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女装大佬后压倒直男主角(87)
墨青墨青,取自水墨丹青之意,寄托着虞煜对他的关爱与厚望,希望他能传承虞煜的技艺,更希望,他能在喜爱的绘画一道上真正插上理想的翅膀。
穿着白西装的虞煜,与身着黑西装的柯子夜携手走过礼堂过道,同两旁的宾客擦身而过。
全场肃静,白鸽在礼堂外飞舞。
虞煜从盒子里取出刻有两人名字首字母的白金钻戒,进入交换戒指的环节。
戒指套入无名指,冰冷的内侧金属也被逐渐升起的体温焐热,璀璨的灯光下,宝石折射出的光芒洒向四面八方。
两人周身笼上一层朦胧柔和的光纱。
衬得眉眼无声间,如水般的情意绵绵。
虞煜和柯子夜的结合隐含着太多传奇色彩与不可思议的谜团,婚礼过程因两人的名气而被迫举世皆知,以至于绯闻炒作之说一度喧嚣尘上。
最终却在流传出的视频与照片前被尽数打脸,满是艳羡。
眼眸中的爱意做不了假。
哪怕是最优秀的演员也无法演绎出如此炽热的执着凝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彼此,成为定位世界的锚点。
再没有比他们更和谐的搭配。
夜晚。
柯子夜坐在床侧看书,回忆起白天虞丹青一连声的“子夜叔叔”,总觉得十分郁闷。
风华正茂的自己像是多出个侄子,忽然步入中年,他明明还没满二十八!
“总比他叫你师娘好吧?”虞煜笑着悄声宽慰他:“没事的,我又不会在意这点,无论你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总不随时间而改变。”
时光啊。
时光——
柯子夜合上书籍,将它搭在床头柜,随后俯身关灯。
黑夜里,虞煜凑近来用手臂搂住他的腰际,小腿上下交叠在一起,亲昵无间,听耳边含着糖果气味的甜言蜜语。
“我想和你在蓝色的夏夜与吹拂着晚风的河道边,沐浴着星辉,携手漫步;”
“想和你在玫瑰色的冬日车厢中热吻;”
“更想要与你一同,随时光慢慢老去。”
柯子夜环住虞煜,动作珍而重之。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靠着鼻尖,他们就这样面对面亲密依偎在一起,彼此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细腻而温热的鼻息。
“虞煜,我想要你知道,纵然黑夜虚妄,白昼如焚——”
虞煜下意识接口:“我永恒的魂灵,在凝望着你的心——”
两人抬起眼眸,穿过暗夜的帷幕,脉脉相视片刻,不约而同忽地笑出了声。
“原来你也读过兰波的诗集。”柯子夜轻咳一下,忽略掉小小的尴尬。
他随即露出十分快乐的笑容。
——那是自从童年结束、少年分离过后就再也不曾出现过的直白欣喜。
其中,甚至掺杂着些微狡黠:“可我对你的心却是真挚的,它自始至终不曾改变过,只为你而加速跳动。”
“你听,扑通、扑通……”
“我听见了。再清楚不过。”一如他对他的心,怦怦乱了套。
恰是良辰美景。
柯子夜未尽的话语,被低下头的虞煜尽数封在温软的唇齿间,抵死缠绵,甘甜如蜜——
一个不完美的我,遇上了一个不完美的你。
我们结合在一起,就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最完美的相知相遇。
第67章
几乎与世隔绝的阴水村外有一处乱葬岗, 位于低丘山头的乱葬岗来历久远,穿过茂密的槐树林,隔几步就能看到一座破败的小土堆, 周围杂草无人打理,滋生得格外茂盛。
提起裤带的半大少年从草丛里钻出来,瞅眼夜色笼罩下阴惨惨的满山野坟, 饶是他自诩胆大包天,脊背不由得泛起一阵凉意。
自从禁止土葬后,乱葬岗内几十年内出现的新土堆寥寥可数,此处萦绕的阴沉感却始终不见减少, 平日里村民们都嫌此地晦气,不许小孩随意入内。
半大少年是村里的孩子王, 向来对这类禁忌嗤之以鼻,甚至动过来乱葬岗试胆的念头。
他大半夜孤身出现在这, 多少与那该死的好奇心相关。
今夜他去茅厕解决完生理问题回屋,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一时好奇便悄悄开门跟了上去。
黑不溜秋的深夜里,一行人身着黑衣,联手抬着什么重物, 往村南面走去。
彼时少年踮起脚偷偷跟在身后, 心里却不害怕。
坠在队尾的光头男他认识,是刚去世不久的江老太邻居,在村里按辈分人称蒋三叔, 小时候老爱从口袋里抓山外带来的高级糖果给他。
少年一直记着这几把糖果, 即便后来爸妈告诫他不要和人到中年还整日做发财梦的混子蒋三靠近, 会学坏, 他心里也不以为意, 甚至暗暗艳羡蒋三可以时不时到山外去,见过大世面。
随风飘来说话声。
“蒋三,我帮你干这事,可是丧了阴德。”光头男身前半步的瘦高个突然回头,比出指头神经兮兮道,“邵家之前给的钱不够,你跟他们说,必须多加一半……不行,得翻倍。”
“就你个怂货屁话多。”蒋三一把拍掉瘦高个晃悠的两根指头。
骂骂咧咧两句,他压低声音:“邵家在山外什么地位你不知道?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只要把新娘子给人独生子准时准点送到位,还怕没报酬?”
“你说得倒也是,可,可我心底总不安定。”
夜风呜呜吹过,瘦高个脸色比刚刷过腻子的墙壁还要惨白。
“那早逝的邵家公子又不死在我们村,非得送江瑜去……去那地停棺一晚?她原本是回乡奔丧才——”
蒋三听瘦高个嘴里嗫嚅不停,既心虚又恼火:“你管有钱人那么多要求?这方圆百里,生辰八字相合,在这里又举目无亲,没人带领连山都走不出去,你还能找出比江瑜更适合的对象?大不了,到时候我分些钱给她封口便是。”
“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劳什子冥婚,还不是父母丧子悲痛,借口地下的孩子托梦,希望有个念想。”
蒋三刻意把声音提高些许,说给自己,也是说给队伍里七拼八凑拉来干活的其他人听:“我给江瑜下的昏眠草药,只要中途动静不大没吵醒她,明天我们早些来寻人,要是幸运,说不定江瑜都没发现睡觉换了个地方。”
“无本万利的生意,肯干不干?”
“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瘦高个被蒋三激得一咬牙,目露凶光。
队伍里其他人同样小声应和,竟还有几个女声:“蒋三,听你话,干了!”
透过月光看清他们肩上所扛是一口黑沉棺材,少年捂住嘴,藏在树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不是怕,只是有点想回家。
可他们现在已经走出村南口,行至半山腰的槐树林。
蒋三打出手电筒,按照邵家给的方位在槐树林内左兜右转,最后带领一行人在一方寸草不生的空地放下沉重棺材,撤离速度比来时更快几倍。
等临时腹中绞痛的少年钻出草丛,顿时傻眼,竟只剩下他一人留在岗上!
……不,不止他一人。
本想立刻下山的少年咽咽口水,弓腰抱住寒毛竖立的双臂,轻手轻脚靠近摆在空地上的棺材。
他在江老太的葬礼上见过才上大学的江瑜一面,按辈分他该叫姐。
红着眼眶柔柔糯糯说话,对谁都一副很和气的模样,虽记不清脸,可在少年心里,弱柳扶风似的江瑜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
比新春枝头萌发的花骨朵儿还漂亮。
踟躇小半晌,他拾起石头,用力敲响实木棺材边,传出的笃笃声沉闷硬扎,在空地阵阵回荡。
直到棺材里传来一声回应似的敲击。
“江……”
少年陡然扔下石头,惊喜地睁大眼。
咚!
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一声巨响顿时凝固住笑容,上前脚步原地停住。
紧接着。
足足五六个壮年男子才能抬动的上好棺材,侧边忽然被从里砸出一个黑漆漆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