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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25)

作者:耍花枪 时间:2019-08-23 12:37 标签:强强 情投意合 灵异恐怖 恐怖悬疑

  地下展馆一直平安无事,近十多年来,驱邪阵法都转移到背人处,法事也是在闭馆之后进行,姚莘?还是不认为将这种事情展现于人前是好事。突然到此的生人提起地下展馆,反倒令人怀疑。
  姚莘?狐疑地看着顾苏:“你既然说你是国降部在册天师,那你应该有云符吧?”


第十五章
  云符是登记在册天师的身份证明,反面刻着姓名宗门,正面刻着一道符咒,能在实战中替携带者抗下致命一击,也可以说是一道保命符。
  姚莘?提起要查验云符,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顾苏爽快地将自己的云符拿了出来。
  白皙的手心里扣着一块钥匙扣般大小的桃木牌,外层是调入朱砂后呈暗红的生漆,再用鲜红色朱砂阴刻了字。阴刻只是浅浅一层,符咒阵法十分精妙,不能随意遗弃,回收后磨掉背后表层,还可以循环再利用。
  付宗明目光游离,从那只手掌离开,又像被一只小勾子拽住,不由自主目光又定在那儿了。付宗明看了看,目光又定在顾苏的侧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显得柔和——像他的人一样。
  云符不会轻易离手,顾苏手指一动,木牌在掌心里翻了个面,露出背面。姚莘?只一眼,看见首排的宗门便脸色大变,不再看下去。
  “你是实宗的人?”姚馆长冲顾苏说道,“请便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你什么意思?”付宗明隐隐有些怒气,他不知道实宗是什么,当他不认为姚莘?这样说合适。
  “你是他什么人?和他同门吗?”姚馆长看向付宗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实宗只收一个弟子,你们不可能是同门。”
  顾苏平静地拉住付宗明,他不知道姚莘?和实宗有什么过节,但宗门的事情他心里也有点数。顾苏说道:“那你把我当顾家人也可。”
  “你也姓顾?”姚莘?语气狐疑,“你叫什么?你父亲是谁?”
  “我叫顾苏,我父亲是顾涟海。”顾苏面上平静,语调平常,但付宗明感觉到,他拉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
  姚莘?冷笑一声:“顾苏,父亲顾涟海?倒是对的上。一般人说不定就信了,可你骗不了我。你还是别费心思了,请回吧。”
  “那打扰了。”顾苏笑了笑,“姚馆长,希望你不会有要来找我的一天。”
  付宗明怒视姚莘?,内心充满不甘地被顾苏拉走了。
  卞青又被这边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姚莘?瞥了他一眼:“我还要问你呢,别什么人都往这里带。”
  这话说得让卞青又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人?不是说没什么背景的一个小保镖吗?”
  “他是实宗的人。”姚莘?坐下,面色有些凝重,“实宗是道门内的异端,明供道家祖师,暗供阎罗。你可知道实宗为什么叫实宗?”
  “不明白。”卞青又一个博物馆员工,对这些道宗门派丁点了解都没有。
  “中医里,邪气亢盛,阳气不衰,是为实。实宗是阴间阎罗钦定的使者,正邪不分,阴阳不辨,所行鬼道,是为实宗。”姚莘?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你可带了个麻烦回来!”
  卞青又满脸都是问号,怎么是他带的麻烦回来?博物馆是开放空间,人家指不定来逛过多少次了呢!
  他又有些奇怪:“馆长你怎么知道的?”
  姚莘?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记忆中,四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站在那些棺材中央的年轻人,虽然已经记不清容貌,但他所带来的阴森恐怖足以令人记忆深刻。
  自立项目之后,姚莘?日夜都要待在现场,他决定在守夜人守夜的同时,自己也趁着夜里加班出来活动筋骨巡两圈。那一天暴雨从早下到晚,队里停了工,姚莘?穿好雨衣拿了手电,准备看一圈就回来。
  可他在巡到群葬坑的时候,似乎看见地里站了个人。
  他撑着一把黑伞,顺着陈列的棺材一个一个摸索过去。姚莘?发觉有人立刻提着手电冲过去,却只照到一个背影,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个人有条不紊,摸索到最后一副棺材,才缓缓直起腰,轻轻说道:“啊,来晚了一步。”
  撑着黑伞的年轻人转过身,在手电的强光**影很清楚,但是照不清脸,姚莘?无论从哪个角度照过去都无法照到他的脸,最多是一个惨白的下巴,还有一双幽幽的映着灯光的眼,像两团飘忽的鬼火。
  他一步一步向姚莘?走过来,无视姚莘?大声的制止,那些“站住、不许动”变成了姚莘?给自己壮胆的色厉内荏。
  他步伐很稳,匀速接近,姚莘?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制止才没有后退。
  走到姚莘?可以看清他全貌的地方,他手中黑伞的伞沿也临近了,沿着伞骨滑落的水珠连续不断,在姚莘?面前形成一片珠帘。
  年轻人微微一笑:“小兄弟,那本书呢?”
  姚莘?拧着眉,咬紧的牙根猛然一松,他大声喝道:“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你快离开这里!”
  “既然这样,那打扰了,我改天再来拜访。”年轻人说话不疾不徐,转身沿着土埂一步步走远。
  周围是嘈杂的雨声,只剩了姚莘?一个人站在群葬坑前,仿佛没有人来过。他拿着手电去照,坑里脚印繁杂,他分辨不出哪一些是那个年轻人留下的。
  手电的光被移到那个人刚走过的土埂上,坑里的土和土埂的颜色有些许差别,姚莘?仔细顺着光柱去看,但那里……并没有新鲜的脚印。
  第二天姚莘?将这件事告诉了天师顾业邢,顾业邢的表情很不好看,沉声念出几个字:“实宗,板爷。”
  姚莘?还想追问,顾业邢摆摆手:“最好不要与他有任何纠葛,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先告辞。”
  顾业邢匆匆离去,此后那个年轻人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如何,姚莘?对实宗的人半点好感都没有,突然出现的那个自称顾苏的人也太为可疑了——顾业邢正是顾苏的爷爷,顾业邢再怎么死的早也是顾家有分量的人,顾家怎么可能将他的后人交给实宗呢?
  顾苏领着付宗明往外走,沿路走马观花般看着一些外沿的展品,像是一点都没将姚莘?放在心上。
  付宗明突然很认真地说道:“我不管这个项目了,已经全权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了。”
  “啊?”顾苏一下没反应过来,笑了笑,“你的工作自然是你想怎么处理都好。”
  就算没有卞青又那件事,顾苏也还是会再来博物馆的,他想弄清楚付宗明为什么会那样,那些咒文到底是什么。
  没有根治又不明原因,总是会令人担心的。
  带领他们走入地下展馆的薛伦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出过面,他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顾苏问过原君策,薛伦毫无异常,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个回答在顾苏意料之中,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有所异样,之后薛伦确实是与寻常人无异。
  快要走出博物馆的时候,付宗明突然停下了脚步,顾苏心一惊,以为他又怎么了,却只见他盯着墙上的职员表,看得十分仔细。
  “你在看什么?”顾苏顺着他的目光,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付宗明也面带疑惑:“你不是说那个卞青又是博物馆员工吗?我怎么没见上面有他?”
  顾苏突然笑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笑意,他咳了一声收敛笑容:“他不在这些人里。”他伸出手,落在一个地方,“他在这。”
  员工表背景是一块很大的背景板,上面印着博物馆里的一部分藏品,顾苏手指落下的地方,正是一个青釉瓷瓶。
  “不久前我才在电视上看过,这件瓷器专家定价七千二百万。”顾苏心里比对了一下,“够我和师父过好几辈子了。”
  付宗明看了眼这件瓷器的介绍,内里是上好的笔砚胎,外层釉质莹润如玉,如酥光浸润,确实是一件好瓷器。但七千多万对于他来说,也就是扔水里听得见一声响的事情,他的目光笼着顾苏,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那些话对顾苏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想了想,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没有看公司给你的工资卡吗?你的工资够不够你过这辈子?不够我再给你涨工资。”
  工资卡?顾苏迟疑了一阵,因为身上还带了点钱,他又没有什么大的花销,他的工资卡锁在柜子里没有动过。
  付宗明从他的表情里看穿一切,忍不住想按住额头:“你都不看人家给你开多少工资的吗?”
  “……”顾苏很快说道,“没有必要,我相信你不会少给我钱的,你是一个好老板。”说完,他还给了付宗明一个坚定的微笑。
  付宗明竟然无言以对,这样充满信任的语气和眼神,简直……这要落到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老板手里,一定会被骗得渣都不剩。
  算了,反正他也不会让小苏去给别人打工的,小苏可以一直这样信任他下去。
  付宗明无奈地小声嘀咕:“都这样了还想给刘叔借钱……”
  “什么?”顾苏没听清,“刘叔怎么?”
  “哦,我是说我准备再给刘叔借点钱。他给我们家做了几十年的司机,为人踏实,从不动歪脑筋。以他的性格,没今早的意外,再过三个月他也不见得说得出口。”付宗明自然而然地拉着顾苏的手往外走。
  上班的时间漫长而无趣,顾苏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付宗明搁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眼睛休息一会儿。
  “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位小……大朋友?”付宗明坐到顾苏旁边,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顾苏顺手就按到他的太阳穴上,两个人俱是一愣。
  见付宗明诧异地看着他,顾苏心想:怎么办?师父疲惫的时候他就会给按按,一个走神顺手了,付宗明不会介意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付宗明重新闭上眼睛,顾苏僵硬的手缓和下来,动作轻柔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诡异的气氛围绕在两人周围,顾苏感觉怪怪的,他忽略怪异,说道:“我让蛮阿去找师兄,他也是自由惯了,在外面玩得不想回来。”
  “那你不是一个人在那房子里?”付宗明眉心蹙起来,却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给抚平了。
  顾苏露出十分高兴地笑容,付宗明虽然闭着眼,却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高兴。顾苏说道:“我养了一只小狗,有它和我作伴的。”
  付宗明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本他就觉得自己在顾苏心中没什么地位,现在似乎还有条狗排到他前头去了。他语气中带着点不自知的酸味:“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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