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一级重犯的崽[星际](96)
“封锁就是封锁,没什么为什么,指挥官给的指令我们就照做。你可以给你担心的人拨通讯,如果实在有问题,再来找我向指挥官申请。”
安白白也能理解大家在自己的岗位,都有自己的职责。
这位队员能向他说明这么多,已经对他很好了,不然其实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发走,赶紧几个鞠躬向人道了感谢。
那模样阵仗认真的。
反倒是给人家大汉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左右电梯井走廊里值岗的兄弟全在朝他这边望,搞得他像是在欺负小孩一样,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心虚罪恶。
…
安白白打通讯,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走廊小角落。
第一通拨出去。
弥尔那边好半晌没有动静,然后突然就忙音挂断了。
安白白几乎没给人拨过通讯,还以为自己有哪里操作的不对,因为所长教导他不要总是不接通讯,都是拿弥尔当正面例子的。
说弥尔哪怕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接听时间也不会超过三秒。
还是莱特趴他肩上说没问题。
他才接着拨出去第二通。
这次倒是确实很快便接通了,只不过那头率先传来的不是说话声,而是一阵大概是被褥摩擦的窸窣声响。
好两秒之后才是弥尔微微发哑的嗓音。
“小白?”
安白白听见声音,赶紧应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小心压着音量道:“前辈们说你请病假了,我怕你是不是基因病哪里不舒服,本来想上去看看你的,但亲卫队说五楼封锁了,不让我上去。”
通讯那头又是一阵窸窣响……
“封锁了吗,我、在睡觉,没太注意,我没事,不用来看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弥尔没睡醒的缘故,安白白总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发烧什么的呀,要是不舒服你别不告诉我。”
“嗯……我还好,就是想补个觉,真的不用来……”
安白白犹豫了一下。
觉得自己和弥尔应该也算关系比较好了,虽然已经被拒绝了两次,但他还是想再多问一次:“那我晚点下班带晚餐过去给你吧,总不能空着肚子睡觉。”
这一次弥尔却是隔了好半晌才说话,清了清嗓子。
“我中午就已经买过带回宿舍了,谢谢小白,我有点,嗯,太累了,先继续睡了,让大家今天下午也暂时不用找我,有什么事情等我明天上班再来处理,不用担心。”
说完,通讯便很不像弥尔风格的直接挂断了。
留下安白白捧着通讯好一阵茫然怔愣。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好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问自己的小猫:“宝宝,弥尔真的没事吗?”
【莱特:……】
【莱特: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
“啊,为什么?”
【莱特:因为我要是说了,你又会嫌我满脑子黄色废料了】
安白白:“???”
…
五楼宿舍昏暗的房间里。
卧室内窗帘紧闭,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紧紧交|叠着两具颀长的身体。
几乎是通讯一挂断。
弥尔便扭头质问身后自作主张接通他通讯的人:“你发什么疯?”
突然接他通讯就算了,还要在他和人说话的时候也不消停。
但凡对面打来的不是单纯如白纸的安白白,他都觉得自己肯定已经被听出来了……
可此刻拿着通讯,压在他身后的人毫无愧意,只是嗓音沉沉发问:“你很担心被他发现吗?”
“那不然呢?你想告诉所有人?”
弥尔都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自己见到这人第几次觉得心累,刚想将通讯拿过来,看看这人封锁五楼是在闹什么幺蛾子,那人便一把将东西给他扔到了床的另一头。
弥尔伸长了胳膊想去够。
才刚微微抬起身,就被身后人箍着腰身拖拽回来,然后紧跟下一秒,床板便再次摇晃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响。
程度之剧烈。
一下就给弥尔先前堵在嗓子眼里的气闷和浅吟全撞散了。
断断续续,却又疾风骤雨,一直延续到最后都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
两个小时前。
弥尔赤|身|裸|体站在自己宿舍的卫生间门口,刚问完这人是不是想睡自己,就听对面人反问:“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女朋友?”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问。”
弥尔顿了一下,领悟到这人大概是在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
简直觉得自己听见了句废话,脸上极罕见地浮出些许自嘲,哪怕没戴眼镜,望向人时也心中如明镜一样,直指这人的明知故问,不知收敛。
“因为拿这种眼神看我的人很多,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结果男人竟然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弥尔嘴角的笑都淡了,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时语塞:“……你真的不知道。”
然后亚伦才给出回应:“是的,但我现在知道了。”
弥尔:“……”
从他们读书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学校里很多人喜欢弥尔,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宿舍表白。
后来他被开除。
弥尔也没有进入军部,而是低调留在了研究所,却也依旧是这些人最佳的幻想对象。
无论是军部,还是雇佣兵,甚至是亲卫队。
似乎只要是和他们沾上点边的职业,大家都非常喜欢他曾经这位同吃同住的室友。
哪怕他知道弥尔为人正派,能力出众,也依旧无法阻挡他仿佛一位浪|荡大众情人的事实。
没见面这十年,他在很多地方见过“弥尔”。
有同僚破旧的地下室宿舍墙上,有通讯的屏保桌面,甚至还有招|妓|卖|淫被大张旗鼓贴在招牌上的海报。
这些人总能搞到弥尔为数不多,代表研究所出席各种公共场合的照片。
然后截下来放大。
所以当弥尔指出他眼神的歧义时。
比起否认,他更多的是审视自己,然后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和那些他曾经认为肮脏低劣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见到这个人,他也会无法自抑地拿赤|裸|贪婪的眼神紧紧朝人盯着。
弥尔显然没想到大家都三十多了,事情还会是这样的走向。
这人似乎还和学校时一样,所有心思都拿到了体能上,木讷得可以,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没办法再收回来。
索性是顺着话题继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
亚伦思索了一下自己也许出现转变的契机。
“不知道,可能被学校开除那天吧。”
弥尔也搞不懂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但他一直都搞不太懂这人,他的逻辑总是很奇怪,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类。
所以弥尔只是再次自嘲笑了下。
觉得自己在最近的工作压力下好像也开始变得奇怪了,脑子一热便提出了他以前绝不可能提出的话。
“陪你睡了,能放我们研究所一马吗?”
亚伦:“可以考虑。”
“……那你进来跟我一起洗吧,就是我这里没有套和润|滑。”
“我没病,没有碰过其他人。”
“……”
“不是你,是我的基因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
“无所谓。”
然后他们就成安白白打通讯过来时的那样了。
…
卧室床上。
做完,弥尔想要掰开这人牢牢桎梏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让他至少把塞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但这人像是还在发疯。
整个人烙铁一样焊接在他脊骨突出的肩背上,然后突然在他耳边问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你想标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