　“哼！”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附在他身上，就会知道他接下来想什么做什么，如果你不喜欢，那也可以隐身跟踪，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你不需要……”
　　自说自话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聂睿庭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颜开已经消失了，只留他手中一缕银发，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聂睿庭傻眼了，这是要他自己回家吗？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出租车好不好叫。
　　银丝绕在手间，随风轻柔飘拂，竟让人有些不舍得随手丢弃了，看着发丝，聂睿庭问：“断发是什么意思？”
　　鬼怪大全上没有类似的记载，王子也无法回答，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觉得无趣，又把头低下了，聂睿庭想了想，把头发仔细折好收进了口袋里。
　　鬼的头发很少见，说不定会有什么用处呢，先收着再说。
　　囧囧见鬼事件簿二 钻石人生 19
　　因为颜开的任性离开，聂睿庭一个人带一只狗在街上走了很久才碰到出租车，他搭车回到家，还是没见到颜开，不知他去了哪里，走廊上只有那个红皮球在来回跳跃着。
　　晚上颜开也没出现，反而是消失了大半天的何顺利的鬼魂回来了，聂睿庭正在泡浴，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时，大片的血水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要不是王子的叫声，他还完全没知觉，等睁开眼一看，浴缸里已成血海，何顺利倒吊在空中盯着他，让他突然发现跟前两天相比，鬼魂周围的黑气更重了，龇牙瞪目地大叫：“还我钻石！”
　　聂睿庭慌忙用手捂住左眼，见浴缸里的水恢复原状，他松了口气，抓住浴缸边缘站起来，用另一只手往身上围着浴巾，嘟囔：“你一定起错名字了，叫何顺利，做事却没一件顺利，该你出现时你不出现，三更半夜跑来要什么钻石？”
　　他眯着眼睛把衣服穿上，回到卧室，那团黑雾还在他周围回旋，隐约听到鬼魂在叫——‘车，车给我！’
　　车？
　　为了确定自己没听错，聂睿庭睁开眼，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鬼魂叫嚷的的确是车，他试探着问：“你想要我那辆保时捷？”
　　“车！把车给我！”
　　睁眼的后果就是他看到鬼爪子抓住自己的喉咙狰狞吼叫，急忙重新闭眼，安慰道：“好好好，我把车送给你，你是要纸扎的还是真车？”
　　“车！钻石！车！”
　　鬼魂叫得语无伦次，聂睿庭分不清他到底是想要钻石还是车了，纸扎车可能来不及，但真车是现成的，明天拿回来就能烧了，为了安抚激动的鬼魂，他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哀叹——难道他辛苦把车修好就是为了再烧掉吗？
　　抱着古刀睡了一晚上，总算没再被鬼骚扰，第二天一早修车场老板打来电话，说车修好了，车体有全部清洗整备，并没有发现聂睿庭提到的遗失物品，这结果也算是在预料之中，聂睿庭答应马上去取车，收线后他下楼洗漱，又去服装间拿衣服准备出门。
　　服装间里拉着窗帘，里面有点暗，他没开灯，迷迷糊糊坐在轮椅上正要往头上套内衣，隔着布料突然看到对面飘忽的人影，吓了他一跳，忙把内衣套上去，就听窗帘哗啦啦被拉开，阳光射进来，照亮了窗前站立的人影。
　　“颜开开！”发现是颜开后，聂睿庭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大白天又见鬼了……”
　　“我是鬼没错。”毫无感情平铺直叙的话声回了他。
　　阴冷气息在颜开周身回旋，导致不大的服装间里像是开了空调，要不是早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哪怕是白天聂睿庭也会被吓到，他将内衣穿好，套外衣的时候顺便打量颜开，感觉他跟平时不太一样，银发难得的束在脑后，阴戾气场也很重，像是有点累了，站在窗前休息。
　　束发突显了昨天断掉的那缕发丝，齐整的半长发丝垂在肩头，聂睿庭看看颜开的左边，觉得那里也截断一缕的话，对称起来会更好看。
　　“你昨天去哪里了？也不打个招呼，一声不响就离开，害得我三更半夜跟鬼交流感情。”见颜开没有说话的意图，他只好先开了口。
　　“警局。”
　　看看，连说话都这么节省，就怕多说一个字会影响到自己的气质似的，聂睿庭继续换衣服，随口问：“去警局干什么？”
　　这次连两个字都省了，颜开垂着眼帘貌似沉吟，过了一会儿，聂睿庭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转头看他，问：“你不会是真附在吕铮身上了吧？”
　　“哼！”
　　“附身在警察身上是不是很辛苦啊？”所以才说话比平时少，气场看起来也比平时弱，聂睿庭有点担心，忙说：“那家伙看起来很凶恶的，要是你受不了就算了，我们另想办法，啊对了，警局里都有拜关二爷的，小鬼们进不去吧？难怪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