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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星引力(129)

作者:文盲土拨鼠 时间:2024-05-23 07:30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暗恋 竹马竹马

  “这是什么?”
  “我听说香港那边的插头和这边不一样,你带着过去吧,不然到了以后连电都没法充。”
  一时无言,片刻后他看向我:“你就是来给我这个?”
  “嗯。”
  他的目光再次落进我的手心,迟迟没有动作。
  可能我半夜给人送东西这件事实在是太打扰他了,我将手腕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过去。池易暄的左手动了起来,却不是来拿东西,而是揉在了眉心处,眼皮低垂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可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抵在眉心的手垂落下来,板着脸,一言不发。
  “你拿着吧,我马上就走。”
  直到听见我叫他“哥”,他才勉力回神,终于他的手朝我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手心里的插头,他握住了它,却没有将它拿起来,肩膀轻轻颤动,似乎无力将手腕收回。
  转换插头依旧贴着我的掌心,他的手指轻碰着我的手指。
  池易暄的鼻翼微微翕动,嘴唇抿得很紧。
  我看出了点其他。
  于是收起手指,包住了他的手,低声问:
  “哥,你不想我走吗?”


第123章
  居民楼的楼道间有声控灯照明,它被安装在左右两户人家之间的天花板上,能够照明的区域大概刚好供人将钥匙插进锁孔。顺着楼梯再往上走,要拐一个弯,才能到上一楼。
  层与层之间的楼道拐角处没有照明,却有扇小窗。月色如水,在窗台上流淌,我们一前一后地往上走,邻居们都休息了,交叠的脚步声轻微,在安静的楼道间回荡。
  走到昏暗的拐角时,我向前伸出手,勾过了池易暄的手指。
  勾的是他的无名指与小指,仿佛不牵住他的话,我怕我会迷路。我哥的脚步缓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我,眼神晦涩难看清、难看懂。
  我垂下眼,手指试探着游进他的掌心,与他修长的手指相贴,最后往指缝间探去。
  再将右脚挤进他的左右皮鞋之间。
  好像突然被侵入了私人领地,他稍稍往后退,后腰抵在了窗台边沿。
  池易暄被圈在了我的臂弯间,逃无可逃。
  “哥,你要不要闭上眼?”
  他的喉结轻轻颤动一下,没有闭上眼,也没有阻止我。
  接吻时太安静,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就熄灭了,视线暗了下去,因此洒在他身上的月色变得明亮,将他的脸染成无瑕的白玉。
  我将身体朝前倾,与他的胸口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跳得急促又紊乱的心脏,像有人敲响我的心房。
  哥,我让你感到混乱吗?
  捧过他的脖子,发觉他的身体在发热,动脉跳动时轻轻撞击着我的手掌。
  吻得他呼吸不畅,压抑的鼻息吹拂我的脸颊,池易暄的手臂从搭在我后背,到勾住了我的脖颈,勾得很紧,眼也用力闭了起来。
  我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怕他掉落便牢牢捞着他的长腿,池易选埋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我很早就沦陷,也许现在他才收网。我哥才刚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我就又将他按在门上接吻,吻得太激烈,我们的腿打着架,惹得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
  踉跄着挤进了家门,衣服散落一路,我的盖过他的,袖子缠到一块,缠成结,他绞着我,腰向后弓去时像座小小的拱桥。
  晨光熹微,我难得睡得熟,眼还未睁开,手先往一旁捞去,却摸了个空。
  撑开眼皮,支棱起脑袋,发现身侧是空的,枕头中央有睡过的痕迹,微微下陷。
  手往被褥下抓了一把,床单摸上去依旧温热,池易暄才离开没多久。
  我心里一跳,在床上坐起身。过分简约的卧室,和上次过夜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一张床没什么家具。
  我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看见自己的衣服组成了一道凌乱的路:床脚挂着裤衩,上衣歪斜着挂在客厅餐椅的椅背上,入口门厅处落了两只东倒西歪的袜子。
  淅沥的水声从卫生间内传了出来,我走到门口,叫他:“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推开门,高热的潮气扑面而来,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后有一道黑色的剪影,现在玻璃门被高热的水蒸气烤热了,手摸上去是暖的,不锈钢把手上蒙着一层水汽,倒映着我模糊的五官。
  我将门拉开一条缝。
  池易暄站在花洒下,头向上仰去,水流哗啦啦地淋湿了他,把他的发梢压平了,平时卷翘的睫毛也压低了,贴在下眼睑上。
  我哥整个人光溜溜、湿漉漉的。
  “哥。”
  他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勉强睁开眼,淋浴间内雾气氤氲,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我一下就晃神,忘了自己为什么过来。
  见我不说话,池易暄显然误会了我的目的,他将被淋湿后粘在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
  “洗澡也要看?”
  “……”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的眼神就从上向下,再从下往上。鬼使神差地,我踏进了淋浴间,脚掌顷刻间就湿了,水径直从头顶浇了下来。
  池易暄瞪大眼,可能没想到我会进去。我蹲下身,勾过他两条腿将他像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他慌张地搂过我的脖子,脑袋差一点碰到上方的花洒。
  “别瞎搞。”他有点恼火。
  “我也还没洗澡。”
  我手托住他的腰,残留的沐浴液让指缝变得滑腻。被我抱起来以后,池易暄的视线比我高,我扬起脸去看他,这个角度看他,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去:
  “哥,可以一起洗吗?”
  “不行。”他将手撑在我的肩头,挣扎着想要下去,“放我下来!”
  “我洗澡很快的,保证不占用你太长时间。”
  水很艰涩,池易暄的后背贴着瓷砖墙,像抱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抱住我,才不至于摔落。他骂了我两句,不过很快就骂不出来了,被重力撞得唇瓣打颤,我却像失重。
  淋浴间花洒的水压比雨点要大,碰撞间撞得水龙头指向了更高的水温,我哥更加深刻地烫伤了我,烫得我浑身的皮肤泛红,心脏鼓动像要跳出喉咙眼。
  然而我很快就被他从淋浴间内赶了出来,池易暄的肩胛骨被瓷砖墙蹭得红起来一大片,没办法,谁叫淋浴间里没有坐的地方,我很有服务精神,完事以后主动贴到他身后要去给他搓后背,结果不知道触动他哪根神经,被他赶了出去。
  磨砂玻璃门闭合之前,我将手扒在门沿上,手往下方指了指,说我可以为他做清洁。
  池易暄的脸一下就拉长了,浴室里氤氲的可能不是雾气,而是乌云,他冲我竖了个中指,拉上门时差一点夹到我的手。
  我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裤衩穿上。
  太阳还未升到最高的位置,阳台上的几扇窗户大敞着,晾衣架上挂了两件池易暄的白衬衫,随风摆动。
  刚从淋浴间里出来时还觉得头重脚轻,不知道是温度太高了还是被我哥夹的。我盘腿坐在阳台前的地板上吹了一阵风,才感觉体温降下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还关着。
  目光稍稍往墙边投过去,那是他的电视柜,我挪动着屁股,双脚在地板上借力,蹭到柜前,拿起其中一张相框。
  那是我们和妈妈的合影,那时她还在住院,为了不照到医院的背景,非要从床上下来去窗台边拍照。半身像的合照中,我和池易暄都配合地屈起了膝盖。
  我将它放回原位,拿起藏在后面的、我二十四岁拍下的生日照,将它换到了第一排。
  又去黑胶唱机下的收藏夹里翻了翻,这些都是他的宝贝,搬家的时候他会连唱机一起运走吗?
  我不是爱操心的人,却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去想他要做的事情。我从收藏夹里挑出一张放了进去,然后在前奏响起的第一秒从地板上爬起身。
  Don’t know if words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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