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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32)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1-07-13 06:48 标签:ABO 幻想空间

  不论他哪次见,遗像上都没一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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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小赵总来找我,你别管。”梁白玉脱鞋躺上床,“我屋里没声,他就不会再敲门了。”
  “你也不要打听张家那事的细节啦,跟你不相干。”
  “还有啊,不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还是看到什么争吵纠纷,或者发现了哪个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少管别人家的闲事,人家是对是错都是一家人,回过头来还要怪你。”
  梁白玉嘀嘀咕咕了几句,话声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只有气音,他两只手放在被子上面,睡着的样子又娇又乖。
  陈砜坐在床边放鞋的木板塌上,背靠床沿,“我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我也不是菩萨,对谁都好。”他低声说。
  回应他的是轻悠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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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白玉上床的时候,院里的老母鸡蹲在窝里。
  蛋还没下出来,他就醒了。
  这一觉的时间太短,却让他浑身是汗,头毛皮针扎的疼,四肢僵凉。
  陈砜问道:“做噩梦了?”
  梁白玉拉起粉色的被头,把汗涔涔的脸蹭上去:“梦到了一只胖乎乎的熊,它送我很漂亮的小花,说要和我好。”
  “然后呢?”
  “然后它就带我玩,我们成了好朋友。”梁白玉看着头顶的老蚊帐,“有一天,它突然变成了一群怪树。”
  陈砜顺着他接话:“怪树?”
  “是啊,一群怪树,会动,树枝也都是活的,长着很尖很长的牙齿,一根根的在我身上绕,我怎么都逃不掉,疼死我了。”梁白玉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疼,眉心痛苦的蹙了起来。
  陈砜的呼吸沉了沉,他弓起腰背,手掌拍几下被子,生疏的安抚着:“只是梦。”
  “对啦,只是梦,幸好我醒了。”梁白玉牵起发白的嘴角,露出笑脸。
  “我身上都湿了,你帮我拿一下干净的衣服,就在柜子里。”梁白玉掀开被子,让闷在里面的热气散掉。
  陈砜去给他拿了。
  梁白玉又叫陈砜去厨房帮他打盆水,他要抹澡。
  陈砜做事很利索,很快就把梁白玉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往外走。
  梁白玉叫住他:“别走啊,我后背不好擦,你帮帮我。”
  “不行。”陈砜一口回绝。
  “那好吧,你开窗户,帮我喊一下小赵总。”梁白玉用一根手指卷着毛巾,在盆里划拉,“我让他给我擦。”
  走到门口的人掉头回来,立在他面前,阴影罩住他。
  梁白玉笑吟吟地仰起脸。
  脖颈拉出诱人又脆弱的线条,有滴汗珠顺着他的青色血管往下滑落,让看到这一幕的人很想凑上去,把它吮走。
  “怎么不说话?”梁白玉笑。
  陈砜:“脱衣服。”
  “这就对了嘛。“梁白玉一颗颗的解着衬衫扣子,他受了伤,娇劲比平时还要大,扣子没解完就不想解了,要陈砜帮他。
  陈砜看过去,背部肌肉蹦出如临大敌的紧度:“我是个健康的,没有伴的,成年Alpha。”
  “我知道呀。”梁白玉抬抬秀美的下巴,”快点嘛,水要凉啦。”
  陈砜阔步出去,他检查了一下左耳上的阻隔扣,确定戴好了才回屋,同手同脚的走到床前坐下来。
  梁白玉懒懒洋洋的张开手臂。
  陈砜的上半身往青年那凑了凑,低着头去碰他的衣扣,眼睛落在被子上不看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胸口。
  指骨僵硬,心跳比夏天的蝉鸣还要吵。


第25章
  潮湿的花衬衫慢慢褪下来,陈砜眼前是一片白光。
  青年太白了,就那种均匀细腻的白,皮肤没有一点暗色和细纹疤印,二十多年的成长没在他的皮囊上留下岁月痕迹,他像一个摆放在玻璃框里的假人。
  桃花开在这片圣洁芬芳的春色里。
  细细闻,能闻到花香。
  有哗啦水声擦过陈砜的耳膜,他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发什么呆啊,赶紧给我擦擦。”梁白玉半拢着湿衬衫转过身,把后背对着他。
  两片莹白泛粉的肩胛骨突起,犹如一对振翅的病蝴蝶,轻轻颤动着,既灰败,又鲜活。
  陈砜看见了什么,体内不安分的信息素瞬间沉底:“背上怎么也有伤?”
  “石头硌的。”梁白玉把头发拨到一边,发梢贴着他锁骨,他打了个哈欠,说话带着点鼻音,湿湿软软的很亲昵,“哥,你快一点擦好不好,求你了,我都困啦。”
  陈砜看他那处硌伤,没处理,结痂了,伤口周围有点肿。
  “你为什么,”陈砜顿了下,“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哪有,我是防不胜防。”梁白玉揉鼻尖,“都是意外啊。”他回头看眉头紧锁的男人,“好啦好啦,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体质特殊,不管是被烫了还是被利器划了,只要伤一好,那块皮肤就能恢复原样。”
  陈砜眉间的纹路不但没减轻,反而更深。
  “不信?”梁白玉屈指摸一下自己左肩,“就去年啊,有一回晚上我洗澡,淋浴坏了,温水变热水,我这儿烫得可严重了,现在你看看,是不是一点疤都没了,神奇吧!”
  “不神奇。”陈砜对上他炫耀的眼神。
  “你这个人好没劲,不好玩。”梁白玉把脑袋转回去,玩起了自己的头发,“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过来,过时不候。”
  “知道了。”陈砜捞起盆里的毛巾,拧得半干,每种不合常理的现象背后,都连着一个黑洞。
  洞里不知道有什么。
  一个人吃那么多药,却是一副轻松健康神态,这有多离奇不用杨玲玲告诉他。
  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又经历过什么……
  .
  陈砜给青年擦好后背就起身走了,他没有出院门,只是蹲在堂屋的门头底下,球鞋抵着高高的木门槛,低头掰扯手上的倒刺。
  一掰就飙一串血。
  蹲了会,陈砜去鸡窝里,把鸡蛋捡了,放在厨房的扁篮子里,他正要走,身子停住。
  篮子里的鸡蛋跟他上次来时看的相比,多了很多。
  那个人是不是一个都没吃?
  鸡要留到过年吃,鸡蛋也要攒到那时候?
  陈砜抹了把脸,他把锅洞前乱糟糟的松毛扫到一边,又将灶台擦了一遍,忙完就回到里屋。
  床上的人在睡觉,被子被他踢在了床角,一点都没盖,他的睡姿不是蜷缩手脚抱住自己,或者翘腿大咧咧,而是平躺,很规矩的将自己局限在一个范围里。
  他的身上穿着干净的花衬衫和西裤,脚上套着白袜,袜筒拉到脚踝上一寸,两边对齐。
  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在床尾,叠得很好。
  陈砜看青年那么睡,有种闷在罐子里的窒息感,他深深喘息:“梁白玉?”
  没有反应。
  “白玉?”陈砜又喊。
  依旧没动静,呼吸的频率也没变。
  床里面的窗户没关,有风往里吹,凉丝丝的。
  陈砜把挂在钩子上的蚊帐放下来,塞进床被底下,压了压。
  做完这个动作,陈砜轻手轻脚去书桌前,小心拉开了中间的抽屉,他翻到标记为“9”的药瓶。
  打开盖子,入眼是一粒粒的黄白色胶囊。
  那次他随意打开的这瓶药,觉得胶囊有点熟悉,没闻出味道就放了回去。
  这回陈砜倒出来一粒,偷偷放进了裤兜里。
  .
  梁白玉被窗户上的敲击声吵醒,他有几秒的茫然,缓过去了才去开窗。
  外面下小雨,赵文骁打伞站在窗外,叫他吃晚饭。
  “怎么一天三顿都叫我去。”梁白玉刚睡醒,头发乱乱的,他掀了下微红的眼皮,“烦人。”
  “我是为你好。“赵文骁语重心长,“一看你就是平时不按时吃饭,才会那么瘦。”
  “这你就错了。”梁白玉的鼻息里带出一声轻笑,“我回来前,每天都是少吃多餐,饮食规律到可以拿计时表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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