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帝王的锦鲤后(穿书)(87)
小太监立刻跑下了楼。
顾眠见他走了,转身,跟着叫“小红”的女子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
房间收拾得很是整齐,还有一扇临街的窗户,顾眠把窗户打开,往外看了看,然后回头对小红道,“你们店里都有什么酒啊?”
跟在他后面的千牛卫进屋之后,立刻就把屋子燃着的香灭了,顾眠看了一眼,只当他们觉得这味道呛人,也没当回事。
“您有什么喜欢的么?”女子似乎看出来了这公子身边跟着的侍卫不是一般人,态度小心了不少。
“嗯——”顾眠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酒是什么?先上一杯那个。”
女子心说他们卖酒都是一壶一壶的,刚想开口,又看见默默站在青年身后,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于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冲顾眠笑了笑,“好的,公子还请稍等。”
顾眠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才薛钰塞给自己的荷包拿了出来,开始数。
这人真的给了好多啊!
等下,怎么还有金叶子?
顾眠看着最下面的金子,慢慢凝固住了。
这人——
这人不会是认出来楚沉昭之后,想要行贿吧?
顾眠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正值锦鲤必不能忍这种事!
他岂是钱能够收买的。
一会儿把多的送回去好了。
顾眠数出来自己的尾款数,然后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往这一小堆上加了几块碎银。
他改了那么多次,加点钱不过分吧!
顾眠拿着银子的手还没松开,就听见窗外突然传来了喧哗声。
他手一抖,银子直接掉到了桌下。
等顾眠捡起银子再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楼下已经围了一小圈人了。
站在中心的,是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年纪看着小些,不超过二十岁,生的一双桃花眼,长相明艳,穿着一身紫衣,脸上的神色淡淡的。
而她对面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梳着妇人发髻,穿着一身白,脸色憔悴,表情却是怒极。
“贱人!”她上前一步,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了紫衣女子的脸上,厉声骂道,“害人的东西,我让你偿命!”
她身后站着两个身材壮实的仆妇,一左一右站到了紫衣女子的身前。
“下贱东西,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妇人越说越气,几乎要厥过去,手指着紫衣女子的鼻尖,恨得发抖,“要不是你,我家大人也不会死!”
顾眠皱眉看着下面的景象,回头问千牛卫:“怎么还有当街打人的,这得报官吧?”
两个千牛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看了看离着不远的巷口暗处,说道,“这种事情会有人解决的,公子不用担心。”
顾眠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那女子开始大声哭骂起来,“你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下贱的东西,天天勾着我家夫君来你这紫华院,前天,前天——”
她爆发出了一阵尖声的哭喊,对着那两个仆妇喊着,“给我打!往死里打!我要这贱人偿命!”
见她要动手,几步远的巷口,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交换了一个颜色,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出手。
顾眠也四处看了一下,想要起身下楼阻拦。
结果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正要动手的那个婆子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断哀嚎。
“你要谁偿命?”
妇人还没发作,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程将军?”顾眠看着拿着鞭子,站到了紫衣女子身边的人,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程宪英!”妇人似乎也认识程将军,闻言恨恨道,“你管什么闲事,这贱人害死了我夫君,我今天就叫她偿命!”
“是吗。”程宪英看了一眼身后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的紫衣女子,挑眉看着眼前的妇人,“你和钟远不愧是一家的,一样的目无王法。”
“你、你说什么?!”
妇人上前一步,结果程宪英丝毫不惧,把女子拽到了自己身后,低头看着妇人冷笑道,“大虞明确规定官员不得进出平康坊玩乐,你家钟大人天天来不说,听说还夜夜在这里一掷千金?”
她上前一步,语气冰冷,“若是本将军没记错,钟大人的俸禄,似乎没有这么多吧?”
“那是、那是……”
妇人闻言,明显慌乱了起来。
“至于钟大人去世的原因。”程宪英露出了一个晦气的表情,“大夫也说了,是因为他多日流连烟花柳巷,连睡觉都顾不上,最后心力憔悴才死的,要我说找,这么丢人的死法,你不偷偷把人埋了就算了,还敢在这里找别人麻烦?”
“自己夫君来烟花柳巷找乐子,不敢管男人,却揪着被卖到这里,不能反抗的女子不依不饶,你脸呢?”
程宪英冷笑一声,“她长得好看,钟远见色起意,怪她喽?”
“别抖了,你就是抖出花也没用,本将军听说钟远在这边一掷千金的事传了出去,现在应该有人去你家查了吧。”
程宪英看着脸色骤然惨白的妇人,翻了个白眼,“还要人偿命,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行了,你也不用废话了。”妇人还想再说什么,结果被程宪英凶狠地瞪了一眼,抖了一下,不吭声了。
程宪英对着走过来的衙役一挥手,“带走带走,当街打人行凶,这几个通通带走!”
“是!”
几人纷纷上前,把那几乎瘫软在地的妇人,连同跟着的婆子家丁,一起拖走了。
“你没事吧?”
见人走远了,程宪英转身看着紫衣女子,轻声问道,“你脸都有印子了,要不要去医馆看看啊?”
“不用了。”紫衣女子的表情就没怎么变过,不论是被打还是被救,她都相当平静,“多谢程将军。”
程宪英看着她,脸红了一瞬,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她应当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要是,要是她再来找你,你就来告诉我!”
“程将军觉得,不是我的错么?”
紫衣女子低头,小声问。
“你有什么错?”程宪英皱了皱眉,“你是被家里卖到这里的吧,有错的不应该是你家里人和钟远么?”
“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哦,还有刚才那个打人的。”
程宪英看着女子红肿起来的侧脸,咬了咬牙,“蠢货,自己家里都要完了,还有心思胡乱攀咬不相关的人呢。”
“要不——”程宪英看着她的脸,再次提议,“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紫衣女子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垂下了眼睛。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程宪英的建议。
“钟远?”顾眠听力好,在楼上就听见了钟远的名字,他转头问两个千牛卫,“钟远死了?”
“是。”
皮肤黑一些的千牛卫点了点头,答道,“钟大人最近下了职就来平康坊,听说经常几日几日的不回家,前几天也是,结果前天晚上回去没多久,忽然就不行了。”
顾眠点了点头。
通宵熬夜太久猝死了。
不过——
顾眠此时的心里,一点也不觉得钟远的死让人悲伤。
他还记得书里,钟远明明是守城的官员,结果却和秦王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叫秦王的军队进了城,他的一些手下,还趁乱劫掠百姓,甚至有作出杀人勾当的。
要不是他,也许程将军就能来得及救驾了。
想到书里楚沉昭的死,顾眠觉得心里有点闷。
而且,还通宵留恋烟花柳巷……
顾眠现在就想给他送几只大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