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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美人如名将(63)

作者:羽漱临风 时间:2023-08-28 08:53 标签:重生 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泥土里面有蚯蚓, 还有夏日里在土中产卵孵化, 现在还未成形的幼蝉。
  旁边的树木,皮已经被魏珩全部剥掉了, 他的双手血淋淋的,沾染着木屑和泥土。
  魏珩脸色青白,瘦得形销骨立,腕骨处骨头凸起,一片惨白,好似要突破这薄薄的皮肉刺出来,整个人苟延残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什么蚯蚓虫卵树皮衣服………他都吃过一遍了,冷宫的花坛被他掀得乌七八糟……魏珩几乎要觉得,这冷宫里面,除了他自己和这被剥了皮的树,没有别的活物了。
  但没办法,他还是要撑下去,他不想死。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魏珩不知道的是,宫墙外,正有人谋划着救他出来。
  梅永急急拆开了手中的信。
  徐应白的字迹略有凌乱——他向来字迹工整,因此梅永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徐应白写信时心急如焚。
  信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字,梅永读完却立刻知道了徐应白的打算。
  徐应白的方法很简单。
  他要从皇后焦悟宁下手。
  魏璋后宫的莺莺燕燕多得数不胜数,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魏璋过于沉迷丹药的缘故,字他登基以来,后宫三千佳丽没有哪一位妃子有孕。
  因此魏璋膝下无子,而焦皇后腹中的胎儿,会是他第一个孩子。
  这样一个皇嗣,必然受众人瞩目。上到皇帝太后,下到太监侍女,都对此十分关心。
  徐应白要梅永买通焦悟宁的太医,在把脉时说焦悟宁胎儿不稳,恐有小产之嫌,但又探不出原因。
  然后再让刘听玄进言魏璋和焦悟宁,说是因为宫中有血光之灾,才让腹中胎儿害怕不稳,借机救出魏珩。
  而魏璋听信刘听玄和那劳什子南海真人的话,刘听玄又曾预言过皇后有孕,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最难分辨,为了万无一失,他们也会将魏珩放出来的。
  梅永看完当机立断就要去派人去找刘听玄,走到正厅时正好见付凌疑整饬好衣装。
  付凌疑连半刻钟都没休息到,此刻眼睛里面还是布满血丝,,下巴也生着青黑的胡茬。又因为连日坐在马鞍上,不知道腿磨成什么样了,走路一瘸一拐,姿势怪异,看起来极其狼狈虚弱,好似下一瞬就会瘫倒在地。
  梅永眉头一皱,斑白的鬓发在白日里极其显眼。他问付凌疑:“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付凌疑摇了摇头:“不,我得回去了。”
  梅永不赞同道:“你已经连日未曾休息,再这样赶回去,人会垮的。”
  “但我答应过他的,”付凌疑按了按自己的指节,骨头咔嚓咔嚓响起来,“我不能食言。”
  而后不等梅永再劝阻,他拎着自己的包袱急匆匆出了门,赶着去见自己要见的人。
  梅永看着他走远,叹了一口气,拿着信往刘听玄的府邸走去。
  彼时,大漠戈壁,波涛汹涌的河水裹着厚重的沙石,朝着肃州城呼啸而去!
  浪潮拍打在肃州城墙上,收到消息的杨世清大惊失色,他知道徐应白要干什么了!
  他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想到水攻这样的法子!
  马头坡,大军立时开拔,往肃州城前进。
  徐应白被围在中军正中,他一身肃杀白衣,在阳光之下显眼得很,整个军队的士兵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清晰无比地看见他们的将军。
  接下来几日,徐应白和阿古达木的兵马和肃州城的守军交上了手。
  河水源源不断地涌过来,肃州城池的一角已经开始坍塌。
  肃州城内,杨世清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填补城墙根本来不及,那些水淹得越来越深,早晚那一面城墙都会倒塌!到时徐应白的兵马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只能派遣更多的兵马去守着那面倒塌的城墙,顺带着挖渠放水。
  而曾经美美想过的拖到徐应白离开,都成了稍纵即逝的泡影。
  如今之计,守城已经是件难事,除了主动出击,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杨世清仔细地想,徐应白的兵马要留守嘉裕和安西,想来并没有太多,靠着肃州城的大批兵马突围死战,或许还有战胜的可能。
  而营帐内,徐应白平静而冷肃地看着面前的战局。
  北墙已经有坍塌的迹象,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杨世清这只老狐狸。
  “阿古达木,咳咳……”徐应白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琥珀色的眼眸动了动,他收拢手心,将手藏进袖子里面,而后转头看向阿古达木,“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阿古达木看着舆图,闻言头也不抬道:“自然是强攻突围,挣一条活路。”
  徐应白笑了一下,喉间的血腥气淡了些。
  “他来不及了。”徐应白温声道,“我要让这只老狐狸,死无葬身之地。”


第50章 肃州
  话音下落, 营帐内寂静无声。
  阿古达木啧了一声,看着徐应白道:“中原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凶。”
  徐应白捏着自己的指节, 温声道:“过奖。”
  斩草不除根, 春风吹又生。他上辈子也仁慈过, 也听了幽帝最后的遗言,尽心尽力辅佐魏璋,可是得到的后果又是怎么样的呢?
  孤身一人,万箭穿心,坠江而亡, 死无全尸。
  这一世, 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徐应白一边想,一边看着舆图上的肃州城池。
  风沙遍野, 有风吹进营帐里面,他咳嗽了一下, 血腥味重新上涌,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凌疑, 帮……”
  话到一半, 徐应白止住了自己的话音。
  他想起来, 付凌疑不在这里。
  付凌疑已经走了有十二天了, 但徐应白有时候还是会忘记这件事情, 下意识以为付凌疑还待在自己的身边。
  徐应白指尖动了动, 他站起身,自己到一旁斟了一杯茶。
  茶水入喉, 压下了喉间那股难耐的血腥味。
  阿古达木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应白, 俊美的面容有揶揄之色。
  “凌疑,是你那个……”阿古达木比划了两下, 勉强把之前那不太友好的称呼咽下去,换了一个,“跟屁虫?”
  徐应白转着茶杯的手一顿,冷声道:“……再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古达木摊了摊手:“好吧,是我不懂你们中原人。”
  而后他指指徐应白脖子上那点还未彻底消去的红痕:“这是他咬的吗?”
  徐应白眉梢微动,抬起手按了一下那点痕迹。他肤色很白,再加上身体不好,留点痕迹就很难消除,付凌疑一个吻咬出来的淤青,十几天了还没消完,居然还剩一个浅浅的痕迹。
  阿古达木想了想,很认真地问:“按你们中原人的想法,他亲了你,应该是想娶你做他的可敦?”
  可敦是乌厥人,尤其是乌厥大汗对自己妻子的称呼。
  乌厥人向来奔放,对情爱之事并不忌讳,阿古达木也是想问就问,没什么遮拦。
  “……”徐应白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他没应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你……”阿古达木继续真心实意道,“竟然会喜欢他?实在是不可思议。”
  阿古达木见眼前的中原人难得陷入了一阵沉默,斟酌了一会儿中原人那麻烦得要死的礼仪和接人待物时的规矩,便不再问了。
  中原人就是麻烦,阿古达木想,瞻前顾后。
  良久,徐应白平静地开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喜欢他?”
  “我的直觉告诉我,”阿古达木啧了一声,“你们不是一路人。”
  徐应白捏着指节的动作一顿,而后缓慢地揉了起来。
  “我的直觉和草原上的鹰一样精准,”阿古达木锐利的目光看着徐应白,“大多数时候,我都不会错。”
  “大漠上凶猛的野狼怎么会和原野上温敦的白鹿走到一道上呢?”
  徐应白揉搓着自己苍白的指节,古井无波的昳丽面容动了动。
  阿古达木说的其实不错。不论怎么看,他们似乎都不该是会走到一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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