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U17网球赛场为国争光(281)

　　他偏头躲开一发羽箭，还未找到射箭者是谁，前方便挡下一片越来越大的阴影。
　　形容丑陋的修罗举剑砍下。
　　闻霄迅速往旁边躲开，却还是被长剑砍中地面时迸溅的碎石划伤。
　　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越来越多的修罗朝他猛扑过来。
　　转瞬间，他的身影就被遮挡在修罗的围困中。
　　异次元领域？
　　不，德川的异次元是黑洞。
　　这个应该是……
　　——
　　“修罗场。”平等院凤凰难得好心地向众人解释。
　　“【修罗神道】的终极境界，相当于另一个异次元领域。”
　　“欸？也就是说……现在霄的精神被拽进了异次元领域里？”
　　切原脸色有点泛白，但不是在为闻霄担心。
　　而是在球场上，闻霄的表现压根不像是被困在别人的异次元领域里。
　　他的回击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精确到哪怕德川布下再多的黑洞，他也能抓到黑洞之间的缝隙，以绝对正确的角度将网球打向德川的死角位置。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闻霄和德川的实力差距很大，德川的【修罗场】根本影响不到他。
　　十年磨一剑，闻霄以前的所有努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平等院没有立刻回答切原的询问，沉默许久之后才说出堪称残酷的事实。
　　“和越前龙雅比赛过后，霄踏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越前龙雅挑了下眉，很灿烂地笑道：“哈哈哈，好像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欸~”
　　“……没有在夸你。”
　　越前龙马有些没眼看龙雅的反应，一看就是故意的。
　　职业选手和非职业选手之间——除非是刚成为职业选手或者马上要成为职业选手的——否则实力便是断层式的差距。
　　就像亚久津和阿玛迪斯的那场比赛，亚久津拼尽全力也只从阿玛迪斯手中赢了一局而已。
　　听到平等院的话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场和瑞士队的比赛。
　　回想并不困难，毕竟也就是数天之前的经历，大家都还记忆犹新。
　　闻霄踏入了一个在场众人都无法窥见的新境界。
　　唯一能知道这个境界的，可能就只有三船教练和世界最强的越前南次郎了吧。
　　三船教练沉着脸不吭声。
　　越前南次郎随和笑笑后，也是无法给出众人解答。
　　“可能就只有他本人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什么路吧。”
　　越前南次郎在来澳大利亚之前，去找过六角中的马古户前辈。
　　毫不夸张地说，马古户笑话了他一顿，说他太轻敌，小看了今年中国队的实力。
　　他的确是小看了的，不然也不会在西班牙队和中国队比赛的时候，只是远程观战。
　　马古户笑话够了，将数年前，闻霄在寺庙里冥想的一幕讲给他听。
　　越前南次郎懒洋洋地托着腮，语带感慨。
　　“那个孩子很果断地放弃了【无我境界】和【修罗神道】，从小就立志要走一条自己的路，一条可能独属于中国、只有中国选手能够走通的路。”
　　毛利好奇问，“什么叫只有中国选手能够走通的路？”
　　“嗯……你们都知道【无我境界】和【修罗神道】是网球生涯的两大境界，那你们有想过，这两种境界是本来就有的，还是由先人走出来的呢？”
　　众人都愣住，显然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思考过这点。
　　就像德国所说的【矜持之光】是从古代文献中发现的，【无我境界】和【修罗神道】也是从古便有的概念。
　　他们一味的接受这种概念，却从不去仔细思考，这种概念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这么一想的话，闻霄说要走一条自己的路……
　　那意思不就是要——开辟出不属于【无我境界】和【修罗神道】之外的，第三大境界？
　　“这、这有可能吗？”
　　乾贞治拿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则消息已经超出了他情报计算和推演的范畴。
　　越前南次郎笑了笑。
　　“有没有可能，你们问一下自己的领队就知道了。”
　　平等院凤凰沉默着，直到被众人盯得忍无可忍，才大吼一声。
　　“蠢货！都给我好好看比赛，那么好奇的话，就自己去找找看啊！”
　　迫于首领的强大压迫感，众人迅速将注意力放回到场上的比赛中，不敢再探究下去。鬼十次郎看了平等院一眼，最终选择保持了沉默。
　　平等院确实知道些事情。
　　两年前，在他进入失败组后，三船教练给他介绍了马古户前辈。
　　他在前辈的寺庙冥想，直到进入精神世界的洞窟深处。
　　洞窟深处是一扇巨大的门扉，门后便是【阿修罗神道】。
　　但在打开那扇门之后，他注意到门的旁边，同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岔道。[1]
　　他选择进入那条岔道，并在岔道的深处，见到了等候已久的马古户。
　　毁灭然后复苏——这就是他和德国队博格比赛时用出的【阿赖耶识】，也就是亚久津【无没识】的进化版。
　　从这点来看，哪怕不进入【阿修罗神道】，也还是存在其它的岔道。
　　可惜，他走过的这条岔道也是前人探索过的旧路。
　　闻霄正在做的，不是进入任何一条岔路，而是从无到有地凿开一条新路。
　　……
　　超负荷使用【阿修罗神道】和【黑洞】，让德川和也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他急促喘息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下巴砸落到球场上。
　　水滴溅落的声音与外界大雨碰撞顶棚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无端让人心烦。
　　闻霄仍被困在他的【修罗场】中。
　　但被修罗们打败的画面没有出现，反倒是修罗们被闻霄一一打败，像是前赴后继去送死一般。
　　各类冷兵器深深插入地面。
　　卷着黄沙的干燥狂风刮过荒芜萧瑟的战场。
　　战场中央，无数被打败的修罗垒成一座高山。
　　高山之上，被巨大修罗们衬托得身形瘦弱渺小的黑发少年挺拔屹立。
　　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少年明亮的眼眸中毫无畏惧，视线越过扑来的修罗们，直直望向【修罗场】的主人。
　　德川和也心中一惊，又加上【黑洞】等能力给身体带来的严重负担，在接球的途中脚步一绊，狠狠摔在地上。
　　赛末点的网球从德川和也的面前滚过。
　　裁判宣布单打一第一盘的比赛成绩。
　　比分6：0，中国队闻霄获胜！
　　场馆内，先是一片寂静。
　　外界的雨声越来越大，像是一场暴雨。
　　“这一盘就这么……赢了？”
　　寂静过后，支持中国队的球迷们全场沸腾。
　　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盖过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
　　闻霄走下场，在队友们的簇拥和欢呼声中，接过递来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好了，不到最后一刻…”
　　“比赛是没有结果的。”
　　初中生们很有默契地抢过闻霄的台词。
　　闻霄被噎了一下，叹气道：“真想揍你们一顿。”
　　“嘿嘿，闻霄哥你要是能赢的话，揍我两顿都行！”
　　祝玉轩很豪气地拍拍胸口，咚咚的响声就差直白告诉别人，他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了。
　　闻霄可不想因为揍他，就把自己的手搞废。
　　邓天宇好奇问：“闻霄哥，你最后是被困在对手的异次元领域里了吗？”
　　“不是异次元领域，应该是【修罗神道】的终极境界。”
　　闻霄也不太确定，因为他没有开启过【修罗神道】，自然不可能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刘阳辉：“不是异次元领域，也能把人的精神拉入一个世界吗？”
　　“以前不能确定，但现在就能肯定了。”
　　闻霄顿了顿，笑着点了几个名字，都是开启过修罗神道的选手，比如卢中、比如周宇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