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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71)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时间:2023-12-05 11:53 标签:系统 年下 宫廷

  良久,时重霜抬眼望向距他们不过三里的关州。
  关州么?
  *
  元问渠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
  彼时见到自己躺在时重霜怀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是半路才发觉身体不对的,但情急之下,也只来得及将马拴好,久久已经意识模糊了。
  这次是他冲动了。
  不过是乍然听到噩耗,竟不曾想身体做出的反应会如此大,直接诱发了招魂提前毒发。
  元问渠喘了一口气:“小霜,这次多亏你。”
  时重霜摇摇头:“先生没事便是万幸。”
  “我要去关州。”元问渠看着时重霜,神色认真,道,“你带我去。”
  “先生,咱们可以等赵正堂过来。”时重霜肩膀还在被元问渠靠着,说,“您现在身体不太好,不宜奔波。”
  元问渠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关州城门,眼神飘渺:“小霜,我等不及了,我想立刻就去关州,只有你和我就够了。”
  时重霜垂眸,喉结微动,犹豫了一下,想问为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双臂使力,将元问渠拢在怀里,半抱着他上马。
  “好。”
  元问渠坐在时重霜身后,将帷帽挂在背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说:“走吧。”
  时重霜点点头,骑马赶向前方关州城方向。
  只是……
  元问渠手圈在时重霜腰间,半靠在他背上缓力,刚想闭眼休息一下。
  顿了顿,反应过来什么,元问渠噌地坐直拍了时重霜脊背一巴掌,语气凶巴巴:“怎么,不会骑马了,你当在郊外踏青?”
  时重霜被拍得背后一紧,没说话,默默甩着马鞭,双腿将慢悠悠往前走的马肚夹紧。
  马迅速加快了速度,一路向前方疾驰。
  元问渠拽紧时重霜的腰间的衣物,感受到迎面而来刮来的风,满意地靠在时重霜背上闭上眼感受着身前少年源源不断冒出的体温,心下安然。
  而在元问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地方,他手慢慢握紧了,心底藏着久违的不安和期待。
  ……想起来吧,能想起来吗?
  重霜,朝霜……
  他不信这是巧合。
  *
  关州很快就到了。
  他们来时便是走的官道,是以大路朝天,一路上进了关州后,所见倒是没有赵正堂说得那般顷颓,只是明显比临水州那般江南水乡显得古朴沉重了不少。
  路上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大都风尘仆仆的,很多都是从外面来的商队。
  元问渠已经将帷帽重新戴上,他们停在一家客栈,不算大,外面看着倒是干净,时不时有人进出往来。
  时重霜将马拴在门口,随元问渠一同进去。
  将一进来,店里便有小二迎了上来:“二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元问渠:“找件敞亮的房间,再送几道适口的菜上来。”
  小二笑容满面,点头应下,引着他们上楼。
  时重霜关上房门,转身就见扶着窗户向外望去的元问渠一脸意味不明的表情,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先生,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元问渠转身,勾了一下唇,淡淡说:“刚毒发,累了,要歇一会才行。”
  时重霜:“……”
  是这么说没错,以往先生在这一天也都是要好好睡上一天的,今天着实突然,又在马上奔波一路,想来定然累得厉害。
  但时重霜总觉得元问渠还另有深意。
  元问渠看着一旁沉思的时重霜,他心中如何想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他面前,他总是不懂得多加伪装。
  元问渠眉眼弯弯,笑着拍拍他手臂:“我要睡一觉,想来天黑之前,赵正堂才会到这里,在这之前,还要麻烦小霜替我去办一件事……”
  嘱咐好事情以后,元问渠心安理得地上床睡觉,任时重霜如何在外奔波也不再关心。
  到底毒发一场,元问渠身上不好受,不过是强撑罢了,松了神,便再也抵挡不住困意。
  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街上零散挂着几盏灯笼,白日里还算热闹的街上已经没有了人气,只有附近的酒楼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房内一室寂静,桌上香炉燃着淡淡的香,屏风后元问渠安然侧躺在床上,手肘紧紧抱着被子,睡得正熟。
  时重霜顶着一身酒气,风尘仆仆地从窗边跳进来。
  时重霜在酒楼混迹了大半天,听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心里沉甸甸地,只想赶快回到元问渠身边。
  只是在酒楼这么长时间,也有人前来搭话,这正合时重霜心意,便顺着他们的话茬应下了,中途免不了要跟着人喝酒。
  这是时重霜第一次喝酒,白酒醇厚,入喉辛辣,时重霜不知自己的斤两,只是在别人已经彻底撂杯子醉过去后,他还并未多有醉意,只是头脑有些昏沉,神智还算清醒。
  现在进了房间,闻到和元问渠身上如出一辙的檀香,他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时重霜缓步绕过屏风,蹲在床边,像是一尊石像守护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元问渠熟睡的侧脸良久。
  他想起那夜元问渠满月楼醉酒,众多妖媚男子环绕在元问渠身边,而他的先生看起来并未多加抗拒,并告诉他,他喜欢男人……
  时重霜眼神暗下来,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猛然抓住他手腕。
  元问渠眼眸被窗外灯笼照亮,似有光亮闪动,他眼神清醒,似并不奇怪时重霜在他身边,说:“回来了。”
  夜色朦胧间,时重霜好像看到元问渠笑了一下,说:“嗯,喝酒了?”
  时重霜身体一紧,手下意识握紧,轻轻“嗯”了一声,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先生,我……”
  元问渠松开他的手腕,并不在意他身上的酒味,大约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之后就自顾自起身下床了:“说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时重霜顿了顿,垂下手起身,拿过衣架上的外袍披在元问渠身上:“如先生所料,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并不是关州当地人,他们大部分是路过的商人,多在这里停靠短则三日长则半月,并不久留。”
  元问渠喝茶醒了醒神,问:“现在这里的知府是谁?”
  时重霜道:“关州知府陈微崖,似乎是去年的新科进士,因为犯事被贬来这里的。据说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便每日酗酒,政务也多是交给手下的人。”
  “陈微崖……”元问渠手指敲了敲桌沿,似是沉思了一会儿,“去年的新科进士,怎会无端被贬到这里来?这里面定大有来头。”
  时重霜神情平静,说:“陈微崖此人,乃当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何生环的门生,何生环掌大权二十余载,根基颇深,但却饱受非议,陈微崖被贬时,据说正是得罪了何生环。”
  “并且……”时重霜顿了一下,继续说,“先生,一里之外,有一村庄,那里的人世代为农,但个个瘦骨嶙峋,他们似乎欠了债,只能将土地抵押出去,债主姓何。”
  “而这样的村庄,想必不止一处。”时重霜还欲再说,但想了想,总觉得事实匪夷所思,便咽下了剩余的话。
  元问渠冷笑:“不止一处,而是整个关州。怎么不说?还是不敢想这关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何生环的?”
  “此等行为未免太过将皇权视若无物,他怎么敢呢?”时重霜低声道。
  元问渠手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眼中似有机锋闪过,说:“有什么不敢的,多年来把持朝政,当朝皇后是他何家的女儿,太后也姓何,这启正帝登基时就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动土而已,他敢得很。”
  “素闻启正帝每每上朝,必先再三询问何生环安否?食否?饭否?百官站着上朝,他却已经坐着太师椅上朝数十年了,这样的大臣,忠君仁义就是挂在他脸上的一张皮,已经快恨不得马上撕下来踩两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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