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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58)

作者:吕天逸 时间:2018-07-19 21:21 标签:甜文 年下 师生 弱受 校园


第69章 番外之【师哥饶命(三)】
  云清没睁眼, 只是抿了抿两片被蹂躏得水艳的嘴唇,轻哼着翻身继续睡。
  他沉浸在酒醉的朦胧中, 浅眠酝出与现实关联密切的梦,唇齿间柔滑的纠缠索取令他心脏砰砰剧跳,梦里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姑娘正热情地压着他, 气息清雅如芳草, 舌尖甜软如蜜糕,唯一美中不足便是胸平得像个男人, 可云清也顾不上这个了,这个吻太刺激,太舒服, 太要命……
  云清闭着眼在床上拱了拱,对这个吻突然的中止有些不满。
  坐在床边的云真却绷得像根弓弦, 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做贼心虚, 哪里还敢继续?吃了这一吓他如梦初醒, 总算想起自己原本来意, 把剑穗胡乱放在云清枕边, 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小白兔蹲在云清枕头旁的小草窝里旁观, 一耳趴一耳竖, 三瓣嘴微张, 毛绒绒的小脸上满是懵懂。
  回了房,云真无法平静,小师弟唇齿间温软得能溺死人的触感总是残留着, 他欲打坐定神,却心魔丛生,只好拿起块石头信手用锉刀刮削,发泄心中的烦闷和不安。
  他逾矩了,从今往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与云清相识十年,他二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打小被师父收留,自幼同食同寝,共同修习道术。
  云清性格跳脱讨喜,会撒娇也会逗人开心,满脑袋鬼主意,与其他循规蹈矩一本正经的师弟相较几乎是两个物种。云真要代师父管教众师弟,少不得要多分些心思在顽皮的云清身上,岁岁年年,时光蜿蜒流过,惯会讨打的小屁孩出落成俊俏惹眼的少年,云真这份多分出来的心思渐渐就成了情思。
  这不能全怪云真道心不稳不够坚定,说起来其实也有云清的锅:云清机灵,知道云真等于半个师父,自己摸鱼犯戒会不会受罚主要取决于师哥向不向师父打小报告,所以常常刻意讨好、拉拢云真,云真明白他的小伎俩,并没误会什么,可日积月累下来,与云清的那些回忆桩桩件件皆是鲜活美好,对云真来说也是个致命的催化。
  云真还记得去年自己生日——他不知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在哪天,所谓生日只是师父捡他回观的日子罢了——云清掐着半夜十二点偷溜进他屋子,把他从床上摇醒,说备了礼物。
  云真睡眼惺忪地坐起,要点灯,云清却不许,说这礼物必须得黑天的时候看,随即借着房中微朦月色摸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他端着水杯站在床边,掌心从墨玉般的水面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他这一抚过后,杯中水蓦然亮起,璀璨灼目,宛若熔金。云真讶然,还未询问,云清潇洒地一扬手,杯中水光如细腻尘雾飘散充溢了整间卧房,点点珠白烁金,竟是星汉灿烂,淌了满屋子的天河。
  “怎么样,我这礼物好不好?”云清将那水杯抛上抛下,洋洋得意。
  云真心知是道术,可毕竟自己不会,也没见人使过,所以还是被这流丽星川擭去了心神,半晌说不出话,心脏跳得极快,云清在他身边微微一动,它就立刻跳得更快。
  “好。”云真点头。
  云清笑得顽劣:“我明天想请个假,师哥给准了吧。”
  云真哭笑不得,又不好拒绝:“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就是障眼法,”云清唇角漫不经心地翘着,“改良版的。”
  他生性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就通,只是没耐性,又嫌正统道术艰深无趣,常琢磨些旁门左道好玩的小术法,东学学西看看,倒是总能会些旁人都不会的。
  语毕,云清伸手在空中一拢,拢来满怀星子一振衣袖,那些星辰便纷纷扬扬落了云真一头一身,一闪一闪。
  “师哥,我可是连星星都给你摘过了啊,”云清嬉皮笑脸地混扯,“以后你少打点儿小报告。”
  云真被他“胁迫”着,却气不起来,心尖反而被撩拨得越来越柔软。
  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云真便常常把这些小糖块儿似的回忆翻出来,在嘴里反复咀嚼咂摸,糖味儿没变淡,反而越品越甜,云真本就是喜欢男人的,又早就对云清有些朦胧的好感,一来二去磕糖磕得昏了头,对云清的感情就愈发难以克制。
  可直至今晚之前,云真一直不愿正面自己的感情,不仅是因为师兄弟这层不伦的关系,更因为云清是个直男,如果只是直男倒还有希望,可他偏偏还是个大猪蹄子——观里每次有年轻漂亮的女香客来上香,云清都会凑上去搭话看相,女香客们对这个仙风道骨的美少年也都有好感,乐得被他撩拨,甚至还有不少人为了能和云清说几句话专程跑来上香……
  云真想着,心里一阵阵发苦,腾地跳起来转圈踱几步,又咣地坐下,拿刻刀乱雕乱弄,郁闷得一宿没合眼。                       


第70章 番外之【师哥饶命(四)】
  翌日清晨, 云真惯例监督众师弟的早课。
  早课内容是练剑,云清宿醉未褪, 在离云真最远的角落躲懒,一招一式软塌塌病仄仄,活像个不爱做间操的高中生, 可云真一把目光投向他, 他便强行装出一副虎虎生风的架势。
  云真哭笑不得,估计小师弟是醉后身体不适, 就干脆梗着脖子不看他,任由余光里的人影病猫似的糊弄差事,每想起昨夜偷来的吻, 唇瓣就是一阵阵发烫。后半截早课他没正眼看云清一眼,却满眼都是他了。
  早课结束, 云清追上疾步逃离现场的云真, 眉眼含笑:“师哥, 来我屋。”
  云真手腕被攥住, 身子一僵, 慢吞吞地扭头端详云清表情, 神色像个怀揣赃物的贼, 一开口, 嗓音艰涩:“什么事?”
  云清只当他昨夜犯酒戒心中愧疚, 没多想,旋身往弟子房去:“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云真略略放心,抬脚跟上, 试探道:“昨晚睡得好吗?”
  云清扭头看他,眉梢斜斜飞起个角度,笑得挺坏:“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得不得了,喝两杯再睡就是不一样。”云清说着,故作神秘地挤眉弄眼道,“昨儿晚上……有人亲我。”
  云真像被铁水兜头浇下铸了个像似的,瞬间僵立原地。
  “哈哈哈哈!”云清拍着大腿乐不可支,“是做梦梦见的!”
  云真:“……”
  这一场虚惊骇得云真在鬼门关兜了一圈,毫不知情的云清却还不放过他,身子一倾凑近了,把那点儿香艳细节分享给云真:“我梦见那姑娘可漂亮了,啧啧,嘴唇又软又烫的,亲上就不撒嘴,里里外外亲得我气儿都喘不上来,差点儿没憋死。”
  云清琢磨着自己师哥古板得要命,初吻怕是这辈子也交待不出去,给他讲讲这些,让他意念开开荤,也算是自己这个师弟当得够义气。
  那唇齿间透出的热气絮絮地烘着云真的耳朵,烘得他脑子都不清醒了,昨夜那场隐秘的亲热竟被小师弟堂而皇之地讲出来,还大大方方地品评他的嘴唇,说什么“又软又烫”……云真快疯了,面红耳赤地退开两步,左脚绊右脚,平地一个趔趄。
  “哈哈哈哈听两句就吓成这样儿!”云清险些被他逗死。
  “别说了。”云真语气硬邦邦的。
  “不说不说。”云清咂咂嘴,撇开话题感叹,“酒可真是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云真在心里默默附和。
  ……
  两人来到云清房里。
  云清锁门,拉云真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个黑黑方方的小机器,啪地往里拍进一盘磁带又抽出两条耳机线,乐颠颠地向云真献宝:“随身听!怎么样,没用过吧?”
  语毕,把一枚耳机塞进云真耳朵按下播放键,活泼甜美的女声唱起时下热门的流行歌曲。云真自小在深山修道,又十分循规蹈矩,活到这么大都没听过这种音乐,新奇不已,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云清把另一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云真斜眼偷偷睨着他,觉得两人肩并肩坐在床边分一对儿耳机是有些暧昧的,心里一阵酥痒,耳朵尖儿也红了。
  这歌词里全是情呀爱呀的,云真舔舔嘴唇,笨拙地想借机和小师弟说两句逾矩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云清忽然抖出一张随磁带附送的歌词折页,指着上面女歌手的玉照,语气自豪:“我偶像,漂亮吧?这就叫人美歌甜。”
  云真下颚猛地绷住,可泛酸的怨气不好直接撒,只好冷冰冰道:“靡靡之音,师父知道肯定会生气。”
  “别,别告诉师父,”云清嬉皮笑脸,“其实我平时主要拿这个听《道德经》。”
  云真被他这副无赖相逗得想笑,可还是气。
  云清见他仍沉着脸,嘿嘿笑了两声道:“师哥啊,你昨儿晚上把那几瓶酒喝进肚就算是在我这儿交了投名状了,不清白了,以后我们兄弟俩就是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花,有错一起犯,有罚一起挨……你就别动不动拿师父吓唬我了。”
  这几个“一起”说的是兄弟情,落在云真耳中却甜过情话,那股酸愤被歪打正着地平息了,云真脸色稍缓,低低地嗯了一声,道:“以后都一起。”
  若是这辈子他们两个真的能做什么都在一起,又不娶妻生子,那做情人与做兄弟也没太大差别了。
  这时,在小草窝里睡觉的小白兔被他们的动静弄醒,一骨碌爬起来叽叽叫着蹭云清的手,嗲得要命。云清抚了抚兔头,小白兔见成功吸引到注意力,便跳回小草窝,把草窝里云清买来和它作伴的毛绒兔玩具按倒,自己往玩具上一趴,随即用三瓣嘴狂甩兔玩具的三瓣嘴。
  云真的脸腾地绿了。
  云清急道:“这个不能啃啊,这是给你玩儿的。”
  “叽,叽叽。”小白兔一边深情呼唤,一边扭着肥嘟嘟的小屁股,继续摇头晃脑地亲兔玩具的三瓣嘴——都说小孩儿模仿能力强,其实有灵识的幼兔也是如此。
  “哈哈哈,兔兄还会耍流氓呢!”云清正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云真忽然面无表情地抓起那告密的白团子,把它和兔玩具分开。
  “叽呀!”小白兔在空中狂蹬后腿儿。
  “不像话。”云真沉声呵斥,把小白兔放在腿上按住,不许它跑。
  云清笑得肚痛:“你怎么连兔子都管!”
  师哥也过于正人君子了!
  担心龌龊行径被戳穿的云真偷偷在小白兔的小肥腿儿上掐了一把,暗示它以后不许再学自己。
  小白兔尖叫:“叽叽!”
  跳跳被掐了!
  云清听不懂,也没看见云真的小动作,还自顾自地傻笑,觉得他兔兄真是开朗健谈。
  云真心里有鬼,引开话题,指着那随身听问:“这东西哪来的?”
  他再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这玩意儿要花钱买,而且铁定便宜不了,不像是每月师父发的零花钱负担得起的。
  这下心里有鬼的人换成了云清,那双青白分明的眼珠一转,狡黠得可爱:“没偷没抢没骗就行了呗。”说着,拿起立在床边的佩剑在云真眼前一晃,玉石珠络撞出一片泠泠声,云清用两根手指拂过云真精心雕琢的玉牌,含笑道,“这剑穗送我的吧?真好看,谢谢师哥。”
  云真脸发热,只好偏头向别处,呐呐地应着:“……嗯。”
  “那我回个礼,”云清把随身听往云真怀里一塞,“这你拿着用吧,我还有一个。”
  云真一怔。
  这种东西没必要买两个,还有一个就说明他早就想好这个要送人,这些师兄弟里面他和我就算是最亲近的,不送我还能送谁……云真对这些世俗中人取乐用的玩物没太大兴趣,只顾着从师弟言语的字里行间抠糖吃。
  云清怕他不收,摇头晃脑大倒歪理:“这年头,新鲜好玩儿的东西那么多,就算在山上当道士也用不着活得像古代人似的,该玩玩,该享受享受。师父说道法自然,自然是什么?就是万物运行的秩序。古时日月盈昃、寒来暑往是秩序,现在呢,这些新鲜玩意儿构成新的秩序了,我们就得顺应新自然。”
  “……歪理邪说。”云真脸虽绷着,实际却竖起耳朵,贪婪地听小师弟在旁边叽叽喳喳,一个字都没落下,恨不得听到天黑。
  如果是其他师弟在大师兄面前不守门规还强词狡辩,这会儿已经领完罚了,哪会像云清这样肆无忌惮?云清被纵得忘形,认准云真是破了酒戒后决意与自己狼狈为奸,再也沉不住气,大胆炫耀道:“我这段时间帮人看风水、测吉凶、驱邪抓鬼,赚了不少……”
  “你!”云真腾地站起来,“胆子也太大了!门规……”
  “打住,你先别拿死规矩压人。”云清扯着云真让他坐回来,两瓣薄唇一张,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叭,“我帮人趋吉避凶,降妖伏魔,这不是好事?修道之人不就是应该护一方太平?我们师父成天闭关修炼,山下他是事儿不管,让我眼睁睁看着好人住进断子绝孙的风水局里,看着厉鬼妖邪祸害无辜百姓,我心里也不落忍啊。”云清啧啧摇头,抚心口做痛惜状,“我替天行道,广结善缘,捎带手拿一揪揪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谢费,主要也是为了不让苦主心里过意不去,太穷的我还免费帮一把呢,师哥你说,抛开门规我错哪了?”
  云真素来寡言,好好讲理讲不过,又舍不得凶小师弟,被这一通枪林弹雨挤兑得说不出话,只好黑着脸拿眼睛剜云清。奈何那面容俊秀神态可爱,云真剜了没两眼,目光便不可自抑地柔和下来,拿这小混球毫无办法。
  见师哥果然没真动气,云清放下心,蹬鼻子上脸道:“师哥啊,我画符使剑厉害,卜算比不上你,风水有时候看不明白,不然你和我一起干,酬劳五五分,怎么样?”
  云真眉头拧得死紧,正欲拒绝,云清语速飞快道:“我上个月接了个活儿,有座老宅子不干净,我上周和这周的休息日其实都是去调查这个了,但要赶着回观里所以这两次我都没敢待太晚,结果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不然下周休息日你跟我去那住一宿,好好查一查?师父也不管事儿,只要你不去打报告,谁也不知道我俩夜不归宿……苦主是个土豪,酬劳这个数儿。”云清眼冒金光,比划一个数字出来。
  和小师弟……夜不归宿?
  云真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机械地瞟一眼云清,又闪电般收回视线。
  “这妖邪不除,苦主搞不好要出事儿。”云清换了个说法,一脸大义凛然。
  云真逮着这个台阶一步迈下,头一点,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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