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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死反派渣攻(67)

作者:泥巴姥爷 时间:2022-10-13 08:18 标签:搞笑 穿书 年下 破镜重圆

  几人一路顺畅地来到城门,简单查巡过后,守城士兵只是瞧了一眼马车里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一眼,就放行了黎煜。
  顺利离开了京城,黎煜还在担心谌修圻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去宁州,会不会太过莽撞。
  魏安棠拍了拍他的肩,做最后的道别,顺便宽慰他,“谌修圻大战回朝就一直告病,陛下并没有收回他的兵权,不用担心,虽然精锐部队不在宁州,但我已经通知到位,一到宁州,必然有接应。”
  黎煜松了口气,勉强安心了些,看着眼前二人,黎煜扑向魏安棠,勾着肩将他紧紧抱住,“刀剑无眼,万事别逞强,活着回来。”
  受这种情绪感染,魏安棠眼热,心底不免想起了在宁州摸爬滚打的半个月,酸涩疼痛,一滴泪禁不住挽留,滑进了黎煜的颈窝。
  “好了好了,那句诗怎么说来着,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走吧,一路保重!”
  黎煜转过身,翻身上马,准备去附近的庄子里消磨一天,将三匹马的马车留给魏安棠他们,没有去等魏安棠的回话,转身的瞬间涕泪沾襟,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见不见的倒无所谓,黎煜抹了眼泪,只要知晓他们二人在某个角落活着就好。
  临别的伤感持续不久,两人钻进马车,假作是千金小姐出门,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平安地来到了永州,此时离宁州不过二十里路。
  张文正将那张写满谌修圻罪状的供词置于烛火之上,听着线人汇报恒王府的消息,唇边啜起浅笑,只在心中觉得有趣,随即整理了衣袍,正了衣冠,迈步去觐见弘元帝。
  张文正心里明镜似的,可君臣嘛,就那么回事,怎么都得做做样子,怎么都得把场戏,演完,把这盘棋,下妥帖。
  弘元帝早就想削藩,奈何西南王虽说跋扈张扬,却从来不踩红线,不触及到弘元帝的底线,像是一只蝇营狗苟又要偷血吃的蚊子,惹人烦。
  此番如此曲折地利用了魏安棠和谌修圻,张文正不得不暗地佩服弘元帝的果敢,连魏安棠这种身份低微,能力不清的人都能把劲儿用到刀刃上。
  不过黎燃重伤一事,弘元帝也难以预估,所幸现在人已经没事了。
  “宣,首辅张文正觐见。”
  张文正收敛了面上多余的情绪,缓步踏入了大殿。
  雪下了三日,魏安棠在药铺抓了药,将药包揣在怀里,带上斗笠,低头穿梭在风雪之中,在黎煜的来信中,简单表明了兵权一事,弘元帝龙颜大怒,当着朝臣的面摔了写满罪状的供词,在众朝臣的劝慰中,“愤愤不平”,“极不情愿”地下旨让谌修圻平定宁州之乱,若是处理不当,就提头回来面圣。
  若不是有黎煜通风报信,他可真要信了弘元帝龙颜大怒一事。幸而黎煜委婉地说了,他父皇似乎并没有很生气,魏安棠才放下心来。
  快步绕过了冷清的大街,听闻夏日的永州最为热闹繁华,各式各样的花酒会,更有文人墨客,迁客骚人,登塔爬山,过往去来,喧闹非凡,不成想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碰上灾年和战乱,永州也静下来了。
  魏安棠没有悲秋伤冬的情调,将药材给了客栈的伙计,爬上二楼,钻进了暖香四溢的房间,谌修圻还在睡着,近日伤口受了寒,反复高热不退,路程耽搁了两三日,所幸魏安棠和宁州的人一直在联系,勉强能控制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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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圻宝:恶趣味!
  糖糖:对!恶趣味!
  鲤鱼:嘿嘿嘿嘿……
  甜不甜!甜就来点海星星呗~


第70章 你奖励奖励我呗
  回到客栈房间时,一阵凌冽的东风吹过,魏安棠缩了缩脖子,止不住回想起那些时日的荒唐和血色,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缓慢地,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谌修圻将黎燃往他嘴里塞药的事情告知了魏安棠,于是乎每过一个地方,魏安棠都回去找那里的名医帮忙看看。
  然而都得不到结果。
  简朴的房间里氤氲着浓厚的中药味,暖意袭来,像是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被谌修圻高热的体温蒸得无比灼人。
  魏安棠坐在床边,抬手将汗湿沾在谌修圻嘴角边的发捋到他耳后,微凉的掌心轻轻触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灼热和滚烫刺痛了他本就担忧不止的心。
  谌修圻像是缠绵在痛苦不已的噩梦之中,仿佛深陷泥潭深渊无法自拔,在魏安棠的触碰下,一直悬而未落的泪珠滚落眼眶,谌修圻一直在说着梦话。
  魏安棠叹了口气,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脸上的泪珠和泪痕轻柔地抹去,用已经焐热的手揉搓着谌修圻痛苦到肌肉僵硬的脸。
  这段时间虽是一直赶路,可谌修圻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神志也是时而清醒,时而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魏安棠也逐渐摸透他的性情和喜好,他似乎很喜欢被人捧着脸揉搓,前一秒还暴躁愤怒的人,一旦魏安棠捧着他的脸,下一秒他就能很快调整过来,变得温顺或者冷静。
  和魏安棠不同,谌修圻总会觉得自己是魏安棠的拖累,而对魏安棠来说,照顾他,并不觉得麻烦或者疲惫,反倒能从这种他被人迫切需要着的感受里,收获到一种类似于赎罪或者追求解脱的痛快。
  在魏安棠出神的当儿里,谌修圻缓慢睁开了眼,他的左眼已经拆了绷带,虽然依旧受不了强风和强光的刺激,对比原先的一片漆黑和血色,已经恢复得令人欣喜。
  谌修圻双眼同时睁开时依旧会有点模糊的眩晕感,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人,他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头疼脑热之中,谌修圻恍惚瞧见了一个端着热粥,笑意缱绻的人坐在自己面前,脑子里恍惚听见了一句:“谌修圻,醒醒神,要吃饭了。”
  魏安棠揉着他的脸,见他神情恍惚,轻声道:“谌修圻,醒醒神,要喝药了。”
  谌修圻恍惚地轻哼两声,迷惘的眼在冬阳柔光下微微眯起,弯成新月,隐住了水光,泪珠再次滑落。
  他看见的明明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是那些记忆片段里难得的温情和暖,他却比做了噩梦还要难过,难过到像是嘴里含了一口咽不下去的苦汤药。
  魏安棠无措地给他擦眼泪,他问过多次,谌修圻每次做噩梦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回回都能哭成这幅看着就让人心碎的模样。
  谌修圻眨巴着眼,视线依旧不清晰,他看着眼前人将勺子里的粥吹得温热,试探了温度后递到他嘴边,谌修圻恍惚中,出于本能地缩了脖子,嘴里喃喃了一句模糊的话语。
  魏安棠原本已经对听清他的梦话不报打算,而这次,他清晰且肯定地听清了谌修圻的话,是模糊却充满怀念和痛苦的一个字:“嗯……哥......”
  多日的高热烧得谌修圻头昏眼花,嗓子也沙哑,魏安棠这些时日已经见惯了他这个平时武力强悍,病中却格外脆弱的模样,可在听到谌修圻的这句话时,魏安棠竟也能感同身受似的,体会到谌修圻的痛苦难过以及伤感。
  “谌修圻,醒醒,谌修圻!”
  魏安棠意识到不能再让他恍惚下去,他能够感受到系统在受到一股莫名能量的波动,想起小卷的叮嘱,魏安棠不敢再让谌修圻躺着,连忙将他扶起,抱在怀里将他晃醒,谌修圻轻咳了几下,再次睁开了眼,迷糊地从魏安棠的肩上撑起头。
  “嗯?怎么了吗?还是我又发什么疯了?”
  谌修圻摸着自己温度稍降的额头,忍住干呕的冲动,抿着唇,看向魏安棠发白的脸。
  “你刚刚做噩梦了,你还能记得梦见了什么吗?”
  谌修圻摇了摇头,和往常一样,梦里无比真实的场景,在梦醒后都会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个熟悉的画面,魏安棠这次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失望,而是流露出了些许兴奋,像是被困冰窖的人找到了破冰口,“我刚刚听清了你的梦话,你在叫你哥哥,你有印象吗?你的哥哥。”
  魏安棠握着他滚烫的手,谌修圻身上虽然滚烫,他自己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居多,一阵风过,打了个寒噤,谌修圻抓心挠肺地去回想,却依旧只能看见那个模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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