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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撞仙(78)

作者:焦糖冬瓜 时间:2018-10-21 12:58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不过可惜,我已经有无隙哥哥啦!
  坐在路小蝉另一侧的舒无隙伸过手来,正好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掰向了自己的方向。
  路小蝉嘻嘻一笑,举起酒杯朝着舒无隙敬酒。
  临近的几位掌门多少都会互相打个招呼,闲聊两句。
  可是莫千秋却不一样,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侧着身,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坐在他对面的正好是沐阳派的掌门,掌门身后是一位女弟子。
  那位女弟子看着莫千秋似醉非醉的模样,也不知为何羞红了脸。
  众多掌门之中,唯有莫千秋最没个正形儿。
  可这样放荡不羁的调调,最容易勾着那些一本正经的仙门女弟子的魂儿。
  正说着,法宁真君已经领着那三个人来到了莫千秋的面前了。
  沉桀君和青洚君显然都没有将莫千秋放在眼里,随意地敬了一杯酒,就转身了。
  莫千秋也没将他们的态度放在眼里,连酒杯都懒得抬起来。
  然而肇澜君的态度却和自己的两位师兄不同,他倒是挺郑重地抬起了酒杯。
  莫千秋还是那副没长骨头的样子,随性地执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了。
  肇澜君开口道:“千秋殿主前来观战,倒让在下紧张起来了。”
  “肇澜君紧张什么?我观你们师兄弟三人修为,肇澜君是最有可能拿下这掌剑之位的。”
  肇澜君颔首一笑:“殿主,在下能不能坐上掌剑的位置,除了修为,还是须得在场诸位抬爱拥护。不然徒有掌剑虚名,无人信服,又有什么用呢?”
  莫千秋也不接话,只是笑了笑。
  肇澜君又道:“千秋殿主生性洒脱,对于什么掌剑之争应该不感兴趣。在下好奇,殿主来西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莫千秋仰着下巴,笑了一下:“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众目睽睽,我要让我那仇家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肇澜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路小蝉却觉得此人早就对莫千秋的来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那就希望千秋殿主能得偿所愿。”
  等到肇澜君离开之后,路小蝉忍不住又开口了:“这个肇澜君,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话慢条斯理,也没有他两个师兄眼高于顶的感觉——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别人都看不上我莫千秋,他偏偏来搭话,正是应了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路小蝉捂着嘴笑了。
  “原来你是小鸡崽儿啊,那黄鼠狼还是我来做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莫千秋却勾起了唇角:“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当黄鼠狼。只怕你尾巴还没翘起来,毛都给撅没了。”
  路小蝉瞥了一眼舒无隙,他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路小蝉隐隐觉得他对自己想做黄鼠狼是有点不满意的。

  ☆、第60章 问仙台

  “千秋殿主, 你方才说你和谁有仇怨啊?”
  “你想知道?吃饱喝足了再说。”莫千秋一副要吊着路小蝉胃口的样子。
  总不至于真的是那位淳宁真君吧?一介女流, 就算她倒贴不成又污蔑了莫千秋,以莫千秋的性格, 根本不屑和女人计较啊!
  宴席结束之后, 各派都被安排了住处。
  路小蝉和舒无隙才刚安顿好, 路小蝉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莫千秋的房门。
  谁知道莫千秋正在浴桶之中,向后仰着脑袋泡澡,路小蝉正好看见他的脖颈,白净修长, 一副引颈待割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 觉得喉咙有些嘶哑,心里面也发痒。
  跟在路小蝉身后的舒无隙伸出了手, 再一次挡在了路小蝉的眼前, 轻轻一扣, 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带着路小蝉转过身去。
  莫千秋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东西, 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之前说的, 回来了就告诉我, 你要找谁寻仇!”
  莫千秋叹了口气, 不紧不慢站起身来,路小蝉耳朵尖, 能够通过水流从莫千秋身上落下来的声音, 听出他的身型来。
  修长、劲瘦, 不错不错。
  路小蝉才刚从颈子听出肩膀和手臂的线条来, 舒无隙就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哎呀……被无隙哥哥发现了。
  莫千秋随手将衣衫穿上,大概是舒无隙也在,他还一本正经地系了腰带,在桌边坐下。
  舒无隙这才放开了路小蝉,拉着他的手,避开了浴桶,在莫千秋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东西,你觉得我莫千秋生的怎么样啊?”
  “挺好看的,就是比我家无隙哥哥差了……许多。”
  莫千秋勾着嘴角,带上了些讽刺的意味:“我入‘借势’之境颇早,这要多谢当年的离澈君替我解开了万象锁之困,才让我心中敞亮豁达。”
  “哦。”路小蝉暗自得意了起来。
  从前的离澈君,不就是他自己吗?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路小蝉还是得意的脚趾头都翘起来了。
  莫千秋继续道:“在千秋殿中,我的两位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师父也说没什么能教我的了。于是,就将我送来西渊游学。”
  “你遇上谁了?啊,不对,应该说你祸害了谁?”
  莫千秋向后一靠,扬了扬下巴:“你猜。”
  “我哪里知道?”
  莫千秋扯了扯嘴角,似乎连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都不大乐意。
  “西渊剑宗,澔伏。”舒无隙开口道。
  路小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西渊的剑宗?你这算不算是为祸一方?”
  莫千秋有些惊讶,看着舒无隙问:“前辈如何得知?”
  “我见过澔伏出剑,他的剑柄上,有一枚剑穗,编织的是千秋殿的殿徽。”
  路小蝉惊呆了,立刻拍手道:“千秋殿主!你好有出息啊!西渊剑宗呢!”
  “他那个时候还是西渊的掌剑,哪里是什么鬼剑宗啊。他长我千余年的修为,我来游学,他教了我不少东西。”
  “所以你就喜欢他了?”
  路小蝉心想,这故事好,这故事呱呱叫!隐隐闻到了狗血淋头的味道!
  “我的心上人,不是他那样的。”莫千秋垂下眼帘,似乎怀念起了什么人。
  “那你的心上人,是怎样的?”
  莫千秋扬了扬眉稍:“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
  “我听你说!你快说啊!”
  “身为掌剑的澔伏,和自己的师妹淳宁君早有婚约。后面的你猜猜也知道了。”
  “哦!淳宁君看你不顺眼,拆散了你们?”
  “还坏了我的名声呢。她说我对她意图非礼,就像今日一样搞了个大浴桶,坐在里面。我还没说她非礼了我的眼睛呢!引得整个西渊都把我当作仇人,要赶我走。”
  “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淳宁君可不只是女子,也是小人。”莫千秋勾起了唇角,笑容里是嘲讽的意味,“她弄坏了西渊的法器,还把我的剑穗留在了当场。西渊众人都以为我是心存报复,觉得板上钉钉就是我干的。”
  虽然莫千秋说的简单,淳宁君的栽赃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可越是简单的东西,别人就越容易相信。况且当时西渊已经对莫千秋有了偏见,他百口难辩。
  “澔伏呢?他也信?”
  虽然莫千秋说的轻描淡写的,路小蝉却能感觉到当时的他一定又委屈,又生气。
  “他不信。他不信有什么用?我这个人是最痛恨别人诬陷我的,于是我就向淳宁君下了战帖,问仙台上一决雌雄呗。”
  “干得好!就是要这样!”路小蝉拍手道。
  “谁知道那死女人在接到我战贴的当晚,就受了伤,说是有人暗算了她。”
  “太阴险了吧?她这是……这是暗示是你做的吧?你又不是打不过她,犯得着暗算她?”路小蝉露出对淳宁君极为不齿的表情。
  “你没见过淳宁君出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打得过她?”
  “我就是觉得你肯定打得过她。”路小蝉斩钉截铁。
  莫千秋乐了,路小蝉看他周身轻轻颤动的灵光,和他坏笑着勾起的唇角,路小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舒无隙坐在一旁,莫千秋肯定会双手捏他的脸。
  “对,因为淳宁君无法赴约,就请人代战。”
  路小蝉那一刻,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隐隐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替她出战的,就是当时的西渊掌剑澔伏?”
  “对啊。我打不过澔伏。”莫千秋轻笑了一声,放下了茶杯。
  “澔伏既然相信你,就不该替她出战啊。”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淳宁君输了,受辱的不是她一届女流,而是整个西渊。是西渊当时的剑宗命澔伏出战的。”
  路小蝉低下头来,讽刺地笑了:“堂堂仙门,一方剑宗,竟然不问是非曲直,只要名声?”
  “哎,就是因为这位西渊剑宗太俗气了,所以修为在大势境界第一重天徘徊不前。在那场仙魔之战里,成了炮灰呗。”莫千秋眯着眼睛笑了。
  “后来呢?澔伏就算出战了,也不至于滴水不让吧?”
  “澔伏这个人啊,既然出战了就会全力以赴,不会放水。所以我就输了,输的有点难看。”莫千秋摸了摸鼻子,“我被驱离了西渊。他亲自来送我,不让西渊各派找我麻烦,直到送我回去了东墟的千秋殿,跪在了我师父的面前请罪。不过那又有什么用?”
  “你的名声已经毁了。怪不得那位余掌门见到了你,阴阳怪气,说你会勾她门下的女弟子。”
  “不啊。我这个人,既然你们都说我为人不堪,我就要不堪给你们看。不然天下人在背后议论我莫千秋,我平白背负了骂名,名不副实,多亏啊。”
  “那也行,反正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自在逍遥。”
  “哎,就是嘛!”
  “那个淳宁君呢?她不会嫁给澔伏了吧?”
  “没啊。只是很久没听过她的消息了。后来遇上仙魔大战,当时的西渊剑宗寂灭了。跟随剑宗参战的澔伏身受重伤,回到西渊接任剑宗之位之后,就闭关修养,直至今日。”
  “哦!原来如此。所以这一次,你又要找淳宁君决斗了?”
  “是啊!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找谁代战。”莫千秋笑的灿烂。
  路小蝉伸出手掌:“好!没问题!我全力支持你!给那个坏女人一点教训!”
  “那是当然。澔伏闭关了,西渊之中,我不觉得有谁是我的对手。”
  故事听完了,舒无隙拉着路小蝉的手回去他们的房间。
  路小蝉摸来摸去,摸到了榻边。
  重峦宫里的吃穿用度还是不错的,床榻上垫着柔软的褥子,路小蝉趴在上面,用脸蹭了蹭床,两只脚悬在榻边,就等着舒无隙给他脱鞋子。
  只是让他没想到,舒无隙在榻边坐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小蝉正要翻身,却被舒无隙给摁了回去。
  “无隙哥哥,你干什么啊!”
  路小蝉正要将身子撑起来,却被对方死死摁了回去。
  路小蝉酝酿了自己的灵气,想要一鼓作气将舒无隙的手掌弹开,却没料到对方深厚的灵气反压而下,差一点让这张榻都塌掉。
  自己本来就不是舒无隙的对手,干脆地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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