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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页(66)

作者:文字爱好者3 时间:2023-09-04 09:42 标签:生子 狗血 虐恋

  肚腹时不时地疼着,且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但涂佐柘有被“很快”这两个字安慰到。转而又一想,自己好像在流血,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塑料袋?我要不要垫一下,宝宝好像要没有了。”
  车速飙升,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涂佐柘肚腹时不时地抽痛,胃里翻滚,弯腰吐出一堆污秽,他尴尬地不知如何自理。
  但在雨中探路的杜哲,却抽出一只手,按在他满是污秽的手心,黏上恶臭稀清的液体,也不觉恶心,安慰道:“很快,你忍忍,是不是很痛,我很快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看吧看吧,他的杜哲,无论何时,都如此温柔。
  涂佐柘亮出星星眼,抽出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急诊两个字,透过玻璃窗模糊成影,就像是去到郊游的目的地,涂佐柘惊喜道,我们到了。
  一路上,杜哲的手任由他握着,忽略他细弱蚊蝇赞叹的惊喜,冲在医院门前一个急转弯,溅起的雨水如湍急坠落的水滴,撒了门前一地。
  杜哲猛然拉住急刹车,从驾驶位冲过去副驾驶位,用身躯为他挡去从天而落的风雨。
  涂佐柘已经着手在解开安全带,可是肚腹抽痛,手指使不上力,按了半天都没有弹跳出来,修长的手指与录像中他淤青的手指重合,杜哲咬紧牙关,晃去那片幻影,温声道:“我来,让我来。”
  今天的杜哲怎么这么特别温柔阿。
  不过不能得寸进尺,弄脏了他的车,等好了要付他洗车钱。
  杜哲轻轻一按,安全带便弹跳出来,涂佐柘轻轻道了声谢,便打算迈开腿出去,可是他突然觉得身体很沉重,一个步子都迈不出去,脑袋也晕乎乎的,眼前从一个杜哲,变成好多个杜哲。
  他是不是看错了,面前的好多个杜哲,这个眼神、身躯、动作,比做梦的时候还关心他。
  既然这么多个,那一定是做了比梦还美好的梦。
  “医生!医生!”
  他好像听见杜哲这样喊,他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仰视的角度里,杜哲的发尖依然在滴水,如前不久才看过床边的风景,一滴一滴地落入眼睛里。
  杜哲的衣服湿透了,贴紧他的身躯,除了感受到紧贴的冷意,还觉得他的肌肉异常绷紧,紧皱的眉眼之下异常紧张,似乎遇到他无法解决的事情。他情不自禁地拍着杜哲的背部,扬起手安慰道:“你别怕,我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涂佐柘流下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杜哲听不懂他的话语,一心只顾着快速送他去医生跟前。
  医生推着病床过来,杜哲轻轻地放入床,介绍着病情:“他怀孕十三周左右,双胞胎。”
  不知道刺激到哪处地方,肚腹传来猛烈的疼痛,涂佐柘闷哼一声,本能地抓着护士,笑眯眯地问道:“我都是老顾客了,可不可以按小时收费?我会很快好起来的,真的。”
  护士也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随口应着保持他的神志清醒,只是帮忙推车的杜哲听见,脚下踉跄几步。
  医生从他紧抓不放的手心里,搜出一个药物,涂佐柘捏得手指发白,医生使劲儿掰了很久,才费劲取出,但是,看过上面的药名之后,望向杜哲的眼神很奇怪。
  医生说,那是药流药物。
  杜哲停住行走的脚步,捏着医生给的药流药物,才明白过来涂佐柘说的,宝宝快要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像一根抽去灵魂的木头,只剩一颗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眼睁睁地看他进入抢救室,顶上的红灯亮起,宣告进入漫长的手术过程。
  手心里还沾着涂佐柘淌下的血,血色黏上湿透的物流药盒,浑身湿淋淋的他在原地怔愣,握紧了拳头,不清楚此刻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还没理清楚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眼中只有刺眼的红,身边嘈杂的声响通通都听不见,脑袋越来越疼,压得越来越紧,如在水中几近窒息。
  涂佐柘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医院里,四处的照明灯齐刷刷地集聚到他身上,他轻轻地问医生,我的宝宝是不是没有了?这样也好,杜哲就可以跟汪希结婚了。你见过吗?他们的请柬好漂亮。
  我特么也真的好想要。
  可以把上面汪希的名字换掉,自己做一个留纪念吗?
  哼,到时候他还要P一个结婚照,超帅的那种。
  他也不知道跟医生聊了什么,就像老旧的电视机,本来眼前也是黑一下,白一下的,模糊的印象过后,又身在病房里,费劲地睁开眼睛,四处都是白色,肚腹还是硬硬的,医生好像在旁边跟杜哲交谈。
  医生说话的时候,杜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涂佐柘,他的面色苍白,睫毛轻轻颤动着,可是,他没有打呼噜。柔柔说过,睡睡才是打呼噜。
  他不是在休息,他是晕过去的。
  医生说,现在孩子保住了,现在如果选择放弃孩子,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失去性命。
  涂佐柘想,这样还能保住,这两个孩子真是命大。
  杜哲说,我会说服他,留下这两个孩子。
  涂佐柘听着就头疼,养娃费钱费精力,还一次来倆,脑壳疼。更何况杜哲都要跟汪希结婚了,多两个私生子是一起养还是自己养,这是一道无解的题阿。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钱包都不会再鼓起来了。
  医生说,杜先生,我实话告诉你,之前病人有过独自就医生产的记录,那一次生产给他身体带来极大的损伤,但是由于婚姻系统上面没有你的名字,其他的病情属于个人隐私,不便透露。
  涂佐柘想,好吧好吧,非要提醒我婚姻系统上没有他。
  杜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医生再说一些叮嘱的事情,似乎都神游在外。他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他来就医时,身上是不是很多伤痕。
  医生朝病床上的病人望去,系统上那样的诊断图,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点头道,是的。
  杜哲痛苦地掌心覆面,那段录像的录制时间,涂佐柘怕是已经怀上柔柔了。
  他无法想象下去。
  医生走后,涂佐柘使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扯着杜哲的衣袖,说道:“不好意思,你凑过来一点,我跟你说点事情。”
  杜哲蹲在床边,伸着耳朵过去,温声道:“你说。”
  “我知道你跟汪希要结婚了,请柬特别好看,真的。我没有故意要拿小孩威胁你。你可以去跟汪希结婚,孩子,你想要的话,我会生下来,你要我养,我就会养,嘿嘿。”
  很长的一段话,涂佐柘说了很久,杜哲耐心听着,听这每一个字在诛心。
  杜哲摸着他的额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你累了,快睡吧。等你睡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涂佐柘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会说我撒谎。”
  “那你对我说过很多谎吗?”
  涂佐柘点点头,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很多。”
  那段录像让杜哲回忆起太多,例如从前活泼好动,动不动就露出一口灿烂的笑容的涂佐柘,此刻面色苍白,乖乖巧巧地像个小孩,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杜哲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温声道:“那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涂佐柘再次循环,“可是你也不信我,你分不清,我说的哪句话是真是假。”他突然笑了笑,半边脸藏在棉被中,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怪你,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
  杜哲望着涂佐柘开启的嘴唇,再次像昨晚在天台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多事情,很多他没听过的故事,涂佐柘最为固执的事,是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祈求他不要跟汪希结婚,只要他不跟汪希结婚,他做什么都可以。
  耳边又响起录像里嘈杂中依稀可辨的声音,蓝非所说的话语也回荡在胸腔,可是他该怎么办呢?涂佐柘与父亲入狱脱不了干系,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还有相依为命的亲情,他该怎么办?
  丢在他面前的难题,杜哲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声声哽咽,按住涂佐柘轻微挣动的动作,给他耐心地唱着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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