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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76)

作者:耍花枪 时间:2019-08-23 12:37 标签:强强 情投意合 灵异恐怖 恐怖悬疑

  周博言不敢置信地听着她们的对话,被话里的内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转脸看向林霈旸,看见了他迷茫错愕的脸庞。
  “晚了,最后一步了,我一定要完成,这是我验证的最后一步……”女人抽出一把刀,往前走了几步,赵怡馨抱紧了周博言,求救一般看向顾苏,顾苏却像是丢了魂,木然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一只冰冷泛青的手握在了女人的手腕上,身着白裙的护士站在女人身后,轻轻说道:“请不要在医院使用管制刀具,很危险的。”
  女人眉心一皱,反手将一张符打在了她的身上:“多管闲事。”
  赵怡馨忽然冲着顾苏大喊一声,抱着周博言就往外跑,顾苏被她的叫声惊醒,随即抱起林霈旸也朝外跑去。
  赵怡馨鼓起勇气抱着孩子出了门,却根本不知道往哪儿逃,顾苏反而心里有了清晰的逃离路线,说了一声跟他走,便跑向楼梯。
  怀里的孩子不再像之前一样沉重,赵怡馨的脚步一直很稳,紧紧跟随在顾苏身后。她抱着周博言哭着哭着又笑了:“博言,妈妈这次不会放下你了。”
  下到一楼,顾苏直直向走廊尽头的白色大门跑去,周博言看到他们又回到了那扇门前,紧张地抓紧了赵怡馨的衣服。但顾苏冲开那扇门时,里面有光透了出来,周博言搂着赵怡馨的脖子,跟着跑到了门后。
  熟悉的走廊,灯光依然昏暗,却没有那种鬼气阴森的氛围。周博言回头看去,他们刚穿过的那扇门,那只是一间普通的杂物间。
  病房内李阿姨焦急等待着,看见顾苏抱着林霈旸回来,惊叫一声,连忙跑过来将他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念着菩萨保佑。
  周博言坐在床上,片刻之后,他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倒在床上,片刻间汗水湿透了病号服。赵怡馨慌乱地按下紧急求救铃,医生护士来得很快,将他抬到便携救护床上,推出了病房。
  下楼时不是很顺利,专门用来运输救护床的电梯似乎被用了,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电梯上来。
  周博言被紧急送入了手术室,赵怡馨木然坐在手术室外,顾苏靠墙站着,李阿姨拒绝不了林霈旸的请求,带着他过来了。林霈旸阻止李阿姨跟过来,一个人挪到顾苏身边,小声说道:“叔叔,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顾苏木然看过来,林霈旸紧张地说:“我还想让姑姑帮博言付手术费呢。”
  顾苏点点头,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周博言探出一个头,赵怡馨敏锐地看过去,面对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笑着张开双臂,等待儿子扑到她的怀里来。周博言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她的喜悦也是彻底解脱的喜悦。
  林霈旸紧盯着闭合的手术室的门,仰头问李阿姨:“阿姨,手术什么时候结束啊?”
  李阿姨过度紧张后松懈下来,她已经通知了林霈旸的爸爸妈妈,一切等他们来了再说,放下心后困意又卷土重来,她想了想:“还有几个小时吧,你爸妈很快就来了,我们先回去吧,很快天就亮了。”
  林霈旸又问道:“那博言妈妈去哪儿了?我们从门里一出来,我就没看见她了。”
  李阿姨摇摇头:“我哪儿知道,走吧,和叔叔说再见。”
  林霈旸立刻扬起笑脸,对顾苏挥挥手:“叔叔再见。”
  顾苏点点头:“再见。”
  他也要回去了,顾苏脑子里就剩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的声音,他认得。
  她是苏羽。


第五十二章
  辜欣茗下楼的时候琼姨正在做早餐,付家的那对父子还未下楼,最近每天都回来得很晚,早上辜欣茗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辜欣茗给自己倒了一杯早上琼姨泡好的红枣枸杞茶,刚窝进柔软的沙发里,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有些惊讶,看见开门走进来的是顾苏更是疑惑。
  顾苏带着一身寒气,关上门后握了握冰冷的双手,期望冻得发白的手指能暖一点,事实上那确实是个徒劳的动作。他抬眼看见辜欣茗,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
  辜欣茗对他招招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热的红枣枸杞茶:“快过来喝点热茶,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顾苏依言坐在她身边,浅浅一笑:“我去买车票,定了大后天的,等一淳生日一过,我就回去了。”
  辜欣茗哦了一声,踌躇片刻还是问道:“你和宗明说了没有?”
  “一会儿就说。”顾苏笑着说道,他将热水端在手上,一双手全无血色,只有和杯子接触的地方缓慢变得红润,“我先上去了,放好车票一会儿就下来。”
  辜欣茗点点头:“嗯,你去吧。”
  路过餐桌时,琼姨正端着煮好的热牛奶放到桌上,顾苏对琼姨道了一声早上好,琼姨回以一笑,回到了厨房。
  昨晚顾苏一夜未归,琼姨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这只是她无意之中发现的。起因却不是顾苏,而是因为付宗明。
  琼姨一向睡眠很浅,或许是操心的事情多,一晚上总归要醒那么两三次,年纪越大,越是难得好梦。昨晚又一次半夜醒来,桌上的钟显示此时凌晨三点,离闹钟响起还有三个小时,琼姨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座房子出现过各种奇怪的事情,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平静了十多年之后再次听见奇怪的声音,怎么能不令人在意?琼姨即使强迫自己闭着眼睑也无法再次入睡。
  那个声音时断时续,总是持续了几分钟停下来,片刻后又再次响起。琼姨咽下唾液,心里有些紧张,却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走出房门后那个声音更清晰了,它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脚下的布拖鞋鞋底柔软,在地上只发出微弱的摩擦声,与之对比的是金属摩擦硬物的声音——有人在磨刀?
  琼姨走到厨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站在料理台前,他握着一柄剑,正在一块磨刀石上细致地打磨剑刃,偶尔停顿下来,举至胸前查看,无比认真。
  琼姨在他身后错愕不已,付宗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来,他没有任何被发现的正常反应,反而拿着剑轻声问她:“你说,用它抹脖子疼不疼?”
  不等琼姨有所反应,他自顾自回过头去,近似喃喃自语:“肯定是疼的。锋利一点,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
  琼姨退后一步,惊慌失措地往楼上跑,小苏,她所能想到能做些什么的人只有顾苏。顾苏的房间从来不锁,也不会有人不打招呼擅自进入,琼姨慌乱到门也来不及敲,径直打开了房门,但顾苏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不在。”
  付宗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琼姨的身后,目光直直盯着琼姨的双眼,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但付宗明只是探出手臂将门合上:“我们假装他还在,好不好?”
  琼姨看着那双眼睛,轻轻点头:“好。”
  付宗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黑长的睫毛在瞳仁上映出一片阴影,透不进一点光。
  这么久以来,琼姨都认为顾苏的到来会使付宗明的情况越来越好,再怎么样也比他一个人面对好,但昨晚的事情让她不再确定。付宗明白天越来越正常,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休息,所有的怪异都离他远去,而顾苏不在的夜晚,不受控制的却变成了他本身。
  他们这样相处真的是好事吗?如果,如果有一天顾苏真的离开了呢?
  “琼姨!”
  被一声喊惊得刀都要切到手指头,琼姨有些无奈恼怒,瞥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付宗明一眼,没好气地道:“干什么,我的祖宗?”
  付宗明认真地问:“有豆浆吗?小苏喜欢喝豆浆。”
  “不用了,谢谢琼姨,牛奶很好喝。”顾苏捧着牛奶走过来,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发丝上带着水汽,鼻尖和手指关节都呈现出红润的色泽,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犹豫片刻,将杯子放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付宗明听见这句话立刻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抗拒,他警惕地看着顾苏,堤防从那两瓣唇瓣里蹦出那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但往往,一心抗拒的事情总是会成为现实。
  顾苏找了个避开家里人视线的地方,倒不是说的话见不得人,他是觉得,付宗明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会发个火什么的,给叔叔阿姨看见了也尴尬。他强迫自己和付宗明对视:“我今天已经买好回去的车票了,这次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太多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对他人宣之于口,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
  对所有人的好言相劝都置之不理的报应终于来了,他开始想起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些小时候去榕镇之前的事,有时候还会出现师父,还有原爷爷。
  师父坐在红木椅子上,和原正启并排坐着,高挑着眉:“是它没这个福分。”
  话里的“它”指的是谁,是男是女,顾苏统统不知道,但师父面上、语气中透出的嘲讽几乎要浓烈到令人伤心的地步。
  这个场景与苏羽绝望憎恶的目光交替出现,他站在所有人的视线正前方,却抗拒将那个人代入自己。
  这让人不安,甚至是恐惧。他忽然之间失去了面对真相的勇气,也不愿承认那是因为离真相越来越近。
  付宗明凝视着他,忽然抬起手挥过来,一掌拍在了离顾苏左耳一厘米的地方,力度带起的风引着他的发丝微动。
  他的双眼黑沉沉的,脸上没有表情,顾苏很少这样近距离看他这样面无表情到严肃,太近的距离甚至无法判断是否好看,只是片刻后,顾苏平稳的心跳忽然变速。
  顾苏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不起。”
  付宗明僵持几秒,屈服在他的示弱之下,回抱住他的腰:“没什么对不起,你本来就没有给过我承诺,我也不能强求你抛下师父师兄。再说,我又不是没长腿,哪里都去不了,我可以去找你。”
  “好。”顾苏想起师父和师兄心里的阴霾挥去了不少,嘴角带了些许弧度,“你可以等明年开春了去,师兄已经回来了,春祭一定会有祭天仪式,阿姨不是说想看吗?你也要带上阿姨。”
  “明年开春?那么久?”付宗明不甘地皱起两条浓黑的眉毛,“我的意思是下周、下个月,明年还有那么久,你都不会想我的吗?”
  顾苏:“……”
  他小幅度拍了拍付宗明的肩膀,“我会一直想你的。去吃早餐吧,都快凉了。”
  付俨和付宗明的一顿早餐吃的很仓促,公司内还有太多事等待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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