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穿书](9)
不管是沈沧还是他兄长,掌控朝政都极为严格,吏部侍郎想给自己的女婿弄个小官当当,为此还特意登门,送上了厚礼,结果沈沧连人带礼给轰出了宸王府。
宋连云感慨,沈沧这摄政王还真是不好当。
周全的耳力不如宋连云,只能听见一点点,但作为一个在王府待了那么多年的老人,周全对这京城之内的消息掌握得比宋连云多得多,因而也能大约猜出些什么来。
真是奇了,宋公子怎么偏偏就喜欢这一口?
周全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紧紧缀在宋连云的身后。
宋连云眼看着就溜达到了尽头,准备去包间门口晃一圈就回去,他看见伙计端着盘上楼了。
“花满楼的新花魁,还有几天就要露脸了。”
“你打算去竞拍花魁的初夜?你们家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叫你爹娘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又是很多男人热爱的那档子事儿。
没意思。
宋连云抬脚就要走。
“哪呢,我是要直接把那花魁给买下来,送给宸王。”
宸王?不就是沈沧?
宋连云刚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
周全:“???”怎的不走了?
宋连云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周全不要出声。
周全会意,双手捂住了嘴。
宋连云指了指他们包间的方向,挥了挥,让周全先回去。
周全是个有眼力见的,此时没有执着于要跟着宋连云,轻手轻脚地转身往回走。
宋连云贴得更近些,方便自己偷听。
“你买个花魁送给宸王做什么?你看宸王像是能被区区一个花魁迷住的人?”
“宸王见过的美人多是不假,花魁的美貌和才情也未必能吸引到他,可若是这个花魁身份特殊,又当如何?”
宋连云把食指放进嘴里嘬了一口,在窗户纸上戳出一个小洞,眼睛凑近。
包间内一个华服男子侃侃而谈:“你可曾听说过梁疆有个妹妹?你说,以宸王跟梁疆之间的交情,要是得知梁疆的妹妹被人卖到了青楼,他会是何反应?”
“荀棋,你在说什么?梁疆不是全家都因战而死了吗?梁疆的妹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同伴大为震惊。
荀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梁疆的妹妹以为他们全家是受了宸王的迫害而死,你说她恨不恨宸王?”
同伴惊骇,打翻了茶杯,还逸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
“你想刺杀宸王?你疯了?”
荀棋眼中流露出疯狂:“魏子昂,你我两家本都是大启重臣,自太宗皇帝起就地位超然,可自打先帝登基,便极力打压我们两家,先帝驾崩,本该我们两家辅佐幼帝,宸王却成了摄政王,更是压制得我们两家大不如前,难道你不怨?”
宋连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非常怀念录音笔。
要是他能录个音给沈沧,沈沧不得好好感谢他,让他在大启都横着走?
魏子昂似是被荀棋说动心了,垂头沉思。
宋连云在心里记下了这二人的名字,荀棋、魏子昂。
还有……花满楼的新花魁。
宋连云无声无息离去。
周全在包间里踱来踱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等到宋连云回来,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公子,是有何不妥?”周全麻利地关了门,压低声音。
宋连云斟酌了一番用词:“没什么,两个跳梁小丑。”
沈沧要是连这么点阴谋诡计都应付不了,或许早就死翘翘了,不会等到今时今日还活蹦乱跳。
“先吃。”宋连云撩开衣袍怡然入座,福来楼的茶真香,连他这种不懂茶的人都能闻得出,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儿。
沈沧给了他几百两银子,他喝几壶茶还是不成问题,下次来尝尝别的。
周全惆怅地看着端起茶杯牛饮的宋连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没胃口?”宋连云疑惑,“怎么不吃?”
周全一脸苦笑:“吃、吃。”
他提心吊胆的,哪里吃得下?
宋连云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周全的痛苦表情,非常悠闲地品尝着京城第一茶楼的茶和点心,过了一阵,说书的人来了,还凑热闹听了会说书。
说书人很厉害,说个故事能说得跌宕起伏,喝彩声不绝如缕,还有很多人给了赏钱。
还真是有钱的捧钱场。
宋连云招招手:“你替我给说书的人送一块银子去。”
对于花沈沧的钱,宋连云毫无压力,要是哪天沈沧嫌弃他花得多了,不愿意给他银子,以他的身手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先浪了再说。
周全“哎”了一声,拿着碎银下楼去了。
宋连云瞧着周全下楼,没一会就看不见人影,将最后一口茶饮尽,走出包间。
他不认得路,还得花一顿工夫才能找到那个什么花满楼。
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回宸王府,他和厨房约了今天晚上的菜,不能浪费。
周全去送了赏银回来,发现包间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瞬间发出尖锐的叫声。
宋公子人又跑了!
这不是在王府里,他上哪里找人去?
看调皮捣蛋的小孩都比看宋连云简单。
第8章
宋连云没有靠自己的双腿丈量京城大地,他路过车马行时果断去租了一辆马车,还有车夫赶车。
“去花满楼。”宋连云报了地名,钻进马车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剩下的交给车夫。
车夫狠狠震惊,去得起花满楼的人还需要到外边来租马车?莫非是家中已有妻子,这是背着妻子出来偷腥?
“还不走?”宋连云坐上马车,马车没动,便开口催促。
车夫激灵了一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老老实实赶车。
是不是出来偷吃,跟他一个赶车的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是青楼,烟花之地自然离得远,宋连云被马车晃得昏昏欲睡,干脆两眼一闭,在马车里打起了盹。
京城繁华,来往都是人声喧闹,宋连云即使犯困,耳朵也在下意识捕捉能听清的人声,在马车上这一觉,睡得还不如昨天晚上,好歹宸王府安静。
“公子,花满楼到了。”车夫赶了许久的车,终于抵达了花满楼。
花满楼是京城第一青楼,大致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不像宋连云想的那般,门口会有姑娘们揽客。
宋连云打量起花满楼,若只是看装潢,其实与福来楼也无甚两样。
想起来他曾经也是被当作“花魁”养的,只不过他太能打,又救过boss的性命,所以逃过一劫,后来作为保镖也跟着boss出入过会所,boss不耐烦他替会所里不服管教的女孩子说话,罚了他两次也不改,便不再带他去。
宋连云眨了眨眼,慢慢从回忆里抽离,走进花满楼。
进了花满楼才有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围上来,只是一对上宋连云那张冷得叫人胆颤的脸,又纷纷退后,不敢上前。
“你们这里谁管事?”宋连云直奔主题。
其中一个姑娘大着胆子:“是妈妈。”
宋连云抬了抬下巴:“去把她叫过来。”
说完,自己就拉开椅子坐下,跟自己家似的。
宋连云那架势吓人得很,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们,就算是花满楼的打手也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花满楼的妈妈听闻有人砸场子,来得飞快,原本气势汹汹,一对上宋连云的目光,瞬间蔫了,当即换了一副面孔。
“哎哟,这位公子脸生,是第一次到妈妈这儿?妈妈给你叫最有才情的姑娘陪陪你?”
宋连云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我替宸王办事,还请配合。”
妈妈脸上的笑立马垮塌,不停地回想自己可曾有开罪过宸王的地方。
挥手赶走了围在一起的姑娘和打手,四下无人,妈妈才小心翼翼地问:“敢为公子,宸王是有何事要我们花满楼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