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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张牌 下(20)

作者:张鼎鼎 时间:2017-08-24 16:09 标签:爽文 经典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林跃,但在看到这个消息后,才知道原来那根刺扎的那么深。 
  他来到天台,看着下面,想着自己很早很早之前从这里掉下过,那时候是那么的没心没肺,是那么的愤怒,此时想来,却觉得怀念。 
  如果自己当初……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张智成有些也上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张二少有些愧疚:“我就是来看看。” 
  张智成道:“你想的话,可以再到拉斯维加斯去看看。” 
  张二少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张智成也没再说什么,这个晚上,张二少喝了点酒,也没喝多,就是有点醉意,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先去给他哥放好了洗澡水,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马上出来,而是抱着他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他。” 
  张智成叹了口气,反手抱着他,两人亲到了一起。 
  这个晚上,两人终于再一次的有了实质性的接触,但是和张智功本来所想的不同的是,他哥没有让他在上面。 
  在关于上下问题纠结的时候,张智成并没有顺从的倒下,而是很坚持的看着他,于是张二少自己就躺了下来。 
  既然他哥都让过他一次了,那么这一次轮也要轮到他哥的——张二少是从没想过能在他哥这里做纯1的,虽然他过去从没做过下面的那个,但是他更不能让他哥做纯0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再在上面过。一开始,只要他哥一个眼神,他就不敢反抗了,后来两人相处的模式渐渐转换到有情人的感觉的时候,他也争取过主动。 
  只是从没有争取成功过,于是有一天,张二少同学有些哀怨的说:“就那么一次,我还是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你也让我在回味回味啊。” 
  张智成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口气:“那一次,你把我当成了林跃。” 
  ……二少同学顿时风中石化,从那以后,再也不提翻身做攻。 
  其实,二少同学如果再深深挖掘一下,或者说那一天他不是跑的那么快,而是仔细的观察一下,他就会发现,其实,是自己想错了。 
  那一天,他是抱着他哥乱亲了一通不错,他是把张智成当成了林跃也不错,他是情绪波动之下梦遗了更不错,但……也只是如此了。 
  那一天他喝多了,张智成被他纠缠的没法,又看他哭的可怜,就任他撒了些野,而没有将他捆起来。但是那个时候,张大少就算对他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其实也没想过真怎么样的,更没想过自己做下面那个。 
  也就是说,两人其实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至于说张二少为什么会误会?哦,张大少从国内来到美国,很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看自己弟弟为林跃纠结,也就难免有些纠结,生理心理都纠结的情况下,英明神武的张大少也便秘了。 
  便秘的时间长了,就又有些痔疮,所以…… 
  在张二少看到那红白相间的东西的时候,就直接以为是自己把他哥攻了——不过那白的倒真是他的东西。 
  但是关于这一点,张智成是绝对不会说的,而张二少,在愧疚的心理下,也再没提过那天的事。 
  至于张智成说让他考虑的,其实是萧然怎么处理,毕竟当初被绑架的是他。后来张智成看他考虑了三个月也没动静,就拿着萧然和洪门做了交易…… 
  看,其实本来是真的没什么的。
 
  番外8 没成熟的葡萄也是令人期待的 
  一般来说,蜜月的滋味应该是甜的,两个人刚结婚,正是你好我好,情浓意密的时候。就算其中的某个人抽了一点,呆了一点,反射线长了一点,作为已经习惯的另一方,这蜜月,本也应该是甜的。 
  ……如果没有林建设的话。 
  因为某种不和谐的运动,林跃起晚了,这直接导致了他和凯撒错过了预定的飞机。 
  错了也就错了吧,反正两个人也都没什么急事,也不在乎那么一点机票钱,甚至在凯撒想来,哪怕这一个月都在林跃的这个公寓里过了也没什么。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林跃虽然抽了点,可还没有失忆,他在当天中午终于想到了他爸。 
  虽然被儿子暂时忘了,但林建设并没有在拉斯维加斯迷路,卡洛斯虽然也忙的晕头转向,但还是把他安排妥当了。 
  JA最好的房间,最好的照顾,最好的享受,如果林建设愿意的话,还可以打一些不和谐的电话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不过此时,他当然是没有心情的了。 
  这一晚上,林建设一直在纠结。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家儿子怎么会和一个男人结婚。 
  菊城是一个小地方,同性恋在这里是非常非常的不发达。林建设在社会上虽然知道有男人找男人一说,但他所知道的都是玩玩,或者说是赶个时髦。在他的认识中,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新奇、刺激,然后能拿出去炫一炫,也就是如此了。真认真的,他不知道,他也想象不到,他更想象不到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但现在,偏偏他儿子就是和男人结婚了,而且还是和那位一看起来……就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男人。 
  林建设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就算现在凯撒成了自己儿子的另一半,他也是生不出厌恶或者说是痛恨的,真要说起来,惧怕却是着实的有了一些。 
  纠结了一个晚上,林建设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这是林跃在和自己开玩笑? 
  外国人不都是疯狂的吗?听说还有什么愚人节、狂欢节的,也许,昨天是什么节日? 
  一想到这里,林建设就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他更无法想象凯撒和一个男人结婚的样子。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林跃和凯撒手牵手的来了,当时林建设正在餐厅吃饭——因为太纠结,他错过了早餐和午餐,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到餐厅里。 
  结果一口茶还没喝到嘴里,就听到几声惊呼,再然后,就看到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的林跃和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凯撒。两个人漫步而来,周围的空气……就连林建设也看到了有一片的粉红。 
  林跃来到桌边,先和自家老爸打了招呼,凯撒也跟着道:“伯父你好。” 
  林建设刚才提起的心又稍稍的放下来一点,这叫伯父……应该是没啥的吧,哪知道凯撒又道:“按照中国的习惯,我是应该叫您父亲的,只是非常抱歉,我不是太习惯,而且,我的父亲也已经去世了,所以,请原谅我无法这样称呼您。” 
  天雷轰顶,就算有昨天的事情打基础,当听到凯撒这样说的时候,林建设还是石化了。 
  他第一个感觉是愤怒,第二个感觉是荒唐,第三个感觉又是悔恨。愤怒的是林跃竟然真的和一个男人结婚了,悔恨的则是,都怪自己当初有了点钱就把握不住,若是早年好好和林跃的妈过日子,哪有今天这样的事? 
  在这种心情下,他虽然非常气愤,却也无法对林跃说什么,只有闷不吭声的喝茶,直到林跃说要订两天后回中国的机票,他才开口:“也帮我定一张。” 
  在说这一句的时候,林建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他只是想着,这地方呆不了了,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但是,上了飞机,三个人却是前后排。都是头等舱,林跃和凯撒的位置在前面,林建设的在后面,中间,要说是还隔着两排的,但不是旺季,头等舱空的很,于是,林建设可以毫无阻隔的看到凯撒与林跃的后脑勺。 
  或者换句话说,林跃和凯撒可以毫无阻隔的感受到林建设那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后悔、几分愤怒、几分叹息的目光。 
  在最初上飞机的时候,凯撒还能抓着林跃的手,到了中途,手已经分开了,到了晚上过夜的时候,林跃干脆跑到后面和他爹坐一排了。 
  他是这样对凯撒说的:“乐乐,我还没和老头子一起坐过飞机呢。” 
  凯撒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结婚第四天,大帝就独守空位了,那一晚上,不能说凄凉吧,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到北京、再到省城,又到菊城,在两天后,两人终于算是和林建设分开了。受打击太大,林建设也没有邀请他们两个回家,两人自然是也不去的,找了酒店,吃了饭,就直奔林跃的那个房子。 
  在路上,林跃还买了拖把、扫帚、抹布之类的东西——三年没住人的房子,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在过去,林跃总把自己的房子挂在嘴边,什么位置在市中心啊,什么怎么怎么好啊,他也没吹牛,那房子也的确是在市中心,不过是在一条背街上。一个小院里,两个住家户。 
  林跃家的房子,是院子里面套院子。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林跃却始终带着钥匙,只是在开门的时候,他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不该啊,就算是锈了,我也该能插进去啊。” 
  林跃在尝试了五分钟之后,终于决定跳墙,他把钥匙抛给凯撒:“乐乐,你帮我看着点,我从里面给你开门。” 
  凯撒看了一眼两人高的院墙:“还是我来吧。” 
  “我来,这地方我熟,你不知道,当年我经常跳的。” 
  就在两人争论着谁去跳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二少?” 
  “林跃?” 
  …… 
  两人大眼瞪小眼。 
  张智功先开口:“我想着,你对这房子挺在意的,所以就不时的来帮你看看,哦对了,前面这一户搬走了,所以我就把前面院子的锁换了,我没想到……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 
  林跃啊啊的应着,然后就跟着张智功走了进去,一进去他就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不是说里面变成了什么样子,而是一点也没变! 
  三年不住人的房子,没有灰尘,没有腐蚀,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一片光滑,比林跃在这里住的时候还干净,然后,在墙角处,林跃发现了抹布和水桶,再看看地面,还有些水渍,显然,是刚抹过的。 
  林跃说不出话了,他就算再抽,眼前这个样子,他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凯撒的脸色不变,心中却扭结了起来。 
  对于林跃来说,苦肉计比什么都有用,张智功这一种更具有杀伤,默默的付出,却连说都不说,林跃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 
  一时间,凯撒立刻想的复杂起来了,几个月前张智功说放手是真的放手?今天的相遇是真的巧合? 
  还是,他就是在等今天这个机会? 
  其实,这真冤枉了张二少。这几年,他时不时的来这个房子里看看,顺带做点打扫卫生的工作,当时也的确存着,若是将来林跃回来,见了会怎么怎么样之类的想法。 
  但是今天,却真是意外。 
  几天前,他知道林跃要和凯撒结婚,也就彻底死心了,今天过来,不过是做一次最后的道别。 
  至于为什么是在今天,原因也很简单,作为初次躺到下面的二少同学,前几天都是趴在床上度过的。 
  今天好不容易腰不酸了屁股不疼了,哪知道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林跃和凯撒。 
  不过这种事,张二少同学是绝对不会说的,他不说,林跃也难得的没有啰嗦,倒是凯撒说了几句泛泛之语,然后,就又无话了。 
  过了一会儿,林跃道:“二少,我本来还想着要好好收拾一番,现在看来挺干净的,倒可以直接住人了。” 
  “厨房还没收拾。” 
  张智功说着,就拎着水桶要去,林跃连忙道,我来我来,最后是两人一起收拾的厨房,凯撒也想帮忙的,但第一,那个不到三平方的小厨房实在挤不下三个大男人,第二,大帝英明神武,精通四国语言,通杀所有牌局,运动几乎全能,但就对做家务这一项…… 
  当然,像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把盘子堆一堆这种事大帝还是会的,但其他的嘛……我们也不能要求人太完美了不是。 
  本来张二少是也不会的,但人家锻炼了三年,那是驾轻就熟,林跃从十三岁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手到擒来。于是两个人你抹上面,我擦下面,那配合的叫一个默契。 
  就剩下凯撒在后面看着两人几乎相交的身影泛酸。 
  第四天,他一个人在飞机上独坐两个人的位置; 
  第五天,在北京的酒店,林跃跑去陪他老爸睡了; 
  这第六天一回来,就碰到了张智功…… 
  凯撒虽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时的还陪林跃擦擦汗递杯水什么的,但那目光是一直盯着张二少的。 
  二少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但他想着是最后一次了,总要有始有终,而且是和林跃一起打扫,也算是圆了一个梦,因此,顶着凯撒阴冷的目光,他干的分外卖力。 
  终于把所有该打扫的都打扫了,林跃又邀请张智功吃饭,张二少本想同意,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显示器,他的脸色就变了,接了电话之后更是指恩恩啊啊的应着。 
  接完电话他道:“今天是不行了,不过你既然过来了,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吃饭,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 
  “好啊。”林跃欢快的送他出门,又突然叫住他,“二少,等等,我给你剪串葡萄。” 
  其实现在的葡萄并没有熟,不过勉强的话,也能吃了。林跃爬到房上,翻来翻去,找了串大的,给张二少剪了。 
  张二少谢着接了。 
  “谢什么,这还是你的功劳,要没有你照顾,它说不定也活不了了。” 
  “没有,我连水都没浇过,你家的这块地好,我记得你说过下面是井,我只是……”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凯撒,终于不打住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又道,“你这里真挺好的,夏天不用空调也不热。” 
  林跃用力点头:“是啊是啊,二少有机会还来住啊……” 
  林跃一直送张二少送到了大院门口,回来就发现凯撒的脸色不对:“乐乐,你怎么了?” 
  凯撒长吸了口气:“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有些头晕,你陪我回饭店躺躺就好了。” 
  林跃连忙扶着他,也顾不得收拾了,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要不要给卡洛斯打电话啊。” 
  无论到哪里,凯撒都是不可能单独出门的,就连这次陪林跃回国,身边也跟的有人, 
  不过毕竟是度蜜月,所以那些人就被打发的远远的,或者伪装成甲乙丙丁,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而且不经召唤,也不能随便出现。 
  凯撒很少这么虚弱,在林跃的感觉里,那是连感冒都没有一次过的,因此没有二话的,就陪他回去了。 
  而一进屋,他就被凯撒压倒在身下。 
  “乐乐,你……” 
  刚一张嘴,唇就被堵住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扯下来了。凯撒一边摆弄着他,一边将他往床上带,在来到床上的时候,林跃终于夺回了说话的权利:“乐乐,你骗我。” 
  他很是委屈,但凯撒比他更委屈:“你和他一起打扫卫生……” 
  “谁?二少?我总不能让他自己弄吧,我……” 
  不等他说完,凯撒又道:“你还请他吃饭。” 
  “他一直帮我看房子,我总要有所表示吧,我……” 
  “你还送他葡萄。” 
  这么说着,已经摸到了润滑剂,林跃连忙喊:“乐乐,公平公正公开,你说过要每天都赌一次的,就算我屡战屡败,你也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那么我也可以要求自己的权利了?”凯撒看着他,“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别人那么亲密,特别是……曾经对你有过企图的人。” 
  林跃不说话了,凯撒又道:“那样,我真的会难过……” 
  说着,抬起他的腿,挺身而入,却没有马上动,只是那样的看着他。 
  林跃瞪大了眼,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上前抱着他,主动的亲了亲他的眼睑:“对不起乐乐,是我不对。” 
  凯撒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比先前柔和了些。 
  “我明天就亲自给你剪一串更大的,保证比给二少的大!” 
  …… 
  凯撒咬了下牙,猛烈的抽 送起来。 
  这个下午,凯撒将积攒了两天的火气全部发泄了出来,连林跃求饶都没有放过他,一直到晚上才搂着他入睡。 
  第二天,凯撒醒来,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串葡萄,他一愣,来到客厅拨通卡洛斯的电话。 
  “林先生凌晨两点出去过一次,打车回到自己家中,半个小时后,又打车回来。” 
  卡洛斯机械的报告,他没有说林跃去做了什么,他相信自家老板是已经知道了。 
  凯撒挂了电话,回头去看那串葡萄,青色的,明显是还没长熟的样子。他摘了一颗,放到嘴里,俯身吻上林跃。 
  “乐乐你做什么?”林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酸死了!” 
  “酸吗?你家的葡萄不一直是甜的吗?” 
  林跃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凯撒已经又吻住了他,将嘴中的葡萄分享完,咬着他的耳垂道:“以后,我们经常回来吃葡萄吧。” 
  番外9,就算是野马,也是有过去的 
  不是二十年前,看到一个外国人就像是天外来客似的,现在就算是菊城这样的小地方,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最多也就是多看两眼也就罢了。但是今天,街头出现的一对外国人却引得众人频频瞩目。 
  这第一,是因为这一对有些特殊。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好像只有一条胳膊。第二,则是因为那只有一条胳膊的,长的实在漂亮,特别是那双绿眼,就和宝石似的,一些小姑娘更是看了又看。 
  外国人总还是稀奇的,这样漂亮的,而又残疾的更是令人同情,看那个只有一条手臂的人推着轮椅上的人,众人也是想去帮忙的,但即怕语言不通,又怕刺激了人家的神经,因此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胆大的上去,但又被拒绝了。 
  众人有些叹息,可是,也只能目送他们离开了。 
  “今天的天很好,这个城市的空气也还算不错,丹尼奥,你有想到什么吗?这座城市,你曾经来过的。” 
  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有说话,推着他的人也不在意,又道:“据说棒棒糖就是来自这个城市,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这里遇到柳之敬,不过,他真的还活着吗?我总觉得,他早就死了。不过他要是一早就死了,棒棒糖的赌术又是怎么练出来的?大帝亲自教的吗?” 
  他说着,笑了起来,现在再提到林跃,他既没有愤恨,也没有妒忌,就和说一个普通人一样。 
  是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虽然他推着的这个人还是不能给他回应,甚至,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既然他活着,并且能离开那些仪器,他就是满足的了。 
  “我昨天帮你量了一下,你又重了一点,现在看起来终于不是那么丑了,这样才好,这样才是我记忆中的你啊。” 
  记忆中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绅士?贵族? 
  是的,那时候,连字都不认识多少的他,只能想到这样的字眼。 
  监狱中,都穿着丑陋的蓝色衣服,每个人都是难看的,就算是装的凶神恶煞,非常了不起的样子,但眼睛的深处,也有迷惘、暴躁甚至是绝望。 
  被关在那种地方,每天按照规定的吃饭、睡觉、劳动,几年、几十年,甚至一生一世,想想,都是令人绝望的。 
  他也是绝望的。 
  虽然他骄傲的面对一切,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未来的日子,也会想,是不是,值得? 
  不,他不后悔,他赢得了尊严,就算他是一个偷,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 
  可是,他会想着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度过。 
  终身监禁,如果表现的好一些,也许能减刑,但是最多,也只能减到二十年,也就是说,他起码要在监狱里度过二十年。 
  三十八岁,并不算老,可是,一个三十八岁的,几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没有任何学历的人能做什么? 
  继续做偷吗? 
  但是,二十年不动手,恐怕他连偷儿都做不了了。 
  他没钱没背景,在外面还得罪了人,在里面又不知道奉承那些老大,自然是被欺负的对象。 
  踢打,矛盾,关禁闭。 
  有的时候,他以为他要这么过一辈子,有的时候,甚至有死了算的想法。 
  不,他不是怕那些拳脚,他也不怕在自己的餐盘里吃出虫,甚至被关到水牢中,这些他都不怕,他怕的是,在这样的日子中,他被改变,被消磨,然后屈服。 
  那对他来说,是比死还可怕的。那会令他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一种笑话。 
  好在这样的日子,他只过了两年,两年后,他被这个人纳到了羽下。 
  关于这个人,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丹尼奥?道奇,在这座监狱中,你可以得罪狱警、甚至得罪监狱长,但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个人! 
  得罪了监狱长,最多,只是你自己倒霉,而得罪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全家都要倒霉! 
  他也曾经好奇过,既然这个人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不过,也只是想想。 
  毕竟,这个人和自己的差距太远了。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离这个人这么近,甚至当被这个人叫到跟前的时候还在发愣。 
  “我留意你很长时间了,怎么样,愿不愿意跟着我?” 
  这个人微笑的对他说,那个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在他刚进监狱的时候,就有人要收他,但被他拒绝了。 
  但是面对这个人,他却同意了,并且在过后没有丝毫的屈辱感。 
  而从那一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这才知道,原来在监狱中,也可以吃到上等牛排,喝到法国红酒,甚至还能有自己的单身宿舍,在宿舍中穿着真丝睡衣上网! 
  这还是监狱吗?这还是他所知道的监狱吗? 
  他迷惑着、适应着。 
  在过了一个月之后,丹尼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你很好,我知道你是一个骄傲的人,我欣赏骄傲的人,而这一个月,也证明我的眼光不差。” 
  他沉默。 
  真的说起来,这一个月甚至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好的日子。没有劳动、没有担惊受怕,到处被人奉承,过去欺负他的人,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他。但是他知道,这些,并不是建立在他自己的实力之上。 
  因此,他享受着,却也不做任何改变。 
  “好吧,小子,虽然你的样子不是太令我满意,不过其他的地方倒还不错,我们就来试试看吧。” 
  然后,从那天起,他开始真正的接触德州扑克,这种游戏,他过去也玩过,而在这个人面前他才知道,过去自己玩的是多么傻。 
  他学习了两年,然后就被这个人安排了出去——他本以为自己起码要呆二十年的地方,却只呆了四年。 
  二十二岁,有一个崭新的身份,一张三十万美金的支票,以及一手真正的赌术。 
  “下面的,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能拿到大鳄的身份,我还会再和你联系。如果不能……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句,这个人仍然是带着笑说的。有礼的、淡然的微笑,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时候觉得炫目,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冰冷的。 
  那人并没有对他有过什么一定的要求,他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成为大鳄。 
  为了什么呢? 
  一开始,是不想被那个人小看。再之后,是想着要报恩——在出来之后,他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被关进去,也才知道他的对手是怎样的强大。 
  不过既然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那么,就算再被关进去,或者被杀了,又怎么样? 
  所以,他一边努力着,一边搜索着有关凯撒的一切资料。在发现这个人不忌男女的时候,他甚至想过亲自混到他身边,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为此,还去整了容。 
  但可惜的是,凯撒仿佛并不喜欢他。 
  对于他的主动,凯撒只是冷冷的看上一眼,倒是后来他想办法送过去的乖巧的、听话的、如同洋娃娃的少年被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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