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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而已[重生](33)

作者:日暮为安 时间:2023-10-24 11:18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光帝的话还没说完,头便垂了下去。
  一旁的掌印太监大恸,连忙跪下,一边痛哭一边高喊,“陛下殡天!传位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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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那日,堂溪涧坐于高台之上,群臣跪拜。
  他踩着无数人的骨血终于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来。
  曾经那些人欠下的债都将由他一笔笔收回来。
  他将那些人一个个杀掉,一个个折磨,皇宫内充满血腥,可他竟也没有觉得多畅快。
  堂溪涧洗着手上的血,又想起了他的小太监。
  这些日子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不让他看见这些脏污的血,堂溪涧派人封了离桧宫。
  他不想阿梧看见他满是鲜血的这一面。
  可如今堂溪涧却想见他,似乎只要见到他才能心安。
  可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小太监没有问他,一开口就是在给别人求情。
  “你当年得以出关领兵,是陈太师力荐。”
  堂溪涧没有回答,只是想:“错了,他只是得了皇后的授意,希望我死在边关。”
  “颖太妃已经被废,关在冷宫,为何还要痛过下杀手?”
  堂溪涧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当年的事太长,更何况他也不想小太监沾染。
  他的小太监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他的心干干净净,怎么会理解那些脏事?
  只要再等等,等他为水家翻了案,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到那时,或许阿梧会理解他做的这一切。
  堂溪涧依旧按着自己的步子挨个清算。
  他知道有些人阿梧在乎。
  所以让李公公死于“急病”,对于小豆子他也留了情。
  这些年小豆子对离桧宫和祝卿梧的感情不是假的,但为五皇子传递过的消息也是真的。
  五皇子是三皇子的人,装得温文尔雅,不过是一丘之貉。
  更何况五皇子的生母景妃和颖妃一起对他的母亲做过恶。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他可以放过小豆子,他死了,阿梧会伤心的。
  于是他让人安置好小豆子的家人,又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自行出宫。
  可是他没想到小豆子会去求阿梧,更没想到小豆子会和五皇子一起去死。
  海恩进来通传这件事时堂溪涧正在写字。
  海恩说:“陛下,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堂溪涧愣神了片刻,不知为何,他竟想到了他的小太监。
  若是今日兵败,诏狱中死的是他。
  他的阿梧又会怎么做?
  堂溪涧回过神时才发现宣纸上不知何时滴了一点墨,晕开一片墨痕。
  “罢了。”堂溪涧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那就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他知道阿梧知道小豆子的事一定会伤心,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要出宫。
  更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总是傻乎乎的小宫女竟会以自己的命去帮他。
  差一点堂溪涧就被他们真的骗了过去。
  当他看到离桧宫的大火时,他又想起了四岁时观星台上的场景。
  那场大火夺去了他的母亲,而这一场又要夺去他的阿梧。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堂溪涧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拽了出去。
  于是他疯了一样想要冲进去,但周围的所有人却都拦着他。
  直到许久他才挣脱了那些束缚,然而火烧的太大,只剩下了一具被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堂溪涧抱着尸体在乾明殿枯坐了三日,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阿梧怎么会这么狠心?
  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
  直到第三日,纳兰太后来见他,名为关心他的身体,实则笑话他。
  “皇帝真是关心则乱,平日里那么爱重的宦官,竟连是不是他的尸体都分不清。”
  堂溪涧望着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尸体愣了片刻,终于说出了三日里以来的第一句话,“海恩,传仵作。”
  这果然不是阿梧的尸体,是一个女子的。
  堂溪涧瞬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间气血翻涌,几乎站不稳身体。
  太后及时扶住他,笑意盈盈,“皇帝还未娶亲,一定要注意身体。”
  堂溪涧挤出一个笑,“多谢母后关心。”
  堂溪涧就知道她来不会仅仅是关心自己。
  当年因母子的名分和她弟弟手中的禁军,堂溪涧才和她达成合作。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允许自己为水翻案,重论生母的名分,助自己登基,自然是要收取报酬的。
  但若是他真娶了纳兰家的女子,纳兰家有太后,皇后,还会生下继承大统的孩子,那他的江山岂不是到了纳兰家的手里。
  因此登基后堂溪涧一直拖着这件事。
  他知道纳兰太后对此很不满,但如今已不需要她的助力,她也奈何不了自己。
  只是她弟弟手里还握着禁军,堂溪涧还不能撕破脸而已。
  这种时刻,比的就是耐心,以及不留破绽给对方留下把柄。
  祝卿梧是他唯一的软肋。
  因此他只能逼着自己对他疏离。
  他知道太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于是他对那些提议给予阿梧封赏的大臣一律回道:“不过是一个宦官而已。”
  他逼着阿梧唤自己陛下。
  逼着他与自己疏远。
  逼着他对自己称臣,逼着他改掉不合宫规的一切。
  他拼命想要证明祝卿梧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宦官。
  然而如太后所言,关心则乱。
  真正的不在意根本无需证明。
  “那你与若儿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纳兰太后继续问道。
  “国丧未过,国丧内禁止一切嫁娶事宜,母后不会不知。”
  “哀家自然知晓,那就等国丧之后吧。”
  “最近边关不平,儿臣……”
  堂溪涧的话还未说完,太后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皇帝,你得快点把那个小太监找回来了。”
  堂溪涧闻言抬头看向她。
  然后就见太后神色未变,依旧满是笑意,“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秦太医难道什么都没有诊出来吗?”
  堂溪涧这才想起,秦太医确实说过阿梧除了气血亏欠,忧思成疾外体内似乎还有中毒的痕迹。
  但这毒着实厉害,他怎么也探查不清。
  堂溪涧本还在暗中排查,没想到太后竟会直接承认。
  “皇帝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哀家,你我毕竟是母子,哀家自然不会把事做绝,只要皇帝老老实实遵守承诺,你与若儿成亲那日,哀家自然会把解药给你,当做你们的贺礼。只是你要快,那毒隔三差五就要喂些解药,从前他在离桧宫时哀家还能一直派人小心护着,但如今天大地大,十日之内若是没有解药,那哀家也没办法了。”
  纳兰太后说着,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下,转头看了他一眼。
  “皇帝,你好自为之吧。”
  堂溪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握紧。
  若是从前他或许还会放过纳兰家,但从她给祝卿梧下药的那一刻,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海恩。”堂溪涧走到桌前,拿起毛笔,一点点画下祝卿梧的画像。
  “去诏狱要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悬于城墙上,然后把这张画像散出去。”
  他知道阿梧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回来,但不知道他回来时会是第几日。
  堂溪涧在皇宫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的消息。
  堂溪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海恩,他怎么样了?”堂溪涧想要去看他,却又觉得这件事不该就这么轻轻掀过去,纵得他没了规矩。
  “祝公公晕过去了。”海恩回道。
  堂溪涧闻言,终究还是坐不下去,起身向外走去。
  跨出大门的时候,堂溪涧想自己是不是太纵着他了。
  可随即又想,纵就纵了。
  毕竟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只有他是堂溪涧的心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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