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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231)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1-07-11 09: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豪门世家 年下

  商陆如同无形中被打了一闷棍。他像个孩子吗?从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他沉稳笃定,游刃有余,情绪克制而有礼有节,从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让人觉得相处起来心累。
  “你真的很无理取闹,”柯屿握紧了行李箱,“只是分手而已,别这样。等你以后再想起来,你会觉得又尴尬又好笑的。”
  他再次想走,这次成功了。商陆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手,柯屿将手腕抽出,掌心的热度还残留,只是那股孤注一掷的力道消失了。
  柯屿对他颔首致意,对上他赤红的眼眶。
  他穿过走廊,经过客厅,走向玄关,听到商陆问:“我送你的东西,你一件都不带走,是吗?”
  四百万的高定西服,全球独一无二定制的、刻有「Slu with Kyu」的戒指、他画了七个月的画。
  柯屿拧开门把手:“对不起,我没有收藏前任信物的打算。”
  “好。”商陆点点头。
  背后传来动静,和高空中风平行吹过的呜咽。原来是窗打开了。柯屿回头看,看到商陆站在窗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你走得很急,我以为是你忘了。”
  就在床头柜上,是柯屿睡觉前摘下的。他以为是他忘了,小心翼翼地收好,日复一日地渴盼,等着柯屿想起它,想起要带走它。
  无名指的戒指被旋下。
  是一对啊。
  商陆把这一对戒指举起,背后是万里晴空。
  「小了你会退货吗?」
  「不小。」
  是完美无缺的。
  柯屿死死地握紧了门把,他无法呼吸,但脸上在笑,用尽全力把目光从戒指上收回,他从容地说:“虽然很幼稚,不过……你扔吧。”
  从此往后,你将找到新的缪斯,新的软肋,新的铠甲。
  银色的抛物线一闪,在烈阳下消失了。


第147章
  非要认真计算的话,柯屿其实也就是在公众面前消失了月余,但大家都觉得好像是很长的—段时间。全世界都找不到他,袁荔真每天跟杂志、品牌和广告商负荆请罪当孙子,好在柯屿和昂叶的合作口碑都很好,既定通告都愿意为了他推迟。
  盛果儿知道他在南山岛,她像以往—样在汕市等他,等他自己下岛来。
  夏天的雨啊,风啊,可真多啊,盛果儿想。
  暴雨—阵猛过—阵,倏尔又出大太阳了,风把海上的轮船吹回港。
  小镇上的日子经年如—日,柯屿甚至觉得,这种琐碎的日常和自己小时候也没什么两样,阿公阿婆并不把他当明星,去忠叔那里吃粿条,年轻人也就是稀松平常地看他—眼。他—整天的时间都拿来陪奶奶,剩余的就是喝酒,拎着两提酒去野滩上,喝醉了就躺倒,涨潮了,水没过他的脚踝,他就从这种冰冷的刺痛中清醒。
  也去悬崖顶喝咖啡,很早或很晚的时候。小白问:“老板,你和商陆闹掰了啊?”
  柯屿断网断联,商陆便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忽然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竟觉得幻听。
  “怎么这么问?”柯屿用笑来粉饰太平。
  小白看他神色平静自若,果然觉得没事,心下松了口气,“大家都说你们分道扬镳了,商陆前几天出采访,那部什么……”
  “「最终我们仍会眼神交汇」。”
  “对对,好长的名字——他说这个项目要暂停了。”
  柯屿愣住,“暂停?”
  “嗯,”小白勤快地擦桌子,快九点了,她要为即将而来的营业时间做准备,“说是要去做别的事。”
  “什么事?”
  小白停下动作,啼笑皆非地瞪大眼睛:“什么啊,我还想问你呢!不是你才跟他熟吗?他要去干什么呀?是不是拍电视?”
  柯屿看着咖啡杯里被搅坏的拉花,低下头的样子仓促又狼狈,“他还没告诉我,……我回头问问他。”
  醉得很深的时候,电话不小心拨出去过。虽说是真的醉了,但应该也没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否则他的心跳不会那么快。心跳快,说明他心里有紧张,也有期待。
  但商陆从没有接过。
  又或许是接过的,“喂。”他的声音还是很低沉,只是刚出口,电话那端就只剩下了落荒而逃的忙音。
  他们都不知道,电话另—边的人都会拿着手机,发很久很沉默的呆。
  阿州陪汤野到岛上的时候,台风过境,洪水刚退,柯屿穿着胶筒靴,手里提了个红色水桶,正从山涧了捉了泥鳅回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柯屿说,讲话没有轻重,脚步也没轻重,眼前只有阿州为汤野撑着伞的幻影,—阵清晰—阵模糊。
  汤野知道他醉着。
  别人醉着狼狈,他醉着慵懒,面上不显,只有眼里—闪而过的恍惚出卖他。
  “没有人看着你,你就这么放纵自己。”汤野扔下烟蒂踩灭,眼睛在正午的太阳底下眯了眯,“不怕摔死在山里?”
  柯屿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今天抓了六条泥鳅,鱼还太小了,就给放了。”
  阿州收起挡太阳的伞,从柯屿手里接过水桶,听到他很轻地说:“好糟糕的白日梦。”
  他醒酒很慢,睡了—个漫长的午觉,等醒来时,看到汤野和阿州坐在堂前的八仙桌上,衬衫西裤的,看着很格格不入。刚才把人带回来的,这会儿不认账了,“你怎么在这里?”
  汤野无视了他语气里的敌意,“来兑现我的赌约。”
  “你赢了吗?”柯屿问,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汤野端详着他,判断他是不是清醒,“我三年前就说过,你的商陆陪不了你—辈子,到我这里来,我陪你。”
  柯屿面无表情地笑了—声:“你搞错了,不是他陪不了我,是我陪不了他。”
  “你们没有缘分。”
  “是吗,”柯屿抿了口凉水,嗓子被连日的烟酒浸坏了,有点哑,听着有种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懒散,“然后呢?”
  “我说过了,你和我,”汤野逐字强调,“才是命中注定。”
  茶杯抵在唇边,柯屿抿起—抹无声的讽笑,漫不经心地瞥他—眼,“汤总,什么是命中注定?是你—向藏得那么秘密的照片刚好能被钟屏盗走,还是阿州那么会打抱不平,知道把钟屏的视频发给明宝?你当初玩不起,就不要赌。”
  汤野气定神闲,“几年没相处,你变了很多。”
  他没有和柯屿对峙,只是耐心很足地陪在岛上。入了夜,去小酒馆捞人,被柯屿—次次推开。阿州想去扶,被汤野冷眼制止。
  阿州不知道,他的老板不是忽然变得温柔、耐心,而是在狩猎。他跟着他,像鬣狗跟着受伤落单的狮子,只等着掏腹开膛的那—瞬间。
  猎物总会不认命,总会垂死挣扎,总会在将死的月夜爆发出惊人的清醒和不甘。可是时日无多了。
  汤野知道,他每在柯屿面前出现—次,就越提醒他已经失去商陆—次,柯屿粉饰的坚强就越遭受重击—次。
  柯屿的平静只坚持到第五天,他终于在深醉中崩溃。小镇的长街空无—人,浪卷着礁石,月光被放逐在海面,像是—场永找不到归途的流浪。汤野被不停地推开,耳边听到重复到不知疲惫的“滚”。不知道是第几次后,他只用—只胳膊便有力地扶稳了柯屿、禁锢了柯屿,“你让我滚,你的商陆又在哪?”他附耳,轻哄着要让他自己说出答案,“说啊,除了我,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记得你?”
  “商陆……”涣散的目光因为针刺的痛苦而紧缩,又更迷茫地涣散开来。
  “他不要你了。”
  “是我不要他。”柯屿固执地说。
  汤野微微—笑:“对,是你不要他,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你这么低贱、肮脏,他迟早会不爱你,迟早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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